第一百四六章 羅布泊探險之旅-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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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莊裏,那些乞丐還和豹子他們纏鬥在一起。豹子他們漸漸占了上風,向土台靠攏,村道上橫七豎八倒下了好幾個乞丐,其餘的乞丐不敢靠前。

    我們合兵一處,乞丐們將土台團團圍住了,豹子從我手中接過手槍,用槍口指著乞丐們:“誰他媽的不想死,就給老子閃開。”

    豹子持槍當先走下土台,我們緊緊地跟著。其實,豹子根本就不會打槍,但是那些乞丐不知道。他們看到豹子像天神一樣威風凜凜,就情不自禁地閃出一條路。

    我們順利地回到了通衢大道上。

    黃昏時分,我們在大道上行走了不遠,迎麵遇到一群男子,他們打著火把,一個個風塵仆仆,氣喘籲籲,女子一見到那群人,就流下了眼淚,痛哭失聲。這些都是尋找女子的家人。

    女子娘家在縣城,出嫁到了幾十裏外的鎮子上。今天她要回娘家,娘家人在等候。可是,直到午後,也沒有等到女兒回來,就派人去鎮子上接,卻被告知天剛亮就離開了。驚慌之下,兩家都派人沿路尋找。他們沒有想到,他們的女兒被惡劣的丐幫搶走了。

    女子的家人邀請我們去他們家居住。橫豎今晚無處住宿,我們就在他們家住宿了一晚。天亮後,我們要趕路,他們贈送了很多錢,都被我們拒絕了。

    豹子說:“行俠仗義,是江湖中人本色,如果救一個人,就要一筆錢,那和奸商有何區別。”

    我們走上了通衢大道,繼續向南行走,但是,奇怪的事情出現了。

    我們的後麵跟著一幫乞丐,穿得破破爛爛,走路東倒西歪,總是在不遠不近地跟著我們。我們走,他們也走;我們停,他們也停。

    午後,我們來到了一座小城裏,走進了一家飯店,飯菜剛剛端上來,還沒有吃,那些乞丐們也走進了飯店,他們抬著幾張木板,木板上放著死貓爛狗,死屍都發臭了。行人看到他們,紛紛避讓。飯店裏的人看到他們,吃飯的和沒吃飯的,都趕緊逃離了。

    那群乞丐中一個領頭的人高喊:“老板,新鮮的狗肉貓肉,送貨上門,便宜賣啊。”

    老板拎著菜刀,從廚房裏氣勢洶洶跑出來,可是一看到他們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潑皮嘴臉,不敢發作。

    那群乞丐把死貓爛狗就放在飯店的腳地,一群蒼蠅嗡嗡叫著,興高采烈地飛過來。我們掩著鼻子,可是那種臭味還是不屈不撓地從指縫裏鑽進來。

    在所有臭味中,屍臭屬於最無法忍受的一種。

    飯店外圍了很多人,裏三層外三層。我們明知道這群乞丐是故意搗亂,不讓我們吃飯,但是我們也不好發作,隻能默默走出飯店。

    那些乞丐從飯店裏魚貫而出,又跟在了我們的後麵,不遠不近。

    當天夜晚,我們住在一家客棧裏。

    剛剛睡熟,門外突然響起了鞭炮聲,接著是各種高低起伏的哭喪聲,聲音持續不斷,綿綿不絕,我們全都被吵醒了,再也無法入睡。

    我打開房門,向外麵望去,看到一群人跪在地上,長聲哀嚎,似乎有天大的冤屈。客棧夥計打出火把,我看到那些人穿得破破爛爛,居然還是白天那群跟蹤我們的乞丐。

    白乞丐叫回了我,他說:“這是一群爛貨,甭和他們計較。”

    丐幫死纏爛打,專門幹惡心人的事情。遇到這種死纏爛打的無賴,還真沒有更好的辦法。

    丐幫的哭嚎聲在門外持續了足足有兩個時辰,他們不但哭聲震天,而且還燒紙錢,紙灰在空中漫天飛舞,飄進了客棧的每一間房屋裏。

    鎮子上的人對死皮賴臉的丐幫毫無辦法,有一戶人家提出了反抗,他們站在窗口咒罵丐幫,黑暗中有一塊半截磚頭飛進去,砸碎了房間裏的什麽東西,嘩啦啦的聲音非常嘹亮。這家人嚇壞了,他們趕緊關上門窗,不敢再說一句話。

    我們明知道這群丐幫是衝我們來的,但是我們也不好出麵,擔心他們會趁機砸了客棧。即使今天晚上這些丐幫被我們趕走,但不敢保證他們此後就不會找客棧的麻煩。

    黎明時分,天色放晴,丐幫們才陸陸續續離開了。我在愈來愈亮的天光中,看到客棧門前一地狼藉,不但有飛舞的紙灰,丐幫們啃剩的骨頭,還有這些垃圾貨色留下的尿漬和糞便。

    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家客棧容留我們住宿。

    丐幫離開了,天色也亮了,我們揉著幾乎一夜未眠的眼睛,繼續上路。

    走了十多裏,太陽升起了一竿子高,我回頭望去,看到後麵沒有那些穿得破破爛爛的爛貨,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可是,白乞丐說:“別對這些人抱幻想,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說:“我們已經走了這麽遠,他們需要趕半天的。”

    我的話音剛落,突然看到背後的樹林邊出現了一幫破破爛爛的乞丐,人數足足有二三十人,他們有的捧著破碗,有的拄著木棍,他們走得鬆鬆垮垮,像一堆還沒有來得及清理的垃圾。

    豹子看了看這群人,說:“狗日的換人了,跑接力賽哩,這群乞丐不是昨天那幫子。”

    我定睛一看,發現確實不是昨天那幫子,昨天那些麵孔,今天一張也沒有出現。

    黑乞丐說:“興許後麵這些乞丐隻是過路的,和我們無關。”

    白乞丐說:“你們都低估了這幫人渣的能力,他們就是狗皮膏藥,讓你甩又甩不掉,揭又揭不開,最後隻好連這塊肉剜掉。”

    我們停在路邊,想等這批乞丐靠近,然後教訓他們一番。可是,和昨天一樣,他們依然不遠不近地跟著我們,我們停,他們也停;我們走,他們也走。

    昨晚一夜沒有睡覺,大家脾氣都不好,都顯得很焦躁。豹子大踏步地向後奔去,想拎住幾個乞丐好好揍一頓。可是,豹子剛剛奔向他們,他們立即撒腿就跑,跑得比豹子還快。豹子暴跳如雷,他撿起路邊的石頭砸向他們,但是相隔實在太遠,石頭還沒到中間,就落地了。

    豹子瞪圓眼睛,握緊拳頭,他們知道豹子對他們無可奈何,就站成一排,拍著手嘲笑豹子。有幾個乞丐還褪下褲子,把屁股對準豹子,羞辱他。

    豹子無計可施,隻好回轉身,對我說:“呆狗,給狗日的一槍。”

    我掏出手槍,算算距離,足有上百米,超過了手槍的有效射程。即使我的槍法很準,子彈飛越上百米,落到他們身邊,也沒有力量了,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者也。何況,我的槍法還很臭,這上百米的距離,我肯定打不準。

    可是我不甘心,拿著手槍對著這群丐幫比劃來比劃去。白乞丐說:“算了,別浪費子彈了。這幾顆子彈以後會有用處的。我們走我們的路,別再理他們。”

    我們轉身又上路了,丐幫又在後麵不遠不近地跟著我們。

    走到中午的時候,我們趕到了一座鎮子上,鎮子上人頭攢動,比肩接踵,這座鎮子正在過集市。鎮子上有一家飯店,是兩層樓,外表看起來很闊氣。我們趕了半天路,饑腸轆轆,就走了進去。

    黑乞丐一進飯店,就高聲叫喊:“店家,來一盤牛肉,一盤紅燒豬蹄,打兩斤酒。”

    店家從後廚走了出來,他上下打量著我們,問道:“幾位客官,打哪裏來?”

    黑乞丐說:“這位店家好奇怪,我們給你錢,你給我們飯,問我們哪裏來的幹什麽?”

    店家小心問道:“幾位是不是從沽源來?”

    黑乞丐隨口說:“是的。”

    店家態度立即變了,他說:“賣完了,客官請去別處吧。”

    黑乞丐指著滿房間的食客說:“你這裏這麽多人吃飯,怎麽就會賣完了?你是擔心我們不給你錢還是咋的?”

    店家說:“我知道你們有錢,但是我們確實賣完了,沒吃的了。”

    黑乞丐罵罵咧咧,想要砸了飯店,豹子和白乞丐攔住了他。我無意中回頭一看,看到飯店門口站著一個乞丐,正在對店家打手勢。

    一看到乞丐,我立即什麽都明白了,我衝出飯店,想要抓住這個乞丐痛打一頓,可是,他那件肮髒的衣服很快就在人群中消失了。

    豹子說:“天下又不是隻有你一家賣飯的,店家,你做生意不能這樣做,虧良心哩。”

    我們走出那家飯店,看到街邊有一個賣蓧麵的小攤子,我們在長凳子上坐下來,攤主很熱情地問:“幾位客官,吃點什麽?”

    豹子說:“四大碗蓧麵,快點。”

    攤主說聲:“好嘞。”就拉響了風箱,赤紅色的火焰從鍋底竄上來,鍋裏的麵湯翻滾起來。攤主把四大把切得又寬又長的蓧麵,放進了麵湯鍋裏。一股飯食的香味,立即在空中蕩漾。我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蓧麵煮熟了,攤主一手拿筷子,一手拿老碗,剛剛準備撈麵條,突然,空中飛來了一隻老鼠,不偏不倚,剛好落進了麵湯鍋裏,滾燙的麵湯濺起來,落在了我們的臉上和身上。

    我回頭望去,看到一個小孩轉身逃進人群裏,我起身追趕,那個小孩跑得飛快,他像條泥鰍一樣,在人縫中鑽來鑽去,我心想,今天說什麽也要捉住這個小乞丐,在後麵狂追不舍。

    那個小孩光著屁股,渾身泥汙,非常滑溜,我看著快要追上他了,他一轉身,就改變了奔跑的方向,又鑽進了人群裏。我害怕追丟了他,就高聲叫喊:“快閃開,我弟弟有狂犬病,見人就咬。”前麵的人聽到我這樣喊,趕緊向兩邊閃開。

    又追了幾十米,我終於追上了那個小孩,照著他光溜溜的屁股踢了一腳,他一跤跌倒在地。我拎著他的脖子,拉起他,問道:“為什麽給鍋裏扔老鼠?”

    小孩說:“不是我。”

    我說:“不是你?你跑什麽?”

    小孩說:“我想跑。”

    我說:“你媽的,被老子抓個現行,還敢嘴硬!”我照著他的屁股踢了兩腳。

    小孩哇哇大哭,他抹下自己兩股又黃又稠的鼻涕,向我身上塗抹。我一看他的肮髒樣子,趕緊向後躲閃。小孩子看到我膽怯了,又吐出了一口濃痰,吐向我,我又趕緊閃在一邊。

    小孩是個小乞丐,胡攪蠻纏,刁鑽古怪,極為肮髒。他像一條呲著牙齒的瘋狗一樣撲向我,我隻能躲躲閃閃。三躲兩躲,躲在了他的身後,我看準時機,飛起一腳,又將這個小乞丐踢倒了。

    小乞丐爬起身來,這次不再抹鼻涕了,也不再吐濃痰了,而是伸出又黑又長的指甲,把自己的臉抓得鮮血淋漓,然後高聲哭喊:“殺人了,殺人了,大家快來看,殺人了。”

    麵對這個自殘的小乞丐,我不知道該怎麽辦。繼續打他吧,於心不忍;不打吧,難消我心頭之恨。

    突然,圍觀的人群裏衝進了十幾個乞丐,他們穿得破破爛爛,臉上汙濁不堪,他們團團圍住我,有的用手中的木棍打我,有的用穿著破鞋的腳踢我,他們振振有詞地教訓我說:“你一個大小夥子,打人家一個孩子,你還有沒有道德!你還要不要臉!”

    乞丐們圍著我,將我打倒了。我正想掏出槍給他們點顏色的時候,乞丐們突然一哄而散,鑽進了人群中。我爬起身一看,是豹子他們來了。

    白乞丐說:“這些個死狗爛髒,還真沒有辦法,被他們纏上了,就甩不開。”

    那天,沒有辦法,我們隻好從街道邊買了幾個燒餅,帶著上路。

    那些潦草的乞丐,繼續跟在我們的後麵。

    夜晚,我們來到了崇禮住宿。

    崇禮縣城裏有幾家客棧,然而,我們敲開一家客棧,告知客滿了;再敲開一家客棧,還是告知客滿了。

    黑乞丐焦躁地說:“偌大一個縣城,怎麽會家家住滿了。我進去一家家搜尋,找到空房子,強行住下來。”

    白乞丐說:“這顯然是當地丐幫提前通風報信了,不讓我們留宿。我們就算住下來,還不是和昨晚一樣,整夜騷擾,不讓我們入睡。”

    豹子說:“江湖中人,風餐露宿,早就習慣了,隨便找個地方,都能對付一個晚上。”

    我們沒辦法,隻好沿著崇禮縣城的街道行走,遠遠地,那些丐幫跟在我們的後麵,就像我們的尾巴一樣。

    崇禮西街盡頭,有一座戲台子。有戲班子來演戲的時候,就在戲台子上演唱;沒有戲班子來的時候,戲台子就一直空著。我們這個晚上,就住在戲台子上。

    行走了一天,大家都很困,想著丐幫又會來騷擾,所以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丐幫沒有來。

    到了後半夜,大家終於放下心來,就攤開四肢準備好好睡一覺,突然,遠處傳來了長長的鬼叫聲,聲音異常淒慘,又細又長。一聲鬼叫聲過後,後麵跟著很多種鬼叫聲,有的聲音急促,有的聲音舒緩,有的聲音尖利,有的聲音渾厚。但每一種聲音,都異常刺耳,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遠處的月光下,有一群鬼怪在翩翩起舞。

    我們都是江湖中人,一看就知道這是怎麽回事;而不是江湖中人,準會被嚇個半死。

    黑乞丐罵罵咧咧地爬起身,操起身邊一根木棍,衝向那群打扮成妖魔鬼怪的乞丐,我也操起一根木棍追上去。跑出了幾十米後,突然聞到了異常濃鬱的臭味,讓人差點嘔吐。然後,感覺到腳下不對,一看,雙腳已經沾滿了糞便,而且整條道路上都是滑膩膩的臭氣熏天的糞便。

    原來這些無聊又無恥的丐幫,擺了個臭屎陣來等我們。

    前麵是漫漫無邊的臭屎,臭氣縈繞在我們四周,充塞在我們的鼻子裏,我們的嘴巴裏,我們的耳朵裏,那種濃鬱的臭氣讓我們難以自持。我們沒有勇氣再走上前去。我們遠遠地看著那群乞丐張牙舞爪,載歌載舞,但是我們絲毫沒有辦法。

    明天,肯定又會換一茬乞丐,他們又會故伎重演,我們注定要忍受他們無窮無盡的折磨,寢食不安,心力交瘁。

    我們回到了戲台子上,相顧無言。豹子是個坦蕩磊落的漢子,他從來不知道江湖上還有這樣一群人渣,還有這樣一些卑劣至極的勾當,他的頭搖得像撥浪鼓;白乞丐見多識廣,足智多謀,但是對於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他也無計可出;黑乞丐性情暴躁,咬牙切齒,拍打著戲台子上的木柱子,恨不得把木柱打斷;我捂著耳朵,看著遠處群魔亂舞,唉聲歎氣。

    這天晚上,我們又是在痛苦中熬到天亮。

    天亮後,那群肮髒的乞丐離開了,地上隻剩下他們的糞便和尿液。

    我們向著南方,繼續前行,後麵又跟來了一幫乞丐,這次,他們又換了新麵孔。他們繼續不遠不近地跟著我們,我們停,他們停;我們走,他們走。我們回身追趕,他們掉頭就跑。

    乞丐真是無聊,無聊到了病態的地步。乞丐都劃分有地盤,這一路上的乞丐,就像接力賽一樣,把我們一棒一棒地交接給下一群乞丐。

    我們向前走,看到了一片樹林,和樹林中的一座寶塔。這裏距離張家口已經不遠了,聽當地人說,站在寶塔上就能夠望到張家口。

    樹林裏有一條小道,小道直通張家口。黑乞丐讓我們在前麵走,他決定隱身在密密的樹叢中,決心教訓一下這群人渣。

    白乞丐叮嚀說:“別弄出命案,弄出命案,官府就會追究。”

    黑乞丐說:“不會的,這幫爛杆,你不教訓他一下,他還以為你好欺負。”

    我們三人繼續前行,故意走得很快,乞丐們仗著人多勢眾,在後麵嘯聚追趕。我們走到那座寶塔下麵的時候,突然停住腳步,乞丐們也停住了腳步。

    我指著乞丐們罵道:“你媽的過來!”

    乞丐中有一個老頭,留著一部花白胡須,他指揮乞丐們站成整整齊齊的幾排,他站在隊伍前麵,揮舞著手臂。他的手臂每揮舞一下,乞丐們就整整齊齊喊出一聲。乞丐們回罵道:“****媽的過來!”

    我對著他們大聲喊道:“你媽,還你姥姥。”

    老乞丐手臂舉起來,又落下去,乞丐們聲音洪亮地回罵道:“你媽,你姥姥。”

    這些不要臉的學我說話,我罵什麽,他們就回罵什麽,而且比我的聲音洪亮,比我的聲音整齊。我想讓豹子和白乞丐跟我一起罵,豹子和白乞丐都搖搖頭,走到一邊。他們都不屑於幹這種無聊之極的事情。

    突然,我靈機一動,想起了《蘇三起解》的戲文。《蘇三起解》是流傳很廣的一部古典戲曲,寫的是****蘇三在山西省洪洞縣遭受冤屈的事情,洪洞縣上至縣令,下至鴇母,都對她栽贓陷害。蘇三在臨離開洪洞縣的時候,唱了一段戲文,列舉了心中的九大恨,最後一句是:“洪洞縣裏沒好人。”

    我對著乞丐們大聲唱道:“對麵的死狗聽仔細,爺爺我給你唱戲文:一恨你爹娘心太狠,讓你進入丐幫門;二恨你自己不要臉,好吃懶做貪金銀;三恨世間美女多,咋沒有一個看上我;四恨五恨加六恨,恨我沒有一個親人;七恨八恨加九恨,一輩子窮苦度光陰;恨來恨去都怪你,因為你他媽的不是好人。”(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