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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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王……”

    鳳雲昔還想問他笑什麽,秦慎微卻打斷她的話說:“我們先回家。”

    “呃?”

    鳳雲昔聽到我們回家的字眼,眼皮微微一跳。

    因為有了孩子的連係,兩人就算是想拉開距離,也沒有辦法真正的離誰太遠。

    鳳雲昔想糾正他的說法,卻沉默了。

    秦慎微將鳳雲昔親自送回藥堂,鳳雲昔站在門前,回頭對他道:“多謝夜王。”

    “嗯。”

    秦慎微就站在門前沒有進去,隻是靜靜觀望。

    鳳雲昔走進門檻突然又回頭來問:“夜王不是要看看孩子們,不進來?”

    秦慎微仍舊隻看著不動,“近來有些事,我會讓洪九親自過來保護你們的安全。”

    鳳雲昔搖了搖頭,“我可以保護好他們,夜王就安心的做自己的事。”

    秦慎微堅持自己的,“洪九會在暗處隨時保護他們,也不至於讓你分身乏術。”

    “那就多謝夜王……”

    秦慎微卻突然上前來,倏然就站在鳳雲昔的身前,很貼近她的身子。

    鳳雲昔抬頭看著近在眼前的人,問:“夜王還有事吩咐?”

    “其實你可以再考慮一下。”

    “考慮什麽?”

    “考慮做我的王妃。”

    丟下這句話,秦慎微轉身快步就走掉了。

    並沒有等鳳雲昔的回話,或許,他已經知道鳳雲昔會對他說什麽,也懶得再聽。

    鳳雲昔看著離去的秦慎微,眼眸高抬,望向遠際一線處,不知在想些什麽。

    沒有驚動孩子們,鳳雲昔上樓給自己的傷重新上了藥,處理好才下來。

    樓遠塵冷不防的從側邊閃出來,“方才,是秦慎微。”

    “呃?”

    “夜王。”

    “哦,是他,怎麽了?”

    “沒什麽。”

    “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鳳雲昔盯著樓遠塵的側麵,將手邊的藥瓶子收起來。

    “夜王和誰都不睦,甚至是有謀朝篡位的意思,這樣的人……真的不適合往來。”

    樓遠塵不知道怎麽勸說鳳雲昔遠離秦慎微,他想了許久,今天聽到兩人親密無間的對話時,就不得不說一句。

    即使秦妄隱和鳳宴笙極有可能是他的孩子,樓遠塵也覺得應該遠離,或者是幹脆不認他這個父親。

    是不是他的孩子,也沒有個真正的證實,誰知是真是假。

    鳳雲昔意外的看著樓遠塵,“你很討厭他,從遇見他開始,你就一直在勸我遠離這個人。我當時也有此意,但是現在,我恐怕不能了。”

    樓遠塵有些焦急,“這兒是京都,和騅陽城時的情況不同了。”

    “有什麽不同?”

    “這是權欲的中心,”樓遠塵捏緊了雙拳。

    “那又怎麽樣?”鳳雲昔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樓遠塵聽到鳳雲昔這種不痛不癢的話,心中更是大急。

    鳳雲昔笑道:“其實就算我在騅陽城安身,生活也不會得安寧。既然怎麽樣都是一樣,何不迎著……”

    “他會害了你。”

    樓遠塵沉聲輕喝,情緒有些激動。

    鳳雲昔還是第一次看到樓遠塵這樣,有些訝異。

    “你沒事吧?”

    樓遠塵自知太過於激動了,搖了搖頭,扭身離開。

    鳳雲昔追上去,“等等。”

    樓遠塵側身停住,鳳雲昔追上去說:“你總得告訴你和他之間是不是有什麽仇怨。”

    “如果我說有仇,你會離他遠遠的?”

    “恐怕不能,就算我能離,孩子們不能。”

    樓遠塵抿唇不說話。

    鳳雲昔歎了聲說:“如果真的讓你為難,你可以離開,不必因為我為難,想做什麽就去做吧。”

    樓遠塵捏緊了手中劍,“我哪裏也不去,隻守著你。”

    說完,樓遠塵身子一掠,直接從屋頂離開。

    鳳雲昔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了。

    翌日。

    鳳雲昔帶著兩個孩子上明賢書院找到了兩位大儒,兩位大儒家看到一模一樣的兩個孩子,愣了老半天才哈哈一笑。

    周老夫子朗聲道:“千棠大夫是個好福氣的,有兒如此,也足矣了。”

    “是,周老夫子說得不錯,有他們在,我心滿意足了!”鳳雲昔笑著又道:“還望兩位老前輩能夠多多教導提點。”

    “能得小才子如此,我們二人也甚為高興,你就放心的將兩個孩子交給我們吧。”

    狄老夫子捋著小胡子,笑意滿容的看著兩個乖巧的孩子。

    鳳雲昔不由向兩位大儒深深鞠躬道謝。

    對於上學學習,兩個孩子並不反感。

    鳳雲昔放心的將兩個孩子交給了明賢書院,兩人也是書院裏有史以來收的最小年紀的學子。

    以他們二人的聰明,自然不會有人有明麵的異議。

    若是知道這二子是夜王的兒子,隻怕是背後議論都不敢。

    鳳雲昔將兩個兒子放在明賢書院,還真的不舍。

    鳳雲昔走出明賢書院的大門,在台階處正迎風站著一名黑衣少年。

    少年蒙著雙目,聽到身後的聲音,微微側了個身。

    “明賢書院離藥堂過遠了。”

    “明賢書院有自己的護院,不會有人敢對兩個孩子不利,”鳳雲昔話雖然是這麽說,可心裏麵還是覺得不安。

    可能是每個做母親的奇怪感覺吧,將孩子關在家裏嗎又怕關壞,關傻了。將孩子送出來,又覺得心裏不安,不舍,總感覺沒有自己在身邊,孩子就不會安全一樣。

    鳳雲昔苦笑,“總要有這麽一回,不過是分快和慢罷了。”

    在現代社會,三歲的孩子就被送往幼兒園了。

    所以他們五歲上學,對於鳳雲昔來說並不早了。

    而且以他們異於常人的聰明,更應該有個正確的人指引向上。

    如果由她來教,她實在不敢保證把孩子往好教。

    鳳雲昔道:“我們走吧。”

    “暗處的人……”樓遠塵想說是夜王府的人,想到這事正是夜王親口和鳳雲昔說的,也就沒有再點出來。

    鳳雲昔笑著點頭。

    回到這邊,鳳雲昔就去購置了一輛馬車,馬匹也是她自己精挑細選出來的。

    鳳雲昔將那匹黑馬拉到了後院裏,將樓遠塵和錢七打發走,自己在後麵折騰那匹黑馬。

    在前麵練劍的樓遠塵聽到後麵小院傳來馬怪叫聲,好幾次都想要進去聽聽,是不是鳳雲昔將那匹馬兒怎麽樣了。

    錢七在前麵看著藥鋪,也聽到了奇怪的馬啼聲。

    鳳雲昔折騰了大半天才滿頭是汗的出來,身上還沾著一些奇怪的藥草味。

    “晚上接孩子的事情,就交給你和我了,遠塵,沒問題吧。”

    “今日我去,”樓遠塵馬上接過活兒。

    鳳雲昔點頭,“也好,我到後麵再看看。”

    樓遠塵想問她折騰一匹馬幹什麽,最後還是沒問出來。

    晚上,鳳雲昔拉著兩個孩子問了書院裏的一些事。

    從兩人的嘴裏說出來的話,鳳雲昔判斷,他們對明賢書院並不排斥,反而很是喜歡那樣的大環境。

    秦妄隱從來沒有體會過那樣的生活,比鳳宴笙更加的高興。

    因為他在明賢書院交到了大朋友,大家也都很樂意和他們做朋友。

    明賢書院不愧是明賢書院,教出來的孩子,品性都很不錯。

    而明賢書院收學子的規矩中就有品性一項,明賢,明賢,沒有好的品性,明賢是不會收的。

    盡管這個孩子很聰慧,隻要品性不良,就不會要你。

    當然,這個孩子可以先入學,如若有學子被發現品性有問題,明賢書院不管對方是誰,都會先逐出書院,從此不再收入明賢書院。

    也因此,明賢書院是各書院中的楷模。

    就在鳳雲昔在家中折騰那匹黑馬之時,宮中和外麵發生了不少的事。

    鳳雲昔早上給病人診完病,聽到了一些外麵的風聲。

    “這一兩天,海王暫居的地方發生了一場大火,就在昨晚上又發生了行刺,聽說是海王的仇家尋上門了。”

    “可不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都不敢出門了。恨不得關門躲著,要不是為了生計……唉!”

    “你說得對,上麵這些人鬥來鬥去,可憐的還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

    “噓,小心隔牆有耳,這種話你們也敢隨便說出口,也不怕傳到了那些大官耳朵裏,到時候有你們好受的。”

    鳳雲昔坐在二樓堂中診脈,耳朵卻不斷的接收屏風前麵的聲音。

    那處正坐著好幾號人,正是一些患者。

    他們身上多少都患有一些小毛病,吃藥不好,雖然算不上大事,可也會影響他們的生活。

    別的大夫瞧不好,他們就轉過來試試。

    大多數人都被治好了,鳳雲昔的名聲就大了起來。

    願意來她這個藥回堂看病的大有人在,正和當初在騅陽城一樣。

    鳳雲昔看完十名病人就收了脈,然後就是等著人上門請診。

    讓她上門的,外加一些出診費用。

    她收費的規矩,大家都懂。

    遇上逼貴者,能開就開。

    鳳雲昔的名聲在貴門圈子裏並不太好,可偏偏她還給太子殿下看過病。

    “噠噠噠!”

    鳳雲昔正在洗手,忽聞門外傳來了策馬的聲音,正好在她的門外停住。

    很快,就走進來一兩名彪悍大漢,一個個殺氣騰騰。

    “哪位是千棠大夫。”

    錢七奔出來,“你們是何人?”

    樓遠塵這時候已經去了明賢書院,並不在家中,錢七就擔起了保護鳳雲昔的重任。

    “老七,你讓他們進來。”

    錢七這才一甩袖讓到了一邊,警惕的看著他們的動作。

    “不知兩位有何事?”

    “來你這藥堂,自然是看病。”

    其中一名大漢大聲說,嗓門大得都要震亂旁邊的樹葉。

    鳳雲昔微微笑問:“今日十名病號我已經發完,要我出診,這規矩你們是知道的吧。”

    “自然是清楚,隻要看好了病,就有你的賞,看不好,你自己也知道後果如何。”

    嗓門大的大漢冷冷掃過蒙著麵紗的鳳雲昔,眉頭狠狠地一皺。

    鳳雲昔輕聲說:“我這還沒出診你們就先要挾我了,就不怕我手抖把錯了脈?”

    大漢虎目一獰,“你敢。”

    “不敢,所以你們這趟診,我不出了。”

    鳳雲昔擺手,請他們離開。

    另一名大漢將嗓門大的大漢拉了拉,上前說:“千棠大夫既然是開堂坐診的,沒有理由見死不救,還請千棠大夫辛苦的走一趟。”

    看到大漢恭敬的請勢,鳳雲昔這才笑道:“這才像請人的樣子。”

    嗓門大的大漢眉頭擰得更緊。

    鳳雲昔隱約的知道這兩人是誰的人了,因為在兩日前,自己還遠遠的看見過。

    想到剛才在藥堂上聽來的話,鳳雲昔不由微微皺緊了眉。

    鳳雲昔被請上馬車,直奔海王的住所,鳳雲昔笑了,果然如她所料。

    來請她的人,正是海王的人。

    也不知道這位海王到底是傷了還是病了,竟然沒有人能夠治好。

    不過,讓鳳雲昔好奇的是,海王的人為什麽要來請自己?

    難道他們沒有打聽清楚自己的藥回堂是誰罩的?當時的情況自己可是看得很清楚,海王和夜王之間的關係可不好,甚至這一次所謂火燒居處,刺殺還可能還是夜王所為。

    疑惑之際,鳳雲昔已經被請下了馬車。

    海王暫居的地方,離鳳雲昔的藥回堂並不是很遠。

    這是一處皇家的別莊,鳳雲昔進門,還能聞得到空氣仍舊彌漫的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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