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味道醇香濃鬱，稍微有點辛辣，嚴重地刺激著洺風的味覺，他一杯又一杯，最後竟然抱起酒壇子整個兒往嘴巴裏倒去。

    喝完一壇，又要了一壇，白酒好似穿腸毒藥一般灌下去，連酒樓的夥計都有點傻眼，從來沒見過這麽喝酒的，這人是酒缸做的？

    看著俊美得出塵脫俗的公子渾身散發著攝人的高貴氣息，看來來頭不小，千萬不能得罪，夥計不等洺風招呼，趕緊又自覺地抱上一大壇上好的女兒紅。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澆愁愁更愁。

    即使是神，喝了這麽多酒還是會醉的，隻不過喝醉後的洺風一雙墨色的眼眸看起來更加閃亮攝人。

    連喝了三壇白酒，洺風趴在桌子上，暫時失去了意識，直到被一聲溫柔的女聲喚醒：“這位公子，點首曲子吧？”

    洺風抬起頭來，醉眼朦朧中，一個老漢和一個姑娘出現在眼前，有點模糊，洺風晃了晃腦袋，眼前的人兒清晰起來。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漢抱著胡琴，身邊是一個十六、七歲的清秀的姑娘，兩人穿著十分樸素，看樣子是過慣了苦日子的窮困人家，姑娘拿著一本歌譜遞給洺風盼地懇求著：“公子，行行好，點個曲子吧！我們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原來是唱曲兒的，洺風苦笑了一下，從懷裏掏出一個銀元寶，遞給那個姑娘，姑娘的臉一下子紅了，她趕緊給洺風下拜，嘴裏說著：“多謝公子，不過這賞錢太多了，真是無功不受祿啊，還是請公子點一曲吧！”

    洺風揮揮手，淡淡地說：“不必了，曲子就不聽了，我想靜一靜。”

    老漢和少女對看了一眼：“那，就不打擾公子了，再次多謝公子。”二人抱著胡琴離開，又前往隔壁的雅間，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客人想聽。

    隔壁的雅間中，坐了十七、八個錦衣華服，腦滿腸肥的年輕人，為首的青年人是這個屬國太師的外甥江長風。此刻他帶著一群狐朋狗友和保鏢們正在吆五喝六，吵吵嚷嚷地劃拳喝酒，聲音十分喧嘩，賣唱的老漢和少女挑簾進去的時候，他們正喝在興頭上。

    少女鼓足勇氣依然問要不要聽曲子，江長風翻了翻死魚眼睛，不耐煩地說：“唱的好聽嗎？隨便唱一個吧，唱的好，有賞，唱的不好嘛，可就要挨打了。”

    賣唱的父女一下子明白遇見地痞流氓了，不禁有點叫苦不迭，他們趕緊道歉著想退出去，可是被江長風的手下攔住。

    江長風用牙簽剔著齙牙。斜睨著眼睛看著賣唱地父女。油嘴滑舌地說：“進來了。這麽快就想走。不給本少爺麵子是不是？快唱。不唱還不行了呢。今天就甭想走了。”

    賣唱地父女沒有辦法。隻好調好胡琴。老漢彈琴。少女清清嗓子。唱了一曲《嫋情思》。歌聲十分婉轉動聽。可是還沒等唱上三、四句。就被江長風打斷了。

    “停。別唱了。唱地什麽破玩意兒啊！”他“啪”地一拍桌子。桌子上地酒杯、茶壺啥地蹦了好幾蹦。

    少女停住嘴。局促地看著江長風。緊張得不停地說手拽著衣襟兒。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她那白發蒼蒼地老父親趕緊說：“那我們給公子換一個吧！”他又趕緊用胡琴起個調兒。少女也跟著唱起來。

    還沒唱完一句。又被江長風打斷了。江長風瞪著眼睛吼：“怎麽都是這破曲子。有沒有好聽地啊？”

    賣唱父女真地不知道該給他們唱什麽了。頭上冒出了汗珠兒。老漢趕緊給江長風鞠躬：“對不起啊。公子。我們父女真地不知道公子喜歡聽什麽曲子啊！”

    周圍的一些紈絝子弟起哄起來，江長風得意地看了看賣唱的父女，笑著說：“少爺我想聽‘一八摸’，唱一個吧！”

    少女咬著嘴唇，簡直都要哭出來了，她的老爹擦著額頭上的汗水，討好地對江長風說：“公子啊，小女真的不會唱這個啊！饒了我們吧，我們給您唱別的好不好？”

    江長風拍著桌子：“這麽出名的曲子都不會唱，還賣什麽唱？少爺我就是愛聽，小柳，教給她唱！”

    旁邊一個唇紅齒白的小白臉兒，一邊用筷子輕輕地敲著桌子，一邊輕聲唱著：

    ……伸手摸姐麵邊絲，烏雲飛了半天邊

    伸手摸姐腦前邊，天庭飽滿兮癮人

    伸手摸姐冒毛灣，分散外麵冒中寬

    伸手摸姐小眼兒，黑黑眼睛白白視

    伸手摸姐小鼻針，攸攸燒氣往外庵

    伸手摸姐小嘴兒，嬰嬰眼睛笑微微

    伸手摸姐下各尖，下各尖匕在胸前

    伸手摸姐耳仔邊，凸頭耳交打秋千

    伸手摸姐肩膀兒，肩膀同阮一般年

    伸手摸姐脅肢灣，脅肢灣彎摟著肩

    伸手摸姐小毛兒，賽過羊毛筆一枝

    伸手摸姐胸上旁，我胸合了你身中……

    曲子越唱越陰穢，這些紈絝子弟笑得前仰後合，用色迷迷的眼光死死的看著賣唱少女，恨不得用眼睛將少女猥褻一番。

    賣唱少女的臉紅的好像一塊大紅布一樣，她低垂著眼簾，嘴唇顫抖著，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她的父親緊緊地拉住少女的手，賠禮道歉說：“公子，小女真的很愚鈍，實在學不會這首歌，我們爺倆就不打擾各位公子飲酒了，小的告退了。”老漢拉著女兒想從門口退出去，可是卻被他們紛紛攔住。

    江長風悠悠地灌了自己一杯酒，笑著說：“算了，不會唱就不唱了，少爺我好脾氣的，來了，別急著走嘛，來，陪少爺喝一杯，我就讓你走。”說著，他親手斟了一杯酒，擎在手上，衝賣唱少女眨眨眼。

    看來不喝這杯酒，就走不了了，少女硬著頭皮，隻好過來伸手去接那杯酒，可是，手指還沒有觸到酒杯，卻被江長風一把抓住纖手，猛地拽到自己的懷裏。

    少女大驚失色，趕緊拚命掙脫，可是身體卻被江長風緊緊摟住，一張滿是酒氣的嘴巴胡亂在少女清秀的臉上啃著、吻著。

    賣唱少女雖然是身處社會的最底層，每天過著吃不飽、穿不暖的生活，靠賣唱來糊口，但少女還是冰清玉潔的身子，怎麽能容忍這頭大肥豬在身上亂摸亂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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