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後，南城街頭，兩個小混混正在街上瞎逛。一個瘦不拉幾、一個白白胖胖，兩人一邊啃著胡蘿卜，一邊踏著螃蟹步，搖頭晃腦的，十足的一副賤相。

    “程程，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們是出來混的，道上的人，一定要心狠手辣，不然怎麽在江湖立足？”瘦不拉幾的那個小混混憂鬱的看著身旁的胖子，苦口婆心的說道。

    “知道了，然哥。”白白胖胖的這個小混混一臉無辜的表情，認真的答道。

    原來這個瘦不拉幾的小混混就是葉然，而這個白白胖胖的小混混名叫馮程程，是一個孤兒，十歲就流落街頭，四處乞討。四年前，馮程程有一次被人欺負，葉然幫了他，便認葉然做了大哥，從此以後，就一直跟著葉然混了。可是馮程程，長得白白胖胖的，心地又善良，膽子又小，在“血雨腥風”的江湖路上，不能給葉然提供任何幫助。四年來，兩人之所以能夠不離不棄，一直在一起，或許是因為，大家都是孤兒，無依無靠的，抱團取暖吧，最不濟，寂寞的時候也能有個人說說話。

    “每次都說知道了，知道了有個屁用，關鍵時刻就知道掉鏈子。”葉然無語的看了馮程程一眼，無奈的說道。

    馮程程見葉然不高興，低頭不語。

    “來，做一個凶狠的表情給我瞧瞧。”葉然見馮程程低著頭那無辜樣就來氣，繼續說道。

    馮程程聽葉然這麽一說，便扭曲著一張臉，嘴裏還發出“嗯...嗯...”的聲音，他認為這樣的表情就挺凶狠的。

    “好嚇人哦，嚇死我了你。”葉然看了馮程程的表情以後是一臉無語，接著大吼道，“你特麽聽不懂人話是吧？叫你凶狠點......凶狠點......不是叫你扭曲著個臉在那裏賣萌。眼神......眼神凶點......臉......臉嚴肅點......看我......”

    說著，葉然便瞪著雙眼，一臉凶狠，給馮程程示範了一遍。

    就在葉然示範的時候，一個文弱書生奇怪的看著兩人，一臉的不屑。

    “小子，你特麽看什麽呢？”葉然見一個文弱書生竟然敢瞧不起自己，心中火大，凶惡的問道。

    “小生正在看兩個傻逼呢。”

    葉然萬萬沒想到，這個文弱書生不僅沒有被自己嚇到，反而罵自己。

    出來混，什麽最重要，麵子最重要。

    這是葉然一直堅持的真理。

    現在被人家當眾罵傻逼，還有什麽麵子可言，關鍵是罵自己的是一個道上的大佬也就算了，卻還是一個文弱書生，這讓葉然哪裏受得了，要是今日不教訓一下這個書生，以後還怎麽在南城混啊。

    “老子今天弄死你。”

    隻見葉然挽起袖子，握著拳頭就衝了上來，準備暴揍這小子一頓，不曾想......這小子看著文質彬彬，弱不禁風，力氣還挺大，葉然還沒來得及出拳呢，就被他一把抓住，按在地上一巴掌一巴掌的扇，嘴裏還不停念叨，“臭流氓，看我是一個文弱書生，就想欺負我，打不死你我......”

    葉然被按得死死的，根本毫無反抗之力，隻得看著身旁嚇傻了的馮程程，“程程，你在幹嘛？快來幫忙啊......”

    馮程程見葉然叫自己，這才回過神來，準備幫忙，不過他不幫忙還好，他這一幫忙差點沒把葉然給氣死。

    隻見馮程程又是扭曲著一張臉，發出“嗯...嗯...”的聲音，想要嚇唬人家，卻怎麽也不衝上前來幫忙。

    “你在那裏幹嘛，賣萌嗎？快過來幫忙啊。”葉然眼淚都差點掉下來了，不是被打得太疼，而是對馮程程感到絕望了。

    馮程程這才慢吞吞的挽起袖子上前去，準備幫忙，不曾想......這個書生一把又把馮程程給按在地上了，也是一巴掌一巴掌的扇著，嘴裏還不停的得意的罵著，“兩個傻逼，就你們這熊樣，也配做流氓......兩個傻逼......”

    葉然和馮程程就這樣被一個文弱書生給按著打個不停，引來無數的吃瓜群眾圍觀。

    葉然見這麽多人看著呢，打得再疼也不能認慫啊，強忍著對馮程程說道，“程程，我們是道上混的，死可以，但是絕對不能認慫，你要是敢求饒的話，以後就別跟著我了。”

    “然哥放心，我死也不會求饒的。”馮程程見葉然說的那麽認真，點了點頭，堅定的答道。

    “還真特麽有骨氣啊。”這個書生聽二人在那裏裝逼，心中不屑，隨即就從旁邊找來了一塊厚厚的磚頭。

    “趕快求饒啊。”

    葉然見這個書生手裏拿著這麽大一塊磚頭，真要是用這磚頭砸過來，恐怕兩三下他和馮程程就得交代在這裏了，臉都嚇綠了，趕緊衝馮程程使了一個眼神。

    “然哥放心，我是不會求饒的。”馮程程看葉然在那裏一臉焦急，擠眉弄眼的，還以為是葉然擔心自己被板磚給嚇到了，怕自己求饒，在確認過眼神以後，趕緊表明決心。

    放心你妹啊！

    “好漢，饒命啊。”葉然見馮程程會錯了意，心中無奈，隻得自己趕緊求饒，還是先把小命保住再說吧。

    麵子是很重要，但是也沒有命重要啊。

    這也是葉然一直堅持的真理。

    “小生隻是一個文弱書生，可不是什麽好漢。”這個書生揚了揚手裏的板磚，不屑的說道。

    你特麽真是太囂張了！

    葉然心中無語，可是沒辦法啊，板磚在人家手裏呢，強忍著道，“先生饒命，先生饒命啊。”

    “兩個傻逼......”這個書生打也打了，調侃也調侃了，也不想再做糾纏，扔掉手裏的板磚，搖了搖頭，一臉不屑的離去。

    ...........

    經過此役，葉然覺得自己威嚴掃地，開始重新思考未來的江湖路到底該怎麽走了。

    兩人起身後，一直慢慢的往前走，也不知道到底能去哪裏。葉然一直低頭不語，馮程程在一旁擔心的很，他知道葉然很生他的氣，不敢出聲。

    “程程，你還願不願跟著我？”突然，葉然抬起頭，看著馮程程，認真的問道。

    馮程程本來是怕葉然生氣不要他了，葉然突然這麽一問，反而把他給問懵了，愣了會，趕緊道，“我還怕然哥不要我了呢。隻要然哥要我，無論然哥做什麽，我都跟著你。”

    “嗯，隻要你願意跟著我，我是永遠不會拋棄你的，程程。”葉然點了點頭，隨即道，“我一直在想，我們倆連一個文弱書生都打不過，日後想要靠武力為生，恐怕不現實......”

    “然哥，都怪我......”馮程程自責不已，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葉然抬手阻止了，隻聽葉然繼續說道，“不怪你，而是我們走錯了路，人家都是揚長避短，而我們卻是避長揚短。”

    “簡單說，我們其實打架不行，但是我們頭腦靈活啊。以前一直方向錯了，從今以後，不打架了，我們靠智慧吃飯。”葉然見馮程程一臉懵逼，隨即解釋道。

    “行騙？”馮程程疑惑的問道。

    “不要說得這麽粗俗嘛，我們是靠智慧吃飯。”葉然翻了個白眼，得瑟的說道。

    “走，先去吃飯，小試一下我們的聰明才智。”葉然說著，便帶著馮程程去了南城最大的一家酒樓。（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