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傍晚，在回去的路上, 大家都已經累倒在了大巴上, 昏昏欲睡起來。

    或許是因為之前聽到的對話而莫名得到了激勵, 程茵楠倒是精神意外地還好。她在發了會兒呆後，扭頭再看便發現原本坐在旁邊摟著自己的尹意瀟，已經不自覺靠著窗戶睡著了。

    她回頭看了看，坐在後排的封禹萱與蔣雅旭也互相頭靠著頭睡得正香。

    似是有些無聊，又實在睡不著，程茵楠開始漫無目的地目光遊移著, 大腦空蕩蕩地休息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而後, 似是想起什麽，她突然坐直了身體，而後跪在座位上伸長了脖子向後瞅著。雖然有些昏暗，但程茵楠還是眼尖地發現了正在車尾的角落裏坐著，側頭看著窗戶外麵也沒有睡的目標。

    終於找到了人，程茵楠沒忍住露出了美滋滋的笑容, 而後站起身，小心翼翼地避開睡得東倒西歪的大家，然後噠噠跑到了車尾部分，輕輕地坐在了牧若茜的旁邊, 而後在女孩子似有所感地扭過頭時, 衝她露出一個傻萌傻萌的笑容。

    那一口整齊的小白牙也露了出來, 在昏暗的車裏格外顯眼, 看著就透出了一股莫名的傻氣。

    牧若茜以為她下午碰壁那次就已經退縮了的，沒想到她竟然越挫越勇，又跑著坐到了自己的身邊。

    可是……為什麽呢？

    她難得升起疑惑的情緒，然而卻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在這過分寂靜的車裏，又安靜地扭過頭，去看窗外的夜色。她怔怔地靠在車窗上目光悠長，精致的眉眼間透出一抹憂鬱，在夜色下帶著令人心碎的落寞空茫。

    程茵楠也不知道怎麽，就下意識去扯了扯她的衣角，在真實地觸碰到她後，才恍然有種“啊，她確實是真實存在的”感覺。歪著頭自己發了會兒呆後，她不由難得任性地又扯了扯。

    感覺到衣服突然被扯動，就跟小貓蹭過來的軟墊似的，輕輕柔柔地又透著股莫名的執著，牧若茜看著眼前緩慢閃過的夜景，什麽都沒有想的空白大腦裏卻瞬間浮現出昨天午後明媚的陽光。

    還有陽光下女孩子過於燦爛的笑容。

    以及那句無厘頭的【所以，不喜歡陽光的人還是要記得塗防曬吧？】。

    所以……她果然還是不喜歡陽光。

    ——太燦爛了，太耀眼了，跟她完全不一樣，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不喜歡。

    但這卻是她自來到這裏後，第一次會無意識地回憶這樣的事。並且，關於她的記憶竟然莫名清晰，不像其他的那麽混沌複雜，讓她完全不想觸碰。

    “茜茜，好無聊啊。”不知道她在想什麽，程茵楠還在小聲撒嬌，聲音柔軟地就像小時候吃過的棉花糖，綿軟地一口咬進去便滿是津甜。

    無聊……所以呢？

    牧若茜終於回頭了，平靜幽深的黑眸靜靜地看著她。

    見她終於有了反應，腦海裏浮現出之前不小心偷聽到的對話，程茵楠不由眼睛更亮了，在夜色中閃爍著盈盈搖晃的光芒，就像夜空中流露出來的星光，柔和明亮又不刺眼。

    少女刻意軟了嗓音，碎發淩亂的散在臉頰上，像隻叫聲輕柔毛發亂蓬蓬，正在向人撒嬌的小傻貓，“所以，茜茜和我說說話嘛。”

    她是無害的。

    即使嘰嘰喳喳地像隻突然闖進她空白世界的小麻雀，但卻因為笨拙熱情而顯得無害。牧若茜在心裏空泛散漫地想著，鬼使神差般的應了一聲。

    那聲“嗯”，雖然輕的仿若沒有發生，一直關注著她的程茵楠卻耳尖地聽到了，頓時激動地坐了起來。雖然不知道門外的那個姐姐是誰，但是她說的真的是對的誒！

    ——茜茜一定是害羞不知道該怎麽聊天才會沉默的！那麽就隻有自己主動一點...啦，讓她感覺到自己的熱情，帶給她溫暖的關懷，讓她習慣自己的存在！！

    頂著一頭淺咖色蛋糕卷的少女，心中頓時充滿了雄心壯誌，眼睛也越發明亮了起來。

    而被這詭異的目光盯著的牧若茜，則突然覺得後背莫名一涼，不由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然而就算後悔也晚了，似是這一聲“嗯”，讓程茵楠瞬間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似的，即使沒有得到多少回應，也能一路上都嘰嘰喳喳地拽著她聊個不停，從昨天回去到今天照相，也不知道到底哪裏有那麽多話題可以聊。

    隨著她的滔滔不絕，已經徹底感受到了她的“熱情”的牧若茜，目光已經變得怔然起來，大腦有些遲鈍地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終於，在少女想要得到安寧又莫名說不出口的煎熬中，大巴緩慢地停到了基地樓下。

    “啊，這就到了嗎？”在司機扭頭將人喊醒的時候，程茵楠竟然還稍有些遺憾地說道。

    牧若茜：“……”

    牧若茜雖然搭話的不多，最多也就是“嗯”“啊”“哦”，但莫名就有種她在認真傾聽的感覺，讓程茵楠不自覺就說了很多，到最後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要知道上個聽她廢話這麽多還沒有打岔或者轉移話題的人，還是青梅竹馬那麽多年的秋柯璟。

    就連方席芊，有時候都會無奈地揪著她的耳朵，強製讓她轉移話題。

    “楠楠？”

    在車停下的時候，尹意瀟的腦袋不小心磕到窗戶上，就被迫清醒了。下意識去撈旁邊的小笨蛋，不想手卻落空了，一扭頭竟然發現旁邊的座位是空著的。

    扭頭見蔣雅旭和封禹萱還在迷迷瞪瞪地掙紮著睜開眼，尹意瀟拍醒她們，又揚聲喚了起來，“你跑哪去了？”

    “啊，我在這裏瀟瀟！”

    揮手對正往後麵張望的尹意瀟示意了一下，程茵楠特別開心地抱了下牧若茜，便與她道別，小跑到了尹意瀟的麵前，“剛才跟茜茜在聊天，你們睡醒了嗎？”

    “……”隻留下猝不及防突然被親密接觸，卻莫名沒有覺得抵觸的牧若茜，在原地坐著發起呆來。

    順著她跑來的方向，尹意瀟瞅了眼後麵，卻因為大家都已經起身而看不到最後，便收回了目光，沒好氣地掐住了小笨蛋還帶著嬰兒肥的小臉，“你還知道過來啊，都不跟我說一聲就跑了？”

    程茵楠被掐著臉雖然聲音模糊，不過說的倒是理直氣壯，“瀟瀟不是在睡覺嘛，我當然不能打擾吵醒瀟瀟了。”

    尹意瀟竟然無言以對，隻能又撞了撞她的額頭以示自己的不高興。

    “啊，我的天啊，終於到了嗎？”蔣雅旭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滿是疲倦地感慨說著，“怎麽感覺比訓練一天還累的？”

    “因為你又不會整天一直訓練，而這次卻是在那邊呆了一整天。”封禹萱打了個哈欠，直接無情地拆穿了她，“少廢話，別擋道，趕緊下車回去睡覺吧。”

    蔣雅旭伸到一半的懶腰突然停下，不由幽幽地扭過頭看她，“萱兒，我覺得你最近是不是對我越來越……不客氣了？”

    求生欲讓她將“過分”直接換成了委婉的詞，然而還是被封禹萱翻了個白眼，溫柔的聲音如沐春風，“所以，你到底是讓還是不讓？”

    “……讓。”

    程茵楠呆在尹意瀟的身邊，看著這邊不由不厚道地偷偷笑了起來。蔣雅旭眼尖地發現，“嘿”了一聲就要向她撲來，惹來程茵楠的一聲“嗚哇”，下意識轉身就要跑。

    兩人一先一後地跑下了車，尹意瀟透過窗戶看著她們跑進寢室樓，不由無語地揉了揉太陽穴，忍了一下還是沒忍住，扭頭對封禹萱道，“楠楠也就算了，她還小，蔣雅旭呢？她才五歲嗎？”

    ...  所以就連這個也要偏心護下短嗎？

    封禹萱整理了下睡得有些亂糟糟的長發，“我想你大概太高估她了。”

    “什麽意思？”

    “我看她最多也就三歲，不要對她的心理年齡抱有太大的期望。”

    尹意瀟：“……”

    看著她丟下這麽一句話，便先行下車了，尹意瀟不由沉默了下，難得有些同情地看向已經消失在寢室樓口的蔣雅旭，原來封禹萱竟然比自己還毒舌的嗎？

    之前還真沒看出來，蔣雅旭跟她能做這麽久朋友還真是不容易。

    可能就是神經太大條才會合適做朋友？

    而已經先回到宿舍，撓著程茵楠癢癢的蔣雅旭不由突然停下打了個噴嚏，已經笑倒在她懷裏的程茵楠迅速抓住時機，連忙逃出了她的魔爪，而後一頭撞進了推門進來的封禹萱懷裏。

    “這算是守株待兔嗎？”封禹萱下意識摟住了她的腰，低頭看著這隻直接傻乎乎撞進來的兔子，溫柔的聲音含上逗弄的笑意，“嗯……傻兔子？”

    程茵楠頓時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臉，“唔，都怪雅雅啦！”

    對上春風般溫柔的少女那意味深長投來的目光，蔣雅旭抽了抽嘴角，不由目光遊移著往天花板看去。

    話說萱兒自從來到這個節目後，就像真的釋放了自己的真性情一樣，不止對自己越發不客氣，在對待小不點的時候，也莫名顯得霸氣側漏……是不是有哪裏不對勁啊？

    玩鬧了一會兒後，程茵楠便被封禹萱催促著洗漱上床睡覺了。

    一夜無夢，第二天便是公布淘汰名單的時候了。

    依舊是最初的演播大廳，剩下的50名選手這次隻會有35名選手留下。

    她們忐忑地坐在兩旁，相比上次隻會覺得更加殘酷，尤其台上的柯灼鋒，還嚴肅地說著“在今天過後，這裏就隻有35名選手繼續比賽”，更是讓她們的心懸了起來。

    “我有種預感，我這次是真的要離開了……”

    “別灰心啊，你上次也這麽說的，不還是留下了嗎！”

    “這次是真的……”

    “好羨慕一班的啊，她們一定沒有這樣恐慌吧？”

    “二班也是啊，最懸的應該是我們四班才對……”

    “那也不一定，上次幾個二班的也都別淘汰走了，說不準誰的人氣就上去了呢。”

    台下大家小聲議論紛紛著，台上柯灼鋒說完後開始正式宣布名單。

    “那麽先公布第三十五名，時佳芸。”

    “哇，她居然到了三十五！好羨慕啊。”

    “好懸，竟然直接壓線進去了！”

    “她居然也能進，太不可思議了吧……”

    聽見大家的質疑與羨慕，原本有預感自己會被淘汰，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的時佳芸，不由怔了一下才站起來，但不可否認的是確實鬆了口氣，而後向大家鞠了個躬，有些顫抖著走了上去。

    柯灼鋒不疾不徐地念著名字，終於在念到第二十八名時，又聽到了熟悉的名字。

    “第二十八名，孟纓。”

    在“哇，她居然上升的這麽高”“還是上升了，晉級就很羨慕啊”的羨慕聲音中，原本覺得這次可能就要走了的孟纓，不由頓時瞪大了眼睛，捂著嘴站起來，忍著抽泣向大家鞠了一躬。

    時鏡霖是第二十名，同樣上升了不少。

    第六名依舊是華苑雅，基本沒有變動。

    蔣雅旭則從上次的第二名，降到了第五名。

    封禹萱降到第四名。

    牧若茜第三名。

    第一名依舊是尹意瀟。

    這次很注意聽名次的選手們沒有被柯灼鋒騙到，立刻便發現了他沒有念到第...二名。柯灼鋒眼見著程茵楠望過來，想起上次的慘劇，哪裏還敢耍名堂，立刻宣布了她這次的名次。

    “恭喜程茵楠，這次上升到了第二名！”

    在一片歡呼聲中，程茵楠有些懵逼地向上走著，穿過擁抱自己替自己開心的一行熟悉的人，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花瓣的最中央，然後被尹意瀟含笑著拉到了身邊。

    “恭喜你，楠楠。”

    ——你真的如我期望的那般，在一步步地成長著啊，小笨蛋。

    而就在台下已經知道自己被淘汰的人暗暗抹眼淚的時候，柯灼鋒扭過頭，突然又舉起了手裏的名單，嚴肅地道，“在這之前，我要聲明一點。”

    在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後，他才繼續說著，冷酷帥氣的臉上帶著嚴厲的神情，“就在這次直播公演的前一天晚上，有些人做出了觸及到節目組底線的事情。”

    他隱去了名字，大概將事情經過講了一下，然後宣布了節目組將給予退賽處分的決定。

    “……因此，即使在這些人裏，有幾個在事情發生前也進入了前三十五名裏，我們也將她們的票數全部給予歸零處分，希望你們能對此警醒，以儆效尤。”

    他的意思很清楚，在大家嘩然著交頭接耳討論時，時佳芸卻突然怔了一下。如果說本來那些人裏是有進入到三十五名，現在隻是被直接刷下來，那麽自己按照排名……

    至少不會是壓線的第三十五名，隻能是更低的三十六，三十八，甚至更低。

    應該感謝程茵楠的吧。

    雖然柯灼鋒沒有說明具體是誰，但當時身在程茵楠那個組，親眼目睹是程茵楠的禮服被毀壞的時佳芸，清楚地知道到底是誰將自己救了回來。

    她情不自禁地扭過頭，仰頭去看著高高在上的一班位置，然後找到了那個正在最中央閃閃發光的少女，不由抿了抿唇。

    依舊是這樣的角度看著一班，她卻再沒有了之前的不甘。

    程茵楠不喜歡自己，她也知道的。畢竟自己的脾氣那麽臭，當初又那麽說話，因此她覺得這樣其實也很正常。但她不知道，為什麽程茵楠還會每天都那麽努力地為自己加油打氣，鼓舞著自己練習，明明不喜歡自己的不是嗎？

    不，也不能說不喜歡，隻能說很平常，但比其他人相處的感覺要差遠了。

    難道真的就像曾經一向不怎麽吭聲的時鏡霖，在直播公演後告訴自己的那樣，程茵楠隻是希望每個人都好好的，無論喜歡或討厭，大家都可以進步，順利地完成公演嗎？

    ——太蠢了。

    所以……

    “你不喜歡我才好呢。”她抿著唇別扭地小聲嘟囔著，心裏卻酸酸澀澀的，“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歡你。”

    不喜歡你，下次不要在一組才好呢。

    “我就不用被逼著加練了，早點回去還能做我的大小姐，不用受這麽多苦了呢。”

    她又認真地小聲嘟囔了起來。

    見大家其實都有所感覺了，柯灼鋒點點頭便轉移了話題，“另外，我是不是還沒告訴你們，之前說的前七名有驚喜的事情？”

    “沒——有——”

    “老師你隻說了有驚喜，卻沒說具體是什麽驚喜！”

    柯灼鋒笑了笑，“那我如果說，驚喜是前七名在剩下的這幾天，可以出去參加其他的綜藝節目……你們會不會覺得很激動？”

    “我的天啊！”

    “真的嗎老師？！你沒有騙我們吧老師！！！”

    “這種玩笑我可不敢開。”見她們震驚又驚喜的模樣，柯灼鋒不由攤了攤手，“不信你們回頭問問陳導，這可是他早先就與其他節目簽訂好的合約。”

    “啊啊啊好羨慕！！”

    “這也太好了吧，...節目組太厲害了！”

    “話說跟我們都沒關係，可是為什麽我們還這麽激動啊……”

    “我，為什麽我是第八名……”

    “呃，心疼一下你？”

    “並且——誒，我還沒說完呢，你們別這麽激動啊。”

    “並且，”注視著一幫已經激動跳起來的姑娘們，柯灼鋒又輕笑著鼓勵道，“在之後的比賽中，前七的選手都有可能獲得類似這樣的資源，所以你們可要努力了。”

    選手們全部都熱血沸騰地燃起了鬥誌，“好——！！”

    在這之後，前七名選手便被叫到了導播室。

    陳餘和陳秋雲都在裏麵，而陳秋雲見到程茵楠後，還笑吟吟地打了個招呼。

    陳餘將文件推到她們的麵前，“這是我們已經簽訂的合約，裏麵總共有三個節目供你們選擇，你們可以商量後告訴我決定。”

    三個節目都是近來比較熱門的綜藝節目，分別是《萌寶向前衝》《歡樂無敵》《特攻猜菜踩》。

    相比後麵兩個類似玩遊戲的歡樂節目，第一個顯然是帶孩子的節目大家都不怎麽感興趣，因此在大家商議時，便發現了第二三個節目是最搶手的。

    “楠楠，你想去哪個節目？”

    看著她們其實都有些想選後麵節目的意思，尹意瀟倒是無所謂地扭過頭詢問道。

    “我都可以吧……”程茵楠猶豫了一下，“瀟瀟你呢？”

    尹意瀟其實就是想跟她一起上節目，因此毫不猶豫地道，“我也都行，那就等她們挑完後，我們選剩下的那個吧。”

    程茵楠不由微微彎起了唇角，臉頰邊甜甜的梨渦又露了出來，“好！”

    而正坐在一旁的陳秋雲，見到這兩個人顯然脫離到其他人討論的外圈去了，不由無語又好笑地搖了搖頭。

    陳餘的餘光瞥見女兒搖頭，便低頭小聲問道，“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沒啊，就是感慨下她們兩個的不同尋常。”陳秋雲同樣小聲地笑道，“雖然知道楠楠是不怎麽爭這些，尹意瀟是根本就不愁資源而無所謂，但光看著她們這副閑得無所事事，還格外淡定的模樣，突然有種兩人很相像的感覺。”

    “嗯……這麽一說好像是有點像。”陳餘沉吟著，“難怪她們兩個這麽投緣呢，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尹意瀟這麽親近一個人，我覺得她和她媽媽的關係都沒有那麽親密。”

    陳秋雲頓時哭笑不得，“哪有這麽比較的啊爸？母女和朋友……怎麽都不是一個高度吧？”

    “我就是說感覺啊，那種親密的感覺，說不上來，反正就是覺得兩個人站在一起就很奇妙。”

    陳餘連忙解釋，“別看程茵楠和誰都特別處得來很親近的模樣，但其實最信賴的反而是尹意瀟，每次一有什麽事她都會先去看尹意瀟，她們在一起相處的感覺與其他人就不一樣。”

    “……沒想到爸你居然這麽敏銳？”陳秋雲還有些新奇，“我以為你就是那種直男的，真的沒想到，你還能看出來這些。”

    陳餘：“……你爸我好歹也是做女性選秀節目的？”

    陳秋雲頓時哈哈一笑，轉頭便見到了幾個人好像已經商議好的模樣，不由笑著問道，“看來你們已經選好了？”

    幾個人都點了點頭。

    見她們倒是很利落地決定好了，也沒有發生爭搶隔閡的情緒，陳餘不由滿意地點點頭，“那你們的結果是什麽呢？”

    一開始見程茵楠沒有參與討論，而暫時脫離討論的蔣雅旭，在問過程茵楠的決定後，便與封禹萱還有另一個人一起選擇了《歡樂無敵》。

    華苑雅雖然想跟程茵楠一起，但是又不想跟尹意瀟，便自己去了《特攻猜菜踩》；而牧若茜知道自己的性格不適合參加過...於歡樂的節目，但同樣也不太喜歡吵鬧的孩子，便勉強選了《特攻》。

    至於最後的《萌寶向前衝》，則由沒有參與討論的程茵楠，尹意瀟參加。(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