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個求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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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白澤那邊回來以後,俞知樂很好地履行了誓言。三天內果然沒再吃海鮮, 雖然等飽脹的胃結束掉超負荷工作以後, 麵對美食, 第二天他就蠢蠢欲動地想要破戒。不過, 最終俞知樂還是很好地把持住了自己。為了更美好的享受, 一時的節製是必要的。
就好像,a市裏有很多上了年紀的老人,他們從來不挑食, 卻都不吃紅薯一樣。他們是以前特殊年代鬧饑荒, 糧食產量低, 隻能靠紅薯熬日子。因此一個個都吃傷了,吃怕了,時隔幾十年, 看到紅薯還會敗胃口。俞知樂並不想自己也變成那樣。
海鮮那麽好吃,他還指望著一輩子和對方纏纏綿綿到壽命終結。怎麽可能舍得當負心人,提前棄它們而去。
酥脆的小黃魚, 粉嫩的白灼蝦,金黃色的蛋卷裹著去了殼的竹蟶,還有鹹鮮的雜螺羹算什麽。真男人, 就要敢於說不!說不吃就不吃。
俞知樂忍痛把他顧哥難得有空親自動手做的三菜一湯,推給自家親大哥, 來了個眼不見為淨。
飯菜裏不帶海鮮地度過了難捱的三天。三天一過, 俞知樂美滋滋地大快朵頤了一頓海鮮大餐之後, 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去上班。
一回到小樓, 才進門,俞知樂就接到了一個好消息,駱天歌過五關斬六將,已經成功地奪得了院士團的保鏢名額。因此哪怕今天是第四天沒新求職者上門的日子,俞知樂的心情也還是很好。
有道是好事成雙,就在俞知樂以為,今天又是喝喝茶,玩玩電腦,優哉遊哉,就度過這一天的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有些瘦小的青年。
青年一進門,連環境都沒觀察,就目不斜視,直奔俞知樂而去:“您就是俞部長吧?”
對方這一叫,俞知樂愣了半晌,差點沒反應過來。作為下崗妖精再就業部門,動物分部的負責人,俞知樂確實可以稱得上是一部之長。不過他來上班這麽久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稱呼他。
“俞部長您好,我叫文資。文化的文,資產的資。您叫我小文就好。”見俞知樂沒反駁,知道自己沒認錯妖,文資連忙自我介紹。他態度放得很低,卻不失真誠,也不會顯得過於諂媚:“我是白翼介紹過來的。”
白蟻和他一樣是害蟲。他們害蟲能成精的都特別少,全是僥天之幸,運道好得了機緣,這才能開靈智。因為數量少,所以彼此之間多多少少都會有些聯係。
“都是同齡人,用不著敬語。”聽著怪別扭的,總有種自個已經七老八十的感覺。俞知樂擺擺手,又給文資倒了杯他才剛剛泡好的菊花茶:“白翼最近怎麽樣,他介紹你來找工作?”
文資雙手接了茶水,不由得在心裏感歎了句,大妖果然就像白翼說的那樣,十分平易近妖。明明自己成精的年頭可能連大妖歲數的零頭都比不上,但是為了照顧他的自尊心,對方居然紆尊降貴地和他平輩論交。
感動。
完全不知道俞知樂說的同齡是指外表年齡的文資,越發覺得自己這趟沒來錯。
因為俞知樂的態度,文資不再拘謹,放得更開了些,神情也自然了許多:“白翼挺好的,名氣越來越大,生意越做越好。”之前落魄到去給小孩當寵物,出來後還要靠自己接濟,才吃得起木頭的白翼。現在正餐不缺,零嘴不停,日子越過越紅火。正是因為有這麽個活例子在,文資這才堅定了過來尋求幫助的心。
“我之前是個醫生,不過不太想幹了,準備換個新工作,白翼就介紹我過來了。男怕入錯行,人類有時候真的特別有智慧,這句話說的實在精辟。我可不就是入錯行了麽。天天加班天天加班,這工作就不是妖幹的。”文資抱怨了兩句,問道:“俞部長你看有什麽適合我的工作,直接給推薦一個,回去我就立馬辭職。”
“醫生這個職業...,沒這麽差吧?”俞知樂記得當初他高考報誌願的時候,差點就報了醫學專業。學醫不是挺好的麽,親朋好友有個頭疼腦熱,小病小痛什麽的,都不用去醫院折騰,在家就能給解決了,多方便。當初要不是本市沒什麽好的醫科大學,說不準他現在就不是公務員,而是個穿白大褂的醫生了。
聽到俞知樂的話,文資頓時就激動了:“那是你們外行人的看法,這職業怎麽不差?差透了!親身體驗了才知道,又苦又累,動不動就加班,沒個休息的時間不說,一台手術站下來,腿都腫了。我不是人類我都被折騰得夠嗆。”說到這,文資心裏充滿了對人類同僚的敬意。能一直堅持在崗位,不辭職改行的人類醫生,簡直毅力驚人。
“這也就算了,萬一倒黴,碰到醫鬧那才叫慘。”他是妖精倒還好,那些人類同行肉體凡胎的,不幸碰到醫鬧,推推搡搡,被罵兩句也就算了,就當是吃小虧,積大福。但是,文資說到這,忍不住皺眉:“有的醫鬧特別瘋狂,遇到這種的,被捅一刀都還是輕的,說不準什麽時候人就回不來了。”
前頭他們醫院有個主任醫師,就差點被這麽幹掉了。要不是當時他正好在場,仗著自己傷不到,衝過去把人攔下來,最後結果會怎麽樣都還不知道。那把刀可是衝著主任醫師的要害去的。
被文資這麽一提醒,俞知樂也發現,近幾年醫鬧事件好像確實一直層出不窮,每隔一段時間就能看到相關的新聞報道。俞知樂心裏多多少少有些慶幸,好在當時因為a市沒有好的醫科大學,他又不想離家太遠,於是就選了其他專業。要不然就憑自己這身手,能不能杠得過醫鬧,還真的懸!
“不過當醫生其實也不是完全沒優點。”文資說到一半,突然話鋒一轉:“像是每一次把病人從瀕死的邊緣搶救回來,把斷了的骨頭重新接好,開刀把瘤體取掉的時候,都挺有成就感的。”和閻王搶人,刺激!
“而且大部分病人和家屬都很配合,醫鬧雖然多,不過按比例下來,總體來說還是極少數。醫患關係並不是一味的緊張。有些病人出院很久,路過醫院的時候都還會進來問候一下醫護人員。送錦旗的也特別多。”對一個醫生來說,能收到錦旗,這錦旗不僅是代表病人和其家屬的感謝,更多的是對他的肯定和鼓勵。
那種感覺大概就和人類小孩讀幼兒園,表現得好,被老師獎勵大紅花差不多。
“再說了,我本體是隻蚊子,能成精也不容易。雖然有了人形以後,維持日常活動需要的能量能夠從人類的飯食裏汲取。不過吸血是蚊子的生物本能,隔一段時間還是要吸一點的。”
即使這是雌蚊子的本能也一樣。自然界裏,公蚊子都是吸食花露樹汁之類的東西過活。不過作為一隻成精的公蚊子,文資覺得,大男人吃什麽花露草汁,吸血才霸氣。男女都平等了,雌雄當然也一樣,食譜完全可以一致。文資還沒開靈智的時候就別具一格,特立獨行,久而久之,他成功地改了口味。
說到這,文資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同樣都是吸血,你說國外的那些蝙蝠妖,日子怎麽就過得那麽瀟灑?”
那些蝙蝠精在華國的地盤上雖然憋屈,可人家在國外的時候,那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日子過的,和封建社會的皇帝比起來也差不到哪裏去。他們一旦想喝血了,隨時就有新鮮的血液入口。一群被美色迷昏頭,被吸血鬼愛情故事洗腦的無知少年少女,簡直是排著隊主動把洗幹淨的脖子往對方嘴裏送。
“我不奢求擁有同等待遇,但是憑什麽他們人人追捧,我們蚊子就人人喊打?”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些。都吸食血液,誰還比誰高貴不成?
更何況除了他之外,大部分公蚊子都一直吃素。但公蚊子的名聲也沒好到哪裏去,人類看見了照打不誤。文資心裏充滿了對蝙蝠精的嫉妒。
... 嫉妒使我扭曲,文資撇撇嘴:“算了,不說這個。言歸正傳,我不是需要吸血麽,當醫生最方便的就是這點了。血庫裏的過期血液,在銷毀的時候,我悄悄地順一點出來,就夠吃了。雖然是冷凍的,不過也比飯館裏的豬血鴨血美味。”
前麵在聽到文資自報姓名的時候,俞知樂就有了預感,不過聽到對方的本體真的是蚊子,俞知樂還是忍不住感歎: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來小樓上班以前,他根本沒想到白蟻能成精,屎殼郎能成精,甚至蚊子也能成精。以前看電視,電視上的妖怪一般都是狐狸、蛇之類的。
越上班越覺得自個孤陋寡聞,萬物有靈,原來並不是一句空話。
不過,文資既然是隻吸血的公蚊子,那血液來源確實是個大問題。他之前在醫院上班還能順一些過期血液喝,要是辭職的話,以後喝血豈不是麻煩了?就在俞知樂想著要不要勸勸對方,讓他慎重考慮一下的時候,文資自己說著說著,就猶豫了:“我混到現在這個職稱也不容易,改行的話又得重頭開始。”現在哪行哪業都不好做,就這麽放棄的話真多有點可惜。
“而且蚊子是害蟲,”雖然很不想這樣說自己,但這是辯無可辯的事實。當初他沒開靈智的時候,吸了不少人的血,也喝了不少樹汁。哪怕從來沒出事,但不管怎麽說都是壞事:“不多做點好事,以後修為足夠了,渡劫的時候可就難捱了。”科學點的解釋,這叫能量守恒,玄學一點的解釋,就是積累功德削弱雷劫。害蟲修煉起來不容易,文資專門研究過這些。
“不瞞你說,我自從當醫生救死扶傷以後,修為跟坐火箭似的,嗖嗖地往上漲。”照這麽下去,再過十來年,他就能脫離小妖這個階層了。這也是為什麽,明明工作辛苦,他卻一直熬下去,直到今天才過來的原因。不過現在麽,越說,文資就越動搖。
“仔細想想,這工作其實不算太糟糕。累是累了點,不過這種程度也不會把我累出事。工作時間雖然又長又枯燥吧,但其實樂子也挺多的,有時候還能為民除害。”之前一直想換工作,聊了這麽一會以後,文資一拍大腿,決定道:“算了,我不換工作了,辭什麽職。我得幹一行愛一行!”作妖要專一,不能三心二意。花心濫情要不得!
“不辭職了,我還要多做好事,助人為樂呢。俞部長我和你說,你是不知道,這世界上的人渣有多少!”解決了心頭大事以後,文資的談興徹底被激發起來了:“遠的不說,就上個禮拜,我們醫院來了一對小情侶,男的帶女的來看痛經。”
“那天比較晚,醫院剛好沒什麽人,我負責值班。”妖精的五感可比一般人要來得強,文資也就免費看了場大戲,順便在其中客串了下:“小姑娘因為體質原因,痛經痛得挺厲害的,吃止疼藥也不管用,這才大半夜地跑來醫院掛吊針。那男的看女的實在疼,就哄她說,以後生完孩子就好了。”
“我媽當年來那個也疼,後來生下我以後,好好坐了個月子就沒事了。我們談戀愛也有一段時間了,彼此也見過家長,都挺滿意的,正好把婚事提上日程,早點結婚生娃,你也少受點罪。”那男的原話就是這樣,文資表示由於後續發展太過驚人神轉折,於是他記得格外清楚。
“這話多好聽,男朋友這麽關心自己,人姑娘當場就感動了。小姑娘看到那男的脖子上有幾個疹子,還忍著痛關心地問他要不要去看看,反正人都在醫院了,看看也不麻煩。她一邊掛吊針一邊等他,也不耽擱什麽。你知道那男的怎麽說嗎?”
“沒必要花這個錢,醫院多坑?要不是舍不得你難受,我這會都不會過來。估計是碰到什麽不該碰的東西,過敏長疹子了。明天我在樓下藥店隨便幾塊錢買管藥膏塗塗就好。又便宜又有效,不比現在瞎折騰亂花錢要來得強?”
“在醫院裏說醫院坑,我聽...到這話一個好奇,就想出去看看我們醫院到底怎麽坑他了。結果一走出去,我就發現,這個表麵上看起來要多好男人有多好男人的家夥,妥妥是個人渣。”他隔著老遠,都能聞到對方血管裏流淌著的血液的腥臭味,那個濃啊,簡直快熏死他了。作為蚊子,文資也許別的地方不夠出色,但他對血液有著絕對的敏感。
人身上的很多病症,都能從血液的狀態看出來。血液不會騙人,所以文資一聞就知道。就是因為有這一特長做輔助,文資在醫生這一職業上,才會走得比同時進醫院的其他人更快,更遠。
“那男的倒挺有自知之明的,沒說瞎話。等走近了,我就看到他脖子上那些疹子,確實是碰了不該碰的‘東西’才有的。隻不過這個東西,不是什麽過敏源,而是人,是除了小姑娘以外的人。”
“人家小姑娘的血液氣味特別正,壓根沒什麽亂七八糟的臭味。”文資毫不客氣地說道:“他大概是在外麵找人啪啪啪了,然後啪了一身病回來。看他那心虛的樣子,估計是瞞著病情企圖騙婚,要是能再騙個孩子出來,就最好不過了。”這樣的事,他在醫院裏見得多了。
身為醫生,看到病人,文資當時就履行了自己作為一名醫生的義務,親切而又溫馨地提醒了對方:“小夥子,來看艾氵茲,怎麽不去掛號?你這病情有點嚴重了,艾氵茲皮疹都出來了,可別再拖。”
這話一說,正在掛吊針,因為藥效起作用,小|腹已經不那麽疼,臉色才慢慢好看起來的女孩聞言,當即脫口而出:“他那不是普通皮炎嗎?”怎麽就成了艾氵茲?
“什麽狗屁醫生?會不會看病啊,我這就隻是普通皮炎,艾個屁氵茲。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打你?”男人揮舞著拳頭,帶著幾分威脅,企圖讓文資改口說看錯了,好蒙混過關。
然而男朋友臉上慌亂、心虛,又強自鎮定的表情,虛張聲勢的怒罵,無一不在表明著真相。他早就知道自己得病了,卻瞞著自己不說。女孩並不歧視無辜的艾氵茲病人,甚至還很同情,但自作自受的那一群人卻不包括在內。而他男朋友顯然並不無辜,就這樣,他剛剛竟然還有臉提起結婚的事。女孩的臉色瞬間慘白,比之前痛經痛得,肚子裏像是有刀子在攪動的時候更難看:要不是她生理期突然提前到了,對方今晚本來是要過來找她那啥的。
之前磨了很久自己一直沒答應,今天實在經不住他的纏磨,又覺得感情也到位了,這才勉強鬆口。一想到這,女孩就後怕不已。
“那姑娘挺果決的,正好她吊瓶打完了,我幫她去了留置針,她站起來就直接踹了對方一腳,說了分手,一個人打車回去了。”被分手,渣男倒也不是不想挽回。隻不過事情發生的太快,他被踹了個猝不及防,等站起來以後,就已經錯失良機了。
得,聽到這,俞知樂算是明白了,感情文資不是來找工作的,他是來講故事的。順便在講故事之前,讓自己充當了一回他的心靈垃圾桶。不過,反正閑著沒事幹,有故事聽也不錯。尤其是這種好人跳出火坑的故事,多聽聽有益身心健康。
說到這,文資突然又想到了一個當醫生的好處:“醫院裏人流量多,經常能遇到人渣。對著這種人渣,我吸點血也不會有什麽影響。平常過期血液吃多了,偶爾還能換換口味,挺好的。”反正人渣的血,不吸白不吸。吸了天道也不會覺得他是在做壞事。就是吧,喝起來費勁,不僅要趁著別人不注意的時候變回原形,而且吸血的過程裏還要處理好病毒問題,麻煩的可以。
不過隻要能嚐鮮,文資還是樂此不彼。
像是那個女孩的男朋友,他急著打車去追前女友,於是不耐煩地揮手,讓做戲做全套,禮貌性地詢問他要不要掛號的文資滾。
文資倒是順著他的心意滾了。隻不過滾走之後,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文資變成原形,又飛快地追了上去,狠狠地叮了對方一口。
蚊子叮咬是傳播病毒的途徑之一,文資平常會特別注意這一點。不過那天在咬渣男的時候,就沒太留情。文資本身免疫這些病毒,他是妖,能力並不僅僅止於此。文資體內保存著他咬過的所有人,身上所攜帶著的病毒。在需要的時候,他可以隨時調動這些病毒,如臂使指。
吸完血後,飽餐了一頓,文資特地送了渣男一份小禮物以做飯資。
他就不是個吃白食的妖!
當然,渣男願不願意收這個飯錢就不知道了。反正收到小禮物後,這份小禮物會讓他暫時沒辦法去糾纏前女友。
等過一段時間,到時候這份小禮物自己就會消失,不過那會,女孩估計也早已經反應過來,該搬家也搬家,該換鎖也換鎖了。
除了上麵那幾點好處之外,說到吸血,文資突然想到:“我要是辭職了,下回醫院再招聘新護士進來,新護士要是紮針不熟練,紮不準,次數多了豈不是會找不到救場的?”
新護士下手不準,一次兩次病患還能包容,三次四次,病患估計就有點坐不住了,五六次,絕多大數的病患都會炸。這種時候安排熟手過去接手,即使是紮針熟練的護士,他們在心理壓力大的情況下,也很可能會失手。
論找血管紮針,有什麽會比蚊子更精通這項技能?這是種族天賦,西方的蝙蝠精都沒他懂行。畢竟蝙蝠精們千萬年來一直都隻會一招:咬脖子。而蚊子,說句不要臉的話,隻要是衤果露在外麵的皮膚,就沒有蚊子會放過的。甚至哪怕穿著衣服,蚊子的口器都能透過布料紮進去吸血。
長年累月下來,文資找血管的功力想不深厚都難。
有時候遇到紮不準的事,隻要文資有空,小護士怕挨罵,就都會第一時間過去找他幫忙。發展到後麵,每次護士站一招新人,護士長就會專門請文資吃飯,然後讓文資去指點新護士紮針的技巧。
別說,明明是個從來沒當過男護士的醫生,教出來的護士,紮不準的概率還真的大大減小了。
讓文資教一次,比護士長自己磨破嘴皮子,把口水說幹了,反複講解要點都強。
因此哪怕文資身材有些瘦小,看著不那麽高大可靠,不太符合女性的擇偶標準。但他在護士裏的人氣還是很高。
之前沒細細地列出來不知道,現在這麽一盤點,留在醫院明顯利大於弊。早就已經下定決心的文資,一口氣喝光杯子裏菊花茶,滋潤了一下說了這麽多話的嗓子以後,他這才做出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說道:“看來我還真不能辭職,要不然見不到我她們該多傷心!”
正所謂,最難辜負美人恩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