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七十六個求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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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意義一些?”俞知樂沉吟了一下, 這倒不難。唯一的問題也就隻是,不知道烏綠眼裏的有意義, 範疇是什麽。為國為民, 從軍保衛疆土是有意義,拿起清潔工具,打掃大街也是有意義, 端看她怎麽判斷而已。

    雖然烏綠說她不怕吃苦受罪,但很多工作, 苦累是一回事, 更多的,同時都還伴有髒汙。環衛工清掃大街,天天和灰塵垃圾打交道, 肯定髒。機械修理工滿手油汙, 也不幹淨。很多工種都和汙漬脫不開關係。不是像屎殼郎那樣, 天性喜歡這個的,都很難發自內心地接受, 並熱愛這樣的工作。

    世上的工種不敢說有上千, 不過俗話說, 三百六十行,哪怕這隻是個泛指, 但上百種總是有的。這些工作裏, 其中固然有輕鬆的, 但輕鬆的工作競爭必然大, 其他人都搶破頭了。烏綠沒什麽經驗, 即使經過培訓,有介紹書也不一定能擠得進去。而別的工作,倒也不是不能選擇。隻是現在的年輕人一般都比較怕髒,烏綠雖然實際歲數不小,算不上是年輕人,在妖裏也已經成年,不是幼崽了。不過妖精大都比較愛幹淨。

    尤其是,如果俞知樂沒記錯的話,綠毛龜對水質的要求比較高,喜歡潔淨的水源。這種情況下,作為龜妖,烏綠對髒汙的耐受力,顯然十分有限。她在工作之前,沒親眼見到工作環境,不了解工作內容,想當然地覺得自個肯定能接受。不過等親身體會了,到時候還能不能忍受,那就是個大問題。

    真把她介紹過去了,萬一再因為髒汙的事辭職,到時候大家的麵子上可就有點不好看,誰都不好下台階。想到這,俞知樂覺得,還是慎重些比較好,最好問清楚了再下決定。

    別看烏綠臉皮水嫩,青春逼人,不過她卻是實打實的嫩殼子老芯。所謂人老成精,烏綠活了那麽久,經曆的事多了,對於人心,自然也能看透幾分。看出了俞知樂的擔憂,烏綠也是個爽快的,不等俞知樂想好措辭開口,她就直截了當地說道:“你放心,我有心理準備,你盡管介紹就是。能不能幹我們到時候再商量,我肯定不逞強。”

    真髒到不能忍受的地步了,她也不會去自討苦吃。她是想為國家為人民做貢獻,但那也是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說到這,烏綠心裏有點小羞愧。哪怕曾經和主人朝夕相處了那麽多年,她也依舊做不到和主人一樣奉獻己身。

    俞知樂不知道烏綠心裏在想什麽,聞言,也不糾結,直接問道:“那你有什麽愛好,或者特長?”既然髒不髒先放到一邊,那烏綠能做的工作就多了。一個個說起來,估計說到天黑都說不完。索性還是從愛好、特長這兩方麵出發,第一時間就能篩選掉大半,能輕易地挑出烏綠最感興趣,也最適合她的工作。

    說到愛好特長,烏綠不由得垂下了頭,兩隻眼睛盯著自個輕輕飄動的綠色裙裾,好半晌,烏綠這才恢複正常:“說來慚愧,我並沒有什麽特長,唯獨殼子堅硬一些罷了。”她主人祖產豐厚,有錢,也舍得在她身上花錢。給她添置的東西無一不精,她雖然隻是一隻烏龜,但和那年代千嬌萬寵出來的公主也差不多了。說是金玉堆裏養出來的都不為過,沒長成紈絝龜,飛揚跋扈就已經是運氣好,托主人品格熏陶到位的福。更別提什麽特長了。

    至於愛好,這麽多年下來,因為生活上無憂,不愁吃穿,烏綠一直潛心修煉,增長修為都來不及,畢竟要做好事,也得自身實力夠才行。修為低微,別說為國做貢獻了,碰上大妖,連逃命的本事都沒有,說不準就出師未捷身先死。埋頭修煉的烏綠,出關以後才知道世道變了,妖精也和人類似的,開始受法律約束,她用不著再擔心一個不慎,就會被大妖吞吃入腹。

    不過她才出來二十多年,一直沉迷於行善。賣了個魚缸裏的擺件,用這些錢成立了個慈善基金,老古董烏綠,適應時代後,光...是學著怎麽打理基金會就已經耗盡了她的精力。愛好是什麽,烏綠表示,她完全不知道啊。根本沒時間去培養這玩意好麽!

    要不是前段時間聘請了個靠譜的職業經理人,把擔子甩了出去,她直到現在說不準都還脫不了身呢。想到這,烏綠就有些心悸,恨自己孤陋寡聞,知道經理人這事知道得太晚了。要是早知道可以把基金交給別人打理,她早鬆手了好麽,哪還用得著賠進去那麽多時間。說實在的,作為一隻烏龜妖,烏綠對這個真的很不擅長。想到這,烏綠怕俞知樂會給介紹類似的工作,連忙飛快地描補了一句:“不要和金融財務搭邊的工作,那個我做不來。”

    要是做得來,她也不至於一直靠賣東西維生,光是錢滾錢都能賺的缽滿盆滿好麽。至於現在,得虧家底子夠厚,不然早敗光了。每每想到這,烏綠就忍不住由衷地感謝主人,給她留下了豐厚的財產傍身。這才能讓她躺在玉缸裏一直享福下來。

    “行。”不就是不要金融類的工作麽,這個簡單。俞知樂答應得輕鬆。實不相瞞,他其實原本就沒打算給烏綠安排類似的工作。早在烏綠說到,她殼子硬的時候,對烏綠將來要做什麽工作,俞知樂心裏就已經有了底。

    烏龜殼,自然是硬的,防禦力一絕。哪怕在妖界那麽多以防禦力為長的妖精裏,龜殼也絕對是其中數一數二的結實。

    既然有這一特長,不好好利用上就太可惜了。雖然時代發展得快,很多事都能用機器人代替。不過現今社會,對人類來說,還是有很多危險的工種,比如。

    “你覺得拆彈專家怎麽樣?”這項工作絕對符合烏綠的要求。拆彈專家是國家稀缺型人才。從事這個行業,不僅能為國家人民做貢獻,而且還能充分地利用上烏綠殼厚的優勢。哪怕烏綠對怎麽拆彈排爆毫無了解也沒事,她殼厚啊,比一般妖精更不怕炸。等學成以後,簡直就是一大利器。拆彈必備!

    其他人來說,時時刻刻會有生命危險的工作,對烏綠來說,就和普通工作似的,毫無差別。

    一不小心就會被炸死?

    笑話!能不能破她的防都是問題。

    聽到俞知樂的話,烏綠拿出手機度娘了一下這個職業,有了粗淺的了解以後,不消俞知樂再說,烏綠自己也覺得這項工作十分適合她:“就這個了。”

    不過,有言在先,俞知樂給烏綠打預防針:“拆彈是項十分精細的活,要求也高,”別的也就算了,體力之類的烏綠肯定能達標,但其他的,俞知樂繼續說道:“想要當拆彈手,你對各式□□都要有十足的了解才行。短期培訓很難達到這一點。”即使妖精學習的能力比普通人強也一樣。

    “你必須經過係統的長期學習。”學藝不精的下場,就是送上門去找炸。哪怕烏綠殼厚,也不能這麽瞎折騰。那不是免費給犯罪人員練手麽。即使炸完之後烏綠不會傷筋動骨,但灰頭土臉總是難免的。除此之外,在□□的威力下,不僅會有經濟損失,而且極其容易引起社會恐慌。這影響太惡劣了,能避免最好還是避免。要是順利拆除□□,強力打擊犯罪人員的氣焰就更好了。

    俞知樂希望烏綠做到的,就是後者。烏綠聞言,她自個想做到的,當然也是後者,於是她便點點頭:“我肯定學。”好好的學,不給那些犯罪人員囂張的機會!

    那就行了,沒問題了。俞知樂刷刷幾筆,給開了個介紹信。和以往不同的是,這回的介紹信並不是開往某一個工作單位,而是一封大學深造推薦書。

    “國內很多大學都有類似的專業,不過和我們部門有合作的就一個,也是最好的那一個。目前公安係統裏,不少出名的排爆手都是這個學校畢業的。你好好學,等畢業出來肯定也是一個好手。”國內的女排爆手不多,俞知樂表示很看好烏綠:“將來你肯定是警花裏最美的那一朵...。”

    嗯,最美的那一朵食人花。或者說是,食□□花。不遜須眉的巾幗英雄。

    “那還用說?”烏綠一揚眉,清麗的麵容上難得帶了點霸氣,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接過推薦信,烏綠信心滿滿地走了。她果然也不負俞知樂的推薦,畢業後很快就做出了成績。

    一家盲人學校的校車被劫匪攔截了,綁匪說是在校車上安裝了□□,揚言要是不給五百萬,他就按下遙控器,引爆□□,讓一校車的人給他陪葬。

    “反正都是些殘疾人,命不值錢,死了也不可惜。我就當是給這個社會減負了。”綁匪自我感覺良好,甚至自我陶醉,覺得自己善良,都到這個地步了,還為國家著想,沒去摧殘祖國的幼苗。附近符合他要求的明明有兩輛車,在綁架幼兒園校車和綁架殘疾人校車裏,他選擇了後者。

    即使他選擇綁架盲人,是因為這些人眼睛看不見更好下手。比起小孩,他們更加弱勢,而且小孩子太容易吵鬧哭叫,不好控製。綁匪晃了晃手裏的控製器,確定外麵的警察都看見了以後,他這才說道:“雖然是些瞎子,不過好歹也是人命。這些人命賤,所以我要的也不多,就五百萬,一分不多,一分也不能少。”老天爺真是不公平,明明都是些瞎子,日子卻過得比自己好。風水輪流轉,好運也該到自個身上了。天不予我自取!

    臥艸,盲人怎麽著你了?!

    看不見又不是人家願意的,一口一個瞎子,一口一個殘疾人,還嫌人家活得不夠坎坷啊?柿子盡會挑軟的捏。你還覺得帶他們一起去地府特別偉大是吧?麻痹人渣!

    接到電話的時候,烏綠當場就炸了,拎著幾十斤重的防爆服飛快地趕到了現場。

    現場,警方人員已經在和綁匪進行交涉。然而結果十分糟糕,無論怎麽交涉,綁匪反反複複,說來說去都是那句話,必須給錢,否則不放人。

    誰知道錢給了他會不會放人……

    “能和我一起死,是這些瞎子的榮幸!”

    話是這麽說,但綁匪其實是不想死的。他發自內心地覺得這些人的賤命疊加在一起,也沒他自個的寶貴。他之所以會幹這麽一票,其實就是圖錢。然而即使看出了這些,也沒什麽用。誰知道綁匪被逼急了,會不會按下按鈕,來一個同歸於盡。畢竟□□是真的,誰也不敢拿那麽多條人命來賭。不敢賭,也賭不起。

    用綁匪的那套理論來說,套回到他自己身上,就是他賤命一條死不足惜,但車上的那些盲人是無辜的。他們年紀還輕,未來還有無限可能。總而言之,綁匪可以死,人質必須救!

    烏綠趕到的時候,綁匪還在叫囂。盲人學校的校車是輛大巴。似乎是等累了,他把坐在身邊的一個盲人推到巴士過道上,自個大馬金刀地坐了下去。綁匪一手拿著□□遙控器,一手搭在旁邊盲女的腿上,那盲女嚇得不停地往後縮。可座位就那麽大,再縮也縮不到哪裏去。出口又被綁匪堵著,還有□□威脅,她想逃都逃不了,也不敢逃。甚至連眼淚都不敢掉,咬著嘴唇,盲女強忍著不適盡量往後避。

    然而即使這樣,也引發了綁匪的不滿。甩手給了盲女一個大耳刮子,綁匪喝罵道:“躲什麽躲?我還能吃了你不成?媽的,要不是看你長得還可以,我手又沒地方放。換做是在別的地方,你就是想讓我拿你腿當扶手,我都還不樂意呢!”就這大腿,摸起來也沒想象中的那麽好。

    “告訴你,老實點。你動來動去的,說不準什麽時候,我就不小心按到了□□。”綁匪語帶恐嚇。

    原本就已經怕得不行的盲女,當即心裏更加慌了。烏綠剛好趕到車外,聽得火氣直往上湧。

    警方還在安撫綁匪,借著籌錢拖延時間。烏綠身上已經穿好防爆服了,聞言,烏綠靈機一動,見綁匪沒注意到她,又跑到遠處,把笨...重的防爆服月兌了下來,露出了姣好的身材,和清麗脫俗的容貌重新走近:“我們做個交易怎麽樣?你不是覺得那些盲人的命不值錢麽,你看我怎麽樣?我身價還行,家裏有錢。哪怕警察不配合把錢給你,我家人為了我的命,也肯定會把五百萬湊出來。你不愁拿不到錢。就算拿不到,用你的話來說,我這麽值錢的命給你陪葬,不是比那些所謂的賤命,要來得劃算?”

    “更何況,一車子的人哪有一個人好控製,對吧?就算他們看不見也一樣。人質貴精不貴多,不如拿我換他們?”

    聽到烏綠的話,幾個警察當即就急了,這不是亂來麽。先不說綁匪會不會答應,萬一綁匪隻是假裝答應,並不放人。豈不是綁匪多了一個人質不說,他們還少了一個專業的排爆專家。等下□□要怎麽辦,誰來拆?還不如直接給錢呢!

    就在警察們想阻止烏綠的時候,知道烏綠身份的隊長一擺手,示意他們別說話。令行禁止,雖然滿心不解,不過警察們還是按捺住了自己,安靜了下來。

    即使隻是簡單的短袖長褲,也遮掩不住烏綠的風華。更何況高紮起來的丸子頭,沒有一絲劉海。整張臉毫無遮擋,五官全都暴|露了出來。把烏綠的長相看在眼裏,那盲女雖然長得也不錯,但說到底,隻是清秀而已。比普通人強,不過和烏綠比起來,就差了好一大截。這大約也就是清粥小菜,和米其林大餐的區別了。或許有的人吃膩了大餐,會選擇嚐嚐清粥小菜,但顯然,綁匪並不在其中。

    他學曆不高,人也不聰明,工作能力一般,長得又不好看,除了機緣巧合會了點製造□□的技巧之外,幾乎沒什麽特殊的地方。這麽一個扔進人堆裏,就跟一粒沙子掉進了沙漠似的,找也找不見那麽平凡。這樣的人,平常別說像烏綠這樣的大美女了,就是五官略端正些的姑娘,一般都不會對他另眼相看。

    他這輩子就光憧憬大餐了。烏綠的主動,大大滿足了綁匪那顆虛榮心。長得比明星還好看又怎麽樣,還不是要跟他低聲下氣。綁匪膨脹之餘,更是發自內心地覺得,烏綠說的也對,這一車子的人,是沒有一個人來的好控製。哪怕這個人是警方的人也一樣。再說了,這些人的命確實太賤,配不上自個。一堆魚目和一顆珍珠擺在一起,傻子都會選珍珠。尤其是魚目發臭了,珍珠卻又圓又大,飽滿溫潤。

    烏綠柔柔弱弱的外表極具欺騙性,胳膊腿纖細得仿佛輕輕一折就會斷成兩截。綁匪沒看見烏綠穿防爆服的樣子,隻以為烏綠是個文職,暗罵了一句警局的領導真會玩,上班都上得那麽享受之後,綁匪很快就答應了下來。

    警局領導真冷酷,平常指不定怎麽捧在手心裏寵呢,結果一到關鍵時候就翻臉無情。這樣的美人也舍得派出來受罪。要知道,這可不是過家家,當人質可不是件好玩的事。

    不過這也從另一個方麵說明,這次交換的可靠性,贖金到手的可能性又增高了不少。綁匪由己及人,換做是他,為了功勞,讓美女吃點苦頭沒什麽,可舍不得她香消玉殞。想歸想,但綁匪還留有警惕性:“要換也行,你得把手綁起來。找條結實的繩子。”

    “等等,不要繩子了。”怕警方動什麽手腳,綁匪很快又改口說道:“就拿手銬拷,你們不是警察麽,身上肯定有手銬,拿手銬拷上,然後把手銬鑰匙扔過來。”

    同一個批次,或者同一個市裏的手銬,鑰匙大都是通用的。完全不知道這一點的綁匪要求完之後,看著警察全部都照做了,這才放下心來。

    被拷住雙手後,烏綠緩步朝大巴車走過去。走到大巴門口的時候,綁匪下車,一手抓住烏綠的左手臂,另一手依舊緊緊地捏著遙控器。

    “我已經過來了,車上的人可以走了吧?”烏綠問道。

    “算你誠意足。”雖然已經入秋,天氣開始轉涼,不過a市...處在亞熱帶上,溫度一直比其他地方要高一些,所以這個時候,當地居民依舊是穿的短袖。不冷不熱,剛剛好。偽裝成人類的烏綠,衣著當然也和其他人類一樣。為了行動方便,她沒穿裙子,上身是件薄薄的短袖。袖子很短,大半條雪白的胳膊都露在了外麵。綁匪手一握上去,就被細膩的肌膚晃得心神一蕩。

    聽到烏綠的話,美人在手,檢查了一遍,確定烏綠手上的手銬是真的被拷上了,沒有弄虛作假以後,綁匪點點頭,把烏綠拉到車上,然後讓開車門,示意車上的其他人:“算你們運氣好,滾吧。”

    綁匪的語氣極其惡劣,然而車上的人聞言,卻如聞天籟。知道他們的命是另一個姑娘用自己換來的,所有人都不敢拖延,生怕再給警察姑娘拖後腿,連忙摸索著下了車。

    “人都走了。”綁匪神色猥瑣,剛想伸手在烏綠臉上摸一把。手臂都那麽滑膩了,不知道這小臉摸起來又是什麽感覺。果然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他這一膽大,日子過的,可不就是警局高層一般的享受了。平常這等美人,哪輪得到他。

    綁匪剛有動作,忽然就看到烏綠撲哧一笑,臉上猶如春花綻開,說不出的美麗。就在他納悶對方笑什麽的時候,綁匪聽到烏綠自言自語般的重複了一遍他剛剛說的話:“人都走了。”

    人都走了,好動手了。

    不等綁匪理解出烏綠話裏的潛含義,方才還一顰一笑皆動人,美得不可方物的佳人,臉上的笑意還沒消失,就已經一個肘擊加抬腿,把他踹倒在大巴過道上。

    綁匪怒急,她怎麽敢?她居然敢!

    “你就不怕我引爆□□?”綁匪作勢要按下遙控器,然而他還沒使力,手指連按鈕都沒碰到,下一刻,遙控器就已經被烏綠踢到了遠處。

    怕個毛線球!有□□又怎麽樣,又炸不死我。龜奶奶就是帶著手銬,也能玩死你。更何況,烏綠隨手一擰,在綁匪不可置信,震驚又驚恐的眼神裏。烏綠輕而易舉地就把手銬從中間擰斷了。

    中間的鏈子一斷,手銬一分為二,烏綠的雙手得到了解放。還沒等綁匪反應過來爬起來,烏綠就已經動作麻利地卸掉了綁匪的四肢,綁匪徹底失去了行動力。

    “騙子!”不恰時宜的,綁匪的腦海裏浮出來前段時間在網上重溫的倚天屠龍記。殷素素自刎前對張無忌說的那句話:“越好看的女人越會騙人。”金老誠不欺我!

    神他媽騙人!

    烏綠臉都綠了,□□的遙控器已經被其他警察小心地撿了起來,倒在一邊的綁匪也被同事控製住了。烏綠伸著手讓同事幫忙把跟倆銀鐲子似的戴在手腕上的手銬解掉。完事以後把手銬狠狠地砸到了綁匪臉上:“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真的!”誰騙你了啊,這是真手銬好麽!

    綁匪猶不相信,正常人沒用利器砍,怎麽可能把手銬弄成兩截。肯定是假的。受騙的屈|辱感,還有眼睜睜看著即將到手的五百萬遠去的肉痛,以及已經在不遠的未來等待著他的牢獄之災,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綁匪瘋狂。

    “解決掉我有什麽用?得虧老子留了一手。□□是定時的!”也就是說,即使不按遙控器,等設置的時間到了,該炸的□□還是會炸。綁匪麵色猙獰:“這裏可是鬧市區,□□還有二十分鍾就會爆炸。”完全來不及把車開出去,二十分鍾內不管往哪裏開,車子最終都會在人多的地方炸開。即使提前疏散了附近人群,先不說二十分鍾來不來得及。就是來得及,人沒傷亡,該有的財產損失還是會有。不僅有,而且還不少,絕對是筆巨款。

    綁匪臉上帶了點兒得意,他也算死得重如泰山了。不虧!

    “擱誰麵前自稱老子呢?!”和犯罪分子打交道以來,烏綠的脾氣肉眼可見地變差。接過同事遞過來的工具箱,烏綠連防爆衣都沒穿,蹲著□□前...麵,端詳了一會線路:“二十分鍾,足夠了!”

    拆彈,老娘是專業的!

    十五分鍾後,烏綠把拆除下來的□□小心地放到防爆箱裏,路過綁匪的時候,烏綠挑釁地給了對方一個眼神:想不到吧!

    真當長得好看的人都是花瓶?(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