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一個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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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一堆人,花柔沒興趣去擠,可是聽到別人提到了慕君吾,她就想進去了。

    “你怎麽辦?”人太多,花柔要進去還得排隊。

    “這裏很近了,我自己挪回去了就是了。”

    玉兒走了,花柔排在隊伍之中,耳邊類似的忿忿與咒罵層出不窮,幾乎每聽到七八句後,就有一個人會咬牙切齒地喊出慕君吾的名字。

    這讓花柔很疑惑,不明白慕君吾到底做了什麽,招惹了大家。

    一刻鍾後,花柔終於進了機關房,也終於發現,進來的十個女人裏有九個竟都是衝著慕君吾來偷青的。

    這一瞬間,花柔既開心又不開心開心著慕君吾的迷人,令他有眾多的崇拜者與愛慕者,不開心的是這麽多人喜歡與愛慕他,平淡無奇的自己就實在沒什麽可比性了。

    “太過分了!”

    前麵的女子將紙團忿忿丟回了碗中,便大步離開。

    花柔錯愕地看了看那碗中唯一的紙團,拿起來深吸一口氣後小心翼翼地打開。

    與爾何幹。

    四個字,簡單直接地砸碎了心中的期待。

    她悶悶地將紙團團了回去,放進碗中,默默地轉身向外走去。

    但是當她走出機關房院落時,心裏的悶卻已經消散了。

    是啊,他說的沒錯啊,他喜歡誰中意誰與我們有什麽關係呢?為什麽我們非要去窺探他的內心呢?

    喜歡,本就是一個人的事,與他,與我,這都是自己的事啊。

    花柔看了看四周的人,淡淡地笑了。

    默默地喜歡他就好了,別去想太多,也……別貪。

    ……

    深夜,毒房主廳的密室裏,花柔盤膝於寒冰之上,學習新的心法內視。

    將將才將氣息按照新的路徑遊走了一個周天,丹田處那炙熱的氣蘊之團便驟然散開,熨燙起她的四肢百骸,特別是一雙手凝聚的炙熱與手套的冰冷交織在一起,中和,反複,倒似抗衡。

    坐在她對麵的唐九兒眉眼專注的盯著花柔的呼吸,當她看到花柔的呼吸越來越舒緩,越來越綿長時,她的眼裏有了一絲欣慰。

    唐九兒默默地收勢起身,去櫃子處拿出了三個小小的瓷瓶來到了花柔的身邊。

    打開第一個瓷瓶,略略傾斜,將一滴鈷藍色的藥汁滴在了寒冰之上。

    冰可不是水,按說藥汁難融,但鈷藍色地藥汁卻像猙獰凶猛的野獸,張牙舞爪的將領地擴散,迅速地融冰下滲,不過一刻鍾的功夫,整塊寒冰從白色變成了淡淡的水藍色,儼然已被這區區一滴鈷藍色的藥水侵蝕彌漫。

    這個時候,盤膝於寒冰上的花柔張口吐出了長長的氣息,開始新一輪的周天運行。

    驟然間,寒冰中的鈷藍色像是被吸附一般,開始向上穿行,那淡淡的藍色從冰層穿透緊貼的肌膚,滲入血肉之中,將花柔本白皙的腿部染上了淡淡的藍。

    呼吸,吐呐,藍在蔓延,但是藍也在極速的消失。

    唐九兒眼裏有著熱切,當那淡淡的藍徹底消失不見時,她忍不住問了一句“感覺如何?”

    “暢快,氣蘊像是有力了許多。”花柔輕聲作答,內視中,她的血脈似乎強勁了一些。

    唐九兒立時將剩下兩個瓷瓶打開,一個裏麵是褐色的藥汁,一個是紅色的粉末。

    褐色的藥汁如同鈷藍藥汁一樣,滴了一滴在冰上,而紅色的粉末則是倒出了指甲蓋大小,放進了一旁的水杯中。

    藥汁再一次的融於冰,彌散開來,寒冰又透出了淡淡的粉色,花柔也開始了新的吐呐。

    唐九兒看了一眼花柔,給水杯裏倒了些水進去後,便抽出匕首在自己的指尖上一劃,將血滴入水杯中數滴後,才吮指止血。

    粉色此時也已遍布花柔的雙腿,那粉色或許是比藍色威猛一些,並不像藍色消失的那麽快,它們一點點地向上攀爬,勉強爬升到花柔的腰腹處時,才徹底消失。

    “可以了。”唐九兒出聲提醒後不久,花柔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收勢後睜開了眼。

    “師父,這內功心法是不是可以讓人精神大好?感覺每次修習後,我都特別地……興奮,有力!”

    花柔說著捏了捏拳頭,周身充盈的滿足讓她有說不出的亢奮。

    “你的功力在增加,這是自然的。”唐九兒說著將水杯遞給了花柔“喝了。”

    “這是什麽呀?”花柔接過剛要喝,濃濃地血腥味夾雜著一絲淡淡地臭氣令她忍不住舉杯觀察。

    “秘藥。”唐九兒回去了櫃前放下了三個瓷瓶,而後又取了一個瓷瓶轉頭一臉淡然地看著她。

    花柔見狀也不在多問,忍著腥臭將那紅彤彤的水喝了下去。

    剛喝完放下水杯,花柔就覺得胸口一陣抽痛,而後周身本四溢的熱度迅速地退去,涼意竟爬升起來。

    “師父,我……”花柔不安地看向唐九兒,可是剛看到唐九兒那張麵無表情的臉,她就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了。

    唐九兒一點也不意外,她取過花柔的衣裳給她蓋在了身上後,拿起一支銀針刺破了花柔的手指,而後將她的指尖血一滴滴地擠入了瓷瓶內。

    ……

    花柔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西廂房內。

    她眨眨眼睛,錯愕地坐起身來,但見屋內線香燃燒的還剩一寸,玉兒正睡得昏天黑地。

    我是怎麽回來的?

    花柔搓揉了一把自己的臉,指尖的微痛令她不解,而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外麵有些微的動靜。

    她立刻爬去窗邊,掀起了窗戶,便看到魚肚白的天色裏,一個黑鬥篷的身影躍出了院門。

    花柔眨眨眼睛,看了眼窗台上的碗,發現碗裏空空如也,她放進去的三個紙團竟一個都不剩了。

    “誒?”花柔的迷糊徹底跑幹淨了,她錯愕又緊張。

    錯愕是因為她萬萬沒想到還有人偷她的青,而緊張則是因為……那寫了慕君吾名字的紙條居然不見了。

    “難道……是慕大哥來拿走了?”

    有了這個可能,花柔便開始坐臥不寧。

    她迅速地洗漱之後,急匆匆的出了屋,連開窗散氣都給忘了。

    花柔一路狂奔,直衝竹林,剛到竹林內,就看到一人站在那裏,不過,不是慕君吾。

    “唐寂師兄?”花柔有些錯愕,通常唐寂的出現都是在下午,而且總是同六兩一起的。

    唐寂回頭看了一眼花柔,表情冷峻硬硬地點了一下頭。

    “那個……”花柔想起了昨夜與唐寂相遇的畫麵頓覺尷尬,她摳起了腦袋,不知道該和唐寂說什麽,幾息之後,她十分不自在地說到“那個,就你一個啊!我,我先回去了。”

    花柔轉身就要跑,然而……

    “等等。”身後,唐寂喊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