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都是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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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糊塗了吧你!”唐飛燕聞言無奈地撇了下嘴,坐到唐簫身邊“從始至終,她都不是你的。”

    “對啊,她不是我的。”唐簫點了點頭“但是我明明有機會可以得到她的……可以……”

    “什麽?”唐飛燕聽得糊塗“你可以?”

    唐簫使勁點頭,十分用力“對,我可以!我可以!我都把她抱在懷裏了,你也說過……你說成全是得不到她的,可是……可是……”

    “可是什麽?”唐飛燕急得心都布滿了毛,癢得厲害。

    唐簫打了個酒嗝兒道“可是,她喊的是君吾啊!她心裏的人,到底不是我啊!我……我怎麽能做傷害她的事呢?”

    唐飛燕聞言一臉悲傷“我喜歡你,你視而不見,你喜歡她,她心裏卻隻有慕君吾,我們為什麽總是要這樣求而不得呢?”

    “求而不得……”唐簫嘴裏念著,又伸手去抓麵前的酒碗,但唐飛燕卻搶先一步奪下,將碗裏剩下的一口酒幹了。

    “我的酒!”唐簫不悅提醒,唐飛燕白他一眼“人不給我,酒也不能分我嗎?”

    她說完將酒壇抓起,又給自己倒了一碗“我就喝你的酒!”

    當下,她端酒豪飲,唐簫看著她那喝酒的模樣,苦笑起來“我們都是傻瓜。”

    唐飛燕放下酒碗,眼淚已順著臉頰滑落“對啊,我們都是傻瓜,管不住自己的心,還要一次次地付出!”

    唐飛燕說完又給自己倒酒,唐簫見狀扭頭大喊“小二,上酒!”

    “來嘍!”

    ……

    悅來閣的雅間二樓裏,此刻幽怨的曲調正婉轉似泣。

    張業跪坐在側席上,閉眼認真傾聽著一名藝伎吹奏著尺八。

    那曲樂幽涼中悲鳴陣陣,聽得跪坐在對側的唐雷心直抽抽,卻又不得不隱忍等待。

    一曲終了,張業擺手,藝伎退下,屋內的黑衣人則紋絲不動。

    張業一臉饜足之態地睜開了眼,慢悠悠地拉著調子“家主覺得這支曲子如何?”

    唐雷強忍心急,低頭道“在下不通音律。”

    “嘖嘖。”張業不悅似地撇了撇嘴“那真是可惜了,這曲子可是吹奏著一個女人的怨,怨他那日日不歸的丈夫對她棄如敝履……”

    “將軍!”唐雷聽聞此話,終不能忍得打斷道“我是來接我妻子的!”

    張業“撲哧”一笑“那你倒是個有情人。”

    他抬手擊掌兩下,雅間後麵的屏風被迅速拉開,露出了被捆綁跪坐著的唐詩琪,不過她的口中塞著布團,脖頸處還被兩個黑衣人各自架著一把刀。

    “詩琪!”愛妻就在眼前,還被人威脅成棋,看得唐雷激動的喚了一聲就欲起身,然而……他身後的兩個黑衣人直接上前,一個按住了他,另一個長刀架頸。

    “哎呦呦。”張業笑著慢悠悠道“家主不要激動嘛,你要接尊夫人回家團圓,總得把事辦了才成。”

    “你要我做什麽?”唐雷強忍怒火“刺殺門主嗎?”

    “一個廢了雙腿的門主,有必要請家主去殺嗎?”

    “那你要我做什麽?”

    張業眼神一凜“天火炮。”

    唐雷聞言一愣“那玩意兒就一個,在火器房裏,我碰不到也弄不到。”

    “我們不要成品,隻要圖紙!”張業說著再次擊掌,立時屏風合並,擋住了唐詩琪。

    “有圖紙,有團圓;無圖紙……”張業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那就隻有……哢……”

    “別亂來!”唐雷激動地大喊道“我這就去弄,你們不要傷害她!”

    “當然,我們一定會善待尊夫人的,隻是家主最好不要讓我們等太久,我們的耐心有限。”

    ……

    夜,起了風。

    黑壓壓的陰雲沒有被風吹散,反而在渝州城的上空凝聚起來,與夜的墨色混跡在一起,遮擋了星辰的閃爍。

    唐簫和唐飛燕一人手裏拎著一個酒壇,醉醺醺地左右晃蕩著在街頭漫無目的的邁步前行。

    “唐簫!”唐飛燕口中喝罵著“你真蠢,你那麽喜歡她,為什麽不趁機霸占她呢?她要是成了你的人,就會……愛上你的!”

    “不,她不會愛上我的。”唐簫搖晃著腦袋“她會恨我,恨我一輩子!”

    “恨你又怎樣,至少你得到她了啊!你這樣……以後你們便再無瓜葛了,你……你失去她了!”

    “愛是成全,不是占有。”

    “呸!成全有什麽好?心那麽痛,誰會疼你,誰會愛你?”唐飛燕說著吸溜了一下鼻子,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我那麽痛,你還不是……不會心疼我一下。”

    唐簫迷糊地看著唐飛燕,晃蕩著身子慢慢地靠近了她,而後一把將她抱進懷裏“飛燕啊,我們不是一路人……”

    “不!”唐飛燕激動反駁“我們是……我們是一路人。”

    “不是。”

    “是!”

    “不是!”

    “是!”唐飛燕大吼著一把推開唐簫“是!我們就是!我們都是一直犯傻的蠢貨!”

    唐簫像是思考一般地愣了愣,隨即點頭“對,蠢貨!都是蠢貨!”

    “所以我們是一路人。”

    唐簫卻又搖頭“不,你不懂得……”

    “啪!”唐飛燕氣惱地將手裏的酒壇砸摔在地,抽出了腰間掛著的鞭子指著唐簫“唐簫,你敢不敢和我打一架?”

    “打架?”唐簫努力睜開雙眼,不明白怎麽突然要打架。

    “對!你贏了,就是你對,我們就是兩路人,從此我再不糾纏你!”

    “那你贏了呢?”

    唐飛燕晃著身子“那我們就是一路人,你……你……你就娶我好不好?”

    唐簫歪著腦袋笑了“你贏不了的,我……我一直都是讓著你的。”

    “不!”唐飛燕的神情開始變得認真嚴肅“你聽著,我一定會贏你,一定贏!”

    唐飛燕說完,一甩鞭子朝前抽去,唐簫手裏的酒壇當即被擊碎。

    唐簫苦笑地看著滿地傾瀉的酒,無奈似地搖搖頭“那這次,我就不……讓你了!”

    唐飛燕聞言立時揮動鞭子向上,唐簫左閃右躲避開鞭子的抽打,突然一個轉身向前,手掌已到唐飛燕的頸部呈鎖喉狀態。

    “你輸了。”唐簫說完收勢,然而唐飛燕卻立刻朝著唐簫出掌。

    唐簫閃身避過“你……”

    “我沒有輸!”唐飛燕氣呼呼地喊道“隻要我有一口氣在,我就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