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我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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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君吾把寫好的信遞給了袁德妃“你有法子從唐門求援,應是可以把信傳回去給唐門門主看到吧。”

    “當然能。”袁德妃接過揣進了袖袋裏。

    “請立刻傳出去,不要耽擱。”

    “好。”袁德妃眼有不舍地看了看慕君吾,轉身欲走。

    “等等。”慕君吾略有糾結“盡管你出手了,但最後救醒我的,另有其人。”

    袁德妃聞言一頓“誰?”

    “唐簫。”

    袁德妃當即愣住,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慕君吾,聲音發抖“你說誰?”

    “唐簫,就是你當年送出去的……那個兒子。”

    慕君吾的話讓袁德妃呆滯在原地,她愣了幾秒後激動起來“他在哪兒,我,我要見他!”

    “那你跟我來吧!”慕君吾當下帶著袁德妃去了唐簫休憩的房間。

    房門一推開,慕君吾就自覺地讓開些許,袁德妃快衝兩步入內後,像是有所畏懼一般停步,她深呼吸了好幾下,才鼓起勇氣慢慢地走去了床邊。

    唐簫躺在床上,沉睡著,不知周遭之事,她看著唐簫的麵容,嘴角抽動,眼含熱淚,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他為了救我定然日夜兼程,累壞了,所以還睡著。”慕君吾悄然來到她的身後,輕聲說著雙眼也落在了唐簫的身上。

    袁德妃哆嗦著伸手抓上了唐簫的手腕,而後音帶哭腔“他不止是累壞了,他體內有大量的毒,應是一時間超過了他的承受之力,所以才……”

    “他會不會有性命之危?”

    “不會的,他是天脈,縱使……血脈之力差一些,但毒傷不了他,至多令他運化久一些,等毒運化開,他就會醒的。”

    慕君吾聞言舒緩出一口氣,他瞥了一眼滿臉淚水的袁德妃輕聲道“我還要處理一些事,你……別忘了把信送出去。”

    說完,他快步離開,並關上了門。

    幾息之後,他隔著門聽到了內裏的嗚咽之聲,他仰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後,快步離開了—此時他必須得去做他該做的事了。

    ……

    賭坊的雅間裏,五個人圍坐桌旁,除了花柔沉默不語,麵色沉沉外,其他幾個壓不住火得低聲爭執著

    “人心隔肚皮,我們巴巴來救,結果人家居然在朗州娶了那個彭氏……”

    “我總覺得哪裏不對,那個彭嵐雖說早就和祈王有婚約,但她能叫咱門主王妃,這等於是認可了咱門主才是正妻啊!”

    “你是不是傻?人家是楚國的大王,大王的老婆可多得很,一個王後一堆王妃。”

    “去去去!”夾在中間的唐六兩激動地拍桌道“你們胡說八道什麽!別人的大王幾個婆娘說不清楚,但慕君吾不是那種人!”

    “不是?那這文書昭告天下是寫著玩的嗎?”唐風的反問,噎得唐六兩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行了,都別爭了。”唐寂看向一直沉默的花柔“你別太難過了,他是王孫,肯定會有一些身不由己,我相信他對你的真心真意,隻是江山太大太重,他怕是也沒有辦法……”

    “我信他。”花柔開口了,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讓其他四個人都愣住了。

    她抬眸,眼神堅定道“這文書是真是假,是什麽來頭我們根本不知情,先不說我們是不是在局中,隻說我自己的內心,我相信他不會負我。”

    “你相信他,我不反對,隻是他身份擺在那裏,萬一……”

    “沒有萬一。”花柔的肯定令大家再次對視,唐寂更是不死心地想要種下一根刺“門主……”

    但,花柔抬手製止了他“我知道你們關心我,但這些都是猜測,隻有我去了長沙府才知道真相如何。”

    “對對對,到底真相是怎樣的,見了他才知道啊!”唐六兩激動地擺手“那還等什麽,我們這就出發吧!走走走!”

    “不是我們出發,是我出發。六兩,你帶著鐵軍的人過來的,你負責把人給我帶回去,我可不能讓他們留在楚地犯險。”

    “別別別,人可不是我帶出來的,是唐簫!”

    “唐簫?那他人呢?”

    “去長沙府了,不過幹什麽去他可沒告訴我。”

    花柔聞言心裏一個咯噔

    長沙府?

    他為什麽會去?

    而且還獨自去?

    難道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門主,唐簫去了長沙府,還不知道那邊有什麽情況,我認為,還是帶上鐵軍一起過去,萬一有個什麽也好照應,畢竟這一路我們可沒少犯險。”

    唐寂自然不會讓鐵軍回去,急忙表態,唐昭聞言響應道“沒錯!現在長沙府是個什麽局麵我們尚不清楚,多些兄弟過去也是多個保障,倘若安全無事,我們立刻帶人撤回唐門。”

    花柔看著大家都在點頭讚同的模樣,猶豫片刻後妥協道“好吧,倘若那邊無事,你們就必須帶鐵軍返回。”

    眾人當即應聲稱是,而花柔此時想起了那個孩子,急忙過問。

    “我已經掩埋了。”唐昭輕聲說罷,唐風也強調起來“門主,您就別自責了,這是意外。”

    花柔低著頭一時也不知說什麽好,唐寂則是憂心忡忡地看著她又道“門主,你的毒功是不是出岔子了?”

    花柔一頓,看向了自己的手掌“不知道為什麽,我明明已開啟了毒態,可是……它卻是封毒之態。”

    眾人對視著,都不知該說什麽。

    唐寂自然安慰道“您得想開,否則,心結不開,您怕是很難再用毒功了。”

    花柔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但她的心頭還是沉重無比,因為那個孩子稚嫩的容顏就像是她無法擺脫的一座山,壓在她的心上,靈魂上,讓她再也不能輕鬆。

    ……

    夜,愈發的深了,守著唐簫的袁德妃,十分糾結地盯著手裏的信。

    兒子讓她送出去,她不敢送,她怕送了,這兩個人為了愛情而失了江山,可是若不送,會再一次傷害到母子之間的情誼。

    糾結,令她左右為難,但終究她還是有了決斷—她起身挪到了燭台前,將信給燒了。

    對不起範兒,我不能看著你輕重不分,你父親打下的江山絕不能失……

    此時,她的心口突然抽動起來,那疼痛令她身體顫抖,她下意識的想要挪回床邊,豈料,本就模糊的視線開始天旋地轉!

    她勉力強撐地摸出一顆藥送進口中,略略緩了緩,就趕緊離開了這裏—天快亮了,她必須離開。

    關上門的時候,她看向了那張床,床上的人兒模糊不清,但是她的眼中是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