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危在旦夕的秋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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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真武帝君的神跡在水鏡上波瀾隱現,秋桃長長舒了一口氣,鮮血肆虐的嘴唇微微蠕動,羸弱的聲音宛若蚊蠅一般:“帝君…,你快來…,快來……”
“這不是小妖精嗎!怎麽傷成這樣了?方才我送她下去時還是好好的!”玄淩的聲音從旁傳來。
真武眉頭緊皺,當即扔了古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失在北極真武宮。玄淩愣了愣,隨後跟上。
凡界王城崔禦醫府邸,端看那銀狐晃了晃身,頓然化成為極端貌美的女子,一席粉色衣裙款款墜地,宛若勾欄中的傾城佳人,一舉一動媚態橫生。她定定地看著崔子悟,神色裏摻雜著憐惜、愛慕、欲望等不盡風情。
輕柔一眼,這院中除了秋桃與道士外,所有人頓然石化定格,全部去了神思。狐妖掩唇輕笑,笑的那般嫵媚。盈盈玉步挪去崔子悟身前,爭搶一般將他奪落懷裏,柔夷順著他的臉廓由上而下,最後輕輕挑起他的下頜……
這一幕讓秋桃熟悉非常,猶記得三天前自己也是這般挑著他的下巴,威脅著要奪取他貞潔……,那時隻覺得是個玩笑比較好笑。而現如今真有個妖精要這樣做時,她這心裏才生出‘不妥當’這三個字!而至於為何不妥當,她並不是很清楚。
反正就是不妥當,極度不妥當!眼看那妖精獠牙探出,將要從他脖頸咬下,秋桃再也忍不住掙紮起身,此時道士卻緊緊攥住她的腳踝大喊:“你這是去送死!那可是將要稱王的狐妖啊!”
“我們出來修行的就是要做功德,見死不救又何故出來塵世!”秋桃義正言辭,轉眼手中凝結了一團水汽,猝然向狐妖甩了過去!這水汽是她抽盡根枝的最後一絲水汽所凝化,一瞬間,她渾身變得枯萎,腳踝變作根莖紮進土裏,並自下而上緩緩凝結成樹。
水霧淩厲正中狐妖脊背,狐妖甚至連顫都沒顫動一下,複回頭時,眸子裏的怒意如妖花般綻放,猝然凝結一股靈力於手掌一字一句道:“本座本無心理會你們這些螻蟻,這可是你們自尋死路!”
一聲狐嘯刺破長空!頓然天地變色烏雲累積!狐妖隻是眨眼便飛身秋桃身前,以她姿勢來看,下一秒她滿含功力的手便會貫穿秋桃藏有靈珠的心脈!
秋桃歪歪頭,看著跌落在地的崔子悟,嫣地笑了。
自己這一生不可謂不短暫,本還豪言壯誌什麽飛升上神,卻是剛來凡間月餘便要命喪魂斷。看來修仙一路真是荊棘叢叢,真不知道天上那些帝座到底經曆過什麽才有今日殊榮。視線掃視一圈,隻歎息三界風光如此好,自己卻再沒機會一一得見。
合上眼等待的同時,心中卻也泰然。她知道,真武帝君一定會來,等帝君來了,這群凡人便都會得救,唯一不得救的,唯有她自己而已。
那淩厲的手帶著極強的陰風自上掏來,就算不睜眼也知道下一秒自己的心髒靈脈便會被齊齊掏空,隻是等了許久,那手都沒有徹底掏下來。
有時候赴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的一瞬間。
秋桃悄悄睜了一絲縫隙,發現狐妖的眼睛斜視天上,在她烏黑的靈力上、自己的胸口前,竟罩了一層星光般閃耀的靈力!那靈力之強大前所未見!秋桃隨著她的視線瞧去,端看遠不可察的天際,有一簇白點正匆忙趕來!
真武帝君!
就算瞧的不真切,她也知道那定然是真武帝君!
轉眼,帝君聖駕便以擋在她身前,隻揮揮衣袖便將狐妖掃去許遠,狐妖頓然三元混亂,‘噗’地噴出一口鮮血,賊溜溜的眼睛在屋裏所有人的身上掃視一圈,陡身換回原形奔逃離去。
玄淩隨後趕到,看著寸寸枯萎的秋桃,之前心裏的絲絲芥蒂幻作泡沫,不等開口,便聽真武下令道:“追!一定要把它抓回來!”
“得令!”玄淩緊皺著一雙好看的眉頭,眨眼間飛躍百裏之遙!
真武回過頭端視秋桃,見她渾身潺血的模樣,心底竟有根弦輕微波動了下。
將廣元露灑在她樹根下,但見枯萎的秋桃頓然飽和起來,探進土地深處的根枝根根抽出、雙腳緩緩成型,下一秒,猝然跌落在真武懷裏。
“對不起。”秋桃言語一句便渾身痙攣嫣的暈了過去。真武將她抱起,轉而看到呆愣到不知如何言語的那個道士,略微抬手便將院子裏所有人的記憶全部收割,一切善後妥當,這才抱著秋桃款款離去。
崔子悟是受外力所致,所以也是眾人中第一個蘇醒的。方才蘇醒,就被這龜裂的地磚與滿地的血跡灼了眼。晃晃頭,腦海裏隻殘留下一絲微弱的記憶。眼看地磚上有一灘血跡正點點成花幻若空中,這才猝然想起秋桃來!
奈何他將府中翻個底掉,卻是沒能看到秋桃的分毫影子。
那個日日賴著自己的人去哪了?是聽了自己的話自尋去處了嗎?
崔子悟呆坐在石階上,心裏仿佛有個地方,去了一塊,空空的。
北極真武宮。
與真武相對而坐收受靈韻療傷的秋桃慘白著一張臉,端看鎖子骨上的傷口,早前已被真武細細抹上藥粉繃了繃帶。本來真武不想親自動手,奈何他是武將出身,仙府裏除了一些糙漢子再無一位溫柔佳人可供使喚,看著她受了陰氣不愈合而潺潺流血不止的傷口,心裏滿載大道蒼生,這才親自動手為她繃了傷口。
端視她的眉眼,真武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的唇梢泛上了一抹笑意。這樣桃花色的糾葛,他真武從未體會過,今日不由有些迷惘,莫非這就是他們所謂的天作的緣分?
自己,一個北極帝君,跟一個桃樹精?還天作的緣分?
略微搖頭,想來也是不大可能。端看天界帝君所娶之人,不是七十二洞洞主,便是這三界位列仙班的仙座公主,無論拎出哪一個,也沒看誰娶過這樣一介末流的精怪為妻。
是自己想多了吧……,真武如是想。
眼看靈元已將她療治的七七八八,再多也是虛不受補的外溢,真武轉了一個收陣手勢,兩人間的聯係戛然而止,秋桃一瞬去了支撐軟糯的向前傾倒,真武自然而然將她迎入懷中。
擁著香肩半露的秋桃,真武的喉頭滾了滾,不由又想起了天作的緣分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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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沒有人在看,嗬嗬,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極度寂寞的人,等著有人告訴我:“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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