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熬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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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其來的大風和風裏帶著的血滴讓陸清酒有些不安, 而本來每天十點多就應該從地裏回來的白月狐始終不見蹤影。陸清酒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拿出手機給白月狐打了個電話, 卻發現白月狐去地裏的時候把手機放在了家裏並未帶在身上。
“清酒, 怎麽啦?”尹尋見陸清酒逐漸焦躁的神色, 疑惑發問。
“沒事……”陸清酒想了想, 還是沒把剛才發生的事說出來,他說,“我去地裏摘點菜, 你先去把蔬菜清洗一下。”
尹尋聞言愣道:“摘菜?你還需要什麽菜?不然還是我去吧……”
可他話還沒說完, 陸清酒人已經走到門口,推門出去了。
陸清酒順著小路朝著地裏走去,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讓人不安的氣氛,這種氣氛讓陸清酒加快了腳步,甚至小跑了起來。
幾分鍾後,他終於到達了自家田裏,卻在看到田地裏的景象後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見田地空空蕩蕩並沒有白月狐的身影, 若隻是這樣也就罷了, 但地裏卻多了一片醒目的血跡, 刺的陸清酒眼睛發疼。
“白月狐, 白月狐!”陸清酒一邊呼喚著白月狐的名字, 一邊四處查看,然而始終沒有看見白月狐的身影, 就在他心中越來越焦急的時候,肩膀卻被一隻手輕輕的按住了。
陸清酒心中一緊, 轉身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正是自己的姥爺,那條被囚禁起來的黑龍。他的眼睛雖然閉著,可是溫柔的神情,卻給了陸清酒一種被凝視的感覺。
“你……你好。”陸清酒愣了一下,他並不知道這條龍的名字,但又覺得叫他姥爺太過突兀。
囚龍點點頭,嘴角勾起一個細微的弧度,像是在微笑,他伸手指了指遠方,又指了指旁邊那一灘快要凝固的黑色血液。
陸清酒奇跡般的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忙道:“您知道白月狐去哪兒了嗎?他有沒有事?是不是受傷了?”
囚龍沒說話,而是直接伸手抓住了陸清酒的手臂,陸清酒還沒反應過來,便是一陣天旋地轉,接著他似乎被帶到了天空中。失重的感覺隻持續了片刻,很快,陸清酒便發現自己離開了水府村,到了一個全然不同的地方。
這裏亂石嶙峋,四周都是濃鬱的白霧,隻有遠處一座高大的山峰,突破了籠罩著的霧氣,直插雲霄,巍峨壯麗,吸引住了陸清酒的眼球。
在看見那座山峰的那一刻,陸清酒便確定了自己曾經來過這裏,這裏是白月狐的境,之前水府村下暴雨的時候,白月狐就曾經帶他和尹尋來這裏避難。隻是不知道他的姥爺帶他來這裏,是什麽意思。
“白月狐在這兒嗎?”陸清酒試探性的發問。
姥爺微微點頭,抬手指向了那高高的山峰。
陸清酒抬眸望去,隱隱約約的在霧氣之中看到了什麽。下一刻,陸清酒便回憶起了之前曾經在這裏看見過的場景。如果他沒有記錯,他上次來這裏的時候,曾經見到一條黑色的巨龍圍著山峰遊曳徘徊,不過當時因為距離太遠,霧氣太濃,陸清酒沒看清楚,黑龍就已經消失了。
陸清酒本以為這次和他上次看到的東西會有所相同,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還未見到黑龍的身影,便聽到幾聲巨物碰撞的響動,伴隨著野獸的嘶鳴和咆哮。
陸清酒被這聲音震的耳膜發疼,麵露愕然之色,隻見天空之中,他之前見到的黑龍和另外一條龍竟是纏鬥在一起。兩條龍的身形相仿,圍繞著那座挺立的山峰不斷盤旋起伏,龍爪和龍角劇烈碰撞後,發出金石相接之聲,整個世界都為之動蕩。
陸清酒被這壯麗的畫麵看呆了,他從未見過龍族打架的樣子,此時兩條龍在他的麵前鬥的風生水起,巨大的身軀時而撞在山峰上,地麵也跟著震動,雲層被攪動出漩渦的模樣,山石不斷...下落,仿佛天也要跟著塌下。
纏鬥在一起的,分別是一條黑色的黑龍和一條暗紅色的紅龍,兩條龍雖然模樣上大致相同,但在細節上還是有些差異,比如紅龍的身體要更短一些,脖頸很長,鱗片也是一種黯淡的紅色,和黑龍看起來全然不同。
隻是紅龍似乎並不是黑龍的對手,起初兩條龍還鬥的有來有往,但隨著時間的流逝,紅龍的身上出現了許多猙獰的傷口,大部分都是被黑龍的利爪撕扯出來的。黑龍身上雖然也有傷,但情形卻比紅龍好了不少,至少從陸清酒的角度上看去,並沒有致命的傷口。陸清酒之前隻見過白月狐的一部分鱗片,但也記得他家狐狸精的鱗片是黑色的,所以此時看到黑龍占了上風,心中也是微微一鬆。
紅龍見自己不是黑龍的對手,轉身欲逃,卻被黑龍一口咬在了頸項的位置。不知是錯覺還是真的聽到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陸清酒的耳邊傳來了一陣細微的骨頭碎裂的響聲,接著紅龍發出了淒厲的吼叫,它的頭竟是和身體就這麽分開了,腦袋被黑龍咬在嘴裏,身體從天空之中墜落進了無盡的深淵之中。
陸清酒看得心中一顫,帶他來這裏的姥爺輕輕的按住了他的肩頭,似乎是在安撫他。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陸清酒忍不住發問。
姥爺輕輕的握住了陸清酒的手,在他的手心裏寫字:“這是被汙染的龍。”
陸清酒道:“被汙染?”
姥爺繼續寫:“每條龍都可能被汙染。”
“被汙染的龍和正常的龍有什麽區別?”陸清酒覺得滿腦子都是理不清楚的謎團。
姥爺寫道:“被汙染的龍,隻會想毀了他們最珍視之物。”
陸清酒感受著姥爺的手指在他手心的一筆一劃,卻呆住了,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頭,看向姥爺,聲音不由自主的帶著些顫抖,他說:“你吃掉了我的父母嗎?”
他多想得到否定的答案,卻注定要失望了。
姥爺沉默了片刻,麵容之上似乎浮起了一絲難以掩蓋住的痛苦,隨後緩慢,卻堅定的點了點頭。
陸清酒整個人都僵住了,他的手還被姥爺牽著,能感受到姥爺指尖的溫度,但答案又是那麽的清楚,讓他連欺騙自己也做不到。
“為什麽?”陸清酒的聲音有些顫抖。
“抱歉。”姥爺隻是緩緩的寫出了這兩個字。
“你為什麽要吃了他們?”陸清酒抓住了他的袖口,大聲質問,“他們……不是你的孩子嗎?”
姥爺沉默。
陸清酒還想繼續發問,卻聽到自己的身後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他扭過頭,在濃鬱的霧氣裏,看到了曾經見過的熟人——被白月狐稱為執刑人的祝融。
祝融一頭紅發,站在濃鬱的霧氣中,靜靜的凝視著姥爺,他道:“好久不見,熬閏。”
熬閏,便是姥爺的名字了。
他被祝融喚了姓名,便微微的笑了起來,笑容溫柔,完全想象不到會是吃掉了陸清酒父母的怪物。
“陸清酒,過來。”祝融對陸清酒招了招手。
陸清酒麵色猶豫,正不知如何是好,卻感到熬閏在他後背上輕輕拍了拍,示意他去祝融的那邊。
陸清酒回頭看了他一眼,熬閏似乎感覺到了他的目光,低下頭後,用自己的額頭輕輕撞了一下陸清酒的額頭。
這動作很輕,但陸清酒感覺到自己額頭被撞的地方有些火辣起來,他疑惑的伸出手在自己的額頭上摸了摸,便聽到祝融又催促起來:“陸清酒,快過來。”
陸清酒遲疑的緩步向前,一邊看熬閏一邊走到了祝融的身邊。
“離他遠一點。”在確定陸清酒離開了熬閏身邊後,祝融聲冷如冰的發出警告。
熬...閏卻並不介意祝融那惡劣的態度,他的笑容反而更加燦爛,但陸清酒卻注意到,他原本黑色的發絲開始從發根的部位漸漸變成耀眼的紅色,這紅色蔓延的極快,幾乎是片刻之間,熬閏那一頭黑色的長發,就變成了血液般豔麗的紅。
“躲到後麵去。”祝融對著陸清酒道。
陸清酒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看祝融凝重的神情,也知道事情不妙,他後退了幾步,走到了祝融身後,朝著兩人投去擔憂的目光。
祝融道:“不要在這裏。”
熬閏笑了,和之前那溫柔的笑容不同,變成紅發的他笑容張狂無狀,帶著邪惡的味道,他張開了嘴,在陸清酒愕然的目光中發出了嘶啞的聲音:“好久不見。”
祝融不說話,隻是冷冷的盯著他。
熬閏道:“還有我親愛的孫子。”他將臉轉向陸清酒,“你看,我從那裏逃出來,不就是為了你嗎?”
陸清酒被他的變化嚇的不由的後退了一步。
祝融卻不為所動,似乎早就料到了熬閏身上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手一揮,掌心裏便出現了一把火焰構成的長槍,接著他對著熬閏揚了揚下巴,指向被黑霧籠罩住的天空。
熬閏微微頷首,身型一閃,朝著天空中飛去。
祝融緊接其後,兩人便飛到了暗色的天空之中。
隨著飛到半空中,熬閏也變回了原型,隻是和陸清酒在深坑之中看到的黑龍不同,此時的熬閏鱗片變成了血液般的紅色,他的眼睛依舊是黑色的空洞的,龍角也被鋸掉,但這些損傷卻並不影響他龍形威嚴的形象,人形的祝融在他麵前,細如螻蟻。
“砰”的一聲,一人一龍發出了第一聲碰撞,紅色的火焰從兩人爭鬥之處噴發而出,將暗色的天空暈染成鮮豔的紅色。
陸清酒看得舍不得轉開眼睛,但很快,他就被迫閉了眼,因為火焰的顏色太亮,刺的他眼睛發疼,甚至不由的流下了淚水。不過雖然閉上了眼,耳邊巨大的撞擊聲依舊繼續著,陸清酒坐在地上,什麽都看不見,卻能感到地動山搖,整個世界都好像要崩塌了。
沒有依附的陸清酒心中越發不安,就在一次激烈的碰撞後,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點什麽的時候,卻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身後傳來了低低的呼吸聲,陸清酒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他身體放鬆下來,輕聲喚道:“月狐?”’
白月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些悶悶不樂的味道:“誰帶你來這裏的。”
“我姥爺。”陸清酒說,“怎麽了?”
白月狐:“你知道了吧?”
陸清酒微微一愣,才意識到白月狐是在說什麽,他啞然失笑,沒想到都這時候了,白月狐還在糾結自己原型被看到這件事,無奈之下,又有點心酸,他故作茫然:“知道什麽?”
白月狐:“你沒看到?”
陸清酒冷靜的撒謊:“我剛來。”
“哦。”白月狐這才放鬆了,他的腦袋靠在陸清酒的肩膀上,呼吸噴打在陸清酒的耳邊,“我們走吧。”
陸清酒道:“他們還在上麵打架呢,你不去幫忙?”
白月狐道:“祝融能處理好的。”
“唔……”陸清酒還是有些擔心,雖然姥爺身上的變化讓他心驚膽戰,但他還是有些不相信姥爺會吞噬他的父母,“他親口承認了他把我的父母吃掉了。”
白月狐道:“他之前就承認過。”
陸清酒:“那你為什麽……”
白月狐聲音有些悶:“我隻是不信。”
陸清酒:“……”
白月狐:“不信守護水府的龍族也會做出這種事。”
陸清酒有些難過起來,他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沒有說,隻是伸手摸了摸白月狐的發絲,溫聲...道:“好吧,我們走吧。”
白月狐直接將陸清酒橫抱了起來,陸清酒啊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我能自己走的。”
“你不是看不見了嗎。”白月狐道,“我抱著你走。”
陸清酒:“……行吧。”
白月狐便將陸清酒抱入了懷中,兩人慢慢的離開了異境,陸清酒聽見自己離天空中的響聲越來越遠,最後終於徹底消失了。不過他眼睛的灼燒感還在繼續,伴隨著有同樣感覺的,還有他額頭被熬閏觸碰的地方,陸清酒本來以為沒什麽關係,誰知道回了家見到尹尋,尹尋卻驚恐的叫了起來:“陸清酒,你額頭上是什麽?!”
陸清酒什麽都看不見,茫然道:“什麽?”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自己的頭,卻被白月狐一把抓住了手:“別碰。”
“我額頭怎麽啦?”陸清酒明顯察覺了不對勁。
“受了點傷。”白月狐說。
“受傷?”陸清酒卻有些狐疑,“我不疼啊。”
白月狐道:“……過一會兒就好了。”
陸清酒說:“你別騙我,我額頭到底怎麽了?”要不是他眼睛還在疼,恐怕早就去廁所自己看了。
“尹尋,你來告訴我。”白月狐不說話,陸清酒便想讓尹尋回答。
尹尋訥訥道:“沒……沒什麽啊……”
陸清酒被瞞著,有些生氣了:“哎,我說,我又不是玻璃做的,有什麽接受不了?我自己身體出了問題,直接告訴我好不好?”
白月狐沉默片刻,低聲道:“你真想知道?”
陸清酒:“當然。”
白月狐說:“好。”他話語落下,陸清酒便感到他抬起了手,接著,他的額頭上傳來了一陣微妙到極點的觸感,讓他不由自主的叫出了聲:“啊!什麽!”這觸碰簡直難以用言語形容,仿佛是直接觸摸到了他的靈魂,他渾身一顫,直接軟倒在了白月狐的懷裏。
白月狐道:“你把手給我。”
陸清酒顫聲道:“什麽……”
還沒等陸清酒反應過來,便感到白月狐抓住了他的手,隨後將他的手帶向了自己的額頭,白月狐還輕聲的提醒:“輕一點。”
陸清酒終於摸到了自己的額頭上的東西——那居然是兩個小小的龍角,摸起來不是很光滑,像是帶著些細小的鱗片,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自己摸額頭的時候都覺得不太行,龍角居然是有觸覺的,而且非常的敏感,連他自己摸了一下身體都是一顫,更不用說像白月狐剛才那樣觸碰了。
“行了行了。”陸清酒趕緊叫停,覺得再摸下去魂兒都要從身體裏飛出來了。
白月狐道:“感覺如何?”
陸清酒:“別、別碰這玩意兒。”
白月狐:“你能接受?”
陸清酒道:“我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有龍族血統了麽,既然有龍族血統,那有角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吧。”他如此說道,順便用這套說辭也安慰了自己,“等等啊,這角難道就一直長在我的腦袋上了?”
白月狐:“會消的,你姥爺和你血脈相通,激發了你身上屬於龍族的一部分,過段時間應該就會消失。”
陸清酒:“哦……”他這才放心下來,如果龍角不消失,豈不是他以後都隻能待在水府村不能出門去了。
尹尋在旁邊道:“我的媽呀,你們沒事吧?我剛才去地裏啥也沒看見,就看見了一灘血,還以為你們兩個出事了呢。”
“我沒事。”陸清酒道,“月狐,你受傷了嗎?”
白月狐道:“小傷。”
陸清酒這才放心,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他眼睛上的燒灼感才逐漸褪去,又能看到周圍的情況了。恢複視力之後,陸清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衝到廁所,用鏡子看了看...自己額頭上的龍角。
那龍角和白月狐氣勢巍峨的龍角全然不同,小小兩隻,就長在陸清酒的額頭上兩邊,非常小巧,如果劉海稍微長一點,大概就看不見了。
陸清酒看了一會兒手賤沒忍住,又伸出手指戳了一下,結果差點沒把自己給戳到地上去。
這龍角的觸覺實在是太微妙了,陸清酒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他想了想,從自己的頸項上掏出了之前白月狐送給自己的龍角項鏈,舉起來在自己的腦袋邊上比了比。
唔……好像真的差別挺大的,陸清酒想,什麽時候才能見到白月狐的真身啊,順便成年龍的龍角,應該觸感會更好吧,想到這裏,他竟是有些摩拳擦掌起來。
“月狐,龍族的龍角都這麽敏感嗎?”陸清酒有點好奇的問白月狐。
“幼龍角才會比較敏感。”白月狐說,“成年龍的龍角就隻是武器了,沒什麽感覺。”
陸清酒抬眸:“我這是幼龍角啊?”
白月狐表情有點奇怪:“你沒換過角,自然是幼龍角。”
“那還有換的機會嗎?”陸清酒問。
白月狐仔細看了看:“或許還有……我也說不準。”
陸清酒哦了聲,覺得如果可以,還是早點換了比較好,不然這龍角就是他的命脈,一碰整個人都軟了。
白月狐對陸清酒的想法不置可否,隻是從頭到尾,神情都帶著點說不出的微妙,陸清酒問他到底怎麽了,他也不肯說。
雖然回來了,但陸清酒還是擔心祝融和熬閏那邊的情況,大概晚上的時候,他才見到了祝融,卻沒有看見他的姥爺。
祝融從院子外麵走進來,渾身上下殺氣騰騰,他的臉頰上多了一條傷痕,看起來像是被龍爪抓傷的。
白月狐道:“怎麽樣?”
“讓他跑了。”祝融沉著臉色。
白月狐微微蹙眉。
之前抓住熬閏,是因為他自己想被抓住,作為龍王的他真想要逃,恐怕誰也拿他沒辦法。
祝融看了眼坐在旁邊的陸清酒,隨口問了句:“你怎麽生了龍角?”
陸清酒道:“我也不想……我姥爺碰了我額頭,龍角就出來了。”
祝融倒也不太在意這事兒,點點頭後道:“小心保護著,別讓其他人碰了。”
陸清酒一愣:“碰了會怎麽樣?”
祝融正準備回答,卻被白月狐一巴掌按在了肩膀上,白月狐的力度讓他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他看了眼白月狐,又看了眼陸清酒,顯然是明白了什麽,道:“沒事,就是觸覺比較敏感。”
陸清酒看著二人的互動,覺得自己信了才有鬼:“哎,到底怎麽回事,你說啊。”
祝融表情逐漸猙獰:“我說了沒事——我還有點事,先走了。”他從白月狐的手裏掙脫開,轉身就走,動作一氣嗬成,絲毫不理會陸清酒的叫喊。
陸清酒狐疑的目送祝融離開,轉頭看向自家一臉無辜的狐狸精。
“白月狐。”陸清酒眯起眼睛,打量著白月狐,“這幼龍角為什麽不能給別人碰啊?”
白月狐眨眨眼:“不知道啊。”
陸清酒:“不知道?你怎麽會不知道?”
白月狐理直氣壯:“我隻是一隻小狐狸精,怎麽會知道龍族的事。”
陸清酒:“……”他居然無法反駁。(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