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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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見過傻子,沒見過自己這麽傻的!
無名沉默了一會, 最後老實點頭道:“剛開始遇見郎君的時候, 的確是想著利用郎君進櫟陽城, 甚至接近楚王的意思……”
樊伉臉色微變, 斷然打斷他:“你不用說了。”
無名望著樊伉難看的臉色,手按在下腹, 從炕上起來, 道:“郎君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絕不連累郎君和樊家……”
樊伉突然就怒了, 壓低著嗓音一字一頓地道:“不連累我和樊家?從你走進樊家的大門那一刻起,你的所作所為就跟樊家扯上了關係。隻要今天的事被人查了出來,你以為就你一句不連累樊家, 樊家就能置身事外麽?”
“你真是好大的狗膽!行刺楚王什麽時候行刺不好?非要跑到宮裏去行刺!”樊伉真是氣急了,有些口不擇言,“你腦子裏裝的是漿糊嗎?韓信來櫟陽,有那麽多機會場合可以行刺,你哪怕去府上甚至在他進宮的路上刺殺他, 也比你蠢得到皇宮去行刺好!”
樊伉真是有點搞不懂他的腦回路了。
難道在路上或者是楚王府裏行刺,會比在皇宮裏更困難嗎?
無名被他罵得灰頭土臉的,忍不住反駁:“我不蠢……”
樊伉繼續懟他:“還敢說不蠢?這個世上有那麽多能讓一個人悄無聲息死去的法子, 你偏偏挑了個風險最大難度最高的方式, 這不是蠢是什麽?!”
“……”無名, “都有什麽法子?”
樊伉頓時怒不可遏:“你給我滾蛋!”
無名於是默默地起身, 默默地穿衣裳,默默地往外走。
樊伉被他的舉動驚了一下,問:“你幹嘛去?”
無名頭也不回:“你不是讓我滾麽?”
“滾你個大頭鬼!給我回來!”樊伉氣不打一處來,“現在整個櫟陽城隻怕都要戒嚴了,你能去哪?”
這年頭的人俠客高人都這麽沒腦子麽?
無名遲疑了一下,道:“要是我還繼續留下來,你不怕被我連累麽?”
“當然怕了。”樊伉沒好氣地道,“可這個時候讓你離開會更讓人覺得可疑。”
無名:“……”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郎君真難搞。
樊伉在屋子裏團團轉,想著要怎麽辦才能保住樊家在這場滔天禍事中安然無恙,卻毫無頭緒。
扭頭見無名一直站在原地,手按在腹部,不由眉頭一皺:“你怎麽一直接著腹部,受傷了?”
無名待要否認,樊伉已經上前,一把掀起他的衣襟,頓時眉頭皺得更緊了。
隻見無名平坦結實的腹部多了一道長長的傷口,傷口撒了一圈不知道什麽灰,此刻正一點一點往外滲著血。
“我小看了韓信那廝,雖然刺了他一刀,不過離開的時候還是被他傷到了。”無名勉強解釋道。
樊伉拿手指在邊上刮了點灰,指腹搓了搓:“你塗的什麽?”
看著不像是止血藥。
無名沒有回答,眼神卻下意識地往地上一掃。
樊伉順著他的目光望了過去,頓時臉色更黑了。
我去!
“誰讓你在傷口上撒炭灰的?是不是嫌傷口太小太輕了?”樊伉簡直無語了。
無名擰著眉,道:“炭灰止血。”
樊伉冷笑一聲:“炭灰是能止血,不過你這傷口如果不敷炭灰,可能一個月就能痊愈,撒了炭灰,說不定三個月都愈合不了,甚至會更嚴重潰爛最後連命都沒了?”
無名皺眉,不說話了。
樊伉簡直要氣死了,表示不跟沒文化的漢朝土著說話,回到自己屋裏翻出一條幹淨的麻布,從後頭的炕灶上打了一盆溫水,還有一點鹽。
他經常在屋子裏弄東弄西吃,所以鹽醬這些調味料屋子裏都有。
樊伉拿著東西回到無名房裏,見無名還像個木棍一下杵在房裏,道:“別傻站著了,去炕上坐著。”
無名自覺理虧,回到炕上坐好。
樊伉將水盆放下,按照自己的估量撒入白花花的精鹽,將麻布浸在鹽水裏,再用幹淨的竹筷子挑出來夾著。
“有點痛,忍著點。”樊伉說著,用筷子夾著麻布開始一遍遍清洗傷口。
鹽有刺激性,鹽水從傷口滲入皮肉鑽心地痛,無名臉都扭曲了,卻非常硬氣,哼都不哼一聲。
“挺能忍的。”樊伉心裏哼哼,伸手往他傷口一戳。
無名腹部肌肉猛地抽動一下,手上青筋直跳,眼神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樊伉拿鹽水將他的傷口仔細清洗了一遍,確保傷口上麵的炭灰異物全部清洗幹淨,這才拿幹淨麻布將傷口包裹起來。
“今天先這樣吧,明天我再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弄到止血刀傷藥。”
樊噲手裏肯定會有,但樊伉可不敢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去找樊噲要刀傷藥,那跟直接跑去樊噲說刺客在他們家沒啥兩樣。
無名重新穿好衣裳,看著樊伉收拾東西,一臉的若有所思。
“你處理傷口的動作很熟練。”甚至比一般的醫者還要熟練,熟練得不像一個十歲的孩子。
“……”樊伉回頭,不以為然地道,“我阿翁是大將軍,我會處理傷口有什麽好奇怪的。”
那可不一定。
無名默默地想道,他阿翁也是大將軍,可他覺得自己處理傷口的技術遠遠不如樊伉那麽熟練。
樊伉將染血的布條收了起來,繞到屋後塞進炕灶裏一把火燒了。
“以後你打算怎麽辦?”樊伉蹲在火盆前,拿了個陶罐燒醯,不一會兒屋子裏便彌漫著一股濃濃的醋酸味,掩蓋了原本的血腥味。
無名看了他一眼,說:“不怎麽樣,找個地方像個普通人那樣好好活著。”
樊伉“嗤”了一聲,語帶嘲諷地道:“那你的仇怎麽辦?不報了?”
無名靠在牆上,把玩著手裏的匕首,一臉漠然:“嚴格來講,我父其實並非死於韓信之後,他是死在他自己手裏。”
“哦?”樊伉抬起眼睛,滿臉詫異地看著他道:“這話怎麽說?”
明明之前還無比堅定地說韓信是他的仇人。
“項羽已死,西楚已亡,漢室天下已定,大勢所趨,阿翁若是聰明就該知道若想活命,要麽投靠漢王,要麽歸隱山林。他把人性想得太過美好,所以丟了性命。”
“你居然能明白這個道理?我還以為你會說什麽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要屢戰屢敗,屢敗屢戰,要跟韓信不死不休呢!”樊伉是真驚訝了。
古人重孝道。
殺父之仇基本就屬於無解的仇恨,沒想到無名居然能這麽快就想開了,覺悟很高嘛!
無名很明顯被他噎了一下,無奈地道:“我有沒有和你說過,其實我從小就被送到山上跟人學藝,其實留在家中的時候並不多。”
“沒有。”樊伉很老實地搖頭,聽無名這麽說,又無比好奇,“去山上學藝?哪個山上學什麽藝?鍾南山嗎?”
“……”無名,“穹窿山。”
“哦。”樊伉反應平淡。
他出生生活在大天|朝中部地區,對這個穹窿山毫無印象,也不知道這三個字代表了什麽。
“兵家至聖孫武子的隱居之地,也是兵家聖地。”無名淡淡地解釋道。
樊伉皺眉:“你是兵家傳人?”
無名點了點頭:“兵家四勢,我屬兵技巧弟子。”
“哦。”樊伉滿臉疑惑,兵家他聽過,但兵家四勢什麽的,表示非曆史專業人士非軍事發燒友,完全不懂。
“兵家四勢有什麽不同嗎?”樊伉覺得有點鬱悶。
比別人多活了兩千多年,結果活得還是像個小白,簡直不能更打擊人了。
無名倒是沒嫌棄他小白,耐心解釋道:“自孫武子開立兵家之道,到如今已有數百年曆史,形成了權謀、形勢、陰陽、技巧四勢。兵權謀家者,以正守國,以奇用兵,先計而後戰,兼形勢,包陰陽,用技巧者也。”
“兵形勢者,雷動風舉,後發而先至,離合背鄉,變化無常,以輕疾製敵者。兵陰陽者,順時而發,推刑德,隨鬥擊,因五勝,假鬼神而為助者。兵技巧者,習手足、便器械,積機關,以立攻守之勝者。”
樊伉古文不太好,無名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但是合在一起,就不太明白到底是幾個意思,聽得兩眼直冒蚊香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