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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決定留下來正麵迎擊敵軍。

    兩害相較取其輕。那兩個人類總會有辦法的，暗門方向敵軍肯定少，麗奈又有等離子炮自保，但黑馬這是要暴走的節奏，亡靈使始終企圖逃走，不能讓這兩具機械體離開你的視線。

    你立刻派出少量納米機械體追上麗奈，並附著在其身上，作為追蹤定位的手段。

    然後你把近衛軍們召喚到跟前，按住他們的頭盔，分解掉麵罩並複製出少量的納米機械體。這些小家夥紛紛順著近衛軍的口鼻飄進體內。

    “食物終於來了！”

    “比想象的快嘛。”

    這兩具機械體已經鬥誌燃燒了，不，其中一具是食欲燃燒。

    黑馬抬頭看向被等離子炮轟出來的大洞，那裏不知不覺已經圍了一大群GE機械人，壓低身姿發出滋滋沙沙的雜音，殺氣騰騰。到底是偏重敏捷的小型機械人，反應速度確實很快。

    近衛軍們的名字變化了──「3級納米感染」。

    本來你確實打算想辦法救他們的，比如手術摘除腦芯片之類的，但現在的形勢也是迫不得已。提米薇和麗奈都是肉身，你又分身乏術，隻能派這六個近衛軍跟上去幫手了。2級感染根本就是重病昏迷，但到了3級就能如同喪屍般行動，重要的是缺少亡靈使遙控動力鎧甲的輔助也能受你控製。

    隻是，

    這六個人麵罩被你破壞，露出了麵容，實在是令人不舒服──他們翻著白眼，青筋直暴，痛苦呻吟，抽搐不斷。說到底他們不是健康狀態。為了保那兩個人類，尤其是麗奈隻能加深感染程度。

    你擺了擺食指，

    喪……近衛軍們隨即按照你的指示搖搖晃晃的走向暗門。

    這是你第一次控製納米感染的患者，理論上他們能脫離亡靈使的輔助而按照你的指示自行移動，並且受到「敵我識別臨黑」的友方效果能夠保護麗奈和提米薇、攻擊GE機械人，甚至還能使用手中的槍械，大概。實際情況就隻能之後才確認了。

    敵軍開始圍著洞口向下胡亂掃射，那些火藥驅動的子彈叮叮當當的打在你和黑馬身上自然是無礙，更何況這些家夥使用粗製濫造的土製步槍，威力很低。

    “保護好我啊！”亡靈使叫喚著，往你衣服裏麵鑽了鑽。它現在無手無腳，又沒有你或黑馬這種堅硬外裝甲，多挨幾槍還是承受不住。

    在槍林彈雨的掩護之下有不少敵人敏捷的跳了下來，片刻不停的撲向你們，更多的是撲向距離較近的黑馬。其中一具中級機械人手裏握著一杆等離子焊槍向黑馬砍了過來。那種極高溫的工具本來就是用來切割金屬，哪怕是極輕微也能對黑馬造成傷害。

    黑馬轉身，

    黑馬揚起後蹄，

    黑馬僅僅用一擊就將衝在最前麵的中級機械人踢得粉碎，機體碎片帶著巨大的衝擊力猶如散彈般擊中了身後跟著的敵人們，造成了嚴重傷害。馬尥蹶子了，並且掀起扇形範圍傷害附加擊飛效果，剛才跳下來的十幾個機械人瞬間就被擺平。

    撲向你這邊的敵人一邊進行掃射一邊拉近距離。

    再說一次，你戰鬥時是自動做出反應的。那些子彈無論是打在你的皮膚上還是衣服上都及時激活了瞬間硬化防禦，那些納米機械體迅速改變了排布結構非常致密，刀槍不入，除非穿甲彈……

    咚！

    你受到了0.01%的傷害，有一個中級機械人剛剛跳下來就直接對你狙了一槍，射穿你加了致密鋼板的帽子，命中眉心。

    對方看到你中槍後居然沒死隻是稍微怔了怔，就立刻拉栓填彈。

    第二槍時你抓起了旁邊的敵人擋在身前，阻擋住子彈的穿擊。然後揚起手掄圓胳膊將被打穿的機械人狠狠扔了出去，咿咿嘎嘎的慘叫聲之後，第二波敵人才剛剛跳下來就被盡數砸成廢鐵。

    你的力氣相當大。

    無數比尋常人體細胞還要小的納米機械體以仿生學的結構組成了肌肉及骨骼，出力率遠遠超過人類甚至普通仿人形機械人，是相當恐怖的。你差點就獲得了一個新技能毀滅保齡球。

    奇怪的現象出現了，糾纏在你身邊的那幾個機械人有的立即向後逃了幾步又停住，有的怔在原地僵直，有的猛地竄到你抓不到的角度，它們在害怕。其實你從樹林那一戰就察覺到了，這些機械人膽量比人類還小，大概是自保程序的執行優先級相當高吧。

    回想亡靈使曾用電線入侵你的機體，你開始效仿。用納米機械體連成肉眼看不見的超細絲線向身邊的每一具敵人侵襲，順著裝甲縫隙入侵電路，然後使用了「敵我識別臨黑」技能。

    半秒遲疑，你身邊那些下級機械人齊齊轉身，向著你的敵人、曾經的同伴壓低身姿發出低沉電子音進行威懾。成功讓五具敵人倒戈。

    “欸？你又做了什麽？”亡靈使被你抱在腋下視角不佳，“你是怎麽用無線手段黑掉它們的？太快了吧！”在它的理解中，這些機械人的無線通訊器從物理層麵根本沒有能夠直接駭入的可能性，不可能不接除就直接黑掉。

    亡靈使沒有要出手的打算，說是自己沒手腳而外伸電線也被你切斷隻能用無線手段，但敵人這麽多很吃力。

    敵人確實很多，

    而且遠比預料中的多。

    從麗奈炸開頭頂之後到現在才不過三四分鍾，已經湧進來三波，共計七八十具了，猶如潮湧。目前的比率是五六具下級裏就會有一具中級敵人，但至今一具上級還沒出現過。你和黑馬最初還能守住那唯一的洞口，趁它們剛跳下來就一舉摧毀，但漸漸的敵人們開始改成有的直接跳下來，有的則倒掛在頂壁爬過來兵分兩路，很快戰場的形勢就變得相當混亂，放眼望去全是敵人。

    最討厭的是實力不同的兩種機械人居然外貌極為相近，魚目混珠混淆視聽進行偷襲，防不勝防。

    夾雜在普通子彈裏的穿甲彈漸漸多起來，打得黑馬外裝甲火星頻頻迸射，也打得你受損程度上升到0.09%。

    ……可能是用法不對？

    「敵我識別臨黑」不太適用現在的狀況。雖然憑你四麵八方伸出的超細絲線可以一次黑掉大批的敵人，但每一次技能損耗都是單算的，黑的敵人越多你的損耗越多，一次性解決身邊的所有敵人反而會造成連續使用技能的額外損耗，耗的還是你的精神集中力而不是能量。另外，倒戈的這些小家夥身高隻有一米二，連替你擋槍子都不夠，頂多圍在你身邊替你頂一頂衝鋒。從性價比來說實在是不劃算啊。

    左手常規手槍，右手電離手槍。左邊三四槍才能幹掉一具敵人，很快就打光子彈了，又沒時間填彈。右邊至少也要兩槍才能電毀一具，唯一的好處就是不必仔細瞄準就能命中但你本來就槍法奇準，而且也快沒能量了。

    混戰中你的常規手槍被敵人打落。

    算了，

    反正……

    你將左手五指半彎並於指尖變化出刀刃，揮斬下去，當即將一具敵人撕裂斬碎。反正火藥動力的普通子彈還不如直接用手砍下去。

    “小心上邊！”亡靈使突然喊道。

    第一具上級機械人終於肯露麵了。它抱著比自己還高的一柄高科技槍械，雙腳勾在洞邊倒掛著瞄準你，壓根就沒打算跳下來。那武器看起來肯定是能量武器，必須閃避。

    你開始向旁邊移動。

    “額？”

    移動失敗了！沒有敵人阻攔你的雙腳，也沒有任何東西妨礙你的行動，但是你全身僵硬幾乎無法動彈半分。很快你就搞懂了，是承受的普通子彈太多太多了，每一發都會引起你表皮硬化，不斷重複，最後令你全身表皮都勝過鋼鐵。防禦力確實高的沒話說，但子彈打遍了你的全身所以硬化也遍布了全身──你動不了了！

    這真是意料之外的狀況！

    本來以為普通子彈反正無法造成損傷所以就算承受下來也無所謂，但居然自己把自己定身了。這無數發普通子彈並不是毫無效果的。

    最要命的是你的納米機械體硬化為具體物件是瞬間的，但重新軟化卻比較慢。眼看上級機械人要射出的這一擊是躲不開了。死是死不了，但不想平白挨打啊！

    上級機械人扣動扳機，自槍口射出一團青白的電漿，徑直的飛向你的臉。問題是你全身表皮硬化，動不了。

    忽然有一具倒戈的機械人跳了起來，以身作盾擋下了這團電漿。它的線路迅速起火，而且金屬機體也開始融化，看來這種電漿的溫度非常高是專門對付機械體的。

    “你在幹嘛？別抱著我的時候杵在原地發呆啊！很危險的好嗎？”

    “我硬了。”

    “哈？變態！”

    亡靈使雖然想省點力氣但也迫於形勢黑了幾具機械人作為仆役，並命令其中一具及時跳起替你擋了一槍。雖然「敵我辯識臨黑」與「仆役燒錄」都是倒戈技，但原理截然不同，前者隻是以原本的自然的方式戰鬥，而後者卻能夠下達更加具體的命令。

    黑馬那邊也不容樂觀。

    這些GE機械人看起來智慧並不高，但聚在一起超過某種數量之後忽然就變得狡詐起來。有更多的機械人轉而襲擊黑馬，用加速助跑的方式齊齊撲向它，爬得它全身都是，並且集三十多具合力將黑馬推翻在地。如今黑馬四蹄側橫，掙紮著要爬起來卻被人海戰術壓製。

    盡管之前它一蹄能踹碎好幾具，一口咬爆一具輕而易舉，但敵人數量實在是有點多，殺的不如趕來支援的快。

    唰，一道閃光。

    黑馬的獨角射出了激光，斜向下掃了半圈，將壓在自己身上的敵人統統變成冒著火的半截廢鐵。死了大部分，剩下的由於膽小的天性稍微遲疑了一下就被黑馬抓住機會重新翻身站起。它上下躍了幾下，將糾纏著自己的雜兵盡數甩落，並且自蹄子附近打開了散熱器噴出了高溫熱氣。一個火星之後，四個蹄子全都開始噴火，將還在它身邊打轉尋找機會的敵人全部燒成了奔跑的火球。

    又是一道激光圍著洞口轉了一圈，將那個抱著電漿步槍的上級機械人和無數找機會跳下來的雜兵全部收割。劈裏啪啦的水聲，無數零件散落進汙水裏，洞口又被擴大了一圈。

    “喂，很危險啊！”

    “我看著呢。”

    兩次激光一次就在你的腳邊不遠處劃過，第二次距離你的肩膀不足半米，離亡靈使更是咫尺之遙，嚇得後者立刻高聲對黑馬嚷嚷。

    隻是激光這一炸，敵人們紛紛顯得怯懦了。有的開始後退，有的甚至直接攀爬牆壁向上逃去。無論如何，攻勢總算是暫時停了下來。

    黑馬一邊低首咬碎機械人們的胸口，吃著電池，一邊忿忿不平的嘟囔道：“這一波算是虧了。連發兩次激光卻才吃了這麽點。怎麽沒人提前告訴我它們的電池是小號的，而且是劣質的？難吃死了！”

    “我殺了不少GE機械人，它們都是垃圾。但今天倒是第一次直捅馬蜂窩，這個數量有點棘手啊。”亡靈使抿著嘴說，“我就直說了吧，我的能量不足以將它們全部黑掉，尤其是用無線方式。”

    黑馬試圖抓緊時間吃掉盡可能多的電池：“既然來了，你不可能就這麽撤退對吧？”

    你點點頭。怎麽可能來了白挨打之後就空手而歸，開玩笑呢？

    你問黑馬現在上麵是什麽情況。

    黑馬說頭頂的地麵上是城寨外圍，地勢平坦，集結了四五百具敵人而且還在增加中。水道裏也開始有大量敵人從四麵八方向這裏集合。麗奈他們進入的暗門裏敵人稍微少點，但對於肉身來說也很危險。

    “也就是說全地圖都是小紅點唄？”

    “不過有點奇怪，敵人是分別向著兩個位置聚集的。”

    亡靈使聽到黑馬這樣回答，歪了歪頭：“我們這裏和那兩個人類，兩個位置？”

    “麗奈他們沒遭遇敵人圍攻，是我們這裏和城寨腹地附近。好像……除了我們還有其他闖入者，大概是寒穀風遭到敵人圍攻？”

    亡靈使聽罷稍微怔了怔，隨即哈哈大笑，連連說著妙不可言。現在的情況很可能是：寒穀風一直在潛伏著，但經過你們這樣折騰，連他也被發現了遭到了大軍圍攻。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去迎迎寒穀風。”

    “好，走這邊。”

    黑馬聽你這種說罷，帶頭繼續前進。這個決定應該沒有問題。如今的戰鬥場地有些寬闊，而且洞口不斷擴大敵人跳下來的速度也會增快，名副其實的混戰。如果繼續往前走就進入了圓筒形通道的狹長地形，隻需要麵對前後兩個方向的敵人即可，即使頭頂會有敵人跳下來，井口也很小不利於大量通過。

    寒穀風應該會和你們共同抵禦敵人。

    “你怎麽不走？”

    “硬著呢，就快軟了。”

    “真變態。”

    你沒理睬亡靈使那些胡言亂語，專心讓表皮軟化，好不容易才使大部分關節能夠活動。或許是實戰經驗不足，或許是太自信自己的硬化防禦，出現自己把自己定住這種糗事真是始料未及。索性沒人察覺，你也永遠不會跟任何人講。

    膝蓋表皮不斷發出劈啪的金屬斷裂聲，你不進反退，往敵人屍體最多的位置折回，在廢鐵堆翻找。

    你在找武器。若是單挑一拳下去大概足矣，但麵對這群如山似海的小家夥徒手太辛苦了，必須想想辦法。

    其實最需要的是一麵盾牌，你從剛才開始就已經在「製作」了。開啟上帝視角原理上就是將納米機械體遍布於周圍，你順便也讓它們腐蝕著地上的廢鐵進行繁殖。雖然時間不太夠，但足以做出來一塊鍋蓋大小的圓盾，用來抵擋能對你造成傷害的攻擊。

    用納米機械體緊密連接而成的盾牌不僅硬度遠勝鋼鐵，還有很強的韌性，非常適合擋子彈。這些GE機械人偏重敏捷沒帶著趁手的盾，所以你隻能自己做。

    黑馬開始原地踏步催促你。

    你從中級機械人的屍體上撿起來一個

    A，高頻振動匕首，子彈用盾牌防禦就行了，用匕首解決近身的家夥。

    B，高壓電短矛，應該能橫掃一片。

    C，大容量的衝鋒槍，在敵陣裏不用愁彈藥，隻管扣住扳機不放就好。

    D，使用穿甲單的狙擊槍，近身的用倒戈的機械人抵擋就好，遠遠躲著的敵人才麻煩。

    無論選什麽人性都-2（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