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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決定晚上去看看所謂的「女吸血鬼」究竟是何方神聖，明天則深入探探那些「皆殺天使」的底。

    “那麽我現在就立刻去征募幫手，還是像之前……”

    “我自己行動更方便，明天也不用準備幫手了。”

    你拒絕了黛因的建議。雖然身體上不會疲憊，也不需要睡覺，但畢竟在妖麵小鬼城寨裏折騰了一整天，晚上想稍微放鬆些。吸血鬼什麽的是不存在的，比起調查更接近夜晚閑逛放鬆吧。

    你看向擺在一旁的花，總覺得……

    於是問向黛因：“你認識這是什麽花嗎？”

    搖了搖頭，黛因反問道：“老板，這是很重要的盆栽嗎？”倒是把你問住了。公主侍女隨手送來的東西，如果有什麽深意……比如花語之類的……想不通。

    總之好好照顧這盆花吧，你如此囑咐黛因之後就獨自離開了旅館。

    黑馬也想跟著，但你權當這次是個逛街散步。

    “你休息吧，帶著你太顯眼了。”

    “我一身漆黑，在大晚上怎麽會顯眼？”

    不是這個問題。蘇醒後經過兩天了，莫說看起來如此高級的機械馬，連馬形機械體都沒見過，不是顯眼是什麽？

    當聽說你隻是打算在小吃街夜市閑逛罷了，黑馬索然無味的折回馬廄，說有事就叫它。它的體內有通訊器，你可以隨時召喚。

    印象中，冒險者公會發布的任務詳情裏記錄的位置就在一片小吃店較多，人跡稀少的後巷裏。雖然你知道上次發生命案的具體坐標，但犯人不可能每次都在同一個地方吧，人家是吸血鬼又不是地縛靈。

    說是這樣說，你還是走向事發現場。吸血已經是昨晚的事情了，大概什麽線索也留不下。

    黑夜中，

    你避開路燈和嬉笑的人群，發現光線一旦暗淡下來就不會被人一眼認出了，也就不會決刑官長決刑官短的大呼小叫，又恭又驚。偶爾了然一身的感覺還不錯。

    迷路的感覺就不太好了。

    赫姆蘭提斯的這座城鎮很大，有的地方城鎮規劃很先進，而有的基本就是舊城，電線亂七八糟的在行人的頭頂上私接，一排七八個平房沒有一個外觀重樣的，都被私自改建過。布局上很亂。

    向著昨晚事發現場走去，巷子變得狹窄，五分鍾才能看到一個行人迎麵走來。身邊的窗戶破碎了也無人修理。光源也少了許多，雖然仍然足夠照亮道路，但也增添了很多漆黑陰影，對於人類的肉眼來說恐怕是視覺死角。

    這附近治安貌似不好。

    剛這樣想，就從你周圍角落陰影裏出現幾個藏匿的家夥，他們對你虎視眈眈。如果是打劫的或許還有趣些，但很無奈，你能看到對方的名字，齊齊是白名，寫著「鎮衛兵」。

    你歎了一口氣站在原地不走了，那些鎮衛兵繼續躲在陰影裏窺視著你，彼此僵持。天啊這群蠢貨難道以為你是犯人，而且打算在同一個地方作案兩次？而且你是男的啊！

    終於有個鎮衛兵離開陰影，走向你：“你，來這麽偏僻的深巷做什麽？叫什麽名字，接受身份檢查。”

    檢查？

    正好試一試自己新登陸的身份信息有沒有問題，拿這種小兵試水很合適。於是你默默的站在原地等待。

    這種尋常鎮衛兵於街上盤查時用的身份檢查隻是瞳孔掃描，他拿起一個類似小號手電筒的東西對準你的眼睛用紅光掃了一下。

    “咦？決刑官大人？”衛兵還未等結果出來，先叫出了口。他認出了你的臉，“啊不，寡言大人，晚上好！”

    “嗯。”

    稍後瞳孔掃描儀出現了檢查結果，沒有什麽異常，你登記的身份很成功可以放心。

    大概是有守株待兔的任務吧，其他蠢貨鎮衛兵居然仍舊縮在陰影裏，也可能是不願和決刑官扯上關係。可是，你眼前的這個家夥倒是非常熱情，看到你嘴角高高咧起，說個不停：“哎呀真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寡言大人啊！小的三生有幸！哦，遲了介紹，小的叫「魯迪」是這鎮子裏的衛兵，奉命在附近調查凶殺案。莫非大人也是來這裏……肯定是啊！”

    ……你轉身離開，但果然預感靈驗了，被一個奇怪的家夥纏上。

    “大人稍等，我有關於此次案件的全部資料啊，知無不盡啊！那個啥，我請您在這附近喝一杯可好？小酌一杯？”魯迪忽然想起來什麽，解釋道，“失禮了！我的弟弟剛被您從妖麵小鬼的城寨裏救了出來，打電話來時我都高興哭了。我沒別的意思，隻是想要感謝您！”

    “舉手之勞，沒必要。”

    “讓小的請您吃點什麽吧，這大晚上填填肚子暖暖身子。雖然小的工資微薄但您才上任兩天，沒發過工資吧？讓小的給您敬杯酒，一邊聊表感謝一邊給您講述案情如何？”

    工資？案情？你忽然好奇區區一個白字無名的鎮衛兵有多少工資，順便收下案件資料。

    也好。

    你在魯迪的熱情下走向附近的小吃店。事後你才知道，他這樣做在其他同事眼中無異於趨炎附勢不擇手段，會遭到奚落。或許他真的想攀附你，也或許真的想感謝你，更有可能兩者皆是。第一次和這種吃公家飯的小人物接觸。

    這邊這邊──魯迪邀請你向一旁走去，但途中你瞥見了一家霓虹燈炫彩的小酒吧，忽然想起「天拂」的事情。

    “你聽說過「天拂」嗎？”

    “是的大人，它在機械人裏還算很有名氣。不僅在冒險者公會擔任接待員，傳聞和馬克分會長有一腿所以才會受盡偏袒，而且作為調酒師很有一套。它就在這個酒吧工作。”

    “調酒師？它有味覺？”

    魯迪笑了：“這就是神奇之處，明明它是那種無法喝酒的機型，調酒時卻充滿靈氣。尤其是它那代表作──「紅唇轟炸機」雞尾酒，上下分層猶如少女的紅唇，初時喝下猶如稚氣蜜糖，稍後就會酒勁猛然衝腦，很是夠勁。”

    你看向這個酒吧。

    “啊，今天天拂請假了。”魯迪抓抓頭吐舌道，“其實我上班時已經進去打聽過了，說是本打算今晚來的但又臨時延假了。我常在這裏喝酒。”

    最後你倆在一家推車展開的路邊攤吃宵夜，食物是一串串煮好的各種東西，營養不高但味道尚佳，你沒有嗅覺但舌頭沒問題。按道理說鼻子也應該能聞到什麽，或許是功能還沒有覺醒。順便一提，剛剛覺醒的好感值功能顯示，魯迪對你好感值是3，蠻高，或許獲救奴隸裏真的有他的弟弟。

    你們剛坐下不久，之前的客人就吃飽離開了，隻剩下你和魯迪。

    “老板，來兩瓶最好的酒！”魯迪嘿嘿的笑著。

    “好的，還需要別……的嗎？”

    這種小攤隻有一個人，老板夥計全是他。隻是他職業性的應答途中難以察覺的停頓了半秒，就是在他看到你臉龐的一瞬間顯露出了遲疑。與此同時，這個人的名字從「鎮民」忽然抖了抖變成了「情報販子」。這種名字上的變化是第二次見到了，上次是看到旅館住客「旅行者」變成「蘇沙強偵兵」。是隱藏身份的什麽技能吧。

    情報販子應該不止一個，也不會這麽巧路邊就遇到了坑你的那個吧。你覺得好笑，隨口問了一句：“怎麽，你認識我？”

    “有點眼熟。”

    “老板你不是一向消息靈通嗎？這位大人可是最近成為熱門話題的第二任王下決刑官啊，眼拙了不是？”

    魯迪說他也經常在這裏喝酒，這個老板消息很靈通，有的時候破不了案在這裏喝點小酒就會迎刃而解了，很神奇。

    是啊，一個小衛兵苦於難以破案時被深藏不露的路邊攤老板暗中提醒，推波助瀾，還真是夠“神奇”的。

    魯迪三杯白酒下肚，開始一會兒感激一會兒討論案情，口若懸河。

    也解了你最大的困惑。這種殺人案件為什麽會扔到冒險者公會處理，是因為口紅印沒有任何生物質，疑似是矽膠所致。如果是機械體犯案那就大多會歸由冒險者公會處理了，但鎮衛兵們也沒有幹脆的放棄。衛兵隊長屍骨未寒，鎮衛兵們上上下下人人自危，若是能立功便是最好。

    “哢嚓！”魯迪開始手舞足蹈起來，“在那男人脖子上留下了兩個小洞，吸掉了大半血液。見過殺豬放血嗎？那男人沒有像木乃伊幹屍那般枯癟，外貌上看起來沒什麽，隻有血沒了。如果我是女吸血鬼一定會順便榨幹那男人的別的更有營養價值的體液，嘿嘿！”

    老板勸道：“兵爺你喝得有點快。”

    “我弟弟回家了，高興嘛！再次謝謝大人，謝謝謝謝謝謝！”魯迪舉杯一飲而盡以表誠意，“那男人剛剛解開褲腰帶就死掉了，真是不值。首先，疑犯的動力不大，因為它壓製受難者時並不徹底，有掙紮的痕跡。這男人是毫無戰鬥力的普通人，所以對方也不是戰鬥型機械體。或許看起來和普通鎮民無異吧。”

    “不會是「天拂」吧？”

    魯迪聽罷突然哈哈大笑：“老板你真逗！那女的是個聖母，雖然電腦有點故障，但生性善良，稍微對她有所了解都知道這件事。殺人？被她幫助過的人都能排起長隊了。你知道像天拂這樣的服務型機械人全鎮有多少台嗎？數百啊！你這樣胡亂猜忌不好，是名人效應，樹大招風。”

    你不了解天拂。不過回想之前天拂的言行，姑且算是善良過度到無法理解。謀殺是大罪，很難想象機械人的思維會如人類般大幅波動，忽善忽惡。

    天拂和其他服務型機械人一樣都是自「水樹郡」流水線生產。全世界唯一能生產研發人工智能的勢力唯有「水樹郡」一家。不是其他國家造不了，而是一旦造了很容易出現故障。如今人類的人工智能技術都是基於極南境的科技改進來的，除了水樹郡的生產線，其他機械人都有很大比率出現反人類傾向，其原因至今不明。

    忽然你眼前浮現出一段文字，是「休」發來的聯絡：「我派了使者，馬上就到，別意外。」

    然後數秒後，有一隻比手掌還小的機械蜘蛛爬上了你的肩膀，藍色的名字寫的是「天狼級·八指探索者」。它趴在你肩膀上很是溫順，威脅度卻高達25，身上還有一層自動變化的保護色，倒算不上隱形，隻是憑一米遠的人類肉眼是無法辯識的。

    「這蜘蛛是來做什麽？」

    「我對你說的麗奈成為感染突變體超有興趣，已經沒心思研究別的了。它是專門采集信息幫我研究的，就讓它最近在你身邊潛伏吧，你好像做了些出乎預料的有趣事。」

    「監視我？」

    「不用它我也能知道你大體的位置，完全算不上監視。再說一次，我不是你的敵人啊。」

    算是利益共享吧。如果能破解感染突變這個謎團，讓一隻蜘蛛跟在身邊倒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剛這樣想著，純屬偶然，你扭頭看肩頭蜘蛛的時候，發現有個紫色的名字在同一方向的深夜巷內一閃而過。

    沒看清是誰，對方好像遮擋了容貌妨礙了名字顯示。

    你立刻起身跟了上去。

    “誒？大人，好浪費啊……”魯迪看了看還剩下很多食物和酒不禁遺憾，扔下些小額貨幣緊隨你的身後。後來你才知道，這家夥的月薪最多時也不足1枚金幣。

    紫名的是一名女性，個子不高身材妖嬈，用一麵半透明的紗巾擋臉，衣衫倒是很開放。她挽著一名酒氣熏天的男子，搖搖晃晃的走向深巷。男的寫的是鎮民，不行，始終看不出女的是誰。

    但她肘部和膝蓋的關節……

    是機械人。

    不會吧，你認識的紫名女機械人隻有一個，隨即扶額。

    這算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呢，隨便來晃一晃就撞上了所謂的女吸血鬼，而且恰巧休還送來一個偵查用的機械體。

    魯迪漸漸驅散醉意，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倒也不傻。別人都老老實實躲在上次案發地點徒勞的守株待兔，魯迪早就明白不可能在同一個地方犯案，於是借著向你道謝的機會大赫赫的翹班。如今看到你神色驟改跟著一男一女進入深巷，究竟是什麽事自然不言而喻。

    他掏出一副手銬，想了想，又換成針對機械人專用的高壓電拘束器，默默跟在你身後，遠遠尾隨這對男女。

    走了沒多久，兩人進入黑暗的角落開始摟摟抱抱親熱起來。看來就是這麽回事了，勾引來好色的男子，在無人的地方偷偷吸幹血液。

    “大人，再等下去若真出了事恐怕就太遲了。”魯迪用征詢的眼神望著你，緊握拘束器。

    你還在猶豫。

    若是和你無關的家夥隨便死活，但這個女機械人終於顯示出名字了，果然是「天拂」，而且後麵還跟著「2級納米感染突變」。委實講，對於這種展開你是有預兆的，但沒有想到的是天拂是機械人為什麽也感染了，甚至突變了？難道不是隻有人類才會感染嗎？

    見到你沒說話，誤以為是默許，魯迪大赫赫走上前去厲喝道：“挺親熱的嘛？大半夜的在這裏幹什麽，全都雙手抱頭蹲在地上接受檢查，否則開槍了！”

    你扶額。

    看來這個魯迪雖然比其他蠢貨聰明點但也好不到哪裏去。他這樣打草驚蛇不是逼著人家逃逸嗎？想到這裏，你也現身，並做出隨時撲出去追逐的準備。憑區區一個天拂，根本跑不過你。

    “對不起我隻摸了她的胸，別告訴我老婆、老板、老媽、老誰也別告訴！”唰，醉漢抱著頭立刻蹲下了。

    撒謊！明明還親嘴了！不，這不是重點。

    你看到天拂轉身望著魯迪步步逼近，神態變得非常糾結，似乎內心正在激烈鬥爭要不要立刻就逃，能不能逃掉，衛兵已經發現到什麽地步了等等。它的雙膝忽然微微彎曲，你也隨即屈膝做好了衝刺出去的準備。

    “我不是故意打算吸他的血，而是控製不住啊！求兵爺寬恕！”

    “哈？”

    魯迪聽罷咧嘴一笑自知能立大功了，立刻跑上前去按住了天拂的肩膀和胳膊。它的構造是仿生的，關節技有效。魯迪的抓捕動作倒是非常熟練，兩秒就將天拂的雙臂擰到了身後，用拘束器卡住。隻要魯迪提著拘束器的手輕輕按動按鈕，巨大的高壓電就會流遍天拂的全身，對於這種孱弱機械體很是管用。

    你徹底怔住了。

    這算啥？

    比投降還利索的不打自招啊！你倒是逃跑啊，撒謊啊，隱瞞啊，話說你不是戴著麵紗呢嗎，事情還沒有徹底敗露呢吧倒是掙紮一下啊，什麽鬼！

    “給，大人。”

    “什麽？”

    “把這份功績讓給大人您啊！”魯迪提著半跪著的天拂走到你的跟前，嘿嘿笑著，“我這種小兵子就算領了功也沒什麽晉升機會，而且現在的仕途很不好混，當官說不準哪天連官帽和腦袋一起丟了，不如地板公職員更安全。而且大人您是剛剛上任吧？要燒三把火啊。”

    說罷，還真的把天拂交到了你的手裏，然後才低頭掀開麵紗觀察它的臉：“咦？怎麽會是你！”魯迪確實喝了不少。

    差點送命的男子抱著頭保持著蹲姿打算悄悄溜走，被魯迪大喝道：“跑？一槍打死你啊！”對方瞬間老實。

    魯迪陷入混亂，他是真的斷定天拂不會是邪惡的機械人，一時很難接受。隻見魯迪扶著太陽穴倒退幾步，然後扶著牆根嘔吐起來。

    機械蜘蛛趁機爬到了天拂的身上，不，爬遍全身才對，大概是在采集信息。

    你單手將天拂提了起來，蹲下與其視線同高：“我說……你又在亂搞什麽？這是唱哪一出？”

    “大人您好，我們又見麵了。身體可還安好？”

    “……說正事。”

    “嗯，是的。”天拂是有表情的，似在回憶，“昨晚的案件也是我做的。自從「溝鱷」的地下藏身處回來，我的機體出現了不小的故障，迫使我襲擊人類。其實男女皆可，但男人更容易得手。我隻需要人類的血液，實際上，我需要O型血。”

    這是機械人變成蚊子精的劇情麽？O型更香甜還是怎麽了！

    “等等。”你扶額，“我知道你電腦有點故障，但不必這麽慫，秒伏法吧？”

    “殺人是死罪吧？”

    “應該是。”

    “不會立刻判刑吧？也許需要兩三天？”

    “整理案件，定罪量刑，多少需要些流程。怎麽？”

    “那就夠了。人是我殺的，請大人製裁我。”

    “……”

    神他媽思路！

    休傳來消息「太驚人了，這絕對是曠世大發現！我知道這個機械人是怎麽回事了，這真是，真是！先讓我從頭說起，我是第二次見到這個機械人。上一次是我偶然從垃圾堆裏撿到了它，隨手修好，還用上了試驗型的新設備。說實話在人類的城鎮裏持續觀察它實在有難度，我就這樣放任不管了，沒想到、真是沒想到！」

    這樣說起來，好像有這回事。

    以前天拂觸怒了麗奈，被拆成了一堆零件，無法修理，被會直接扔進垃圾場。第二天，天拂居然完好無損的自己走了回來，還如常上班。大家都說是出現了天運照拂，實際上，是被偶然路過的「休」修好。

    「什麽試驗技術？」

    「心靈係統。屬於比你更早的未完全版本，理論上這個機械人也有接近人類的意識，但因為沒有上億的納米機械體支持所以很顯然會以失敗告終。但看來這次的失敗很有研究價值！──言歸正傳，普通的機械人被失控的納米機械體附著後隻會淪落一個下場，成為繁殖的原料慘遭分解。但極南境的機械體不會被分解，我最初就是這麽設計的。」

    「極南境的？」

    「還記得你剛剛蘇醒時關著少量納米機械體的玻璃觀察室嗎？它為什麽沒有被分解？我總得有能關得住納米機械體的設備才行吧？所以在基底程序裏，我要求它們準確的分辨極南境機械體的兩個特征從而手下留情──精鋼材質以及極南境特殊規格的零件。就像他們入侵人類體內第一時間就會判斷周邊環境那樣，它們也會判斷附著的機械體是否所屬極南境。實際上所有機械體也有自己的基因圖紙。當納米機械體遇到精鋼材質，就會分析零件的規格，若是極南境特殊規格就不會擅自進行分解，除非你刻意下令。」

    「那和天拂有什麽關係……哦，懂了。」休用極南境的零件維修過天拂，所以從地下研究所出來後，在它身上附著的納米機械體沒有分解它，而是……「但就算不分解也不該感染吧，天拂又不是人類。」

    說完，你就醒悟了。

    當時在地下研究所裏，天拂是搶先攙扶著受傷的洛千城上來的，染了一身血，而且是大量的人類鮮血。

    「我很少能找到人類實驗體，所以產生了疏忽，對納米機械體的基地程序設定上有一處模糊不清的BUG──如果是人類，它們會處於生存本能進行潛伏和繁殖；如果是廢鐵就分解；如果是極南境規格就進行修複。」

    「修複？」

    「順手修複我覺得這個設計不錯啊。實際上如果是人類它們也會嚐試修複傷口。現在問題出現了，如果既是人類又是極南境規格機械體，它們該怎麽辦？我在這方麵的設計有漏洞啊！按照天拂的情況，它體內又有普通鋼鐵，這是需要被分解的，但也有極南境規格零件這是需要修複的，還有大量人類血液也是需要修複的。」

    你扶額，覺得這個休實在是老糊塗：「把它當成極南境的改造人了？」

    「錯，極南境沒有任何人類。不過和你說的有些類似，說成這樣更容易理解。現在那些納米機械體正在以保存天拂重要零件的前提下，分解其他普通鋼鐵，這對天拂來說無疑於慢性死亡。同時，納米機械體也在嚐試修複作為寄主的人體，也就是血液。所謂的修複實際上還是需要原料進行分子級堆砌，可以斷言，洛千城的血型是O型。」

    感染突變的契機是極南境規格零件與人體兩者共存。

    那麽麗奈的情況就是，休為麗奈進行改造實驗時用了極南境零件。而洛千城又是什麽情況？也用其他途徑入手了極南境零件吧？

    如果這樣的推論是正確的，快想想，有可能變成突變體的還有誰？

    「如果是普通感染者會越來越服從你的命令的，但突變體可能不同。按推測，隻會對你保持莫名的好感，不會完全接受你的控製。」

    “大人，我們該拿她怎麽辦？”魯迪臉色難看，晃晃悠悠的走到你麵前如此詢問。

    實際上魯迪還真不知道該拿天拂怎麽辦了，他真的拒絕相信天拂一向溫良會做出謀殺的舉動，而且實際上他也沒有親眼看到天拂行凶。或許一切隻是場誤會。

    天拂秒伏法的態度也很蹊蹺。

    你該怎麽處理這件事？事到如今也不可能真的弄死天拂了。

    A，“你真愛開玩笑，差點就當真了。”將這件事糊弄過去，反正也沒抓到現行。（守序-3，人性-7）

    B，給魯迪些好處，讓他當作這件事沒發生過。（守序+3，人性-7）

    C，讓天拂吸幹這兩個男人的血，並抹殺任何目擊者。（守序-3，善良-7）

    D，咬定凶手不是天拂，並隨便抓個女的先殺再頂罪，就此結案。（守序+3，善良-7）

    E，啪一個耳光扇在天拂臉上：“背著我偷人，回家我再好好折騰你！”（人性特化選項）（人性+7，守序-3）

    F，在這倆男人身上附著納米機械體跟蹤監視，然後囑咐他們各自回家，將今天的事情保密，否則殺無赦。然後明其去給昨夜死者家裏撒錢，私了此事。（善良特化選項）（守序+7，人性-3）

    無論選什麽都追加善良-2。（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