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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留下你，你能為我長期提供什麽好處？」

    「每日20塊高能電池，10公斤山銅鑄錠。此外若我研發出任何新式武器都會送你一件。」

    「……打發要飯的呢？」

    「我許諾給洛倫佐的也不過是每日20塊電池，允許他挖走許多原礦折合鑄錠是80公斤山銅、20公斤秘銀、0.5公斤的稀土金屬。但他自己出人，利用平行空間賺到了遠超這個數額的資源。那是他的事情，若你有大量手下也可以這樣做。我作為毫無自保能力的核心雛形機，被他安置、隱藏、協助，是很大的幫助。交易本就是互惠互利，我覺得你莫名親切才破例合作，請搞清楚自己的立場。」

    謔？

    這核心或許是跟洛倫佐接觸多了，連口吻也變得像個商人。

    核心繼續說道：「你用詭異手段侵蝕地下城，但侵蝕不到我的本體就不會造成絕對影響。你終歸是這支隊伍的跟班罷了，能做什麽？別太高看自己吧。」

    你開始理解現狀了。

    也對。

    如果核心不敵冒險者慘遭摧毀，也是「皆殺天使」下的手，沒你什麽事。若非核心不與人類談判，剛才的協議就會說給露露莎聽了。

    如果核心比冒險者厲害，那它根本不需要與你合作，殺光入侵者即可。

    如果雙方勢均力敵，「皆殺天使」應有餘力撤離尋找總部支援。

    說到底一切關鍵始終在「皆殺天使」身上。她們贏了核心就完蛋了，如果她們輸了也會複活，帶來總部的支援。無論勝負，這件事根本沒你啥事。核心之所以提議與你合作更多的是出於好奇心。

    憋火。

    記得你最初遇到班德裏被瞧不起時並沒有什麽感覺，但自從人性值高了，不知為何總覺得很憋火。被「皆殺天使」降成0.3個人數位，待遇甚至不如一匹馬，如今居然又被一個會講話的地下城問“你能做什麽？”

    是，沒錯。

    「記住你現在的報價，遲一些你必定會自己主動往上抬的。」

    「你是在打算死掉一位冒險者之後，人數位空出來，再發威攻擊地下城嗎？我不管你是不是很厲害，一旦你站在人類陣營與我敵對，這場交易就作廢了。我就算被摧毀也不會人類合作。」

    你笑了。

    「別擔心。我隻是一個沒人瞧得上的跟班罷了，你們都看不見我。我不必傷及這地下城分毫也能讓你重新認清現實。等著看吧你。」

    核心無話可說了。

    憑納米機械體入侵嗎？實際上你無意中已經這樣做了——「萬劫幽魂」被打碎又重組時偶然卷入了彌漫在空氣中的納米機械體，所以才會覺得與你有些親切感，控製著包括幽魂在內所有機械體的核心也覺得你親切。僅僅是親切，如此而已。

    你能控製的唯有被感染的人類，無法感染機械體，就算像天拂那種感染突變的特例你也不能控製。

    其實核心分析的沒有問題，如果你不打算親自發威打砸搶一番是不可能對這座地下城造成威脅的。

    ·

    被挖盡礦物的空曠區域，滿是槍林彈雨。

    露露莎將長柄戰斧從剛剛才砸碎的一具機械人殘骸裏拔出，立即進行抵擋動作。沉重、巨大的戰斧在她動力鎧甲的輔助力量之下被舞動成一條流光溢彩的蛇行軌跡，即使如此也有很多子彈打在她的鎧甲上。

    共計二十六具機械人站崗，在她們成功偷襲兩具之後，無聲警報在同伴之間拉響。戰況瞬間從五對三變成五對二十四。

    敵方大多用的是步槍，但也有幾個肩抗單兵火箭筒、重機槍和徹甲狙擊槍。場麵失控了，從按部就班的攻略驟變成混亂的硝煙戰場。

    轟的一聲，伊露莎千鈞一發才好不容易閃避開火箭彈的直擊，但仍被氣浪掀翻在地：“為什麽「銀月級」會被當做雜兵守在一層，這作弊了！”

    “隻是2或3的舊型號，材質也隻不過是普通鋼鐵！妹妹們，要出大招了！”

    是！

    三女立刻抗著傾泄如雨的攻勢緊跟著露露莎衝向前，直入敵人包圍的正中心。那裏可是被四麵八方包圍的最糟糕位置。

    子彈叮叮當當確實逐步損壞著露露莎厚重的頭盔，但後者不為所動。隻見露露莎高舉戰斧，厲喝道：“姐妹同心！天罰之錘六連擊，乘四——「二十四禁魔聖域」！”

    她們各自使用了技能「天罰之錘六連擊」，並且形成了組合技能「禁魔聖域」。在上帝視角之下你全部解析了。

    那是驟然發力，在極短時間內對周圍六個敵人進行六次自上而下的全力砸擊，看起來就像是一瞬間有神錘自天上而落擊殺六個敵人，並且對邪惡目標附加額外傷害。六乘四，組合技威力更是再度提高。

    一瞬間罷了，空洞裏的那些敵人幾乎全被秒殺，砸成了癱在地麵上的破銅爛鐵。「皆殺天使」全員持有長柄武器，就是用來砸扁敵人的，再加上動力鎧甲的輔助威力巨大。

    負擔也是巨大。

    露露莎單膝跪地大口呼吸，而她的動力鎧甲也打開了合頁進行散熱。

    “姐姐別鬆懈！還有活口！”

    “咦？”

    本該是「皆殺天使」完美的組合技將全場敵人秒殺，怎麽會……露露莎數了數，居然還剩了六具敵人完好無損。

    艾露莎立刻衝上去與敵人交戰，她倒是沒有顯得疲憊：“對不起姐姐，我沒跟上你們的組合技！”

    呃。

    對哦，艾露莎記憶倒退了三年，這個威力巨大的群體秒殺組合技隻是去年剛練成的。真是糟糕，剛才她們使用的不是「二十四禁魔聖域」，由於缺少一個妹妹配合，變成了「十八禁……」

    掰著手指頭算出來的，26具幹掉2具，一個組合技本該全部擺平，卻剩下這麽多。如今「皆殺天使」三女都因技能後勁而不支倒地，唯有虛弱的艾露莎才能衝上前頂住。

    剩下的機械人全是舊機型，不厲害，但好歹也是「銀月級」至少會用一種技能。諸如穿心一擊、後坐力消解等技能頻頻使用，除此之外，你又入手了一個適用於重機槍的「火力傾瀉」新技能，打得艾露莎很慘、很慘。

    很簡單的計算，每具銀月級威脅度21-25，艾露莎遭到弱化降至36，哪怕僅有兩具聯手也能將她置於死地。艾露莎如今隻是在苦苦替姐姐們爭取喘息的時間罷了。

    一顆子彈穿透艾露莎肩部的外裝甲，鮮血頓時從細小的彈孔裏汩汩如噴泉。

    「皆殺天使」的外裝甲由精鋼製成，但也頂不住持續的射擊。這些敵人機體隻是普通鋼鐵，彈頭卻均用山銅打造很堅硬。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事物是絕對堅不可摧的。

    “小心！”

    露露莎大聲提醒。

    以多打少時自然是圍起來掃射更有效，但「皆殺天使」的鎧甲實在太堅固，拖久了怕是其他三女要緩過氣來了，於是一具機械人衝到艾露莎跟前，伸出手掌推向後者心髒位置。

    你見過這個技能，是無視護甲直接摧毀內部的即死接觸。若是成功命中，艾露莎的心髒將會被巨大衝擊力摧成肉泥。

    很勉強的，艾露莎用長槍撥開了敵人的手掌。

    “我！我去支援吧！”

    “你守好後方，那是大家的生命線！”

    班德裏大吼請戰，被露露莎當即駁回。不可能讓肩負最重要使命的班德裏去前線，否則事態會更加惡化。

    自交戰伊始，班德裏就守在隊伍末尾重複做著一件枯燥卻重要的工作——不斷將石灰粉吹向空中。

    石灰粉是「皆殺天使」特意在商行買的，如今用來探測「萬劫幽魂」。幽魂的隱形能力極為出眾，除非移動時才能略微以肉眼看到些許扭曲光線的輪廓，否則靜止時完全隱形，而且免疫熱能探測、廣域光譜探測、聲波探測、電磁探測等幾乎一切反隱形手段，就連黑馬的能源探測器也無效。

    吹飛石灰粉這種原始手段，如今成了唯一的偵測辦法。實際上「皆殺天使」經常會攜帶諸如石灰粉等雜物執行任務，這就是專家的做法。簡單卻意外有效。

    三女咬著牙，拖著暫時呼吸不能的身體前去支援艾露莎，但還是遲了。

    對於普通人來說遠程傷害絕對高一些，但對於高手來說，配上技能的近戰傷害卻更加有效。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此處的險可謂飽含致命性。

    一柄匕首由鎧甲散熱器縫隙斜向上插進了艾露莎的腎髒，令一柄長劍則突破了鎖骨位置的縫隙直插肺部。兩具機械人在火力掩護下撲到艾露莎身上，紛紛使用穿心一擊技能給她帶來了致命傷。

    不——三女悲慟呐喊，在憤怒驅使下將餘下敵人逐一打成廢鐵。黑馬也衝上去一頓踩踏，不舍得用激光也威力十足。戰鬥並不容易，花去將近五分鍾，而戰鬥終於停止時艾露莎也瀕臨死亡了。

    “不，不！妹妹，看著我的眼睛！看著！”露露莎摘掉妹妹頭盔時，看到的是吐得滿臉是血的悲慘臉龐。

    眾人立刻圍了上來，天拂第一時間為艾露莎急救。

    所謂的急救當然就是割開自己的手腕，放血在艾露莎的脖頸傷口。她們有帶急救藥，艾露莎倒下的瞬間鎧甲內部也自動注射了急救針劑，但那柄高振動長劍刺傷了心髒附近的大動脈。

    雖然死了也能複活，但依然令三女悲痛不已。

    咳血。

    平靜呼吸。

    艾露莎坐了起來：“誒？”

    “……誒？”

    艾露莎擦了擦自己臉上的血跡，發現脖頸上的大洞已經痊愈了。不僅如此，動力鎧甲生命體征檢測表示，她的大動脈也已經止血了。

    這才不過一分鍾罷了，就算是送去醫院用激光縫合動脈也沒這麽快啊！

    在場沒有傻子，所有人都齊齊看向天拂。大家都看出來這女機械人攜帶的血液有急救效果，而且效果非比尋常。

    血液裏的納米機械體改變形狀連接在血管破裂處，止血不過是三五秒罷了，若不是艾露莎本人也自覺死定了早就坐起身了。

    最驚訝的是班德裏，他可是本地人，清楚天拂的事情：“你究竟是怎麽……？”何止是班德裏，每個人都滿臉驚愕。

    最先回過神的是露露莎。

    她指著班德裏質問道：“你在幹嘛？”

    “我？來救人？”

    “你的職責不是應該……呃？”

    話音剛落，幽魂突然從天而降裹住了班德裏的腦袋。太突然了！班德裏即使被襲擊了也毫無反應，雙手甚至未能下意識的抬起，而四女也怔住了。

    時間非常快，短短一瞬而已。

    當「皆殺天使」抓起武器時卻被幽魂短尾一抽將武器撥開，趁著四女身體失去平衡之際，幽魂拖著班德裏連退數步。

    露露莎的戰斧兼具電離步槍的功能，幾槍射出，命中幽魂迫使其鬆開班德裏。幽魂嘰嘰嘰笑著遁入隱形，而且還掩護著同樣嘰嘰嘰怪笑的班德裏一同消失無蹤。

    真是眨眼的事情。

    許多巧合湊在一起就不再是巧合了，而是幽魂耐心等待的必然成功的偷襲良機。三女為了搶救妹妹而將武器放在地上，這使得反擊慢了一點點；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天拂奇怪伎倆奪走，令反擊再度慢了一點點；最後，「皆殺天使」的頭盔很高級，帶有反黑客電磁波幹擾，但班德裏的半盔卻是純物理防禦，這使得幽魂得手縮短時間。

    都能清楚看到班德裏最後的神態猙獰且邪惡，是完全被洗腦了。如今的班德裏……如果置之不理，就會成為這座地下城的孤魂野鬼，久久不能複活。

    “蠢貨，他怎麽會停止吹石灰粉？是剛剛勝利而大意了嗎？”

    “真沒想到會有「萬劫幽魂」，本想隨便湊幾個人總比沒有強，現在可好，那個金牌冒險者直接倒戈了。早知如此還不如就我們四人更好！”

    “不。幸虧組了野隊，艾露莎才能得救。”露露莎看了看手腕剛剛止血的天拂，又看了看之前隨意踩死兩具機械人的黑馬，轉頭望著默默跟在後麵的你的空殼人形，“真是諷刺，低階冒險者還不如機械有用。”

    一語雙諷，意指你和班德裏。

    你的空殼隻是回以微笑。

    “真是的！”卡露莎扶額跺腳道，“現在我們還得折回去追一個隱身了的倒戈冒險者，隻會添亂。”

    露露莎一手摸著下巴一手阻止道：“冷靜想，班德裏和幽魂為什麽會向入口方向逃逸？而不是地下城深處？”

    “姐姐是說……幽魂是想要嚇退我們，而金牌則是引誘我們折回，進而撤退？”

    “這座地下城難度50是不會有錯的！入口上雕刻的文字相當於地城核心的型號與名字，無法造假。先是幽魂，後是大量銀月級，如若我推測無誤，前麵已經沒有厲害的敵人了，至少一層不會有了。兵力前置。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基於某種特殊原因核心將精銳前置了。相信我，前麵的敵人會弱上很多。”

    其實原因有二，首先是嚇退冒險者，其次是看守唯有洛倫佐私兵的那些資源。露露莎是老資格冒險者，分析的沒有錯。

    三女沉思片刻，一致追隨露露莎。

    雖然身後跟著幽魂和倒戈的班德裏，是很大的負擔，但事到如今以秘銀級「皆殺天使」的名字自豪的她們也不可能就這樣放任危險的地下城不管了。理論上，她們應該可以攻略這裏，而若哭著跑回總部求助以後就沒法抬頭做人了。

    “拜托你了，天拂。”

    “是！”

    被露露莎拍了拍後背，天拂雙手握拳精神百倍，自告奮勇繼續走在最前麵探路。

    誰也不能比黑馬心情更好了。這家夥躲在冒險者身後偷懶一發激光沒射，卻收獲了一大堆電池。就算電池事後要平分，但它直接咬著這些機械人殘骸吸食的能源可就吐不出來了。心中哼著歌，黑馬正在暗暗盤算如何將「平分」這件事化作烏有。

    而你，

    身為一個主角，

    居然壓根沒有出場的份！

    莫說如今你化作空氣彌漫在周圍，幾乎把整個一層全都探索完了，就算你維持人形也沒有出手的機會。

    除非戰死一人你才能作為替補戰力出場，否則，在你華麗扣動扳機的一瞬間就會被踢進其他平行空間裏，斷了繼續跟蹤「皆殺天使」的可能。

    不，

    全死光了你也不會出手的！怎麽就那麽糗非要當替補？主角也會鬧別扭，這一次定要把最安靜的美空氣進行到底！

    暗自如此決定。

    後續發展果真如露露莎推測一致。當前方通道重新變回四方金屬走廊時，各個房間小格局裏隻剩下威脅度18-20的白字「戰鬥機械人」罷了。

    雖然外貌看起來和之前的銀月級完全一樣，但實力卻掉了一大截。

    又弱又少。

    「皆殺天使」開始進入正常節奏，輕鬆打敗雜兵。兩三下報廢一具，每具花費不超三秒，與剛才的苦戰完全不同。

    通道地形狹窄，也便於提防幽魂偷襲。

    天拂接過了石灰粉，不時向後方吹起一片雪白，警惕著風吹草動。

    “你們好厲害哦，比麗奈還厲害！”天拂由衷誇讚。

    嗯嗯。

    「皆殺天使」蠻喜歡這個離奇的小醫生。她們自傲的得意表情下實則是暗自苦笑，若真的很厲害就不會眼睜睜看著金牌冒險者被洗腦，而艾露莎也落得最後必須一死才能恢複記憶的下場。而且，話說麗奈誰啊？

    “不虧是頂級冒險者啊。”天拂邊吹石灰粉邊問，“你們老說「銀月級」那是什麽意思？”

    “你是「水樹郡」出廠的，而從毫無人煙核輻射汙染嚴重的「極南境」出廠的所有機械人都帶有一個「級」字。實際上，雖然種類成千上萬但極南境的機械體僅有7種型號——

    1天狼級：走獸型戰鬥用

    2幻羽級：飛禽型戰鬥用

    3銀月級：遠近均衡的戰鬥用人型，固定標配是近戰、遠程雙武器，會技能

    4卡夫卡級：物理類建設用母體

    5皮非特級：創造地下城的母體

    6奶壺猹級：生化類醫用，捕人專用

    7柔級：領袖型，往往（不一定）具備黑客能力。”

    由於心懷救命的感激，艾露莎很熱情的如此解釋。

    露露莎苦笑道：“妹妹，那是三年前的情報了。最近有研究表示，實際上天狼幻羽同屬於一大類，卻還有種隱藏試驗機型「嘉岐級：靈能用試驗型」罕見。說是7種倒也沒差。”

    你聽見了，並暗歎天拂這家夥幹得好。關於洛倫佐當時運輸的貴重貨物的最後信息碎片也入手了。至此，謎團全部解開了。

    考慮到洛倫佐從南方而來，以及他的兵力、與核心不夠緊密的合作關係，他不可能是從「極南境」直接購入了所謂的地城核心——也就是「皮非特級機械體」。人類的叛徒應該潛伏在「輻射海共和聯邦」，很可能是埋伏在人類陣營的機械體。這家夥才是罪魁禍首，洛倫佐的掮客。

    洛倫佐賺錢，極南境在人類勢力內埋下高階地下城，互相利用。

    想到這裏，你的眼前出現了一條信息提示：「已完成次要目的：調查洛倫佐的神秘貨物。預計將開啟新功能：與魔鬼交易。當你的屬性值不超過±50，可以跨陣營進行交易，即當你人性值超過20有明顯人類傾向時仍然能和嚴重傾向機械方的目標輕易達成交易，也包括善良邪惡、守序混亂等陣營皆可跨越，難度等於同陣營之間。」

    哦，

    新能力。

    你剛準備接受這份新能力，提示又寫道：「如果確認進行後續隱藏目的，新能力可以更進一步。」就是說繼續追查下去，獎勵會更好，隻是出地下城之前無法得到了。

    ·

    “姐姐，是岔路。”

    “嗯，雖然聲波探測知道哪條路最短卻不知道哪條路沒陷阱，哪條通往下層。”

    「皆殺天使」站在一個十字路口前發愁了。地下城很多都猶如迷宮，她們已經麻木。憑直覺隨便選一個吧，反正也不是大事。

    她們覺得不是大事，但對於你來說並非如此。

    左側盡頭有一個電磁炸彈陷阱，不僅會要了脆皮天拂的命，也會令「皆殺天使」的動力鎧甲嚴重損毀，黑馬倒是無妨；正前方是機械體生產流水線，被「皆殺天使」發現定遭摧毀；右側才是駐守著精銳機械人的通往下層的路線。

    現在可不是摧毀地下城或危難之際現身玩英雄救美贏得芳心歸的時候，而是你在慪氣，非要在核心快被「皆殺天使」拆碎前一秒才挺身而出救核心。

    對，沒看錯，要救的是地城核心。唯有這樣，它才會感激涕零跪著求你幫手，主動抬高「長期提供好處」的報價。

    所以會導致天拂和「皆殺天使」嚴重折損的左側不能去啊！會導致地下城生產力暴跌的正前方也不能去啊！這四個傻女人。

    你需要用不必親自現身的方式引導她們走向右側。為什麽不能現身？因為被人類跟機械體雙方都瞧不起了，鬧別扭啊！

    至於引導方式你已經想好了：

    A，用納米機械體化身為七彩天鹿，頭頂光圈，帶她們往右側走。那四個以天使自居的迷信傻妞一定會追上來。

    B，化身為「休·貝金賽爾」的形象帶她們往右走。老牌冒險者應該都知道「休」的傳奇故事，一定會拚命追上來。

    C，讓你的人形空殼扛起天拂向右跑，唯一的奶媽被人搶了，她們一定會追上來。

    此時你還未曾料到，區區一個隨手做出來的幻象會給你今後帶來影響。

    此外，關於「洛倫佐神秘貨物」的次要目的，你決定

    1，後續隱藏目的「調查洛倫佐鋌而走險賺錢的動機」。他已經很有錢了，又不急著當鐵秤商盟的家主，為何要與極南境做危險交易？

    2，後續隱藏目的「調查洛倫佐的掮客」。借著「共和聯邦」這個對機械體非常寬容的人類勢力，與機械方勾結販賣地下城的家夥究竟是什麽來頭？

    3，夠了。現在就接受新能力吧。盡管如今人性降到±20以內屬於中立，用不到這個「與魔鬼交易」的新能力。但善良值高，出了地下城就能用上。等隱藏目的完成不知要多久，總不能給洛倫佐打個電話，人家就合盤托出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