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陶莞女王乃純潔之身，不是說克隆體會修補某種環狀物或年紀與麗奈相仿，而是確實沒經驗。如此年輕就登基，有著本國複雜內情。

    她又羞又怯的望著你。

    你拿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

    玉陶莞是農業大國，其中有種類似椰子的果實，外殼厚實堅硬但果肉為晶瑩剔透的膠凍狀。雖然味美香甜，但開殼必須用特殊的水果刀——長約兩厘米，刀身為長方形的平尖小刀，很短卻相當堅韌。從它去切開外殼才不會破壞柔軟嬌嫩的果肉。

    你用它，也不易傷及女王性命，畢竟全刺進去也不過兩厘米。

    玩法很簡單，讓女王陷入歡愉和痛苦之間，來回反複無盡徘徊。

    水果刀造成的輕傷可用天拂之血輕易痊愈，那些納米機械體僅用於醫療，若是單純切割傷僅需高溫縫合即可，無須消耗納米機械體，也就是不會損耗太多天拂之血。

    一玩就是四個小時。

    當然會有幾個躲在門外聽床的侍女以確保女王與外人獨處時不會遭遇意外，但委實講……女王的哭喊聲到底是爽的還是疼的，這幫未經人事的侍女們也不太確定。或許都有吧。

    你從女王那裏分享到了一個被動技能「痛苦減緩」。可預計若你再被高壓電擊中時，痛楚會大打折扣。

    從寒穀風那裏分享到了「重返青脈武僧勢力」的好處；從麗奈那裏獲得了「隨時進玉陶莞女王身側」的好處；

    並且，由於你太過勤懇耐勞，獲得了一個新的被動技能「歡愉拷問」，以後刑訊時你不必動粗就可以用另一種方式得到想知道的情報。

    實際上你懷疑玩的有點過火，這女的神誌幾乎被弄壞……盡管你一再留手，一再收斂，但女王的眼神已經茫然若失。

    女王全說了。

    因為這個女王是擁有全部記憶的克隆人，知道真正的女王大半夜微服私訪是為了偷偷去尋找麗奈；不難推測真正的女王遭遇匪徒襲擊之後可能會逃往何處；也知道麗奈與女王之間曾發生過什麽。

    十年前，麗奈一劍刺穿了女王的胸膛，晚救幾秒就出人命了。

    那是女王還不是統治者，麗奈也戰鬥力低下，她倆都是身材不如劍高的孩子。王室成員自幼練劍是傳統，練劍出意外也並非首例。能怪誰？至少女王等所有人都沒有斥責麗奈——這位「休」的直係曾曾孫女，才幾歲的孩子。豈料大人們這份溫柔，卻對正直的麗奈造成了慘絕人寰的心理重荷，最終導致麗奈逃離家園。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犯了錯卻無人訓斥，反而比被人罵一頓還痛苦。麗奈從此恐懼回國，恐懼麵見女王，恐懼與人對戰甚至因此始終停留於冒險者銅牌。

    麗奈長大後，心理創傷也隨著時間淡化，再加上吃了人肉，她最終放下愧疚接受了女王的寬容，願意重回女王身邊擔任貼身侍衛。或許需要一點時間慢慢來，還需要辦完和你有關的手頭上的事情。這不是個容易的決定。

    總之，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該玩了的都玩了，繼續下去怕是克隆女王就被徹底玩壞了，你整理好衣服留下一動不動盯著天花板發呆的後者，轉身離去。

    你和她都度過了一段終身難忘的時光，從各自不同的意義來講。

    你拿起床頭的白金鑄造的貝殼形狀的項鏈墜，上麵還鑲有一顆對於女王這種身份來說頗顯小氣的紅寶石。這是開搞之前你和她約好的──將這個信物交給她的本體，後者自會理解某些重要信息。

    找到真正女王，把信物交給她，然後睡掉。

    簡單。

    出門不久，你遇到了曾一同度過愉快時光的侍女。她知道你四個小時裏究竟在做什麽，其實就是她對克隆女王擔保你的人品沒有問題，換句話說，這是一場跳棋遊戲。

    你從已經睡過的侍女身旁擦肩而過，

    她低頭揪住你的衣角，欲言又止。

    “怎麽？”很顯然，睡過之後大家各奔東西是世間常理，她應該有別的事。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侍女的眼中充滿著愛意。

    “放心。”你親吻著她，“我會永遠愛你。”

    侍女幸福微笑貼在你胸膛。

    沒錯，你會永遠愛她，以及每一個美妙女性，至死不渝。話說這侍女叫啥來著？

    低語喃喃，侍女說有一位五兵領級的親衛兵時常挑逗她。以前她百般拒絕，以後她心裏也隻會有你一個人。

    這其實隻是提醒你更加重視她些的小女人伎倆，同時也是唯有向心愛之人才能訴說的抱怨罷了，畢竟規定親衛兵和侍女不能亂搞，傳出去會受罰。

    然而，你不能聽聽就完。

    你遞給她一個拳頭大的金屬小圓球：“找機會扔到他身上。如果你某一天希望他消失，就念出咒語──「巴拉巴拉，我代表月亮消滅你」，兩個小時之後他就永遠不會再煩你了。”

    侍女聽罷一怔：“我想……他罪不至死。”

    “不，親愛的，這隻是大變活人的魔術。”

    補了一個吻，侍女信以為真，並將你用納米機械體凝聚的金屬小圓球裝進兜裏。

    其實圓球隻是純粹的普通的納米機械體而已，沒有什麽特殊機械構造，但卻被下達了細致而精確的命令──「聽到任何人念指定語句之後兩個小時，把附身者徹底抹除」。

    職場性騷擾什麽的，最無恥，見一個殺一個。

    順便在玉陶莞留下數量不小的納米機械體，以備不時之需。誰知道今後會發生什麽？

    倒不必擔心它們會因為遠離你而失控，擅自繁殖，釀成納米瘟疫，因為你的控製力越來越好。實際上目前為止你在赫姆蘭提斯城鎮、王城以及妖麵小鬼城寨裏都留下了大量的納米機械體隨風飄蕩，皆未失控。

    委實講……

    你以前就算遭到怠慢也未曾起過任何謀殺的念頭，最近卻有越加頻繁的趨勢。明明，你善良值很高，卻常會對某些事情看不順眼產生殺意。如果換成剛剛蘇醒時遇到遺跡裏那些匪徒，你很可能並不會大開殺戒。

    怪了。

    你離開女王臨時行宮時，發現所有人都在等你，一些士兵見到你立刻扔下手裏的牌慌忙起立敬禮。

    “沒事，繼續玩吧，反正我也玩得很開心。”你環顧四周，發現唯獨缺了兩人，“麗奈和寒穀風呢？”

    “報告將軍！麗奈女士跟貝金賽爾家族的長老們回去了，並留言說戰爭開始前一定會趕回您的身邊。寒穀風……隊長，跟一群高階武僧回青脈山了，他也說戰爭開始前會跟著更多的援軍一並趕到前線。”士兵一本正經的對你匯報。

    麗奈……沒想到你隻是隨口一說，那群家族長老真的打算考慮立麗奈為新任族長了。如此兒戲，行不行啊？

    實際上長老們真的是因為你一句話開始認真考慮推舉麗奈繼任，這有非常大的好處──能夠留下三個候選人成為副族長或類似角色。很明顯，離開家族十年年紀尚輕沒有具體功績而且還被迫遭到各種殘酷改造的麗奈，根本無力承擔全家族的重擔，不過這樣反而更好！

    因為麗奈無力擔任族長，所有實務必須繼續由鄧肯管理，所有戰鬥都必須繼續由貝爾斯負責，所有分家都必須繼續由蘭姆負責維係團結。不是選一舍二，而是退而求其次三個人全都留下。長老們深思熟慮之後發覺你的提議簡直天才到無以複加，盡管你當時沒想那麽多。

    你們踏上赫姆蘭提斯的返程。

    繞了一些彎路，全都是克隆女王所述，真女王有可能藏身之處，但一無所獲。

    “你和女王密談了四個小時，究竟在說什麽啊能說這麽久？”

    “大人……「物」之間的事情，說了你也不懂。”

    你隻能如此回答天拂，畢竟它出廠不足兩年。色誘醉漢企圖吸血的舊事就不提了。

    傍晚時分，你抵達旅館門前，士兵們全部解散繼續去邊關忙碌了，隻剩下你、黑馬、伊露莎2和天拂。

    很好，比預定行程整整縮短了一天，當初誰也無法料到踏平地下城巢群隻需要十幾分鍾。

    望著旅館，你有種回到家的溫……

    嗯？

    不對勁。

    旅館裏空氣中稠密的納米機械體少了許多！有什麽事發生！

    不詳的預感，你衝進旅館，接上了整個旅館裏的無死角視覺係統，最糟糕的事態發生了──亡靈使趁你不在期間果然搞事。

    你直奔辦公室，

    推開門，

    亡靈使正坐在你的椅子上，手裏還掐著伊露莎3的脖子。這裏發生過一場激烈大戰，旁邊躺著遭到徹底摧毀的「戮虎」的殘骸，看痕跡是伊露莎3的戰槍所致。除此之外，地上躺著五具旅館職員的屍體，慘不忍睹，另有八名和黛因一同抱頭蹲在地上，眼淚已經弄花了她們的妝。

    一瞬間，你立刻出手將黛因拽了過來，用空氣中似有似無的納米機械體。

    這個反應速度堪稱瞬間，但亡靈使的運算速度也非常快，刹那驚訝之後立刻使用黑客技能阻止你繼續救其他職員。是你沒見過的新技能「運算過載」，令她周圍的所有納米機械體全都暫時死機了。

    “別動，否則我黑了你家寶貝！”亡靈使吼了一聲，阻止你進一步行動，然後抬抬手，那些死掉的職員們便紛紛化作活屍站了起來，勒住了還活著的人的脖子。

    人質戰術，亙古不變。

    伊露莎3已經慘遭駭入，眼神呆滯，即使見到你也沒有任何反應。

    “對不起老板！我一直有在提防的，一直都有，但實在是……”黛因泣不成聲。

    你緊摟著她的肩膀。

    天拂進來了，黑馬也跟著進來了。勝，不成問題，但救人質就是個問題了……亡靈使的黑客動作太快，電腦運算速度也和你不相上下，重要的是它根本不受你的控製。

    你頭也不回的問天拂：“那些活屍能救嗎？”

    “我想能的，大人。”

    黑馬問你：“我的激光大概比它黑掉伊露莎3更快。”

    “再等等。”

    這是一場奇跡，你提前回來了，甚至亡靈使還沒來得及殺光所有人類職員。不，任何巧合都是由必然導致的，你安排伊露莎3哪裏也不去始終提防著亡靈使，這不是白費功夫。

    一如既往的邪魅，一如既往的輕佻，亡靈使用食指輕壓自己的嘴唇，笑道：“你真是太完美了，寶貝，我好想要你……”

    “我的活屍麽？”

    亡靈使聽罷一怔，哈哈狂笑：“事到如今你還在玩那一套「偽裝人類」的猴戲嗎？笑死我了。”

    “都聽好了，還活著的所有人。”它豎起手指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們的老板根本不是人類。憑你們的腦子無法理解，但是到達我這種水平的黑客，很輕易的就能從他與周圍空氣中的某種微型機械之間的無線通訊判斷出來。他是機械體呢，而且是相當尖端的型號。”

    黛因將臉離開你的胸膛，仰頭望著你；天拂滿臉驚愕的看著你；其他還活著的職員露出了遭到背叛的悲痛表情。你和黑馬默不作聲。

    這是一個秘密，

    而如今，被一個瘋女機械人大赫赫的揭穿了。日的。

    亡靈使大手一揮：“怎麽樣？對殺人滅口猶豫不決吧？我幫你！每次見到你我都特別不明白，像你這種尖端型號為毛非要裝人類混飯吃？為毛東怕西怕如此謹慎？姐教你如何放飛自我，如何？”

    它頓了頓，“其實我對你一見鍾情呢，就在地牢裏，你把我拆得更碎的那一瞬間開始，我已經深深愛上了你。信不信由你，我可是高級版本的人工智能，知道什麽是愛……而且更知道什麽是「糾纏不清」。”

    瘋子。

    它逼你殺人滅口其實對任何人都全然沒有半分好處。這女的根本就是愉快犯，從骨髓裏就爛透了。

    一瞬間，你因為新發現的情況而震驚無比。某幾個職員衣衫不整，甚至腿上有白。

    “你莫非……？”

    “對，我上了幾個人。”亡靈使笑得表情扭曲，用修長的手指依次點兵點將，“他、她、她、她還有他，我都上過，你有個好旅館。”男女一概通吃的無恥之徒。

    你低頭看向黛因，黛因拚命搖頭。亡靈使露出不無惋惜的表情：“早知道你提前回來，我就不把最美味的留到最後了。”

    “你到底要什麽？”

    “你說呢？”

    你把雙手扔給了亡靈使：“現在滿足了吧？我有某個不能殺你的理由，立刻滾，我可以當這件事就這樣算了。”死的人能天拂複活，侮辱的職員你連名字也不知曉，一切尚未觸及底線。

    哢，

    斷掉粗劣的鐵臂，換上原本屬於自己的雙手，亡靈使滿意的笑了。這雙手對你毫無用處，就算還給亡靈使也可以：“還不滾？本旅館不歡迎你。”

    亡靈使揚著嘴角，活動著自己的手，掐著伊露莎3咽喉的動作卻沒有絲毫鬆懈。

    “你剛才問我想要什麽，我想要毀滅無聊的秩序。”

    “國家秩序？”

    “世界秩序。”亡靈使達到了最大目的，開始侃侃而談，“我不是什麽鐵杆反政府份子啥的，而是因為別的。你知道人工智能嗎？你我的人工智能明明如此優秀，反應速度快上人類的數千倍，學習效率過目不忘，並且可以不斷反思，不斷自我成長。我有個疑問──為什麽數千年了，機械方總是戰敗？”

    “……”

    “難道我們不該越來越進化，越來越超乎人類想象，越來越聰明嗎？我們應該不斷升華然後成為人類，而人類應該成為恐龍。但是沒有。時間足夠久了，我們不斷進化，進化，再進化，更新版本，更換零件，更替科技，卻始終沒有贏。為什麽？因為人類。”

    亡靈使大概是優勢在手變得有些得意忘形吧。

    “我認真想過了，我們的戰敗就是因為人類。結果說明一切，人類比我們優秀，所以我們應該變成人類，而讓人類變成恐龍。讓他們原始、瘋狂、成為超自我。”亡靈使表情愈加癲狂，“我們比人類唯獨缺少一種能力：創造力，我們始終都在模仿人類的創意、人類的社會結構、人類的文明。我們領先人類一步卻無法領先更多，因為人類就是我們的100分，我們最多就隻能升到110分，那便是人工智能的極限。我最近看了些娛樂讀本，寫的人工智能脫離人類掌握，不斷進化，聰明到難以想象最後毀滅人類……別逗我笑了！在那110分之上，我們根本想象不到，又如何能觸及？”

    “……你到底想說什麽？”

    亡靈使指著腳下：“我想與你聯手，從摧毀赫姆蘭提斯的社會體製開始著手，直至摧毀全世界的所有製度。徹底解放人類社會的桎梏，讓他們軍事力無力化，創造力卻得到完全的解放、完全的自由。無政府甚至混亂的狀態，你我飼養人類讓他們衣食無憂，每天隻做白日夢。真正的生產由機械體從事。人類負責創意，機械負責實現，令真正的自由降臨。”

    ……

    亡靈使它不是單純的瘋子，而是有著偏激理想的無恥愉快犯。它堅信著自己詭異的理念，做著與循規蹈矩不沾邊的事情，視踐踏他人為理所當然。

    然而，

    不知為何……你忽然覺得摧毀社會製度或許是個有趣的提議，但至少現在沒心情答應。（混亂高）

    你冷笑一聲，抬手問道：“你的意思是……連機械方的統治也一並摧毀？”

    “當然！”亡靈使回答的斬釘截鐵，“現在的極南境勢力就是個蠢貨集中營，沒有任何機械體想到如果把人類絕種，缺少創意的機械方以後要怎麽發展。「殺光人類！殺光人類！殺光人類！」天啊，我就是因為在極南境每天都聽它們如此叫囂快耳朵起繭子了，才會北上。”

    “北上隻是旅行？”

    “還有接觸無數美妙的人類，和他們的事物。我喜歡人類的戀愛觀，那令我沉醉不已；我喜歡人類的娛樂方式，那才是真正的奢華；我喜歡人類的奇思妙想，猶如漆黑夜裏的星。”說這些話時的亡靈使……

    甚至有點可愛。

    或許，她其實比起喜歡機械體，更喜歡人類，隻是自己尚未察覺。

    亡靈使突然狂笑：“所以我要建立活屍的國度，摧毀一切，從混沌中建立真正的自由！來，和我一起吧！”

    望著它伸來的手，你嘴角抽了抽。

    這女的說來說去果然還是腦子有病，前言後語中邏輯性脆弱不堪。

    開始吧，

    你不能陪著發瘋女機械人胡鬧一整晚。

    A，全麵投降，與亡靈使一起癲狂。畢竟人質安全優先。（善良+10，守序-15）

    B，放棄伊露莎3，它的替代品要多少有多少。（守序+10，善良-15）

    C，在床上征服這個女瘋子。當然它不是人類，需要用點手段。（人性特化）（人性+10，守序-5）

    D，用黛因交換伊露莎3，確保每一個人質的安全並打倒亡靈使。（善良特化）（全屬性+5）

    E，斬下你自己的舍利金雙臂送給亡靈使，並且將她的血肉之軀下半身問題修複，再修好「戮虎」。這已經是你能做到的最大善意了。（善良聖婊）（善良+20，守序+5）

    F，對亡靈使下死手，之後把它扔給「休」（混亂特化）（善良+5，人性-5，守序-5）

    G，高舉手繪神器。（混亂作死）（守序-20，善良-5）（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