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A1A1章:生命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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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軟禁區任何人的一舉一動全都在特殊步兵們的透視儀監視下。貌似有人看會讓這個工政女兵更加興奮,但也正因為這個原因,你沒有繼續碰其他女兵。該問的都問了,該做的都做了,你在酥軟失神的女兵身上留下了一張字條,要求她今晚來宿舍繼續。
直至傍晚,你們所有軍官才被釋放。
或許兩個計劃已經上報給了更高層,或許已經開始實施,他們既然敢解除你們的軟禁就說明所謂的暗殺和殲滅計劃已經敲定,進入了下一環節,曾參會的任何人就算是間諜也沒有機會幹預和阻止了。
你不知道具體何時,何地,何人去執行這兩項計劃,不過大致上的猜測還是有的:
針對你的暗殺計劃──應該是針對旅館展開襲擊;既然是暗殺就不該是大規模集團而是少數精銳的高手組隊;考慮到你那些坊間傳聞,恐怕暗殺小隊裏至少會有一名半神之子才夠威力。
針對寒穀風的殲滅計劃──八成是組織一場突襲,把寒穀風的隊伍打散,為那五名青脈武僧創造動手的機會。可能會用煙霧彈以及火力壓製等手段吧。
當你踏出特殊步兵們的監視範圍,背後傳來尋常人絕不可能聽到的低聲議論:“什麽啊,原來是個悶騷。”
事情比想象的更順利,其他人的關注點不斷地從你的身上移開。「力推沉悶」除了讓今後的潛伏工作變得更加簡單之外,還有一個立竿見影的效果:
女王向你迎麵跑來,上下打量檢查你有沒有受傷:“聽說你被軟禁了?還好嗎?”
“正常會議流程罷了。”你拉著女王走進宿舍,確認附近沒人,對其說道,“我是不是救過你?”
“怎麽?”女王收起暖容,抬起眉毛認真盯著你。
“掩護我,直至明早。”
女王歪著頭,不太明白什麽叫作「掩護」。
你從上帝視角的極限距離做了一隻老鼠形狀的分身,偷偷鑽出地下建築,出了窗戶就化作一隻蝙蝠飛走,直奔伊露莎2所在的那個村莊。蝙蝠分身將會通知伊露莎2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來。其實早就該這麽做了,低智的分身化作人形確實口眼歪斜很可疑,但如果是小動物就會穩妥許多。
左思右想,你又派出去三隻蝙蝠形象的分身飛出城,尋找寒穀風。幸好,會議時全息地圖曾顯示過寒穀風有可能會出現的活動區域,在殲滅隊伍之前找到他應該不難。
另派一隻去警告黛因。
篤篤,有人敲門。
“是誰?”
“肖恩長官,您好。”
開門之後,女王怔住了,工政女兵也怔住了,兩女立於門的兩側相視無語。女兵尷尬微笑,對你招了招手,側身擠進門口,坐在了你的床鋪上。現在什麽情況,女王大致明白了,但工政女兵卻不理解……她本以為是來繼續纏綿的,為什麽你的貼身女兵沒被你找借口支走?
你……
猶豫了。
滿腦子都在考慮是否還有更好的辦法,把伊露莎2穩妥的接回來,而不是幹掉這個無辜的女兵取而代之。是否還有別的更好的辦法,是否還有。
女王坐在女兵的身邊,輕輕挽著後者的胳膊,甜甜笑道:“我家肖恩長官是不是很好用?”
“……嗯。”女兵忽然有種感覺,這事不太對勁,至少她本以為隻是尋些歡愉,現在怎麽好像個小三似的?
女王盯著自己修長的指甲:“有個人常說,女孩子不應該太隨便,否則很容易斷送自己的人生。”
“是麽……”女兵開始變得有些坐立難安,尷尬的笑道,“是誰說的呢?”
“我的母後。”
“……呃?”
女兵猛地站起身,睜大雙眼的看了看抱著雙臂未曾說過一句話的你,又看了看眼神冰冷徹骨的女王,怎麽想都覺得這件事好像並不對勁,怎麽也不像是來繼續纏綿的。委實講她進門時還以為你是惡趣味要三個人一起玩,但現在看來事態比那個還要糟糕。
女兵開始往門口走,喃喃道,“長官我先告辭了。”卻被女王堵在門前攔住去路。
沒有人傻到事到如今還沒了解現狀的程度,女兵吼了一句「閃開!」企圖推開女王,然後被你從背後一掌打昏,咕咚倒地不省人事。豈料女王伸手從旁邊抓過來枕頭,直接捂在了女兵的臉上。
你怔住了,
女王皺著眉頭盯著你,很久,反問道:“又怎麽了?你不是說要我「掩護你」嗎?難道不是這個意思?”
你的本意是打算遲一些變個和你一模一樣的分身從原本什麽也沒有的裏屋走出來。你要偷偷溜出去,留下這個分身,萬一有人接觸這個分身,女王需要負責打掩護。女王基本站在你這邊,除了針對營救極南境這件事之外沒有其他什麽異議。她會做好的。
但不是讓她襲擊這個無辜的女兵。
女兵死了。
玉陶莞女王默默的望向你,什麽也沒有說。無論是不是誤會,她已經暴露了自己是女王這件事,必須滅口。本來你還在猶豫究竟要不要殺人,但如今……
女兵的遺體在你和女王麵前被納米機械體慢慢的銷毀。
其實女王的思路也沒有什麽問題。她自知直言阻止你的解救極南境的行動,必定會造成不滿,既然她是頂著別人的臉孔混進來的,當然原本的伊露莎2也能如此,恐怕現在你十分想念聽話的部下吧,那麽帶來這個工政女兵的目的已經不言而喻了。
兩兩無言,
你打算離開了,對女王說道:“我的替身,就拜托你掩護了。”
“你這樣當斷不斷,是無法成大事的。”女王抱著雙臂坐在床上,“我做過所謂的「陣營測試」,一直是善良陣營,但我殺過的人已經過百,若是算上玉陶莞軍隊在我的命令下殺掉的數量更是不計其數。大家都是凡人,並非全能之神,活在這個世上總是需要做取舍的,如果殺掉一百人,能讓一百萬人生活得更加幸福,我以前不會猶豫,以後更不會。再說一次,這個女兵應該殺掉,否則會死掉更多的人,都是你我身邊重要的人。她無辜?那麽你我身邊的親友不無辜嗎?”
“誇張了吧?”
冷笑一聲,女王歎息道:“假設──你把她打昏了,扔到了野外,最後會怎麽樣呢?或許會被好心人救起,重新送回軍隊,那麽你、我和伊露莎2全都會遭受滅頂之災;或許她會被逃兵、匪徒或醉鬼抬走,百般侮辱,豈不是生不如死;或許,她會被路過的GE機械體抓回妖麵小鬼的城寨,倒手賣給其他勢力,最後用高科技挖出來有關你我的情報,事態會更加嚴重。你一介蘇沙低階軍官怎麽都好,但朕不能出事。還是假設──朕被作為人質脅迫,要求玉陶莞割地、裁軍,那可是整個南陸近三分之一人口的慘劇。
“……”
“朕知道反對你利用極南境,會引得你不悅,但無論多少次朕也會說同樣的話──「你這樣做是大錯特錯」!現在,別煩朕,去找你的部下吧。這裏你可以放心。”
女王坐在分身的旁邊,試著學會如何引導它的言行,再無半點想要理睬你的意思。
那是玉陶莞女王的價值觀,是一杆天秤,用對錯的砝碼權衡著生命的重量。就和之前一樣,在你的理念中,這世上沒有對錯,隻有選擇,無論哪一個選項的砝碼都相差無幾。關於殺人的對錯、戰爭的對錯、人和機械體之間的對錯,真的有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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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露莎2的所在是戶籍上登記的一座小村莊。
邊境新城是蘇沙距離國境的一環,而伊露莎2所在的那個村莊則位於二環大城市比較靠後的位置,戰火暫時波及不到這座寧靜一隅。
在南陸,村莊與村莊之間的差異蠻大的。此村在村口有一座看似是大石碑的地堡,家家戶戶都是用金屬建房,尤其二三樓以及加蓋的閣樓會有不少暗槍孔,堪比暗堡。村裏大約二十厘米的土壤上是少許磚路,而下麵是至少一層,多則四層的地道,家家戶戶彼此相連,並且一條通往左側的大城市,一條通往「天盤岩之森」的中圍山林裏。
曆史原因,這裏曾艱苦抵禦過GE、JMO甚至輻射海共和聯邦的小規模襲擊,正是靠著暗堡和地道撐了過來。如今,其實地道或暗堡裏並沒有村民值守。
天氣轉涼了,
村裏的農活變得非常重要,村民大多都會集體下地幹活,整日都是如此。這個季節正是播種基因改良的短期成熟的特殊作物的最佳時機,也是村裏最忙的時候,若是耽誤了,整個冬季都不會有收成。
每次日出,這裏的風景都很奇特——向朝陽望去,紅彤彤的巨大光暈會被一分為二。左側是在大城市城防磁場影響下,陽光被扭曲成微綠夾藍,仿若極光,而右側則會在「天盤岩之森」茂密山林裏尚未關閉的防空探照燈後麵,陽光變得蒼白茫然。
今天白天伊露莎2跟著村民們一起排成整齊的橫列,揮舞鐮刀集體除草。傍晚,她如常蹲在村莊的路口,托著腮盯著夕陽發呆。
“「蘇珊」,可以幫我過馬路嗎?”
“外婆。”
一名頭戴很大頭巾的佝僂老婆婆,用皮包骨的手握住了伊露莎2的手,在她的攙扶下「過馬路」。雖然,這村裏的路口不過五米寬,過一輛車都很勉強,話說回來也沒有車會鑽進小村莊裏行駛。
“開飯了。”
“嗯。”
於是,伊露莎2攙扶著這位老婆婆過了走路不超十步的狹窄馬路,然後向「家」折返。
伊露莎2所謂的家,是戶籍上登記的。或許是神技篡改事實引發的巧合,這座村莊真的曾經有一名叫做「蘇珊」的女孩,她長得和伊露莎2的偽造臉孔一模一樣,無論是五官、身材還是瞳孔的顏色。最初伊露莎2按照你的指示,暫時躲在戶籍所在的村莊裏待機,豈料很快就被鄰裏發現了。他們不斷奔走相告,說是那戶去世的姑娘又回來了!
當伊露莎2身前跪著泣不成聲雙腿發軟的「母親」和「外婆」,怎麽也扶不起來時,她整個人都懵了。這種可怕的巧合,除了是神技的延伸影響之外,無法有其他解釋。
兩天多過去了,
世上能有幾個傻子,究竟伊露莎2是不是自己親生骨肉,當媽的最能分辨。然而事實卻出乎預料,時至今日,伊露莎2的新母親、外婆仍然沒有揭穿。一家三口,正在和樂融融的晚餐,至少除了伊露莎2之外那兩人是這麽覺得。
詭異的氣氛。
伊露莎2有種預感,她很快就會被召喚,離開這裏,返回到你的身邊。這種農村扮家家酒的遊戲,不會太長了。
媽媽給伊露莎2盛了一大塊肉。
這座村莊因為很多原因,已經十多天沒有商隊來過了,再加上大規模的征兵導致勞力不足,說實話最近並不富裕,這戶人家也是如此。大塊的肉,不是那種隨手可以吃吃就扔的東西。
媽媽盯著伊露莎2的眼神充滿著幸福,問道:“寶貝,今天都做了什麽?”
“下地幹活。”
“還習慣嗎?”
伊露莎2隻能搖頭。
皆殺天使出身於囚徒港,那裏是鋼林鐵森的大城市,伊露莎甚至在年輕時代幾乎沒怎麽見過農田,更別說農活了,直到後來皆殺天使崛起之後滿世界旅行做任務也未曾耕過一次地。這戶人家的當家男子征兵,死於赫姆蘭提斯的城牆下,而原本的「蘇珊」……沒人提及死因。
“話說,寶貝為什麽每天都會待在路口,等待扶老婆婆過馬路呢?”說到這裏,媽媽和外婆相視而苦笑,當然,她們定是無法理解箇中緣由。
伊露莎2無法開口。倒也不是什麽秘密,隻是羞於啟齒──她隻是想做好事罷了。做好事=扶老婆婆過馬路,至少童年時代在囚徒港,扶老婆婆過馬路已經能值得酒館裏那群醉鬼們嘲笑三五年的極品「善事」了。
關於過去的記憶……
就好像是在翻閱別人寫的第一視角視頻日記。很多時間,伊露莎2能夠感覺到自己從遭到納米感染之後就已經不是曾經的伊露莎了,更像是新的個體,寄生在名為「伊露莎」的體內,無恥的盜取她的記憶、性格、身體所有的一切。那些和皆殺天使姐妹們出生入死的艱苦和榮耀,那些在教區裏複雜和激烈的明暗鬥爭,那些北至帝都南至輻射海共和聯邦的沿途風景……都像是曾用別人的眼睛看到的那樣。
你要求伊露莎2做些善良之舉,而後者恍惚之間竟然隻能想到扶老婆婆過馬路。嚴格執行命令,幫助村民們種地,蹲守在絕不會有老婆婆需要幫助的路口等待著不可能出現的人,直至她的新外婆「幫忙」,才能解脫。偶爾,伊露莎2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做什麽。
甚至不確定自己是誰。
隻要能回到你的身邊,伊露莎2就會變得忙碌,忙碌到不必去考慮自己究竟是不是隻是盜取了真正伊露莎記憶的一堆納米機械體而已。
盡管一家三口絕口不提真正的「蘇珊」成了默契,但伊露莎2依然對某些事很難理解。她望著外婆,不禁問道:“為什麽不保持青春呢?如果是錢的問題……”
外婆和媽媽互相看了看彼此,都笑了。前者真正的年紀隻有六十多,看上去卻好像八十多歲般蒼老,後者也不過接近四十卻也容顏貌美如指間沙流逝。在伊露莎2的世界裏,很多人都在永生、保青春、益壽延年甚至返老還童似乎已是常態,但更多的人可能是因為錢的問題,沒有做任何保持青春的事。如果是錢的問題,伊露莎2有錢,給錢就是善事一件,再好不過了。
“寶貝,你看到村外有羊吧?”
“嗯。”
“小羊羔站都站不穩,需要喂奶,老去的羊瘦弱無力,唯有待宰,但它們依然是羊,以後或曾經也是頂著雄壯犄角的大羊……啊,也可能是母羊。在「蘇珊」還在繈褓裏時就是我的寶貝,就算和外婆一樣年邁,我也會在天上守護著你,不可能會因為年幼或衰老而改變。羊,永遠是羊……啊,如果你不喜歡這個比喻,牛如何?狼也……”
“但人的價值不可能一樣。”
伊露莎2見過了太多天壤之別的貧富差距,人與人之間的價值絕對是不同的。
媽媽苦笑。
外婆則拿出來一枚銀幣:“這是每個人的價值。”
然後又拿出來數枚銀幣疊在下麵:“這是祖上蔭佑,也就是祖輩辛苦掙下來的高貴的出身。”
最後又把茶壺放在銀幣上麵:“這沉重而不穩的,便是為了壽命而砸下的投資了。這高聳的一疊東西當然比一枚銀幣更有價值,但你能說,最初的銀幣和其他銀幣有任何區別嗎?”
伊露莎2沉默了。
她這兩天很閑,也想了很多。或許閑是不好的。
忽然她抬頭,打開窗戶伸手,任憑一隻蝙蝠徑直飛過來,倒掛在她手臂。那是你的分身。
“傳令。”
“是。”
“務必於天命之前返回蘇沙邊境新城我的分身身邊,一切低調行事,等待我本體回來。你的新身份是一名工政女兵,具體的容貌和詳細情報,待四下無人時會繼續傳達。”
“是!”
蝙蝠融化變形,鑽進了伊露莎2的懷裏。她片刻不停的走向自己的臥室,準備收拾行裝,她的防彈緊身衣、戰槍、配槍等裝備都在臥室裏,而重型動力鎧甲則藏在了附近的山林。
走進臥室,伊露莎2怔住了,因為她的行裝已經被整理好。除了自己的裝備都在,還有一些食物。
沉默了數秒,
伊露莎2抓起行裝,毅然走出臥室,途徑客廳,對媽媽和外婆匆匆鞠躬行禮。而她倆,也隻是寂寞的揮揮手。
有些事本不該來,但還是來了,有些事遲早會走,總歸會走。女人們的直覺往往更敏銳些,似乎已經料到她們本不該回來的「蘇珊」,大概今晚就要再度離開。
伊露莎2的餘光裏,仿佛瞥到了某位女性眼中有淚光,然而她沒有去確認究竟是較為年輕的那位,還是老邁的那位。
又一次行禮,伊露莎2直接走了。
但她
A,決定偷偷留下一筆至少對於村民來說是大數目的金幣。多吃些肉吧、也買些延壽的藥,
B,決定離開之前,順路替這座村莊掃平附近的野生機械體巢穴。就跟冒險者時期一樣,打擊邪惡
C,忽然轉身對著無人的家門,跪下,磕了三個頭。說不清為什麽要這麽做,
D,暗自決心一定要說服你,把這戶人家、甚至整座村莊都納入你的保護之內。戰火、斷商、匪患很快就會到來,
或許這就是她現在唯一能表達的善意了。
此時的伊露莎2還未曾料到,隻是這個小小的舉動,影響到了她的神技覺醒。無論是迫於命令還是強裝善良,這幾日伊露莎2確實在竭盡所能的做著她所謂的善事,努力絕不可能白費。
披星戴月的,她不斷開著瞬移技能,歸心如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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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姆蘭提斯,
你的旅館前。
你整個人徹底懵在原地!被眼前的廢墟所深深震驚!
──旅館沒了!隻剩下一片半融毀鋼板和焦黑瓦礫,還有一大群礙眼的根本不認識的衛兵正在挖廢墟,試圖搶救裏麵的人或物資……如果人還能活……活個屁。
太快了!
這個暗殺計劃比你預料的要提早太多太多了!今天早八時剛開會討論計劃,今晚就直接把你的旅館連同方圓千米的一切全部炸成了不堪。蘇沙早就安排好了暗殺計劃,這個會議隻不過是想要最後確定一下還有沒有其他情報和細節,進行最後的修訂罷了。
去他媽的暗殺,臥槽!你完全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踩在自己曾經舒適的旅館的廢墟上,甚至能認得出,這是三樓大豪房雙開門鑲金真皮的門板。
人……到這裏十分鍾了,你沒有發現救護車從旅館遺址裏挖走半個活人。耳尖如你,你聽到了衛兵們的談話內容,初步估計,此次炸彈襲擊死亡約五百多人,輕重傷過千,以旅館為中心波及範圍極廣包括數條商店街和兩片住宅小區。
這就是……該死的蘇沙所謂的「暗殺」?
特麽的「暗」呢?
十數名高手的隱秘小隊呢?
狙擊手和刺客呢?
怎麽改成炸彈了?從哪裏來的威力這麽大的炸彈?邊關站崗的士兵都是吃屎的嗎?巡邏的衛兵眼睛都是喘氣的嗎?怎麽混進來的?
“老板!您回來了!”黛因看到你,匆匆跑了過來,滿臉慌張,臉龐上還有一道髒印。
你摸了摸她的頭:“旅館徹底毀了?”
“是的,完全沒有保住,非常對不起。”黛因深深鞠躬,“但老板的「人」,全都保住了。幸虧得到了您……”說到一半,黛因閉上了嘴。她也收到了蝙蝠分身的提前警告,但內容很模糊,隻說近日可能有危險,「一定要把黑馬牽走,離得旅館遠遠的」。黛因不敢怠慢,立刻派人把黑馬牽到了礦場附近仍在忙碌的亡靈使和天拂身邊。
然後就突然遭到了炸彈襲擊。
黛因死了,旅館的那些職員全都死了,然後又從黑馬的屁股裏滿臉懵逼的複活,斷了這段時間的記憶。當黛因帶著職員們莫名其妙的跑回旅館前,望著方圓千米的廢墟,徹底傻眼。
那一瞬間,黛因隻有一個想法。
同樣的爆炸,有的人死了,有的人死而複生,而有的人甚至還不如一匹馬,很早就被遠遠的保護起來。
同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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