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四章 武力打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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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威想要說話,嘴裏的牙齒卻不受控製般“格格”上下直碰,也不知道是落水凍得,還是被鍾浩嚇得,抑或是兩者都有。

    好半晌兒,唐威才從最終艱難的擠出幾個字:“呃……暖和……些了,謝謝……鍾兄……關心!”

    鍾浩見了唐威的狼狽模樣,不由的嗬嗬笑道:“那既然唐公子暖和些了,小弟就不擔心了,那小弟就告辭了。”

    唐威連忙道:“鍾兄走好,後會有期。”

    鍾浩笑道:“好說,好說,相信我們不久就會再見麵的。”

    鍾浩說完便心情大好的離開了,剛走出沒多遠,便聽到身後傳來唐威手下那帶著悲憤的哭腔的聲音,那一聲聲“公子”喊得令人心顫。

    鍾浩今日很享受揍人的感覺,這讓他的心情真得很好,原來自己擁有足夠強大的武力值,親自出手揍人這麽爽快啊!

    這以勢壓人讓人屈服和直接用武力把別人打得服氣比起來,現在看來還是親自動手用武力把別人打服來得痛快啊。畢竟直接用武力把別人打服來得觀感更直接一些。

    如今自己也成為能虐別人的人啦,這感覺自然很爽。

    因為心情比較爽,鍾浩也就沒有再計較唐威對自己的無禮。鍾浩覺得唐威應該慶幸自己的心情比較好,不然的話,最少要打斷他一條腿的。這小子剛才還要讓人打死自己的,自己打斷他一條腿,這一點都不為過吧?!

    當然,鍾浩之所以放過唐威,還有一個原因便是自己的這身蘇州織緞的袍子沒有破損。因為鍾浩和唐威手下的那四個壯碩仆役的打鬥都是一招結束的,他並未與唐威手下的那些壯碩仆役有過什麽扭打,是以袍子自然沒有什麽損壞。

    若是這身蘇州織緞的袍子要是有個什麽損傷的話,鍾浩覺得自己一定不會放過唐威的。這身袍子可是他今天才剛換上的新衣服,還是自己姨母馮氏親手給自己做得,鍾浩可是很珍惜的。

    ………………

    鍾浩本來就是因為在家裏群雌粥粥,有女客來訪不便,才出來在青州城內閑逛的,本來也沒什麽目的性,此時被唐威一打攪,也就沒有了閑逛的興致。當下眼見時已近午,他覺得葉亦菡也應該走了,是以便決定回家。

    果如鍾浩所料,鍾浩從萬年橋那裏回到家後,葉亦菡和小月已經走了。

    中午吃飯吃,鍾浩少不了要旁敲側擊的問一下富若竹,葉亦菡為什麽會來他們家?!為什麽她跟葉亦菡似乎很熟的樣子?!

    富若竹不虞有他,自然很是詳細的說了她跟葉亦菡交往的過程。

    原來鍾浩出發去登州後不久,富若竹和婉兒有一次去逛街,在去一家胭脂水粉店裏遊逛時,偶然碰到了葉亦菡的。

    葉亦菡雖然出身青~樓,但是身上卻毫無青~樓女子那種煙視媚行的妖冶姿態,而是一身優雅風~流。說起這各種胭脂水粉適合什麽樣的皮膚、什麽樣的女人來,當真是頭頭是道的。除了這胭脂水粉,那衣飾發型等,葉亦菡也是極是有研究。是以富若竹很是感興趣的跟她攀談了一番。

    這一番攀談下來,富若竹發現這葉亦菡不但是對這胭脂水粉、衣飾發型等女兒家的梳妝打扮之事兒頗有研究,而且還頗為內秀,對於詩詞文章等雅事兒也是頗為在行的。富若竹也是出身相府人家,對這些詩詞雅事自然也是很是有研究的,是以兩人越聊越投機。

    後來兩人還互留了住址,相約有空常聯係。等葉亦菡說出其住址是醉雲樓時,富若竹這才知道其是出身青~樓。不過富若竹倒是並沒有太在意,這葉亦菡雖然出身青~樓,但是毫無煙視媚行的觀感,反倒比很多大戶人家出身的小姐還知書達禮。而且這葉亦菡還是幾年的花魁,其無論是文采還是藝業都是極其高絕的,很多地方就是富若竹也多有不如,是以富若竹自然不會看不起她。

    兩人認識之後,葉亦菡便時常來找富若竹聊天或是拉著她一起去逛街,是以她們兩個很快成為極其交好的閨蜜。

    鍾浩聽了富若竹的話,不由的感歎這葉亦菡的苦心。

    幾個月前,鍾浩出發去登州前,曾經聽小月替葉亦菡婉轉表達過對自己的心意。但是鍾浩當時因為顧忌不好向富若竹交代,是以並沒有立即應許,而是說要找機會跟富若竹說過此事之後,才好給她答複。這葉亦菡怕是知道自己難以開口,是以主動接近富若竹,並跟她搞好關係,到時自己再提起此事,說不定便能容易些。

    美人恩重啊,鍾浩覺得葉亦菡對自己也當真是一片深情,自己若是辜負了,怕是真的說不過去啊。

    鍾浩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盡快向富若竹說明他跟葉亦菡的事情。當然,在跟富若竹說明此事之前,鍾浩肯定是要先跟葉亦菡見麵聊聊的。看看她到底跟富若竹說過什麽,可別跟富若竹說了,被富若竹認為這葉亦菡是別有心機的接近她,那樣說不定會弄巧成拙,讓她對自己跟葉亦菡有了意見。

    鍾浩在探問富若竹,問她跟葉亦菡的交往時。婉兒在旁聽著似乎想到了什麽,不過隻是她隻是眨巴眨巴眼睛,並沒有多說什麽。

    ………………

    接下來的幾天,鍾浩少不了要去找自己的好友徐峰和崔燁聚一下。

    徐峰和崔燁見鍾浩終於安全歸來,自然也是很是為他高興,鍾浩是去聯絡這段時間,他們也是著實為鍾浩很是擔心。

    當然,徐峰和崔燁少不了也要問一番鍾浩這幾個月的經曆。

    於是鍾浩隻得再把自己這一陣子重複了好多次的經曆,又一次講給他們聽。

    鍾浩跟徐峰、崔燁聊得投機,到了中午時,自然少不了要去找個雅致的地方去把酒言歡。在鍾浩有意無意的提醒下,徐峰和崔燁都想到去醉雲樓。至於去醉雲樓,自然是去葉亦菡的聽香小築去。

    鍾浩跟徐峰和崔燁在葉亦菡那裏的麵子可是很大的,這去了自然是會被葉亦菡接待的。

    鍾浩三人這一番在聽香小築的聚會,在葉亦菡的長袖善舞的調節氣氛下,自然是進行的很是盡興。

    當然,鍾浩這次來聽香小築也是有目的的。覷著個機會,鍾浩自然少不了要跟葉亦菡私下裏交流一番,了解一下她跟富若竹交往的情況。了解清楚了,他才好在合適的時機跟富若竹提起他跟葉亦菡的事情。

    ………………

    從登州回到青州的這兩個月,鍾浩的日子倒是過得平平淡淡。

    不過平淡的日子對於別人來說或許是一種煎熬,但是對於鍾浩來說,卻是難得幸福。能和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親人團聚在一起,對鍾浩來說,就是最大的滿足。誰讓他就是一個小富即安,沒有什麽遠大理想的人呢!

    這兩個月平平淡淡的日子裏,唯一不平淡的事情,大概就是唐威養好身體之後,帶著一大幫人來想要收拾鍾浩。

    至於為啥鍾浩明明沒打唐威,唐威還要養好身體呢?!那時因為他被鍾浩拋入水中後,雖然很快便爬上岸來了,但是畢竟是大冬天的,這一番又是被冷水一激受冷,又是受到鍾浩驚嚇的,讓他大病一場。

    好在這唐威雖然是紈絝,但是到底年輕些,身體底子還算不錯,這一場病倒是也沒多久便好了。

    這唐威身體一好,立馬便帶著一大幫子家丁仆役來找鍾浩的麻煩了。

    當然,最後的結果對唐威不是太理想。

    在鍾浩放倒了七八個唐府仆役之後,益都縣衙的捕快們來了。

    唐威這帶著一群家丁仆役上門打砸可不是小事兒,比在街頭鬥毆事兒大多了,特別是他來打砸的還是一個朝廷六品命官、堂堂國朝爵爺的家和人。

    當鍾浩亮出自己的身份後,不但那些捕快被唬住了,唐威也是嚇得不輕。至於那些跟鍾浩動手的唐府衙役,自然更是嚇壞了。這暗地打一個官員悶棍,這還情節稍微差一點,這光明正大的來打一個朝廷官員,他們自然怕得要死。要知道大宋朝廷對士大夫們的保護是方方麵麵的,這光天化日之下衝到一個朝廷命官家裏打砸,還圍攻一個朝廷命官,這罪過自然是很大。

    於是唐威和他手下的仆役們悲催的結果便注定了。

    鍾浩當即執意要去州衙報案。

    之所以不去縣衙,而是去州衙,是因為鍾浩覺得這唐家在青州勢力龐大,這益都縣衙和唐家怕是多少有點關係,雖然此事唐威和這群溥儀光天化日之下爬到自己家裏打砸,注定是要挨罰的,益都縣衙也不可能對他光明正大袒護,但是若是暗地裏放水,卻是也能讓唐威和他手下的這些仆役少吃些的苦頭的。

    鍾浩自然不能讓唐威少吃了苦頭。鍾浩覺得讓唐威這樣的紈絝公子哥多吃點苦頭,完全是為了他好。不然他這種紈絝公子哥實在不知道天高地厚,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事端呢。鍾浩覺得顯然讓他多吃點苦頭,能夠對他以後的生活有一些幫助,能夠讓他收斂一下。不讓說不定唐威這樣的紈絝公子哥還有可能惹到什麽硬茬子,萬一人家非要弄死他之類,可不就是栽了嘛!為了唐威以後能夠不再惹出更大的事端或是惹到更厲害的硬茬子,鍾浩覺得讓他多吃些苦頭,還是很有必要的。是以,鍾浩堅持上告到青州州衙裏去。

    青州知州兼京東路安撫使文彥博文相公對於唐家也沒有多大好感,對於唐威這樣的無法無天的紈絝公子哥,他也自然不吝於教訓一下,給他些苦頭吃得。畢竟鍾浩可是正宗的甲科進士出身文官,標準的士大夫階層,而維護文官士大夫的在大宋的社會地位,是每個文官的責任,畢竟這關係這大家共同的地位和福利。文相公作為級別更高的文官,自然更加要維護這個規矩。

    唐家作為青州最頂級的士紳,若是一般的知州,其無論是征收稅賦,還是募集義款等,都是繞不過去,都是需要給唐家這樣的頂級士紳一些麵子的。但是這對於文相公來說,自然不存在這事兒。以文相公的地位,若是唐家敢炸刺,自然完全有能力鎮得住他,是以在文相公那裏,完全不用考慮這一點。

    因此,唐威和他手下的那一群仆役,自然也就如鍾浩所願,吃到了足夠的苦頭。

    那群動手的仆役中的兩個頭頭被文相公判了個“杖一百,流配三千裏,發配邊州去戍邊”的刑罰。這刑罰可是著實不輕了。說起來倒是挺有意思,這唐威在三年前想把鍾浩辦個“流配三千裏”的刑罰,沒想到今日卻成了他的仆役頭頭被判了這麽一個相同的刑罰。當然,若是唐威被判這麽一個“流配三千裏”的刑罰的話,鍾浩就更開心了。

    不過這次唐威倒是沒有被文相公判流配之刑,畢竟這唐威雖然帶人去鍾浩家上門打砸,情節惡劣,但是都有他家仆役擔了罪責了,文相公就算想要教訓他,也不可能太狠了。於是,唐威和他手下的仆役都被判了一個“脊杖一百,罰金一百”的刑罰。

    唐威這才剛躺了好一陣養好了病,這立馬又開始養傷了。

    對於這個結果,鍾浩自然是滿意的。當然,鍾浩倒不是因為報複,而是為了挽救一個即將走入歧途的紈絝公子哥滿意。但是貌似唐威對自己的挽救很是有些不滿,這點讓鍾浩有些不是太爽。哥們這可是完全是為了你好啊,現在你多挨些打,以後便能少吃虧啊!

    ………………

    鍾浩沒有把唐威的這事兒放在心裏,他現在全心全意的享受這平靜的日子,享受這與家人團聚的日子。因為他知道,等明年他回東京去履職,怕是就要開始如大多數文官流官一樣宦遊四方的日子。

    時間過得很快,新的一年的春節很快便來到。而這一年的春節,大宋百姓們不但迎來了甲午馬年,還迎來了一個新的年號,至和元年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