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個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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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吐完以後,便端著一個饅頭和一碗水出去了!
此時店內又多了一人,那年輕人麵前坐著一個老頭子,一身衣服頗為破落,花白頭發淩亂,眉寬臉闊。
店小二看了老板一眼,又看了那老頭子一眼,就已經猜到了,老板不過看他可憐,送他一個饅頭和一碗水。
店小二把一個饅頭和一碗水放了下去以後,就走了,心裏喃喃道:“怎麽今天來的人都這麽奇怪呢?唉,今天這技術不行,剛剛那饅頭竟然是餿的,不知道現在這個會怎樣?”
店小二才沒走出幾步,那老頭子忽然用力一拍桌子,大聲道:“這是幹什麽?打發要飯的?”
老板和店小二本來十分同情這個老漢,但聽到這聲裂帛般的喊聲以後,他們便知道麵前的這個老頭子不是一般的窮老漢。
窮人吃飯沒有這等聲勢!
那老漢大聲招呼著店小二過去,他問了問,便點了幾個小菜,他雖然說點的是小菜,可點的都不便宜!
店小二有點吃驚,老板也下了一跳,他今天不止一次嚇了一跳了!
老板過去便道:“這位客官,你確定您點的是這些菜?”
老漢子聽得出老板語氣中的懷疑,“哼”了一聲,伸手入懷,一錠銀子就掏了出來,老板看得清楚,心中立刻雪亮,忙道:“小二,廚房招呼著!”
老板這話說完以後突然想到:“這銀子如果是假的那該怎麽辦?”他本來要走開的,現下又停住了。
老漢子似乎對這老板的一舉一動十分了解,他看老板還沒走便知道他在想什麽了。此刻那錠銀子已經掏了出來了!
老漢子雙手一擲,那錠銀子隨即迅速飛出,平平穩穩落在了櫃台上,竟有一半陷入了櫃台之中,而更奇的是,銀子陷入以後竟然沒激起半點木屑,這手法看似平平無奇,可其中的巧勁,暗勁,力道無不是用到絕妙之處,從這隨意地一拋便可看出來人的武功必然不凡。
老板看不出他的意思,又驚又疑,驚的是他這麽破落的人怎麽會有這麽多的銀子,疑的是他到底是想幹什麽?不禁道:“客官,你這是要?”
那老漢子道:“你若能把那銀子取出來,那便是你的了,若是不……”他話還沒說完,老板已經飛奔過去拿那銀子了,隻是不管怎麽用力,那銀子便是一動不動,急得老板大汗淋漓,能看不能拿!忽然靈機一動,他便跑去了柴房,不多時就拿了一把斧頭回來,他雙手挽袖,左右開工,呼和一聲,用力一劈,“呲”的一聲,斧頭斷了。
老板驚道:“這是怎麽回事?怎麽還沒下斧就斷了?”
那老漢子忽然道:“需得你自己拿出來,不能靠工具,不然,這銀子我就要收回了!”這話說完朝著老板狡黠一笑。
他不過是不爽老板看不起人,想教訓教訓他。
老板沒辦法,隻好手動了。
老漢子說完話正好看了步月天一眼,但也是隨意的一眼,便又轉回桌上了!
老漢子這一眼十分隨意,可步月天心底卻打了個突。
這個老漢子是江湖上有名的鷹眼金大銳,據說他擁有識人之能,他想認識什麽人,隻要聽人去描述一下那人的幾個特點,加上自己的猜測推敲以後,往往一眼認中。
武林之中有張揚顯名的,也有隱匿不為名的,或者大奸惡,大善良之徒的都逃不過他的那雙鷹眼!
他既有識人之能,更有交友之能,換句話說江湖之上已經找不到有什麽人是他所不認識的了!
換了別人看了步月天一眼卻毫無感覺是我,他倒是沒什麽想法,可偏偏鷹眼金大銳和父親交好,而且五年起他路過武當之時還順便當了父親的信使,幫忙遞送家信,兩人相處了一天之久,按理說金大銳應該認識知道步月天的,可這時候怎麽竟然看不出步月天呢?
步月天帶著疑慮站了起來,他想過去跟金大銳打招呼,可是突然之間又覺得不妥,此刻他已經走出數步,於是又退了回去,隻是這次他也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
金大銳和那年輕人似乎完全沒看到步月天這一舉動。
老板更沒看到,因為他在忙,他心裏急道:“這該死的銀子,怎麽這麽難整出來?”
金大銳在等著菜的同時,看著麵前的年輕人,這年輕人吃完饅頭和水以後便抱著劍,一動不動的,恍若老僧入定。
金大銳看著麵前這個年輕人,從他這年輕的臉龐之上竟然看不到半點其他年輕人該有的生氣,活力,年輕人應該充滿朝氣,猶如雨後春草一般欣欣向榮,可是,這年輕人臉上卻沒有,冷酷,淡漠這便是他給這個世界的態度了!
金大銳看了看他的人,又看了看他的劍。
金大銳忽然道:“你叫什麽?”
沒有回答!
金大銳又道:“你是哪裏人?”
沒有回答!
金大銳眼珠子轉了轉,想了想,道:“你這把劍很好!”
那年輕人的右手微微一動,那是握劍的手!
金大銳已經找到讓這個年輕人說話的門道了!
金大銳又道:“這把劍殺過多少人?我猜猜!”他頓了頓,他想等著那年輕人開口,哪知道年輕人半點不為所動!
終於,金大銳等了半晌,又道:“我猜有三四十個,或者五六十個!”
那年輕人忽道:“你怎麽知道?”
步月天也十分好奇,為什麽金先生對這年輕人這麽有興趣?
金大銳道:“我看你衣服由上好的天蠶寶絲織成,衣服雖緊致,彈性卻十足,舉手投足之間無所阻滯,兩手環抱寶劍,看似抱緊,其實抱鬆,人似散漫無所專,其實目力所及,十分之中七分在這劍上,一旦出手,迅如閃電,難以招架,以你這般年紀練到此等境界,實在是我平生罕見!”語聲之中大有驚歎之意。
步月天也未曾想過這個年輕人竟有這般本事,心中也是十分佩服。
那年輕人靜默一會兒,目中似閃著微光,忽道:“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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