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情義生(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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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與阮肖鈺貼得十分近,周遭又靜謐異常,燭光搖曳,氣氛有些微妙。
阮肖鈺低頭看著茯苓泛紅的臉頰,眼裏盡是笑意。
“我要去沐浴,你先下去吧,半個時辰後去浴池外麵等我。”
茯苓總算鬆了口氣,幸好隻是讓自己去等他,若是讓她伺候他沐浴,她這個幫就穿大了,她可沒辦法靠自己那點人力把偌大的浴池盛滿水。
趁著阮肖鈺去沐浴,茯苓找到雲理的房間,敲了敲門進入。
“娘娘,你怎麽來了?”
茯苓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雲理小點聲,拉著她坐下來。
“不要叫我娘娘。”
雲理一頭霧水。
“阿鈺他沒認出我來,現在還以為我小宮女。”
雲理眼睛瞪得老大,不曉得他夫妻二人這是唱的哪一出。
“我現在是他的貼身侍女,得伺候他的生活起居。”
“可是娘娘,你為何要這麽做?”
茯苓有些語塞,是啊,她的確沒有什麽理由這麽做,杵在那半天也沒想出個正當理由,最後隻悶出一句:“這事不太好說。”
雲理卻突然做出一臉恍悟的樣子,衝茯苓眨眨眼,說道:“原來娘娘還有這等情趣,奴婢知道了,保證不說。”她又突然想起了什麽,“不過娘娘,你這妝是畫上去的,怎能瞞得了天帝太久?”
“我這不是來找你嘛,你我每日早些起來,在阿鈺起床之前你幫我畫好。”
雲理皺了皺眉,雖說她覺得像他夫妻之間這等小誤會十分有趣,但心裏總覺得茯苓哪裏怪怪的,她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
“不過娘娘,奴婢勸你還是要把此事早些告訴天帝為好。他今日聽聞你不見了可擔心壞了,連早朝都不上了,撂下一眾仙官就去找你。”
茯苓聽雲理這麽一說確實覺得阮肖鈺還是有幾分在意自己的,可就她今日同阮肖鈺想處了一天的情況來看,他並沒把自己失蹤一事太過放在心上,他看起來根本毫不在意。
茯苓想通了,他那些對自己的關心不過是在讓人麵前做做樣子罷了,她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
如此想來,茯苓更加篤定了逃出這天宮的決心。
半個時辰後,茯苓拿著為阮肖鈺準備的衣裳在浴池門外敲了敲門:“天帝陛下,我給您準備好了衣裳。”
“進來放下吧。”屋內傳來阮肖鈺的聲音,混著水汽,有些朦朦朧朧的。
茯苓輕聲推開門,內心七上八下,祈禱不要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才好。
浴池同門口之間隔了層薄薄的白色紗帳,放衣服的架子留在紗帳的內側,茯苓輕輕掀開一角,卻還是不小心暼到了浴池內阮肖鈺光裸的背,隻一眼茯苓就斷定這必定是世上最好看的背,。
她卻不敢打太多主意,匆匆一瞥便急忙收住了眼,把衣服放到架子上立馬扭頭走人,心卻突突跳個不停,她暗想自己最近自製力真是越來越差了。
茯苓在外麵等了不多時,就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阮肖鈺直直站在她麵前。
他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白皙結實的胸膛,兩側的頭發沾上了水,此刻一滴一滴地滴到他微露的胸前,茯苓無法把眼睛從他胸前移開,幹幹咽了口口水。
“走吧。”
茯苓的思緒被阮肖鈺清冷的聲音拉了回來,木木走了一路,同他一起回了臥房。
茯苓見天色不早,這個時候阮肖鈺也該睡覺了,於是識趣地道:“天帝陛下,時辰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奴婢告退了。”
茯苓正欲往外走,卻被阮肖鈺給叫住了:“不急。”
茯苓邁出的步子一頓,不急?還有什麽事?
阮肖鈺給茯苓指了指床道:“今日天氣有些涼,這被窩也該是冷的,雲翠,你去幫我暖一下。”
暖被窩?茯苓瞪大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和和驚恐混雜在一塊,這事要她如何推脫?
“天帝陛下,奴婢怎麽有資格上您的床呢?”茯苓試圖掙紮,她覺得這床就是龍潭虎穴,她絕對不能上。
“朕準你上。”阮肖鈺麵無表情。
“奴婢這幹了一天的活,身上髒的很,給您弄髒了床可怎麽辦,若是天帝責罰,奴婢可承受不起啊!”茯苓再一次試圖掙紮。
阮肖鈺想了想,茯苓以為他這是在嫌棄自己髒了,暗喜不必給他暖床了。
“有道理,既然這樣,你把衣服脫了再上床。”
茯苓……
“天帝陛下,還是不必了,奴婢這就去換身幹淨的衣裳來跟您暖床。”茯苓不管阮肖鈺同不同意,飛速衝出房間。卻被阮肖鈺一把逮住,扔到了床上,摔得她後背一緊。
“罷了,朕不嫌棄你髒,你就這樣給朕暖床吧。”
茯苓被扔到床上驚魂未定,阮肖鈺那席冷冰冰的話語卻如同冰雨一般鋪天蓋地澆了下來,茯苓瞬間清醒了,乖乖鑽到被子裏,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
“陛下,您看這樣行嗎?”
阮肖鈺看著在被子裏縮成一團隻剩個頭的茯苓道:“嗯,很好。”
茯苓便在被子裏躺了下來,心裏卻滿是幽怨。
說好了要從阮肖鈺身邊逃跑的,跑了半天卻跑到他床上來了,這越跑越近是怎麽回事?
未待她腹誹多久,隻見眼前阮肖鈺的身形一閃,拉開被子一角,順勢鑽了進來,茯苓被他帶進來的冷氣凍得一抖。
“陛下,被窩還沒暖活過來呢,您看要不您先出去?”茯苓心慌的不得了,生怕被他瞧出什麽破綻,試圖讓他下去。
可阮肖鈺卻把身上的被子裹得緊了些:“被窩終歸是比外麵暖和些,我今夜就這般將就著好了。”
“可是陛下,奴婢……”
“怎麽?”
“奴婢還在被窩裏呢。”茯苓的臉不知怎的有些發熱,他和她貼得太近,茯苓不敢造次,一直繃著身子不敢動,繃得久了竟有些麻了。
“那就在這待著吧。”阮肖鈺的語氣依舊十分得冷,不過茯苓卻總覺得他言語中有幾分戲謔之意。
茯苓把露在外麵的腦袋往被子裏縮了縮,說實話,這兩個人的被窩就是比一個人的被窩暖和,這還沒多久,茯苓就覺得有些燥熱。她抬眼看了看一旁的阮肖鈺,隻見他閉著眼一動不動,好似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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