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至旻，”孫承德雙手抄在胸前，剛才樸至旻做的空中側踢失誤了，小胖子狠狠地摔在地上，“你怎麽回事？”

    閔蕤站在旁邊，本來練舞的時候隻顧著自己琢磨新動作，當注意到樸至旻他已經摔在地上了。

    扶起樸至旻之後，閔蕤發現他站著有些不穩，伸手摸向腳踝，發現骨頭錯位了。

    “孫老師，他得去醫院。”閔蕤把樸至旻背起來還是有點小吃力，身子晃了晃，樸至旻的嘴唇已經有些泛白，腳踝處鑽心的疼，“我們先請假。”

    特技動作就容易發生這樣的事故，樸至旻落地的時候沒有注意好著力點，腳就扭到了。

    “哥，沒事吧？”田正國跑過來站在閔蕤身邊幫忙扶著樸至旻，緊張兮兮地想去看他受傷的地方。

    閔蕤皺眉:“別亂動他，骨頭錯位了需要醫生矯正的。”

    金楠俊從閔蕤背上把樸至旻抱起來:“我去吧。你繼續練習。”

    孫承德也道:“閔蕤你也別逞強了，楠俊你就帶著至旻去醫院吧。我待會兒喊助理送醫療卡過去。”

    金楠俊點點頭，把樸至旻背起來快步走出練習室。

    來這麽一出其他沒出事卻被分配了特技動作的人心裏都有點慌，閔蕤掛念著樸至旻的傷，做動作更加小心。

    08年的那場意外讓他獲得了比常人較好的身體素質，他做舞台特技的時候有信心讓自己放的開一點，這樣的動作考驗的也有心理素質這一因素，閔蕤練習到現在還沒受過重傷，樸至旻蒼白的臉色的確有些嚇人。

    李民哲年紀小自然也被分到了特技，他們宿舍編的舞還沒有那麽多的特技，此刻也有些緊張了，一個不留神練習的時候走位左腳踩右腳絆了一跤。

    “傻子嗎？”韓誌相差點被他絆倒，忍不住罵了句，“你走路的時候在想什麽啊？”

    其他人扶起韓誌相，看著李民哲趴在地上的姿勢好笑也都不客氣道:“還等著誰來扶你？明明就是自己蠢。”

    李民哲默默爬起來，站在末尾。

    孫承德也不敢讓他們繼續了，還是等到狀態好的時候再練得了，反正現在的特技比例也小了。

    休息時金楠俊麵色陰沉地回來了，搶過閔蕤舉到嘴邊的水一口氣灌了下去，半晌從牙縫裏擠出一句:“阿西吧。”

    閔允其掃了眼田正國和金泰悙，看著閔蕤道:“金楠俊，你也不看看這裏有多少未成年。”

    金楠俊訴苦，一張臉皺起來:“樸至旻那小子就是個混蛋。”

    “哇。”金泰悙好奇了，還不覺得問題嚴重，“哥今天罵了兩句髒話，是終於受不了那個家夥了嗎？”

    閔蕤瞪了金泰悙一眼，把這說話不經大腦的家夥勾到自己懷裏讓他閉嘴。

    金楠俊沒搭理金泰悙:“勸他休息居然還說哥反正是出道預備役這樣的話……真是……”

    金碩真安撫道:“這不也是實話嗎？”

    圍在一起的人看著他，金碩真尷尬地笑起來:“我剛來這邊的時候就聽到消息pd是以楠俊為核心成立男團……”

    金楠俊不說話了，捏著手中的瓶子。

    閔蕤看不下去了:“碩真哥，在一起待著這麽久了你看見我們哪一個不是每天都在練習pd明明什麽都沒說就有這些流言散播，要是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其他人為什麽還要努力練習呢？”

    閔允其是知道閔蕤過去的事的，看著閔蕤此刻的表情他心裏也不好受:“碩真啊，流言止於智者。”

    鄭浩錫每天跟金楠俊泡在休息室裏是知道這朋友的努力程度的，更何況實力也的確比圈內太多人厲害了，但是公司裏總是會有針對他們的不好傳言，金楠俊是承受壓力最大的那個。

    金碩真也知道自己說話有點不對，但是心裏的確是這麽想的:“無風不起浪。公司的重視程度是有目共睹的。”

    閔蕤看著這哥:“既然那些人說公司重視楠俊哥所以把資源都偏給他，可是那些人也不想想設備上都是英語詞匯，除了楠俊哥還有誰看得懂再說我們每天一起訓練，老師教的東西都是一樣的，誰聰明誰當然就學的更好。”

    金碩真也隻是從其他人那裏聽到這些話，跟這群孩子相處了這麽久他也知道公司重視他們的原因了——經濟公司又不是做慈善的，當然誰有實力就捧誰啊。

    鄭浩錫拍拍閔蕤示意他別太激動:“你碩真哥不是那麽想的，他說的是別人的看法。”

    金碩真看著金楠俊已經沉默下來，他知道自己的話可能傷害到了這個弟弟，在這樣的時候說以誰為中心這樣的話都有點刺激人的神經，但是要說完全沒有心結那又怎麽可能呢，大家又不是孩子了。

    “對不起啊，楠俊。”金碩真對金楠俊並沒有惡意，隻是多多少少有些羨慕，“我隻是太想出道了。”

    他倒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了，是真心想跟這些孩子成為兄弟才說這樣的話的。

    在這樣的關鍵時期人人都怕被扣上自大的帽子，誰都想出道可誰都在嘴上說著自謙的話。

    金楠俊倒是很快就體諒了他，這哥的壓力不比他們小，本來是演員部的人為了出道機會來了這裏跟他們這些黑泡風的人組團:“哥，我知道。”

    方時震的初衷的確是以他金楠俊為核心成立一個黑泡風的男團，vocal的比重肯定是比不上rapper的。心裏沒有不平衡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才是不正常。

    誰沒有一點點私心呢？

    但是這哥卻把自己的私心說出來了，這就說明在他心裏這些弟弟擺在很重要的位置。

    其他人也沒想到金碩真會說出來。

    閔蕤張了張嘴，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大家一起出道吧。”金楠俊對他們笑起來，伸手把這群圍坐在他身邊的家夥環在一起，七個人頭挨著頭，“我們一定要努力啊。”

    鄭浩錫什麽都沒說，卻伸出一隻手。

    閔允其搭了上去。

    金楠俊拉著金碩真的手搭了上去，金泰悙也收斂了臉上一貫的傻笑很嚴肅地伸出手。

    田正國和閔蕤對視一眼，兩個人比誰速度快似的把手搭了上去，閔蕤故意慢了田正國一拍把手搭在這些哥的手背上，末了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田正國呲牙咧嘴地伸出左手狠狠地拍了閔蕤一巴掌。

    閔允其抓住閔蕤還想拍回去的左手:“行了行了，還想壓在哥哥們頭上，恩？”

    閔蕤被這哥最後那個透露著威脅意味的鼻音弄得條件反射地升起一絲恐懼感，連忙做出一副誠懇的表情搖搖頭。

    田正國得意地對著閔蕤呲呲牙，金泰悙沒忍住，一巴掌拍這小子屁股上。

    “行了，我們練習吧。”金楠俊拍拍手示意這兩個人消停，“待會兒我還得去看看樸至旻。”

    閔蕤已經被閔允其弄得收斂了之前張牙舞爪的小得意神色，聽到這話表情又恢複了一貫的淡然:“哥不用去了。待會兒我去吧。”

    鄭浩錫皺眉:“這怎麽行，還是我去吧。我和他都是跳舞的，彼此話說開了也就行了。”

    金楠俊點點頭，的確鄭浩錫比他更適合去勸說樸至旻那小子，這件事就這麽拍板了。

    這七個人說開了之後練習的時候默契更上了一個台階，跳起舞來還真有那麽一點團魂的感覺。

    方時震看著監控視頻裏意氣風發的這些年輕人，忽然有點懷念少年時期無所畏懼的自己。

    “人數定了嗎？”孫承德問，“你可別學那誰那麽拖延啊，男團今年不出道明年可就一定要出道了。”

    方時震眼睛還是盯著監控:“單數團的話，編舞方便點嗎？”

    “那當然了，特別還是這種多人團。”孫承德說，“你見有幾個團是雙數的？推一個c位當然比兩個更讓人印象深刻啊。”

    方時震點點頭:“我知道了。人數的事情你讓我再想想就好。”

    孫承德相識多年看他那表情也就懂這家夥肯定是有主意了，反正楊賢碩那拖延症絕對學不得。

    孫承德走出辦公室拐了幾個彎就到了新建的練習室門外，透過玻璃門看見裏麵的少年分成兩堆跳著同樣風格的刀群舞，比起金楠俊他們的默契韓誌相成了他們那組的絕對c位。

    孫承德皺眉，其實他覺得李民哲的舞蹈實力在韓誌相之上的，排舞的時候給李民哲的c位part也不少，但是跳起來李民哲總是會被擠到後麵去。

    他們練習的曲子還是金楠俊和閔允其修改之後的新編曲，自己的舞跳出來這兩個家夥總是要更加認真些，而且鄭浩錫在編舞的時候對每個成員的特性都分析的很到位，每個人的特色都很好地展現出來了。

    哪怕少了一個樸至旻，閔蕤也補上了編給樸至旻的特技動作，不過這孩子做不出樸至旻那樣的舞台魅力就是了。

    讓閔蕤在跳舞的時候耍耍帥翻幾個跟頭還行，偏偏用肢體語言展現魅力這一點是他的死穴，樸至旻的肢體語言就非常精彩，哪怕顏排不到上圈但是跳舞的時候樸至旻有著致命的魅力。

    這種舞台魅力除了是天賦，還有後天辛勤的汗水。

    看見孫承德走了進來，裏麵的人都停下腳步鞠躬。

    韓誌相帶頭鞠躬，他們那組的人也紛紛彎腰。

    金楠俊站在前麵:“2.3。”

    “老師好。”

    以金楠俊為首，這七個孩子一齊彎下腰問好，全都是九十度鞠躬。一眼望過去連彎腰的角度都是一樣的。

    孫承德的笑意更加明顯了些，點點頭算是回應。

    問了好之後老師沒說新的任務，金楠俊一個眼神掃過去，其他人又紛紛回到剛才的站位繼續練習。

    韓誌相揮了揮手，他們隊伍的人稀稀拉拉地重新站好，這個穩一下帽子那個拉一下衣服，待到所有人都弄好了自己的事情，金楠俊那組已經跳完一個小節了。

    優勝劣汰一瞬間就成了很明顯的事。

    孫承德靜靜站在門邊把練習室的空間讓給這些孩子，不出聲地在心裏評價著他們的動作標準與否，現在他已經沒了當場喊停糾錯的必要了。這些孩子的實力已經成長到透過鏡子自己就能找出自己的不足。

    這才是離出道不遠了啊。

    等到練習室裏時鍾顯示數字為17:45，他們的下午練習告一段落。

    “至旻在哪個醫院？”鄭浩錫一邊擦頭發一邊問，“我現在去看看他。”

    金楠俊說了地址，十五分鍾就能走到。

    “會不會太急了？”金泰悙問，“哥沒有時間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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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的練習在七點開始。

    鄭浩錫笑著擺擺手:“能吃些什麽啊，路上就可以解決了。”

    他們晚上都吃不了什麽好東西，一是減肥二是沒錢。

    閔蕤常常因為晚餐沒吃好半夜被餓醒。

    “我去吃拌飯。”閔蕤取下黑色發帶扔進運動背包裏，他的包也是最耐髒的鉛灰色，“我跟浩錫哥一起出去。”

    閔允其點點頭，反正這孩子沒錢了自己會說的，閔蕤不是那種委屈自己的人，這點他很滿意:“多吃點。”

    田正國撇嘴:“就知道吃拌飯。我要吃湯泡飯。”

    金泰悙看見閔蕤不出聲地對自己眨眨眼睛，他也不是表麵上表現的那麽傻:“我陪果果去吧。”

    “什麽啊，叫起來奇奇怪怪的。”田正國嫌棄道，那天跟媽媽打電話被這家夥聽見了，這哥就一直學媽媽的叫法叫他，真是煩死了。

    金楠俊跟閔允其已經被下午的練習折磨的不想動彈，兩個人表示需要閔蕤帶飯。

    為什麽不點外賣？外賣也要加錢啊！

    鄭浩錫的晚餐用麥片和一袋全麥麵包在路上邊走邊吃就解決了，見閔蕤並沒有跟著他去醫院的意思也就放心了，快步走到樸至旻的病房卻發現這小子居然吊著石膏還在練習新學的動作。

    “呀！”鄭浩錫放下給他帶的骨頭湯，“你不想腿好了？”

    “醫生說不嚴重。”樸至旻弱弱解釋，“把錯位的骨頭弄正就可以了。”

    鄭浩錫放緩了口氣:“至旻啊，你的心情哥真的理解。但是身體是自己的，現在急於一時反而太浮躁了。”

    誰都想出道。

    但是想出道就得拿出自己的實力，特別是自己有而別人沒有的閃光點。

    樸至旻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閔蕤了，他們的定位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高音，和聲，特技動作……

    樸至旻也清楚閔蕤的舞台表現力不如自己，因而加了倍地練習舞蹈。

    “哥……”樸至旻發覺自己的小心思其實都被看出來了，隻不過大家一直都為了他的麵子沒說罷了，閔蕤那樣聰明的孩子肯定心知肚明不過一直沉默著，“對不起。”

    鄭浩錫倒是笑了，扶著他坐下:“說這個幹什麽，哥不怪你。”

    “誰沒有私心呢。”鄭浩錫又道，“大家都想出道啊。”

    樸至旻稍微放鬆了點，雖然都是主舞但是鄭浩錫是rapper，他們倆的定位又不同，但是同樣是舞蹈出身彼此更有共同語言:“哥，如果這次不能出道的話我就得回釜山了。”

    鄭浩錫很能理解，他們大多數人都沒有退路的。

    樸至旻又說:“我不知道閔蕤是怎麽看我的，但是我真的很想出道。”

    “他能怎麽看你啊。”鄭浩錫笑了，“那孩子要真的想那麽多的話什麽都不用幹了，光是傷感就可以度過一輩子了。”

    樸至旻驚訝了:“為什麽這麽說？”

    哥哥line對閔蕤的家事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閔蕤沒有刻意瞞著誰，隻有閔允其是詳細知道過程的，但是細心如鄭浩錫聰明如金楠俊多多少少這麽多年也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

    “你也住了這麽久了，”鄭浩錫看著樸至旻，“難道你沒發覺那孩子和我們有什麽不同嗎？”

    樸至旻經他這麽一提，倒是想起了鄭浩錫每天晚上都會跟他媽媽打電話的樣子，住了這麽久閔蕤幾乎沒跟家裏人有過聯絡。

    這孩子平時話也不多，他們提到家裏的親戚時他更是沉默的。

    盡管誰都知道方時震是閔蕤的叔叔，但是第一時間大家都是懷疑的，兩個人在顏的差距上實在有點懸殊。

    但是方時震的關心不似做偽，閔蕤的慕孺也是真切的。

    鄭浩錫覺得自己沒有權利把閔蕤的私事告訴樸至旻，點到為止即可:“閔蕤這孩子並沒有看起來那麽幸運，他現在在旁人眼裏的成就都是自己真真切切流血流汗換來的。而且這麽多年了，練習的時候方pd從來沒有偏袒過他，甚至公司的風格跟閔蕤本人並沒有太大的重疊。”

    樸至旻默默看著自己的小肉手，又想到有天晚上閔蕤拿起吉他盒時在燈光下骨節分明指尖和虎口帶著一層薄繭的手。

    “至旻啊，”鄭浩錫看著他的眼睛，“閔蕤那孩子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自帶光環，他比我們都苦。我們的苦是自己選的，他的苦是上天給的。”

    鄭浩錫把湯放在床頭:“排隊排了太久，我也得走了。你安心休息吧。”

    樸至旻點點頭，目送著這哥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病房的門又被敲響了。

    “進來吧，哥是忘記什麽東西了嗎？”樸至旻掃了一圈，發現鄭浩錫並沒有落下什麽。

    一抬頭，閔蕤正神色複雜地看著自己。

    樸至旻又低下頭去，剛剛好像又喊了他一聲哥。

    閔蕤不客氣地坐在樸至旻旁邊，把鄭浩錫帶來的骨頭湯打開，自己對著盒子喝完了。

    “喂！”樸至旻喊住他，“這可是哥給我的。”

    閔蕤瞥了眼樸至旻，眼中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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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   被這樣一雙眼睛不帶笑意地看著樸至旻一秒就慫了，這孩子剛才的殺氣真的很明顯啊！他感覺到了!

    閔蕤喝完湯把空盒子以一個漂亮的拋物線扔進垃圾桶，這才轉過頭看著樸至旻。

    湯喝完了氣也消了。

    “阿西吧。”

    閔蕤第一回用韓語說了髒話。

    樸至旻看著他，無數思緒從腦海裏飄過但是什麽都抓不住。

    閔蕤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雙手抄在胸前:“哥是怎麽看我的？覺得我是天之驕子，自帶光環？覺得我簡直就是人生贏家？未來巨星？”

    說完他又嗤笑一聲，一雙丹鳳眼挑起眼角看著樸至旻:“還要我補充什麽？”

    樸至旻饒是脾氣再好也有點生氣了，他沒做錯什麽，閔蕤突如其來說這些話針對性太明顯了。

    閔蕤看著樸至旻的眼睛，沒來由得大滴淚水就從那雙好看的大眼睛裏流了出來。

    樸至旻慌了:“你幹什麽啊！明明是你莫名其妙，弄得好像我在欺負你似的。”

    手忙腳亂地用手夠來床頭櫃上的紙巾，樸至旻一張紙糊到他臉上:“別哭了!”

    閔蕤搶過紙自己擦眼睛，把紙團扔進垃圾桶裏:“我要被你氣死了。”

    樸至旻沒好氣:“我才是好嗎？你突然發什麽瘋啊？”

    閔蕤沒什麽表情地看著他:“你討厭我是不是？你想讓我被你擠出去是不是？”

    樸至旻笑了:“你這是怎麽回事，浩錫哥的話都聽見了？”

    閔蕤平時從來不無理取鬧的，今天這樣子實在少見，看起來又不像是中二病，樸至旻倒也好脾氣。

    閔蕤坐了下來，情緒恢複穩定，剛才的眼淚實在來的突然:“這是我在韓國第一次哭。”

    樸至旻知道他之前生活在中國，這孩子又一直是以堅不可摧的強大形象示人，忽然一下子哭了起來是真的嚇人。

    “我爸死在我眼前的時候我都沒哭。”閔蕤淡淡掃了眼樸至旻，“別誤會。不是把我們的友情看的太重要，而是突然想到了那天的事情覺得委屈才哭的。”

    樸至旻被這重磅消息嚇得一震，又不敢催著閔蕤問詳情，看著這孩子一點點擦幹淨眼淚，等著他說下文。

    閔蕤白了他一眼，眼睛好看的人做這種動作都很有魅力:“第一次聽到別人眼中的我，有點無語。”

    “我不是個好脾氣的人。”閔蕤擦幹淨眼淚情緒徹底穩定了，剛才喝骨頭湯也是為了憋住眼淚，“哥你應該知道吧”

    樸至旻往後縮了縮，這孩子現在是開始威脅了嗎？

    “為什麽會有人羨慕我啊？”閔蕤伸長了腿，和樸至旻的一比明顯長了一截，“羨慕我從小就被送到寄宿學校一年十二個月三個月見爸媽？羨慕我八歲就父母離婚，然後一直很疼我的親人都不見了？羨慕我一到韓國就連最後的親人都失去了，現在這麽一點點在聲樂和舞蹈上的成就都是靠著死去的父親換的？”

    樸至旻低下頭，捏著自己的手心。

    閔蕤看著他，淡淡道:“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好好做個普通的中學生，但是我沒有選擇啊。”

    樸至旻最終還是忍不住道:“難道你覺得你很可憐嗎？”

    閔蕤搖頭:“我知道我很幸運，比起我還有更多可憐的人。哥，我今天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苦情，如果要賣苦情的話我就可以去寫小說了，我隻是想請你正視我。”

    樸至旻才是真委屈:“我把你看成最具威脅的對手。”

    這還不是正視他的實力

    閔蕤笑了，眼裏僅存的寒霜也消失殆盡:“其實本來是想跟哥說說楠俊哥的事的，沒想到跟著浩錫哥過來聽到的卻是哥對我的敵意。”

    樸至旻糾正他:“不是敵意。”

    閔蕤撇撇嘴:“哥都想把我擠出去，對我來說就是要了命。”

    “出道現在是我唯一存有美好期待的事情，”閔蕤解釋，“從小到大隻有在音樂節拍中我才不會覺得孤獨，在首爾如果不是有這些練習生前輩的夢想激勵著我，我真的沒辦法活的這麽積極充實。”

    樸至旻不說話，閔蕤遞過剛才削好的蘋果，他的刀功很好，蘋果皮是連著的。

    “哥，如果你也想出道的話，”閔蕤細長的手指轉了圈水果刀把刀刃插進刀柄裏，“那就努力做到無可替代吧。”

    反正勸樸至旻不要練習他也不見得聽的進去，閔蕤索性把話說開了。

    閔蕤把水果刀放在桌上，從病床上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

    “我覺得我高音也不差。”樸至旻在閔蕤走到門邊時忽然道，“雖然沒有你的氣息穩，但是我的舞台表現力比你強。”

    閔蕤停下腳步，手指搭在門把手上。

    樸至旻看著閔蕤的背影，不知道這孩子此刻的表情。

    但是閔蕤的輕笑聲清晰地傳進了他的耳朵裏。

    “可是我臉讚啊。”閔蕤轉動門把手，邁出長腿走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麽我文中的問號總是會蜜汁消失？

    晉江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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