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chapter 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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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 閔蕤並不是一個很合格的好弟弟。

    成為他的兄長並不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

    但盡管如此,金泰悙心中仍然覺得閔蕤是全世界最可靠的弟弟和最優秀的朋友。

    “到了。”就算一開始說要睡覺的是閔蕤,但他睡的並沒有很沉。

    出門在外他始終保持著警覺性, 司機的引擎一熄火,他就睜開了眼睛。

    金泰悙被閔蕤帶著薄繭的指腹摸過下巴上的軟肉,酥麻的感覺讓他的睫毛微微掙紮了幾下,想到身邊坐著的人是閔蕤, 他嘟囔幾句夢話之後伸了個懶腰:“我們到市區了?”

    他眼角還帶著分泌物, 閔蕤不動聲色地用大拇指擦掉金泰悙眼角的東西, 然後對著他頷首:“下車吧。哥。”

    坐在靠人行道的金泰悙拉開車門, 率先跳了下去。

    閔蕤把金泰悙的行李箱從車上拿下來之後, 跟司機算清了路上所需要的費用,用完錢包裏的最後一張克朗, 他往下倒了倒, 錢包裏真的除了證件就空空如也了。

    “現在很餓嗎?”閔蕤又問了一句,金泰悙目睹他倒錢包的行為, 此刻倒是很懂事地搖了搖頭。

    “剛剛睡了一覺,現在不是特別餓了。”其實他餓的快要吞下一頭牛了。

    閔蕤托著下巴, 他記得昨天在車上看見路邊有一家琴行就在這附近的。

    “稍等。”閔蕤很快找到街角的一家不起眼的琴行, 拉著金泰悙的行李箱往裏麵走過去。

    金泰悙很快明白了他的意圖:“我們閔蕤又要像我們第一次見麵那樣在街頭表演嗎?”

    跟某國強悍的城管大隊不同, 在丹麥這樣的西方國家, 街頭藝人隨處可見,而且隻要他們技藝不爛,一天的收入還是非常可觀的。

    不過這樣的街頭表演對一個人的基本功也是一種考驗, 即興的成分占大多數,如果隻是循規蹈矩地遵守樂譜上的死理,街邊的觀眾是不會買賬的。

    丹麥的官方語言是丹麥語,不過學校教育中普及英語的年份要比亞洲國家時間更長,更何況首都哥本哈根所靠的旅遊業和服務業更是經濟支柱產業之一,閔蕤毫不費力地跟店家溝通了自己的情況,他們身邊又跟著vj,笨重卻專業的攝像機一定程度上增加了閔蕤行為的合理性和可信度。

    “一個小時二十五克朗。”店家是一個頭發花白戴著圓形夾鼻眼鏡的老者,閔蕤進店的時候他正在給那架坐落於門店中央的白色三角鋼琴調音。

    聽到閔蕤想租借吉他的請求,他隻是掃了一眼穿著休閑服遊客打扮的閔蕤和金泰悙,又看了一眼vj手裏的那台設備,便用英語回應道。

    閔蕤環顧一周,拿了一台雅馬哈的吉他,跟店主道謝的同時又問道:“請問還可以附加租給我們兩個凳子和吉他盒子嗎?”

    店主指了指角落裏的兩個無靠背高腳凳:“吉他盒子在那台褐色的立式鋼琴後麵。至於麥克風,立式麥克風在店門口,想必你已經看到了。”

    他還主動提到了閔蕤沒問但是街頭表演必須的道具——麥克風。

    “萬分感謝。”閔蕤對他示意之後,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半舊不新的黑色布質吉他盒,他試了一下大小,發現正好能夠套進這把吉他。

    金泰悙走到角落裏一隻手拿起一個高腳凳,乖乖地跟著閔蕤一起向店家道謝。

    “街頭表演所需要的三大元素,”閔蕤站在街頭一邊擺弄著吉他一邊跟金泰悙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他在瞎扯的時候嘴角是向上勾起整個人氣質偏柔,很有信服力的感覺,“天時,地利,人和。”

    “今天是個無風的陰天,首先我們就占據了天時。”閔蕤用撥片掃弦調音,“地利呢,當然就是要選一個人來人往的地方,我們現在站在市區的街心噴泉這裏,位置就很棒,過了一會兒大概會有更多的街頭表演家在這裏表演。至於人和……我們現在還有待觀察。”

    金泰悙和vj都坐在高腳凳上,閔蕤站在他們前麵,簡單地清了清嗓子,然後用聲樂老師教他的辦法在關麥的情況下輕聲開了一下嗓。

    此刻是正午時分,這個點開始才是丹麥人一天作息的初端,街道上從一開始的三兩行人逐漸地匯聚cheng ren流,閔蕤抱著吉他站在路邊還沒開始撥弦就已經受到了不少詫異的眼神。

    已簽約的藝人如果想在外獨自接商演是需要向公司報備的,閔蕤身旁跟著vj和金泰悙,隻能算是為了節目的綜藝需要而表演賺取零花,原則上跟公司的規定並不衝突。

    就算站在此處抱著吉他,金泰悙坐在後麵看著也忍不住為他捏一把汗。

    如果沒有觀眾買賬怎麽辦?

    但是閔蕤已經做好了演唱前的預備工作,他站在原地手端著吉他,表情很是淡定地掃視一圈路旁正在行走的行人。

    嚴格意義上來說,閔蕤從琴行租來吉他隻是出於綜藝效果考慮,他不指望路過的行人能夠慷慨解囊。如果表演成功,他賺到了一頓飯錢,那就是賺了;如果表演不那麽成功,沒多少人買賬,正好也能讓觀看節目的觀眾產生一種心理平衡——錢當然不是那麽好賺的,即便你是藝人。

    心中沒有顧慮,行事就zi you的多。

    “哥,你想聽什麽歌嗎?”閔蕤調試了話筒之後背著吉他轉過身,金泰悙把自己的包和行李箱放在高腳凳上之後小跑著站在閔蕤的前方。

    “還記得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唱的那首歌嗎?”這樣的場景跟他們第一次見麵時太過相似,金泰悙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在公園裏獨自唱歌的男孩,哪怕他之後反複觀看過閔蕤上傳的那段視頻,他還是想看一次現場表演。

    閔蕤有些意外金泰悙對於《someone like you》這首歌的執著:“是adele的那首《someone like you》啊。”

    “我們第一次見麵你也是抱著吉他在街邊的公園裏唱歌,”金泰悙掃了一圈因為對攝像機和閔蕤感興趣開始往這邊張望的路人,他勾起嘴角看著閔蕤,“說不定我們在丹麥也能夠因此招攬到練習生呢。”

    閔蕤見人已經有圍聚過來的架勢,使眼色讓金泰悙先暫退到一邊,這段時間他一有空也會拿起吉他練習熟悉的歌曲伴奏,這首歌又是從小就一直都在練習的,當眾演奏時他從來都不會有怯場的心理。

    這首歌其實不適合作為街頭表演的暖場歌曲,不過閔蕤的唱功一直都穩,表演起來投入三分力度,然後他再逐漸遞增感情,在一段純伴奏之後他切入了一段自己即興編的freestyle。

    作為一個藝人,他擅長的領域當然不僅僅隻是vocal,就如他在組合內的擔當一樣,他是全能的ace。

    “i heard that you find a funny guy,and you arenew love now.”就在路人沉浸在哀切的旋律之中,閔蕤插入了那段他自己即興的freestyle,“guesscan gave you gucci things i can’tfriend why are youshine,till noile still hide from your sick lie.”

    藍調音樂就是向聽眾展現歌手被世界惡意戲弄的整個過程,用玩笑的心態來吐槽的話,就是唱的越慘聽的越帶感。

    閔蕤在嚐試把自己代入到另一種完全不同的人生中去,不一定要和他三觀相符,也不一定要宣揚積極向上,謀劃這場街頭表演的時候他更多的還是想在無人認識的異國磨煉他的作詞技巧和臨場發揮功底。

    他的rap水平不如他在高音上的天賦亮眼,但不意味著他的水平不高。

    宋閔浩和禹智澔曾經跟他討論過關於rap寫詞的技巧,在閔蕤提出自己的苦惱之後,他們兩人所給出的建議是:“我們在vocal上沒有你那麽好的天賦,所以我們不得不rap。”

    聽起來好像很扯淡。

    但他們所表達的意思其實是,如果想讓聽眾記住你rapper的身份,那麽你自己首先就要忘記在vocal上所取得的成就從rapper做起。可能偶像組合的rapper在民眾心中的印象都是因為唱歌不行才成為rap擔當,但是他自己從心裏就應該認可作為rapper的自己。

    閔蕤成長的道路前無古人,從組合的第一張專輯開始他就在每首歌裏既是vocal和聲又是rapper的嘴炮。阿米們常戲稱,我們忙內是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but i could’t say somethingcheers,i’ll neverto your wedding day.”閔蕤手上的動作沒停,但他腦海裏的思維轉的比他的手速更快,“i had hoped you’d seeface and that you couldnot **ing boy,but i wish you could divorce again.”

    人群中傳來口哨聲,犀利的歌詞果然更能夠引起人們的共鳴。

    閔蕤在歌詞中把自己代入到女朋友愛慕富貴跟有錢人跑的落魄男形象,比較貼近他印象中的那些貧窮藝術家。

    他在最後一句略帶毒舌地祝願前女友再次離婚,天知道他其實連一個前女友都沒有。

    藝術創作如果不是在現實的基礎上進行的加工,那就是他從別處看來的情景劇衍生。

    金泰悙本以為閔蕤隻是像他們第一次見麵那樣安安靜靜地唱著原曲,這段freestyle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盡管聽不懂多少,但閔蕤略帶嘲諷的冷笑嘴角和戲謔成分居多的眼神配上他的速射炮rap就像鼓點一樣擊打在聽眾的心上。

    “never mind i eone like you,”閔蕤很快又回到副歌部分,情緒渲染力極強烈的高音把觀眾的感官再次調動起來,此刻他投入的情感已經達到了九分,“i wish nothing but the best for you,don’t reberi beg,i reber you said,soeslastslove but soeshurts instead.”

    愛是如此令人著迷,但又如此傷人。

    一曲終了,閔蕤這才有功夫去低頭看吉他盒子裏積攢的硬幣,意外地發現幾張大麵額的紙幣,還有幾顆小孩子放在裏麵的巧克力。

    金泰悙率先鼓起了掌,用自己有限的英語詞匯嚷起來:“one e,one e!”

    閔蕤不由得失笑,抱著吉他掃視一圈人群,大多數行人都沒有駐足,隻不過有部分老人覺得他們亞洲人的長相有些新奇站在一旁很友好地旁觀。

    盒子裏的錢還沒有鋪滿底部,閔蕤手裏的動作從一串連音改為琶音,金泰悙聽著他所彈奏的前奏漸漸地臉上的表情從興奮的放鬆變成了緊張。

    閔蕤現在在彈奏的是他第一次參與創作且主筆的曲子《holdtight》。

    “哥,一起來嗎?”閔蕤對著金泰悙抬起下巴勾唇一笑,挑高半邊眉毛,“這可是你的歌啊。”

    金泰悙隻是猶豫了一秒,便走上前去站在閔蕤的身邊。

    果然閔蕤不再是以前那個閔蕤了,他在演繹歌曲的時候已經能夠非常成熟地加入自己的處理而不是隻會模仿原唱;而金泰悙也不再是從前那個一無所長隻能站在觀眾之中仰望著他的金泰悙了,他現在完全有實力站在他的身邊,他用不著再像以前那樣隻是單純的遠望了。

    作者有話要說:  學車被教練快要罵死了tat。

    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有時候莫名其妙一天中心態跌到穀底,給大家的建議就是什麽都不要做什麽都不要想,睡一覺,什麽都好了。

    親測有效。

    希望大家的生活中都是陽光,陰霾少一點。哈哈(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