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chapter 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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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在韓國成為藝人, 首先就得經曆漫長且看不到盡頭的練習生歲月,這其中來自同期優秀練習生和課程老師的壓力就能讓人喘不過氣來。
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很多人連出道這關都過不了,然而出道之後並不是盡頭而是新的開始, 如果組合糊了,成員麵臨的是經紀公司和家中不支持的親戚的質疑;如果組合紅火,那麽迎接他們的就是全民監視,一舉一動都會被人拿著放大鏡掃描也就罷了, 隨之而來的還有鋪天滿地的黑料。
壓力這麽大, 就算是進公司之前身體素質再好的人也不能完全受得了。
閔蕤在歐洲不僅是旅行, 為了公司的某種利益他也是來這裏牽線的, 宋閔浩的話乍看沒頭沒腦, 但是對於掌握yg動態的閔蕤來說卻不是秘密。
“哥說的是已經出道的藝人嗎?”閔蕤為了不傷害宋閔浩的麵子,也隻是對事不對人, “如果是在亞洲組合出道的藝人這樣的做法就太不識時務了。去夜店被拍到不合適的照片毀的可不是他自己一個人。”
話雖這麽說, 刺到耳朵裏當然不會太舒服。
宋閔浩即便不會跟閔蕤介意這種小事,不過還是很謹慎地問:“你最近是不是聽到了什麽?”
“我隻知道yg被人盯上了, 原本還能壓得住的事現在基本上離三大近的公司都有所耳聞,讓我想到了幾年前sm的例子……”閔蕤倒沒有瞞著宋閔浩, 他把自己的憂慮說了出來。
這些事涉及的層麵太廣, 宋閔浩隻是叮囑他:“你們pd把你們送到國外不是沒理由的, 最近國內的確不太好……”
“可是我們早晚有一天都會回國的。”防彈為了避開鋒芒大部分的行程已經轉移到了國外, 但是國內的市場也不應該放棄。一味地逃避是不能解決實際問題的,閔蕤從方時震那邊聽說了關於yg的所謂黑料卻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哥, 你們公司的底蘊都還在那裏,不要被表象迷惑了。”
宋閔浩心中安慰了一點,但也隻是一點。
都是成年人了,都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如果對方覺得理直氣壯,那麽其他人再勸都是沒用的。
2015年對winner的其他人而言是非常痛苦的一年。
整年的空窗期卻坐在家裏看著其他ren da放異彩一步一步從後麵超越,而自己被束縛著手腳在當權者的要求下不能奔跑。
南泰鉉創作了不止三首他認為能夠放到專輯裏做主打的好歌,楊賢朔每次聽完無論好壞都是讓他耐心等待。可是一個人戴上耳機聽歌的時候又常常會想著那些旋律。
宋閔浩這樣對閔蕤說:“無論外界怎麽說,我都是慶幸我參加了《shoethe money》的。即便收到了很多讓人委屈的攻擊,可我卻能夠堂堂正正地發表我創作的作品。”
如果沒有比賽,可能也就沒有那首《怯》。
楊賢朔把yg營造成那種依賴於核心幾人小工生產的精致私人作坊,主打量少而精的音樂發行卻苦了一直在等候本命回歸的粉絲。
但按照數字來說,yg家每年推行的歌所營銷的利潤卻並不算少。
大公司就是有底氣讓藝人有休假的時間還不用擔心人氣和曝光的影響,畢竟他們有家族飯。
楊賢朔對旗下藝人生活方麵的管理不如他對作品的管控嚴,跟sm是不一樣的管理風格和經營模式。
“如果是哥的話,也不會因為這件事就頹廢吧。”雖然就連趕外國行程都得被催著交作業似的寫歌是讓人煩惱的事,但是對於沒有被方時震選中進專輯的歌他都有指出一條明確的歸宿。閔蕤這麽多年還沒有遇到幾次跟方時震意見相左的情況,不過他們倆關係在娛樂圈著實特殊不能跟一般情況相提並論,“既然是一起出道也得為其他人負責任啊。”
宋閔浩嘴角勾起一絲未達眼底的笑,閔蕤雖然有些時候早熟的不像個剛剛成年的孩子,但到底還是有年齡和成長環境的局限性,他接觸的都是誌向相同又彼此完全信任的兄弟:“你覺得,如果是在公司上班,員工跳槽需要對一個工作組的其他人承擔道德上的責任嗎?”
閔蕤明白了宋閔浩話中的意思。
“對不起,哥。”他沒有經曆過,也沒有跟南泰炫相處過,這樣武斷直接地批評也實在是仗著宋閔浩對他太好。
宋閔浩低沉的笑聲通過聽筒傳來,閔蕤知道他並沒有生氣了,但內心還是有些抱歉。
“話說回來,你們什麽時候有中國行程嗎?”楊賢朔的算盤正好把閔蕤在中國登錄的日期往後推,而那段時間正好是winner在中國的活躍期。這種奪ren liu量的流氓行為閔蕤並沒有在宋閔浩跟前抱怨過,但不代表宋閔浩心裏沒數。
閔蕤對錯過的行程並不遺憾,他的國籍是中國國籍,那裏是他家,想什麽時候回去也沒人能攔著:“可能會有世巡,但那是市場部的事。”
宋閔浩當然問得不是這個,中國市場那麽火爆,不去開巡演撈金的才是異類,大前輩如bigbang都能被公司借著兵役前最後一次合體炒作在中國連二線城市都一場又一場的見麵會:“那你的個人行程呢?難道沒有嗎?”
閔蕤把身子倚靠在陽台的欄杆上,語氣淡然:“也沒有綜藝邀我啊,國內的水也是挺深。”
宋閔浩歎了口氣,把自己都臉揉了揉:“都不容易。”
閔蕤安慰他:“挺過去就好了,也沒那麽可怕。”
這就是宋閔浩最喜歡閔蕤的一點,在他身上永遠都看不到消極,這孩子從來都是沉著冷靜地向著目標出發。
——
這世界或許存在巧合,但更多的還是精心策劃的偶遇。
在金楠俊睡下之後,閔蕤穿上造型師在活動之後精心為他搭配的一套服裝,在接到司機的電話之後,他把悄悄地離開了房間。
在法國待著的最後一個晚上,如果不搞出點動作,那也太辜負了這來回的機票。
“睡了一覺嗎?”劉石允把冰敷的東西遞給閔蕤,就是害怕他晚上睡覺造成臉部浮腫。
閔蕤搖搖頭,但還是接過冰袋讓自己神智更清明一些:“人現在在哪?”
他問的是之前短暫合作過的導演哈維爾*多蘭,在來法國之前閔蕤就看見有粉絲po出在巴黎街頭和哈維爾的合影,自從去年拍攝了adele的新歌《hello》的mv之後他就算是正式進入了流行樂愛好者的視野,閔蕤在出道前隻是參演過他的電影扮演一個龍套角色,太過於貿然地發出邀請,他覺得不一定能夠滿足這位導演的藝術家需求。
“我需要和你一起去嗎?”劉石允心中閔蕤才是他真正的老板,方時震給予閔蕤在公司的自主權很高,他們這些員工私下裏喜歡稱呼閔蕤為小國王,“我就靜靜地待著。”
閔蕤雖然沒有睡著但還是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他的頭發在出門前匆匆忙忙地洗了一次,為了不驚擾其他人他也沒有使用電吹風。
男生宿舍是不存在幹發帽這種東西的,他也來不及用毛巾擦拭自己的頭發,因此他的發尾還在往衣服上滴水。
水漬暈染了他肩膀上的衣物,劉石允在說話的時候還順手幫閔蕤擦著衣服上的水漬。
“哥不是一直想知道你和浩範哥的區別嗎?”閔蕤用他連帽衫的帽子整個地罩住自己的頭發,讓連帽衫的帽子吸收他頭發上的水分,“如果是浩範哥的話,他會用毛巾先包住我的頭發。”
劉石允動作一頓,接著繼續幫閔蕤擦拭著衣服上的水漬。
“不過,如果是浩範哥的話,他根本就不會跟我出來。”閔蕤注視著劉石允的眼睛,那雙丹鳳眼的眼角往上挑起一個弧度,琥珀色的瞳仁在昏暗的車廂裏依舊有著獨特的亮度,“哥,謝謝你陪我胡鬧。”
劉石允淡淡一哂:“閔蕤啊,跟你待在一起的時候,哥就感覺自己好像重新活過來一回似的。”
閔蕤用帽子把自己的頭發胡亂揉了一通,然後把放下:“為什麽叫重來一回呢,哥現在過得不就是自己的人生嗎?”
劉石允動作一頓,很快笑了出來:“你說的對。”
閔蕤對著後視鏡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用手把發型偏分:“哥知道他們的具ti wei置嗎?”
“知道。”劉石允也是接到消息才敢深夜帶著閔蕤出來,他看了一眼閔蕤的素顏和身上帶著水漬的衣物有些猶豫,“那不然把外套換了?”
閔蕤看了眼自己的衣物,其實在夜店的燈光中這些都看不真切。
剛剛還在說別人去夜店玩不顧及組合的聲譽,現在他自己也得去了。
司機把車開到指定的地方之後就停在路邊,劉石允把傭金的一半付了之後讓他繼續等在那裏。
“做好丟人的準備才來的,身上穿的寒酸一點也沒什麽。”閔蕤出示證件給酒保之後才被放行,他對劉石允說的輕鬆,但其實內心同樣惴惴。
他們走進夜店之後劉石允領著閔蕤到一塊像是vip區的地方,迎麵就有領班模樣的人過來詢問他們需要什麽。
對方看見他們亞洲特色的長相,開口說的是法式口音的英語。
“兩杯血腥瑪麗。”閔蕤對他說道。
那人看了一眼劉石允:“您能出示一下證件嗎?”
閔蕤把他的身份證遞了過去,對方簡明扼要地看了一眼末端的數字。
“還需要看護照嗎?”閔蕤調侃道,“我經曆太多次這樣不信任的眼神了。”
劉石允還以為對方看出他們的意圖,有些憤憤不平地用韓語說:“在韓國好歹我也是跟他一樣的人,到了法國被自己的同行這樣對待,一想還真的是不爽。”
“他是服務生不是經紀人,”閔蕤轉過頭對劉石允解釋,“他也隻是在這家酒吧打工。”
劉石允又不是沒去過酒吧,被閔蕤這麽一解釋才是真的丟人:“在酒吧打工的還需要穿成這樣嗎?”
那人的衣著看起來比他們講究多了。
閔蕤隻是笑了笑,換成他領著劉石允往裏麵走:“我看見多蘭他們了。先不要貿然過去,在一旁安靜地喝酒就好。”
“小老板,這個地方的酒水可不便宜。”劉石允坐在吧台看見酒水單之後又看了一眼正在觀察周圍環境的閔蕤,“你剛剛點的酒可就……”
閔蕤把視線轉了回來:“恩。你沒發現我點的是最便宜的嗎?”
劉石允發現了,同時也放心了。
閔蕤出門沒帶錢包。他看的真真切切。
“看樣子他隻是跟自己的助理聚在這裏。”閔蕤掃了一圈壓低聲音對劉石允說,“盡管這裏沒什麽人聽得懂我們的話,但還是謹慎點比較好。看樣子他們玩的還不錯,隻需要一個契機吸引他們的注意讓他自然而然地看見我。”
劉石允學著閔蕤用喉音道:“那你要怎麽才能讓他們注意?”
首先是換個座位。
閔蕤另外找了個順光卻又處在多蘭視線範圍之內的位置坐下,這時他們的血腥瑪麗也端了上來。
“請問還有什麽需要的嗎?”出於職業要求,侍應生對這兩個點了店內最便宜酒水的顧客又多問了一句。
“泡椒雞爪。”閔蕤用中文說道。
侍應生是地道的斯拉夫長相,聞言蹙眉看著閔蕤。
“我開玩笑的,再來兩聽可樂。”閔蕤對著侍應生露出笑容。
看在他可愛的虎牙的份上,對方連白眼都沒有翻就走了。
劉石允聽懂了可樂這個單詞:“不是都已經點了酒了?”
“給你的。”閔蕤從侍應生手上接過兩聽冰可樂,把其中一罐貼在臉上冰了冰才拉開易拉環,把一杯血腥瑪麗裏的吸管放進可樂裏,“我不喝酒。”
劉石允還想說閔蕤的酒量不是很好嗎,閔蕤就已經轉過頭去看舞台上的表演了。
“這個角度怎麽樣?”閔蕤一邊咬著吸管一邊壓低聲音問道。
劉石允正嚐著他覺得非常難喝的酒,聽到這話忙不迭抬頭看了眼哈維爾*多蘭的方向:“他們好像在談事情,都沒有看表演。”
閔蕤用餘光往那邊掃了一眼,倒是並不著急。
“你打算怎麽做?”劉石允覺得既然閔蕤都來了肯定是想到辦法了,這樣的情況他都不著急必然是有應對之策。
閔蕤晃了晃手裏的可樂:“我們不是有兩罐可樂嗎?不著急。”
劉石允還是忍不住往多蘭坐的那桌看過去,對方那邊點的酒一看就比他們的雞尾酒貴很多,即便如此酒杯裏的酒看起來還空了不少。
但是閔蕤都不著急,劉石允也讓自己沉住氣。
閔蕤的可樂喝的不快,冰涼的液體順著喉管流進肚子裏ci ji的他腸胃有一陣戰栗。
台上表演的藝人控場功力不是特別好,台下很多人也隻是坐在位置上喝著自己的酒談著自己的事。
“他這個表演沒你們好。”劉石允評價道。
閔蕤瞥了他一眼,搖搖頭:“不能這麽說,我們的表演性質是不一樣的。主要還是看表演的性質,他是在vip區表演,這個區域的表演如果太吸引人那反而失去了價值。因為別人不完全是來看表演的。”
閔蕤還沒喝完一罐可樂,剛才的侍應生又給他端來一杯淡綠色的三角杯裝的雞尾酒。
劉石允側過頭去看,是三個打扮哥特風圍著一張小圓桌坐著的女生,見閔蕤看過去,她們還發出一聲興奮的歡呼。
“是認出你了嗎?”劉石允暗暗抱怨了一句,怎麽該吸引注意的人沒注意反倒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閔蕤搖搖頭,他也不確定組合的影響力已經大到在法國都有人認識。
“哈維爾。”坐在方桌上的一個禿頭的胖子很有警惕性地坐直了身子,他聽到了來自狂熱粉絲的低語聲,“好像有人認出了你。”
哈維爾*多蘭順著他眼神往另一邊看過去,卻哈哈大笑起來:“瑞安,你弄錯了,她們可不是我的粉絲。”
他理了理自己最近燙染的金色卷發,然後對著手機屏幕看了看自己臉上的狀態,對著坐在身邊跟了他四年的另一個女助理道:“瑪吉,你還記得alex嗎?”
從事藝術工作的人很看重靈感來源,恰當的靈感來源可以免去他們的許多煩惱。
在那年遇到《my》的拍攝瓶頸時,哈維爾·多蘭就是依靠在油管頻道上的推送視頻看見了一個眼睛帶著東方神秘感的精致男孩,他才會擁有戛納電影節上那個讓人記憶深刻的“驚豔49秒”。
瑪吉當時看著哈維爾從頹喪到快要給自己吸□□葉子忽然變得神采奕奕,雖然內心並不能理解這位年輕導演對於鏡頭和流暢劇情線的狂熱,不過不影響她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是那個極有魅力的亞洲男孩嗎?”
他們都是魁北克省長大的,平日交往都是說偏魁北克方言的法語。而哈維爾的電影中出現的亞裔,配得上這個形容的,隻有一個人。
“沒錯。”哈維爾雖然比起幾年前顏值略有下降,但他已經從自編自導自演的天才少年導演轉型成為了青年導演,不再需要上鏡就對自己的外表要求不再像以前那樣高了,“他還是那麽迷人。”
他用了英語單詞“fantastic”。
瑪吉往旁邊環視一圈,看見一個頭發微卷正啜飲著可樂的背影。
“你說得對。”哈維爾合作的演員擔當得起實力,卻在長相上不那麽相稱,國際電影節上評獎靠的是電影的深度而不是演員的票房號召力,文藝片向來小眾。因此瑪吉作為導演助理,也很少接觸到年輕漂亮的演員,“需要上前打招呼嗎?”
哈維爾盯著閔蕤的側顏,看藝術品似的眼神掃過他高挺的鼻梁線條和優美的下顎線,玩味地打量著他寬大衛衣遮擋住的腹部:“我打賭他有六塊腹肌,為什麽不呢?”
“對你來說,他的確比adele迷人多了,不是嗎?”瑞安笑著打趣。
哈維爾·多蘭早就出櫃了,更何況對於直男來說,adele從身材而言也並沒有太多來自女人的吸引力。
劉石允正在發愁怎麽應對給閔蕤送酒的那三個法國女孩,盯著桌子上顏色漂亮的雞尾酒:“不然我們把酒還回去?”
“收下吧。”閔蕤隻是掃了一眼那杯酒,“大不了不喝就是了。”
他還真不敢喝陌生人送的酒,誰知道裏麵加了什麽東西。
啜了一口可樂之後,閔蕤忽的一頓,然後對劉石允勾起嘴角:“魚上鉤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新手機用著還行。
暫時還沒什麽想說的話,歐洲行的伏筆終於挑出來了,他們快回國啦。
然後就是欲到炸裂的皮蛋怒目嚶嚶嚶。
星期五就有歌啦,雖然買了實體專但還是要買數字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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