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的人你也敢動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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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誅殺董卓之後,麻煩的事情可是一點兒沒有結束。雖然明麵上相安無事,可是暗地裏的鬥爭卻也是十分洶湧。而繼承了上任全部的記憶,呂布也知曉,看待事情的角度也不可能僅僅依靠前世的結果。

    比如說呂布的前世記憶中,李肅不過是一個小蝦米,更是在征討牛輔的戰鬥中大敗,被呂布給斬首的。可是依現在看來可不是這麽回事,李肅的身份可並容小覷。兩次勸降自己的人物,李肅豈是簡單之輩?尤其是誅董卓一事上,可是李肅最先與王允密謀的,而他呂布隻是後來被李肅拉進去的。如今董卓身死,各個有功之臣封賞,而作為誅董一事上的主謀,王允呂布李肅三人更是獲益不少。

    司徒王允錄尚書事,總攬朝政。加封呂布為奮威將軍、假節,儀比三司,更是賜爵溫侯。而李肅雖未賜爵,可是也得了一個執金吾的職位,掌握兵權。

    “溫侯,你不知在你昏迷的這些天內,那王允殺盡了董氏全族,盡攬朝政,可是卻隻給你賜爵溫侯。這溫侯的爵位,也隻是當年董賊封賞給他王允的,溫侯誅殺董賊,功勞大過天,他王子師卻隻給溫侯這樣的爵位,實在是為溫侯不忿。”

    跟隨在呂布身後的成廉將呂布昏迷後發生的事情,一一說道給呂布聽,看得出來,這些時日,成廉乃是有著怨氣在身的。

    “那李肅也是趁著溫侯昏迷,大肆招收那些西涼舊部,更是對我並州軍起了覬覦之心,光明正大的拉攏那些將領。末將懷疑我們並州軍心不穩,軍中散發的那些謠言,也與那李偉恭脫不了幹係!”

    成廉說道。

    “軍中散發哪些謠言?”

    呂布目光一凝。

    “這......”

    成廉看著呂布,麵露難色,不過因為是呂布最信任的將領,成廉也是沒有過多的猶豫道,“軍中謠言說溫侯乃是為了一女子而誅殺董賊,而且還傳聞那女子最後還離溫侯而去。溫侯此次昏迷,正是因為那女子......”

    “據謠言傳說,曾有士卒親眼見到溫侯前往郿塢以及頹廢的模樣,軍中都傳說溫侯早已經不是當年在並州的飛將軍了,隻是一個沒有鬥誌,沉迷於美色的懦夫......”

    成廉小心翼翼的看向呂布,深知呂布性格的他,可是知曉,呂布最恨別人說他懦夫了。如今這軍中謠言越來越甚,也讓呂布在並州軍的威嚴越來越弱。

    “嗬嗬,就這些麽。看來某倒是高看他李偉恭以及王子師了。”

    呂布冷笑一聲。據實來講,這個好像並不是謠言,隻是這樣的機密,軍中高層才會知曉,可不會透露給下麵的士卒。呂布在誅殺董卓時,也隻是對下麵的士卒言是要誅殺國賊,因為董卓對於並州兵馬並不好,所以才沒有人反對,甚至於感激呂布。他們認為呂布是為了他們考慮,為大夥謀前途,謀出路的。可是如今聽到,呂布竟然是為了一女子,更是為了女子喪失鬥誌,頹廢不堪,軍心自然不穩。

    “有溫侯在,那李偉恭和王子師算個什麽?”

    成廉麻溜的拍了個馬屁。

    看著成廉那拍馬屁的模樣,呂布也是輕輕一笑,“正德,以後這樣的話還是對我少說,你這麽誇讚我,會讓我驕傲的。”

    “呃。”

    呂布的話,讓成廉有些不解,畢竟不是誰都能理解後世的那些段子的。

    因為剛剛蘇醒,呂布身體還沒徹底痊愈好,倒是沒有騎馬,隻是和成廉一同走向軍營,可還有走幾步,在長安城中便是被一員將領擋住了,來將麵如紫玉,目若朗星,看見呂布後,吃了一驚,連忙下馬,躬身道,“奉先何時醒了。”

    “哈哈,文遠不必多禮。”

    呂布淡笑。

    由於與呂布的親近原因,呂布麾下的將領對於呂布的稱呼並不一樣,比如呂布最信任的將領,從並州便是一同征戰過來的成廉,魏越兩人,便是稱呼呂布的官職。而大多數的將領,則是稱呼呂布為主公。可是呂布軍中唯有一人,如同家人一般稱呼呂布表字,那便是與呂布亦臣亦友的張遼張文遠。

    “奉先要去何處?”

    張遼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文遠,溫侯要去軍營之中。”

    在呂布身後的成廉回道。

    “軍營?”

    張遼皺了皺眉,看向呂布,“奉先,還有一事需要決斷。”

    說完,張遼在呂布耳邊輕輕數語,卻是讓呂布臉色猛然一變,隨即目光中帶著一絲喜色,“好,好,好!”

    連說三聲好,呂布也不管成廉了,快速的說道,“我昏迷這一段時間,那李偉恭還真是大膽,竟然連我的人都敢動。文遠,帶我過去。”

    “諾。”

    張遼領命。

    自誅殺董卓後,為了殺滅董卓的逆黨,長安可是動蕩了好幾天。大部分董卓的逆黨都是被誅殺殆盡,連一家老小都沒有放過。董氏一族更是被連根拔起,憤怒的王允將整個董族不分男女老少,一概殺之。在誅殺董卓後的好幾天,長安都是處於混亂之中,直到現在,終於是再次安穩了下來。可是那幾天的瘋狂殺戮,依舊是留了不少痕跡。

    殘破的大宅中,數名士卒慵懶的守在宅院門前。

    這是一間廢棄的宅院,宅院的主人恐怕早就不在了。而這間宅院很明顯也是經曆過戰火的吞噬的,許多地方都是成了一片廢墟,甚至宅院的大門上都是焦黑一片,顯然是被大火侵蝕過的。這樣的一間宅院,若不是門前有著幾名士卒守著的話,恐怕也早已經是諸多流浪者和乞丐的遮風避雨之所。

    “咚,咚。”

    在士卒的慵懶目光下,從街道口轉彎的一邊,忽然走出一行人來,為首的乃是一員身披銀鎖家白袍,頭戴銀盔的將領,身後更是跟隨著數位持戈的甲士,龍行虎步的走來。

    “李將軍。”

    見到來將,幾名士卒立刻精神起來躬身道。

    “嗯。”

    李肅看著幾個士卒的表現,微微點頭,“你們都退開吧。”

    “李將軍,這.......”

    幾名士卒皆是遲疑,其中一位道,“李將軍,我等乃是奉張都尉之令在此守衛,無都尉之令,任何人不得進入。”

    “好大的膽子!”

    李肅怒喝一聲。

    與此同時,李肅麾下的幾名親兵紛紛懷著敵意的目光看向那幾名士卒,隻要李肅一聲令下,絕對上前將那數人殺死。

    “我奉陛下之命,前來誅殺董賊逆黨,爾等欲要阻我,莫非也是董賊餘孽不成?”

    李肅殺意凜然道,語氣中,威脅之意甚重。

    誅殺董卓之後,呂布昏迷,而王允也隻是總攬朝政,所以這段時日,李肅在軍隊中的威望倒是越來越高。並州軍還好,對於那些董卓舊部原來的西涼軍來說,李肅的威望更是能夠與呂布媲美,畢竟李肅跟隨董卓多年,可不是在演義中或者正史上的龍套。

    真正的李肅,可謂稱得上董卓的左膀右臂,更是傳說中西漢飛將軍李廣之後,在軍中威望極高的。

    “我等豈是董賊餘孽.......”

    幾名士卒慌忙的拜下,這麽些時日,他們可是看多了董賊餘孽被殺之事。隻要給你套上個董賊餘孽的身份,任你再大的官,也是給你哢嚓了。

    “那還不給滾開!”

    李肅冷哼一聲。

    就在幾名士卒麵對李肅這咄咄逼人的氣勢,惶惶不知所終時,從街道轉彎處的的另一邊又有一行人走來,而為首之人,身高九尺,頭戴紫金冠,身披百花袍,人未到,聲先至:“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的人。”

    “賢弟。”

    見到呂布的第一眼,李肅先是一驚,繼而又是滿臉笑容的上前去。而在他旁邊的眾人,則是紛紛尊稱溫侯。

    “哦,原來是偉恭啊。”

    呂布冷冷的看了一眼李肅,縱然沒有拿方天畫戟,可呂布腰中還佩戴一把寶劍,左右更是有著張遼成廉兩員大將仗劍而立,其威勢看起來不知道比李肅高多少。

    “賢弟何時醒的?你可不知道,這段時間為兄可是擔心死了。”

    李肅繼續和呂布套著近乎,若是原來的呂布還吃這一套,可是如今的呂布怎麽會被李肅的這一套給迷惑住?前世裏身為軍火販子的他,不知道和多少人打過交道,什麽樣的人沒見過?李肅這壞小子,在他麵前一口一個賢弟的,可是背地裏還想著代替自己,成為軍隊中的扛把子,想要爭權奪利。

    呸!我的人,你也敢動心思?

    呂布冷冷的盯著李肅,那冰冷的目光讓李肅有些心驚,身為天下第一人的威勢可不是蓋的。

    “李偉恭,你好大的狗膽!”

    直盯著李肅,呂布怒喝一聲,“這段時間,誰給你的勇氣敢動我的人的?”

    “賢弟說此話什麽意思?”

    李肅笑容凝固了。

    呂布卻根本沒有再向他解釋,隻是將手中的劍忽然拔出,瞬間架在李肅的脖子上。而這一變故,令李肅猝不及防,李肅麾下的親兵也是立刻反應過來,持戈對向呂布。

    “豎子!爾等誰敢亂動!”

    張遼成廉也是立即反應過來,紛紛拔劍相對,成廉更是粗著嗓子吼道。

    “奉先,你這是何意?”

    被呂布拿劍架在脖子上,李肅心中驚懼萬分,額頭上冷汗直下。

    “李偉恭,你和王子師耍的那些陰謀,真以為我不知曉?”

    呂布冷聲道,“今日劍懸頸上,是讓你記住,若再有下次,便不是拿劍架在你脖子上,而是剁了你這狗頭!”

    “滾吧!”

    看著李肅額頭上大滴大滴的冷汗直下,呂布慢慢放下手中劍,冷笑一聲。

    李肅臉色已經赤紅一片,也不知是怒的還是羞的,抬頭再看呂布的目光中,閃現一絲殺意,但隨即消逝。李肅臉色慢慢恢複平靜,“奉先,我不知你是聽了哪位小人的蠱惑,才做出如此舉動,可是我李偉恭對你可是一片誠心!”

    麵對李肅的辯解,呂布冷哼一聲,直接轉身進入宅院中,將李肅無視掉了。

    “哼!”

    張遼成廉兩人隨著呂布一同而入,經過李肅身邊,成廉不屑的冷哼一聲。很顯然,對於李肅他是極其不屑的,今日呂布的做法實在是出氣的很。

    “豎子欺我!”

    李肅盯著呂布的背影,臉色陰沉一片。

    在原地駐足良久,李肅緊緊握著拳頭,沉聲道,“李二,你確定這宅院中藏匿的人乃是李儒?”

    “小人親眼所見!”

    李肅身邊,一名小卒蒼白的臉色說道。他實在沒有想到,呂布竟然如此恐怖,竟敢直接拿劍威脅李肅,在呂布麵前,李肅仿佛隻是孺子一樣。一時間,心中竟是也有些後悔背叛呂布了。

    “哼,很好!”

    李肅怒哼一聲,甩袖離去。

    宅院裏,破落的角屋中。

    呂布踏入這陰暗潮濕的地方,一股味道撲麵而來,不由得呂布皺眉,張遼見到這幕,立刻解釋道:“奉先,這個地方雖然破落,可卻偏僻,不容易讓人查出端倪來。”

    “偏僻?那李肅如何得知的?”

    呂布看向張遼,他知道這位對他忠心耿耿,可是有些事情,不能看在張遼忠心的份上就不提了,“文遠,此事,下不為例!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日後還重現在戰場上!”

    “諾!”

    聽見呂布的指責,張遼慚愧萬分,臉色羞愧得赤紅一片,正聲道。

    未走幾步,隱隱約約看見屋中的一個背影,呂布長籲口氣,回顧成廉張遼道,“你們都退下吧。”

    “諾。”

    張遼成廉領命。

    看著張遼成廉兩人離去,呂布慢慢靠近那個背影,同時開口道,“文優近來可好?”

    隨著呂布的開口,一人緩緩的轉過身來,竟是一位瘦骨嶙峋的文士,留著一臉山羊須,散亂著頭發。看到呂布後,文士也沒有任何表情,走到髒亂差的床榻旁躺了下來,自顧自的說道,“呂奉先,有勇無謀之輩,背信棄義之徒,號稱天下第一猛將,實乃一匹夫耳!”

    呂布的表情凝固了,望著側著身子的李儒,知道不能按常理出牌了,輕咳一聲,用比李儒還大上幾倍的音量道,“李文優,數典忘祖之輩,陰狠狡詐之徒,自認為智冠天下,實乃一可笑之徒罷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