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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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蘿一家很早已經起來,屋子院子已經用紅綢裝飾上,雖然簡樸可還是掩不住的喜氣,房間內青蘿給七竹開始化妝,大竹等人都好奇興奮地圍在旁邊看著。胭脂水粉都是李瑋送來的,一應俱全。青蘿看著七竹粉黛不施的小臉,心中一軟,眼裏微微泛出淚光,又怕孩子們看出來,轉過頭舒了一口氣,把眼淚生生忍了回去。小蛇們這新奇地把玩著那些胭脂,並未注意到青蘿的細微變化。
青蘿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那起眉石給七竹描起眉,七竹坐得端端正正,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描了眉,點了唇,畫上花鈿,兩頰塗上胭脂,才算完成。一家人驚豔地看著七竹,今日的七竹,鳳冠霞披,黛眉紅唇,真真是美豔動人。三竹歡喜地看著七竹道:“妹妹今天真是美,定叫李瑋那小子移不開眼,嗬嗬……”
“是啊,以前總覺得妹妹還小,今日看來,妹妹是我見過最漂亮地妖精了。”大竹也稱讚道。
五竹拉著七竹的手,把一根黑色編織長鞭交到七竹手裏,說:“這是我新得的鞭子,算是五姐給你出嫁的禮物吧。”七竹把那鞭子窩在手裏,隻覺得比平常的鞭子重了許多,皮質上佳,喜歡的緊,“謝謝五姐。”
其他人也紛紛拿出自己禮物,大竹給了一張靈狐皮,靈狐的皮毛雪白鬆軟,色澤亮麗,七竹摸著也很是喜歡。二竹三竹四竹等人也準備的是山中靈獸的物件。七竹一一收下,非常開心。
青蘿看著他們感情如此好,心裏覺得非常欣慰,道:“你們兄妹感情好,為娘高興,今天可不止你們為七竹準備了禮物,娘親也備了。”青蘿做出一副故弄玄虛的樣子,引得小蛇們十分好奇。
青蘿吹了一聲口哨,一隻黑貓兒蹦到了窗台上,對著青蘿喵了一聲,青蘿把它抱到屋裏,那黑貓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娃,眼睛看著七竹和青蘿,對著青蘿恭恭敬敬喊了一聲,“主人。”
“這是?”七竹不解,叫一隻貓妖來做什麽。
“溪霧,以後七竹就是你的主人,你要保護她,幫著她,一切聽它的吩咐。”青蘿對著那個貓妖說道。
溪霧應了一身,看著七竹,腰身一變又變回來黑貓,跳到七竹的懷裏,用頭蹭噌七竹的手,七竹摸著懷裏的貓兒,柔軟光滑,又熱乎乎的,十分討人喜歡。
“以後它在你身邊照顧你,有什麽事,就讓她幫著你,別看她看著小,她也有些道行了。”青蘿叮囑道。
七竹心裏十分感動,說到底,還是娘親放心不下她。於是七竹放下溪霧,撲到了青蘿的懷裏,嚶嚶地抽泣起來。七竹開了個頭,一屋子的氣氛都開始凝重起來,大的小的都開始哭哭啼啼,隱隱約約已經可以聽見遠遠傳來的鞭炮聲,鑼鼓聲。七竹更加抱著青蘿不放手。
比迎親隊伍快一步便是岑瑤,她帶著七八個紅蓮教弟子前來捧場,見七竹正哭哭啼啼撒著嬌,笑道:“大喜的日子,七竹妹妹莫哭了。”今日岑瑤穿了一身薑黃色上衣配鼠灰色長裙,特地避開了平時常穿的正紅色。七竹回頭看了看岑瑤,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淚。
岑瑤上前,握住七竹的手,把一個小瓶子放進七竹手裏道:“沒有什麽貴重禮物送給你,一個小玩意兒,收下吧。”
“是隱身丸。”青蘿見七竹不認識,便解釋道。
那麽這東西對七竹這個愛玩兒鬧的性子來說,便是有趣了。於是她馬上向岑瑤到了謝。鞭炮聲越來越響,七竹變得很慌亂,好像那聲音是來抓她的,剛剛被隱身丸哄回去的眼淚又冒了出來。
不一會兒,迎親隊伍便到了,喜娘聲音洪亮,喊道:“新娘子,花轎到了!”說罷,推開門進來,看著一屋子的俊男美人,特別是青蘿時,心裏暗暗讚歎道:“這新娘家的血統也忒優良了吧。”看著新娘子正哭哭啼啼抱著青蘿不肯撒手,喜娘笑道:“這哭嫁哭嫁,哭得越多,以後日子越旺,可是新娘子還是別弄花了妝,新郎官在外麵候著呢。”
七竹一聽,便收斂了哭聲,隻是低低地抽泣著。幾個丫頭端著一碗甜湯,遞給喜娘,喜娘也是遞給了青蘿,道:“親家娘,來,給新娘子喂兩口。叫她去了婆家也不忘了娘家的哺育之恩。”
青蘿挑了挑勺子,送到七竹嘴邊,除了喜娘的聲音,一家人都不說話,默默看著青蘿給七竹喂甜湯。
“甜湯下口,甜甜蜜蜜。”喜娘一邊說著吉祥話,一點暗暗打量著新娘子。
吃完甜湯,喜娘笑道:“時辰差不多了,天氣寒冷,山路不好走,來來來,親家娘給新娘子蒙上蓋頭吧。”青蘿抖開紅蓋頭,輕柔地蓋到七竹的頭上,那喜娘又看著大竹說道:“可是新娘子的兄長?”
大竹一臉無知地點了頭,喜娘忙道:“那就請大舅子抱新娘上嬌吧!”
一家人對人家的規律也不了解,由著那喜娘安排。大竹現在看起來也是一位玉樹臨風的大男孩了,眼裏一直沒變的是憨厚樸實的眼神。於是在喜娘的安排下,大竹把七竹打橫抱起,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出了屋子。
院子裏李瑋立在花轎旁,看上去似有些興奮和緊張。見眾人出來,忙附身拱手行了一禮,然後眼睛便盯著在大竹懷裏的七竹,她蒙著蓋頭,雙手箍著大竹的脖子,一雙小腳蕩來蕩去,露出光潔纖細的腳踝。
大竹抱著七竹,輕聲說道:“妹妹,你若是在人間受了欺負,盡管和哥哥說,我定要給你撐腰的。”
七竹心頭一熱,帶著哭腔的說道:“嗯……我知道了……謝謝大哥……”
李瑋看上去有些手足無措,見大竹走進了,連忙掀起花轎簾子。二竹三竹等人看著李瑋的樣子,忍不住嗤嗤笑起來,李瑋也微微窘迫。
大竹輕輕把七竹放進花轎,隨著簾子放下,喜娘高聲喊道:“起轎咯!”鑼鼓樂聲再次響起,比上一次更加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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