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九章 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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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某人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甚至連帶其幕後之人,都已經被暫時歸為尚無需力敵、可以“智取”的範疇。
因此,在魔化的伽椰子爆發過後,淩歧果斷扛起鄭吒,選擇撤退!
撤退不是怯懦的逃避,而是表現出無力的情形。
伽椰子目前爆發出的力量,已經超過了當前位麵的正常容納上限,那是一種能以一己之力破壞規則的強悍。正常情況下,淩歧此刻的做法也完全無可指謫。
淩歧這個bug不算,至少在當前世界,算上幾個掛名輪回者的穿越者,什麽高手來了也不夠它一把掐的。
淩歧不想刺激某人,硬生生把伽椰子提升到更恐怖的吞噬位麵的程度,即使那在理論上根本不可能。其實作弊也有極限,用修改器改遊戲數據還有數溢之說,換到現實更是如此。
然而即使伽椰子能被金大腿硬生生撐到極限狀態都完全不夠正常狀態的淩歧一巴掌扇,可是這樣一來無疑在對上加椰子和鄭吒背後之人之前,就已經提前暴露了自己,又是何必?淩歧目前的絕對實力終究不足,碾壓凡俗綽綽有餘,可在真正的高等存在眼中,仍然隻是新嫩,靠的就是出其不意。
淩歧遁速飛快,魔法中的“舞空術”,絕對不比一些位麵類似的武道技巧來的差,況且他畢竟是一名曾經掌握過許多位麵通用表層規則的存在。
或許他掌握的規則之道,在空間方麵和如今的天賦完全沒得比,也沒有更大的發展潛力,然而放到所謂傳奇法師、乃至超級強者身上,他當年的成就,都已經非常驚人。
麵對淩歧流星一般的速度,甚至劃破了某種意義上的空間界限,伽椰子也隻能憤怒的咆哮,幹瞪眼看!
直到這時,緊閉雙眼滿耳灌風的鄭吒,才直觀的認識到淩歧的強大,以及...能把這樣強大的淩歧逼得落荒而唐的伽椰子的“無賴”。
一次次將自己逼入絕境,一次次險死還生,鄭吒也一次次成長著。
心慌意亂的鄭吒或許也會天真犯傻,心情平靜的鄭吒,不難從細枝末節中發現一些表麵之下真相。
麵對如今已經強化到一種不合理程度的伽椰子,連鄭吒都開始懷疑它存在的真實情況!
雖然,鄭吒和淩歧懷疑的對象不同。淩歧懷疑的是鄭吒背後的黑手,鄭吒懷疑的卻是主神。因為淩歧這個強援的亂入,主神提高了伽椰子的實力,來控製劇情節奏,平衡任務難度。
那...至少在如今見識並不算廣博的鄭吒看來,也能說得通。
然而無論懷疑的對象如何謬誤,會出現疑惑,本就是破解謎團的第一步。許多時候,幻境編織的真實,和錯漏百出的幻覺,在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迷者自迷,醒者自醒。
狂暴的伽椰子,整個以青田山為中心,將自身都化為一片鬼蜮,這也是它的慣用伎倆。
通過和鄭吒短暫的交流,淩歧知道了伽椰子的情況,也獲得了咒怨這部係列電影的基本劇情。
雖然對於淩歧對劇情的一無所知,鄭吒深感意外。但是對方憑此提出的一些建議,還是讓鄭吒感到非常的驚訝。若非他此刻還被人揪著領子吊在半空,簡直要擊節讚歎。雖然他並沒有完全聽懂,可光能聽明白的部分,就好像蠻有道理。鄭吒顯然沒料到魔法側的淩歧會對靈體的了解如此深入,看來鄭吒對魔法本身的認識都一知半解。法師們可從來都是博學的人,即使不如淩歧這個偽法師,一般合格的法師也不會對靈體一無所知。
半個小時後,一處路邊酒店...日本最常見的那種情侶酒店,在侍者曖昧的目光中,旁若無人的淩歧,和表情尷尬的鄭吒,進入了酒店最頂級的情趣包間。
關上門,對屋內曖昧的布置和各種道具完全視而不見。
淩歧颯然走到窗邊,推開窗戶,神色平靜的問道:
“也就是說,你還有幾個隊友...同隊者在這個劇情世界中了?”
“你確定他們還有幸存者?”
淩歧反問,淡淡的表情倒是讓鄭吒臉上的尷尬消去了不少。
有的時候,比起環境對人心理的影響,若心中本無雜念,何來沾染明鏡的塵埃?
恐怖的環境,曖昧的環境,尷尬的環境,讓人振奮的環境,終究都是身外之境。冷眼旁觀之人,心中清寂猶如無波古井,那就是超然的心態,太上的心態,並不如何高尚,甚至漠然的讓熱血者心寒。
“呃...的確是這樣...應該不會吧...我可以試著聯係他們。”
“相信,如果你的計劃的確具備可行性,我可以說服他們一起幫忙,畢竟...”
鄭吒話音未落,猶猶豫豫的表情似乎也證明這番話未必就是他心中所願。他和他的隊友看起來相處並不好,但對於對方的信心,倒是十分充足。
“不必。”
“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我相信你們的任務目標強化到這種程度後...除了運氣特別好的你...別人根本連一絲活路都沒有。”
不同於鄭吒,淩歧對這局看的很清。假如鄭吒那些隊友果然到了現在還有苟延殘喘的,甚至和伽椰子在某個舞台上玩的有聲有色,那麽也絕對不是那些人的能力出眾,隻是那股超然的注視力,還需要他們活著,去推動故事的劇情!
在被需要的情況下,無論良莠,就算是一頭豬,一條狗,就算它們跳進岩漿,打算洗浴,就算它們被核彈直接擊中,也未必十死無生。血脈可以爆發,高人可以出現,萬能的穿越...也隨時待命。
總之,那並不表示幸存者的能力。
揮手做出斷言,淩歧沒有任何遲疑。他看好鄭吒,都隻是由於對方的身份,而不是他本人似乎也非常不錯的潛力。
鄭吒聽了,這個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很可能是某個故事中主角的男人,卻連連苦笑起來。
“運氣好...”
顯然,鄭吒根本看不到自己的運氣,甚至由於某些原因,他自己都感覺不到。他身上多半發生過什麽讓人耿耿於懷的不幸,多數主角都那樣,那是真實幸運最好的遮掩。
然而若有頭腦清醒的旁觀者,也未必沒有機會發現那些異常的特質。
最能看清自己的,往往未必就是自己,可能是自己最大的敵人,也可能是某個最親密的戰友!
淩歧深深看了沉默的鄭吒一眼,忽然笑道:
“聽你的意思,好像你那幾位隊友中,還真有什麽讓你‘不得不佩服’的人。”
“畢竟,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實力,也知道我的計劃,又見識過伽椰子的恐怖。”
“那麽,即使要幫我找幫手,也不會隨便找什麽阿貓阿狗來!”
淩歧淡淡說著。
這種故意岔開話題的話,落在鄭吒耳中卻成了遠空的霹靂,讓鄭吒從回憶中驚醒過來,一時感到十分意外。他沒想到看起來異常驕傲的淩歧,還有如此細膩的一麵。
淩歧的推測,和真實情況十分接近,這甚至讓鄭吒回憶起近期發生的一些讓他難堪的事情,衝淡了記憶深處的哀思。
“我...”
鄭吒剛想要開口解釋,盯著窗外的淩歧,就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多說。
淩歧深深吸了口氣,眼眸倒映著天空,如夢如幻的黑瞳深處充滿著疑惑。他像是在感覺這個世界的某種氣息,卻意外的一無所得。
“無妨,我也隻是隨便說。我對你的那些隊友完全不感興趣,無論他們是虎之翼、還是蛇之足。總之,要對付‘目前’的伽椰子,有我一人足夠了。”
淩歧特別在某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隻是看起來鄭吒並未聽懂。
鄭吒見窗外清風徐徐,這屋裏曖昧的氣氛又實在太重,他沒有淩歧的心境,也忍不住湊到窗邊,想要透透風。
緊接著,被淩歧弄得心緒不平的鄭吒,一口氣還沒歎出來,就又倒吸了回去!
“該死!它追來了!!”
鄭吒握緊了拳頭,右手中指上的一枚古樸戒指透露出少許奇異的能量,包裹著拳頭。那似乎是精神力的某種變異能量,能有效的保護肉身,傷害靈體...然並卵。
“隻是一個假靈罷了,不是本體,沒有威脅。”
淩歧瞥了瞥鄭吒盯視的方向,是一條小巷,站著一個白衣的披頭女人。
他淡淡說著,鄭吒眼睜睜看著那隻靜立街角巷口的伽椰子,透過遮麵長發的縫隙,用血紅的眼睛怨恨的瞪了他們一眼——
然後,這隻伽椰子果然沒有任何攻擊性*行為或是類似舉動,它甚至放棄了盯梢他們,轉身又綴上了某個路人。
“它...”
鄭吒看了皺了皺眉眉頭,暗暗在心底為某個禿頭男默哀三秒鍾。
再怎麽“假靈”、“沒有威脅”,也是完全基於淩歧自身的立場。
鄭吒很清楚,這種程度的怨念聚合體,他那些隊友單獨對上,能活著逃脫的都不足一半,就連他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戰勝把握!
鄭吒其實還有幾分救人的心思,不過也轉眼就被壓下。如果他更強大一點,如果即將遇害的不是那樣一個中年男人,如果對於被害者增加會提高伽椰子力量的擔憂、多過他對淩歧這個神秘人的信心,那麽也許他會做出不一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