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碧血丹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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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眼目睹了兩隻“狗中貴族”之間的爭鬥,梁語覺得自己的心情... ...
有點複雜。
但事實上並沒有讓他舒緩心情的時間,見姑娘跟著她哥走遠,白澤便舒了口氣,對阮阮道:“直奔王宮吧。”
雖然前途未卜,但總要去試一試。
片刻之後,一鳥一獸一丸子茫然地站在了王宮門口。
阮阮看了半天,不解道:“這... ...門在哪兒啊?”
夕陽西垂,餘暉之間,王宮之外圍牆高聳,紅紫輝映、莊嚴非常。
可是,已經在此轉了一圈又一圈的三隻真心無法理解——
你連個門都沒有,就算外表看上去再恢宏也很奇怪吧?!
怎麽進去啊?!
阮阮呆怔地沉吟道:“難道這才是犬封國一直沒有被占領的原因?”
因為實在太蠢了,所以其他王域根本都不想來占領嗎?!!
幾人正目瞪口呆之際,城牆上忽然探出了一顆狗頭。
這狗頭上頂著雪亮鋼盔,狗頭下則是穿了嚴整盔甲的人身,手中還拿了把長矛。
除了頭奇怪點,其他地方與普通人類無異。
可是... ...
梁語在心中暗自歎息。
居然靠薩摩耶來守衛王宮!
你們國家遲早藥丸啊!!!
薩摩耶將長矛一亮,朝下喝了句“為何靠近王宮”?
雖然表情實在太萌以至於毫無威懾力,但是傳下來的聲音倒是中氣十足,很有威懾力。
白澤退後幾步,朝上一禮:“在下白澤,求見犬封國國主。”
薩摩耶想了想,忽然轉頭看了看身後,似乎那裏也站了他的同族。
在和同族“汪汪”了兩句後,薩摩耶才轉過頭來又朝下喊了句:“稍待片刻,已經去通報吾王了。”
既然是個為了防範於未然,連宮門都不造的國家,王上不會自然不會輕易相信一個自稱是“白澤”的人。
雖然“白澤”這個號隻有久冥舊臣聽說過。
等待片刻後,本來從上往下張望的薩摩耶突然回了頭,從身後之人處取到了什麽東西。
薩摩耶將東西小心握緊,隨後將拳頭置於胸口處,對白澤高聲道:“吾王問你,可有久冥之冊?”
白澤聞言笑了笑,回道:“有。”
這國王倒也不傻,畢竟白澤曾經是久冥之主最信任的人。
而“久冥吏冊”可以說,也是久冥最重要的東西。
每個王域都有一個記載了王域下所有國度名稱的王冊,這是整個王域存在的象征。
隻要有一個國家沒有毀掉久冥之玉,王冊就不會被天道損毀,這個王域就不算是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王域被滅之前,久冥之主涼戚自然要找一個穩妥的人托付這麽重要的東西。
可在那場動亂中活下來的,卻隻有早早就被涼戚送走的白澤。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所以這“九冥吏冊”要麽是被涼戚交給了白澤,要麽就是已經落到別人手裏了。
如果是後者,那就算來此喊話的真是白澤,也沒有什麽用處了。
一個滅失了王冊的王域不可能被天道祝福,自然也不可能再複蘇回往日繁華。
那他們還不如就這麽等著別的王域來滅掉自己好了!
何必浪費時間和功夫?
白澤並沒想到這國王會想得如此周全,一時又感動又有些許心酸。
正是因為犬封國如此謹慎地在夾縫裏偷生,才給久冥留下了一塊“久冥之玉”,才給久冥留了一個複蘇的機會。
不然就算他將少主照顧得再好,也沒什麽用了。
白澤心中知道城牆上的薩摩耶手中所拿肯定便是這世上最後一塊“久冥之玉”了,是以他也從懷中掏出了先時涼戚交與的“九冥吏冊”。
冊玉輝映,國域相照!
突然從兩樣事物上擴散開了的光芒簡直帶著吞噬天地的氣勢!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白澤極為熟悉的聲音悠悠而落——
“涼戚懇請天道,佑我久冥!”
這是當年涼戚稱帝時,於祭祀大典上所說的話。
那個時候,白澤還不在。
那個時候,涼戚還甚是年輕氣盛。
那個時候,久冥還是這個世上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王域。
既然已驗證了身份,守城的薩摩耶自然被激動壞了。
即便他再沒見識,也是知道久冥之玉發光是意味著什麽的!
這人真的有“久冥之玉”!這人真的是當年主上最寵信的白澤!
待再次通報過後,城牆上的薩摩耶忽然被一隻手一把推開!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著錦繡華服的人。
這人向下看了白澤許久,忽然問了句:“您真的是白澤嗎?”
白澤點頭歎息:“我是。”
那人又問:“少主還活著嗎?”
白澤應道:“活著。”
華服一皺,那人竟忽然掩麵,隨後狠狠一跪,於眾將士前失聲痛哭起來——
“我以為少主也不在了!我以為我久冥真的亡了!大人... ...您怎麽才來啊,屬下等了您好久啊!”
白澤亦是眼圈一紅,言語卻擲地有聲:“久冥未亡,該亡的是那些棄舊主於不顧的亂臣賊子!我此次來,便是要殺他們個片甲不留,以祭我久冥大好河山!”
國主接道:“大人您說的是!”
一旁旁觀著的梁語:“... ...”
為啥不上去聊?
在這裏喊來喊去的很有氣勢嗎?!
片刻後,喊了半天的國主和白澤終於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國主連忙起身,邊擦拭著眼角淚水邊對身後人吩咐:“快接幾位大人上來!”
那人領命而去,很快便又趕了回來,然後——
將手中束了繩子的鐵桶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緩緩放下了城牆。
白澤:“... ...”
梁語:“... ...”
阮阮:“... ...”
你買菜呐?!
怎麽不直接用竹籃子呐?!
就連平素很好脾氣的白澤都糾結了半天,才為犬封辯駁了一句:“... ...這個... ...民風淳樸啊!”
梁語、阮阮:“... ...”
一鳥一獸一丸子萬分不情願地上了鐵桶。
不過好在過程雖然過於驚魂了點,但最後還是平安抵達了城牆之上。
幾人剛從桶中跳出,國主便迎上前來又是一跪。
這一跪,跪得卻不是白澤,而是他身邊的阮阮。
阮阮被這突然一個大禮嚇了一大跳,“嗷”地一聲蹦到了旁邊:“您,您這是做什麽?”
國主也被她這突然一躲驚得一怔,茫然道:“少主為何躲我這一拜?莫非是少主不肯認我犬封為久冥之臣了?”
白澤完全沒想到這國主居然啥也不說,上來就跪!還跪得這麽幹脆!
他無奈扶額,艱難著解釋道:“這位不是少主。”
他將懷裏的小丸子小心地向前推了推:“這位才是。”
國主愣了許久,像是石化了一般,片刻後方才緩緩道:“少主... ...怎麽還沒長大啊?這是不是有點... ...”
發育不良啊?!
白澤並不想跟他解釋,隻想快點找個地方休息一會:“此事說來話長,總之,這確實是少主!”
“也對也對!”國主連忙換了個方向重新跪好,“你看這王霸之氣!”
梁語:“... ...”
終於結束了一堆在梁語看來並沒有什麽意義的交流後,國主終於為三隻安排好了房間。
外頭雖然仍有冷風呼嘯不斷,但是屋中卻暖和得讓人想打哈欠。
梁語被籠在被子裏,屋中點著國主送來的上好元香。
自從他穿越過來以後,已經很久沒有這麽舒適過了。
待安置好了梁語,白澤便跟著一臉“我有很多話要說”表情的國主走遠了,顯然是有要事相商。
而阮阮也簡單地跟梁語告知了句“主上,我先回房間休息啦”,隨後便樂顛顛地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梁語對此非常滿意——
世界終於清淨了!
他在暖熏熏的房間中搖晃了一會,便覺得越來越困。
可就在將睡未睡之時,卻忽然有聲音悠悠道:“地之所載... ...六合之間... ...四海之內... ..”
什麽聲音?
有人說話?
居然還有人在這個屋子裏沒有離開?
他“唰”地睜開了眼睛。
然而屋中,卻空空如也。
自己這是被凍得都幻聽了?
他正驚訝著,門口卻一陣淩亂腳步聲,隨後門“吱呀”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一聲被從外推開,探進了一顆小腦袋來。
竟然是個看上去不到十歲的小姑娘!
梁語看著小姑娘躡手躡腳地走近,心中暗道肯定沒好事。
果然,小姑娘靠近以後竟然像是抱住毛絨玩具一般將他抱到懷裏揉了半天。
梁語:“... ...”原來這個世界也是有熊孩子的啊!
不過無奈他現在連話都說不了,雖然心中萬分不爽卻也隻得忍了。
然而小姑娘卻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抱著的也是一個生物一般,手上用勁竟然越來越重。
“你可以像橡皮球一樣彈高高嗎?”
小姑娘舉著他問。
“就是‘啪’地一聲掉到地上,然後再彈回我懷裏!”
梁語暗道不好,然而小姑娘卻已經動了手。
梁語隻覺得眼前視角忽然變高,這倒黴孩子居然踩在了凳子上又將他高高舉了起來。
他目測了一下自己和地麵的距離,然後心中長長歎了口氣——
雖然終於能穿回去了他很高興,但是... ...
這種死法是不是會很疼啊?!!
“照之以日月... ...經之以星辰... ...”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耳邊卻又是這模糊聲音忽然響起。
然而這次,他卻很清醒。
真的不是幻聽,這聲音從哪兒來的?
然而來不及他多想,拽住他的力道卻忽然一鬆,隨後——
一陣冰冷寒意瞬間籠罩了他,就如同之前露宿於樹林的那個夜晚裏,鋪天蓋地的寒氣像是在往他骨子裏滲透,又像是因他而生!
“紀之以四時... ...要之以太歲... ...”
梁語抬起頭,那孩子似乎正在凳子上又笑又跳,然而他卻已聽不太清,看不太清了。
耳邊聲音如由遠及近,一聲一聲靠近他,最後就如同是在他靈魂深處吟詠一般——
“神靈所生... ...其物異形... ...”
“或天或壽... ...唯聖人能通其道... ...”
小姑娘等了半天也沒等到這肉丸子再度開口,她從椅子上跳下來,推了推小丸子:“誒,你怎麽不動啦?真沒用!彈高高都不會!”
她生氣地哼了一聲,剛想說些什麽,卻忽然發現原本合緊了眸子的小丸子竟緩緩睜開了眼睛。
雙簾之下,一雙金色的瞳孔宛如凝聚了世界上所有的耀眼華彩。
小姑娘被這雙眼睛瞪得一怔,剛想說些什麽,卻忽然聽得耳邊竟似乎有人幽幽歎息了句——
“若非忠臣之後,必要誅你九族!找死!”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這段話出自“山海經、海外南經”,有沒有覺得這段話好帥!!
“地之所載,六合之間,四海之內,照之以日月,經之以星辰,紀之以四時,要之以太歲,神靈所生,其物異形,或天或壽,唯聖人能通其道。”
不過這裏的聖人不是洪荒的“聖人”哈,丸子他們不會成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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