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流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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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陽旭和烏七橫七豎八的躺在客房門口,地上和台階上的酒罐滾落一旁,兩人身體纏在一起,嘴裏念叨:“好喝,好喝。”

    古小萸推開門出來,一眼看見端坐在石桌前的靈璣,爽朗道:“玄玉姐姐,早。”

    靈璣看著手中的冰花略微出神,絲毫沒聽到古小萸打招呼。

    古小萸關上門,剛要移步,被廂房門口的陣勢驚到,訝異道:“不是吧,這兩人昨夜一直睡在這。”欲去喚醒,眼睛忽被一道光波灼了一下。

    “玄玉姐姐,看什麽呢這麽出神?”

    古小萸走過去看向靈璣手中的冰花,隻見氣波從冰莖到六片花葉上下遊動,晶瑩透亮。

    靈璣回過神,看向被冰花牽引失神的古小萸,急忙喚了幾聲。

    “小萸,你怎麽了?”

    “我沒事,隻是覺得這冰花很美。”

    “剛才怎麽了?”古小萸覺得頭有些暈漲,氣息有些紊亂。

    靈璣覺察異常,趕忙收起冰花。

    古小萸的氣色也很快得到恢複,打探道:  “玄玉姐姐,這冰花是司木哥哥送給你的麽?”

    靈璣還沒來得及應聲,就聽見火女在府外攻擊結界。

    “火女,她怎麽來了?”古小萸困惑道。

    靈璣抬手撤了結界,火女心下詫異,穩步走了進來,傲然道:“占玄玉,你在正好,我要和你鬥法。”

    “火女,你有沒有搞錯,誰要和你鬥法啊。”古小萸無語道。

    “我又沒找你。”火女淡淡道。

    “你。”古小萸心塞道,看向一臉平和的靈璣。

    南陽旭和烏七聽見吵鬧聲,雙雙被驚醒,忽而又看見被對方的身體壓住,驚愕之餘慌忙起身,快速的整理好身上的衣服。

    火女瞥了一眼狼狽的兩人,輕笑一聲。

    南陽旭疾步上前,道:“火女,你和古府並無交集,來這做甚?”

    “怎麽,你來得,我就來不得。”火女冷哼道。

    “別鬧了,你要是無聊,我陪你過招。”

    “南陽旭,這沒你的事,別忘了,上次是你僥幸。”

    “既是如此,那就更有比比的必要了,省的說我欺負你。”南陽旭巧言道。

    “你這麽愛出風頭,我成全你。”

    靈璣覺察出火女手中的火龍鞭暗藏幽冥氣澤,擔心對南陽旭不利,將他推到一旁。

    “這裏不適合打鬥,我們換個地方如何?”

    “好啊,地方我來選。”

    火女甚為合意,和靈璣一前一後幻身離開。

    一團白霧隨即迎空而至,上宮司木一襲白色衣袍,幻身出現。

    “司木哥哥。”古小萸兩眼聚光,歡喜道。

    “來的太巧了。”

    烏七打了個響指,套近乎不成,反而迎來上宮司木犀利的回眸,讓他無措的做了做樣子,將伸出的手收了回去,甚是尷尬低聲道:“司木尊主,上次,我隻是想向你討教討教一二,不曾想你將我震飛,就是你的不是了。”

    上宮司木閃了閃眼眸,卻未應聲,移步上前看了看周圍,走到古小萸近前詢問道:“這裏發生何事了?”

    “火女前來和玄玉姐姐鬥法,她們剛剛幻身離開。”古小萸解釋道。

    上宮司木默了默聲,化出時蘊針,勘測一番後,幻身離開。

    “竟無視我的存在。”烏七齒間磨的“咯吱咯吱”響,幽怨道。

    南陽旭欲緊跟上去,被古小萸拉住道:“南陽哥哥,你幹什麽去?”

    “我也去看看。”

    “火女不是玄玉姐姐的對手,況且司木哥哥去了,不會有事的。”古小萸一臉認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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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sp;  南陽旭瞥了一眼烏七,他聳了聳肩膀,作出兩手一攤的姿勢來回應。

    幽冥界地界!

    靈璣看向周圍陰森的環境,開口道:“你果然和幽冥勾結。”

    火女強裝鎮定的看了一眼靈璣,道:“我不知道你說什麽?”火女表麵不露聲色,心裏還是有做賊心虛的緊張。

    靈璣從她顫抖的語氣中就能分辨出一二。

    “你大費周章將我引到此,有何目的?”

    “當然是和你比試了。”火女苦笑道。

    “那就出招吧。”靈璣不想再和眼前一再挑釁自己的人多費唇舌,她倒想看看火女‘喉嚨’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那就不客氣了。”火女化出火龍鞭,往空中一擲,念了句訣,指間轉動,空中的火龍鞭發出微顫的龍吟聲,顯出紅光,宛如遊龍向靈璣攻去。

    靈璣詫異的看向襲來的火龍鞭,沒想到火女的火龍鞭竟能化形,好在修為不高,尚能對付,不曾想半路又殺出個“程咬金”,著實難纏。

    流連趁著靈璣攻擊火龍鞭,從後方襲來,眼看越逼越近,靈璣正尋思如何抽身,這時傳來一聲熟悉的鳥鳴聲。

    “來的真是時候。”靈璣欣喜道。

    “火靈鳥,火龍鞭交給你了。”靈璣看向火靈鳥說道。

    火靈鳥伸長脖子上下浮動的點了點頭,飛到空中與火女操控的“火龍”一番纏打。

    流連眼看就要拿到盤古玉,被靈璣察覺,得空抽身擦肩躲過,繞到不遠處,暗喜的看著惱怒的流連道:“你終於露出真麵目了。”

    “該死,真是功虧一簣。”流連咬牙道。

    火女的火龍鞭根本不是火靈鳥的對手,沒幾個回合,火龍鞭被火靈鳥啄的掉落在地上,恢複了“真身”,火女也受到了反噬,後退了數步,吐了幾口血,看樣子傷的不輕。

    火靈鳥飛到靈璣麵前,揮了揮雙翅,便飛走了。

    流連回頭看了一眼火女,五官微顫。

    靈璣趁機拿出盤古玉,故意在流連麵前獻了獻道:“你是為它來的。”

    流連麵無表情,一語不發,不經意間又看見靈璣腰上的宮靈葫,臉色煞白道:“你腰間的那個葫蘆墜哪來的?”

    靈璣一臉困惑的摘下腰身的葫蘆詢問道:“你說這個啊?”

    “上宮司木給的啊。”靈璣不明所以道,看著流連表情猙獰,繼續道:“怎麽,對這個也感興趣。”

    流連不由分說上前欲攻靈璣個措手不及,不過靈璣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幽冥界修的是‘地隱’之術,靈界修的是‘星蘊’之術,兩術相生相克,但對於仙靈一體的靈璣無甚影響。

    流連本想利用幽冥的地息消磨靈璣的靈力,不曾想靈璣的靈力竟絲毫未損,甚是不解,當然也就不知其中內情了,眼看靈璣攻勢越來越猛,硬拚下去,吃虧的是自己,得趕緊想個轍撤了才是。

    靈璣見流連眼中掠過一絲狡黠,知對方要逃,激出劍氣,逼了過去,卻被她僥幸躲過,一旁的火女就沒那麽好運,被劍氣擊在左肩,順帶還扯下一片火龍鱗,當即暈死了過去。

    龍鱗不管對於蛟龍還是進化的龍族來說都是她們生命的護身符,一片龍鱗則代表著一百年的修為。

    上宮司木被時蘊針引到幽冥邊界,緊蹙著眉頭,猶豫不決,未向前走動半步,看著刻著“幽冥界”的石碑,目露寒光,神情複雜。這裏是他曾經生活過的地方,不對,是“前世”,當初決定離開時,他發過誓,永生永世都不會再回到這裏,幽冥與他離開的那日開始就再無瓜葛,即便這裏曾是他娘親的家,即便曾有對他寄予厚望的外公。

    上宮司木本想等靈璣出來,這樣就不算違背誓言,隻是苦等都未看見靈璣的身影。

    “莫不是靈璣出事了。”上宮司木暗忖道。

    如今,他為了數麵之緣的靈璣要打破這個誓言麽?靈璣對於他而言意味著什麽?是朋友,還是超出朋友的那種?這些問題在上宮司木心中盤桓良久,抬眼看向兩旁月勾似的建築,感覺眼睛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突然明亮了些,勾了勾唇,這一刻,他心中顯然已有決定。

    上宮司木到幽冥地界的時候,時蘊針上的光漸漸淡去,想必是失去了作用,話說回來在這裏找人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的,畢竟是待過的地方,順著蜿蜒的小道走了幾步,被腳下的東西墊了一下,抬腳看去,一片黑色的龍鱗上發出火色寒光,怔了怔,看向躺在一旁的火女,走近發現火女身上是被靈氣所傷,施展靈力為其療傷。

    火女感知疼痛,半昏半醒間,隱約看見一白色衣袍的男子正給自己療傷,等她迷糊醒轉再去看時,隻看見一個遠去的背影。

    上宮司木離開後,躲藏暗處的流連走了出來,心傷道:“是什麽讓你竟破了誓言。”說完走向火女躺著的地方。

    靈璣不但沒找到流連,還被困在了幽冥,感覺這裏路都是一樣的,繞來繞去,始終沒繞出去,應是迷路了。

    “宴夕給的時蘊針也不怎麽樣嘛。”靈璣無奈的收起手中的時蘊針歎道。

    突如其來的一陣風刮過,那些陰靈也不敢擅自接近靈璣。

    靈璣再次睜眼時,看見了一隻紅狐搖著尾巴親切的看著自己,看了半響感覺甚是熟悉,奇道:“你是跟在封都戉身邊的那隻紅狐吧。”

    紅狐那骨碌碌的綠眼眯了眯,用爪勾拽了拽了靈璣的衣裙,用心聲傳音道:“跟我走吧。”發出幾聲後,徑自向前跑去。

    “你要帶我去哪啊?”靈璣喊道。

    靈璣跟著紅狐來到一處空曠的地方,周圍亮堂了許多,不像在幽冥地界時那麽陰暗,不由驚喜道:“哈,終於出來了。”

    靈璣看著紅狐繼續向前跑去,跟了過去,站在山崖上一襲玄衣少年的背影映入眼簾,定睛看去,紅狐往少年的身上蹭了蹭,能讓紅狐如此親近的無疑是封都戉了,緩緩走過去,調皮道:“封都戉,果然是你。”

    封都戉眨動著濃密細長的睫毛,頷首道:“沒想到,靈界的靈女竟然也會迷路。”

    靈璣聽聞略微尷尬的幹咳道:“是你讓紅狐帶我出來的?”

    “不然呢。”

    “多謝,不過你為何在這,這次不是巧合吧,難不成你又用法術觀微了吧。”靈璣調侃道。

    封都戉默了默,抬眼看向靈璣,頗些意味深長道:“你可知這裏是什麽地方?”

    靈璣疑惑看去四周,道:“幽冥界的地盤。”

    封都戉眼神的光暗淡了許多,悠悠道:“不,是望夫崖。”

    “望夫崖?”靈璣看了看周圍幾座孤山,沒覺得有什麽特別之處,便敷衍了聲“哦。”

    封都戉看著靈璣,輕笑一聲,道:“你還記得一千年前,曾救過一隻紅狐?”

    靈璣身子一怔,回頭呐呐的看向封都戉投來期待的眼神,不明白封都戉為何突然這麽問,仔細一想,好像是在仙界救過一隻紅狐,可是他如何得知,莫非就是他身邊的這隻?

    靈璣將視線移向一旁同樣含著期待眼神的紅狐,思忖著還未知曉對方的身份來曆,在不知是敵是友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幹笑應道:“有麽?我竟不記得。”

    封都戉的眼神掠過一絲落寞,垂眸抱起低吟的紅狐。半響,看向靈璣訥訥道:“這裏已經在幽冥界外,我還有事,你自己小心。”話畢轉身幻形離去。

    上宮司木在幽冥地界遍尋不到靈璣的身影,便走了出來,沒想到正好看見靈璣和封都戉待在一起,不禁嘴角勾起一絲苦笑,看到靈璣無恙,封都戉離開後,自己也悄然離去。

    寧淵穀‘風雅閣’石階口,宴夕慌張的四處觀望,看到上宮司木出現後,疾步迎了上去道:“穀主,你可算回來了。”

    上宮司木看著神情緊張的宴夕詢問道:“何事?”

    “流連姐姐來過了,她一來就闖進風雅閣,我和伏戎攔都攔不住。”宴夕道。

    “她去風雅閣作甚?”上宮司木追問道。

    “說是要找紫金葫。”宴夕謹慎道。

    上宮司木眼神犀利的看向宴夕,疾步走近風雅閣,看了看幾案上的卦陣,鬆了一口氣,再漠然的看向架上散亂的法寶和掉落在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地的法寶,吩咐身後緊張顫顫的宴夕道:“將這些收拾了。”

    ……

    靈璣此前進寧淵穀時,誤打誤撞跌進上宮司木懷裏,隻看到了穀內的景象,這次打算從正門進入,順便看看穀外的景象。

    除了看的應接不暇的水木花草之外,就是寧淵穀自然形成高大拱形的建築物,還有緊排在側的築樓,看上去頗有氣勢,深不可測。

    伏戎和兩個守將正守著穀口,看見靈璣出現,一眼就認了出來,忙躬身行禮道:“靈女。”其他兩人也跟著行了行禮。

    “靈女,可是來見尊主的。”伏戎說道。

    靈璣呆呆的看向認真的伏戎,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認識的伏戎麽,雖說很久沒見,也不至於判若兩人了,憋笑挑逗道:“伏戎,多日不見,你怎麽變這麽正經了,我都有點不習慣。”

    “請。”伏戎不理靈璣,做出手勢道。

    “真無趣。”靈璣用手撩卷著長發道,剛說完,伏戎轉了轉眼珠,向前走去。

    伏戎將靈璣領到風雅閣附近,行禮後匆匆離去,留下一臉茫然的靈璣。

    “靈女。”宴夕大老遠跑來喊道。

    “宴夕,伏戎怎麽了,怎麽不理我呢?”靈璣看著伏戎遠去的背影道。

    “別理他,他那是裝的。”宴夕應道。

    “對了,你們穀主呢?”靈璣回過神道。

    宴夕抬頭指著通頂峰處,靈璣見一襲白袍的上宮司木站在通頂峰占卜,上宮司木看見靈璣,禦風而下,仙衣飄袂!

    靈璣看著禦風落下的上宮司木,眼神飄忽,想起第一次見他時,也是在同樣的地方做著同樣的事,隻不過這次有所不同。

    上宮司木目光款款的走到靈璣跟前,並沒有止步,靈璣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被上宮司木‘逼’的不禁後退了一步,趁機攬住了靈璣的腰身,閃爍著眼眸盯了良久,放開手後一聲不吭的向風雅閣走去。

    靈璣心‘突突’亂跳,驚魂未定的看著上宮司木的背影籲了口氣,轉頭看向一旁看熱鬧的的宴夕道:“什麽情況?”

    宴夕傻笑的搖了搖頭。

    靈璣來寧淵穀本尋思著該如何詢問上宮司木,流連來奪盤古玉一事,此時心緒竟被他攪動。

    風雅閣中,上宮司木正悠哉的品著手中杯子裏的茶,看見靈璣走進,招手淡笑道:“過來坐。”

    靈璣隻好先過去坐坐,看著愜意的上宮司木欲言又止,化出盤古玉,移向他眼前,道:“我將盤古玉暫時寄放在你這如何?”

    “為何?”上宮司木看著靈璣手中的盤古玉蹙眉道。

    “因為我覺得你這裏最安全。”靈璣燦然道。

    上宮司木目光灼灼的看向靈璣,勾唇道:“你高估我了,盤古玉乃是上古神物,並不適合放在這裏。”

    靈璣沒想到上宮司木毫不猶豫的拒絕,難道是誤會他了,收回盤古玉抿唇道:“如果有一日,你需要它,盡管來找我。”

    上宮司木突然想起一件事,拿出一片龍鱗看向靈璣道:“你看這是何物?”

    “你怎麽會有龍鱗?”靈璣呐呐道。

    “再仔細看看。”上宮司木緩緩道。

    靈璣看著原本固甲的龍鱗上竟泛著寒寒的火光,驚道: “火龍鱗。”

    “不錯,正是火龍鱗,這是我無意間得到的,你可知這是何人的?”

    “何人?”靈璣奇道。

    “這個人,你認識,火女。”

    “火女。”靈璣驚詫出聲,看了一眼上宮司木,反應過來道:“莫非她?”

    上宮司木默認點了點頭。

    七蛟龍還存有後代?不是都被叛殺了麽?就算有幸存的也是被關在靈界斂冰橋下,世間竟有遺孤?

    靈璣心思早已飛回南陽城,事關靈界安危,她一刻都不敢耽擱,一定要查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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