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從大米爾庭院出來，新月瀾海便暗中找人線下調查了一下東芥區，結果拿到了不少信息。現在這些信息都擺在大家麵前。

    “也就是說東芥區原本有自己的文明，因為很久之前的一次祈禱，使得整個文明發生顛覆，形成了現在的文明？”

    “這次祈禱就降臨了赫烏拉？”秦宇看完之後對東芥區的文明立時有了較為全麵的了解，可這裏麵也並未提到赫烏拉的事。

    “這個沒有查到，但是我推測應該是，目前這些信息都是從流動文獻和一些古遺跡得來的。有一件非常非常奇怪的事，是調查的人特別強調的。”彼月說道。

    “哦？”

    “東芥區的人無比奇怪，從上到下，無論男女老幼，對赫烏拉都諱莫如深。”彼月說道。

    “你是說包括小孩？多小的孩子。”秦宇敏感地意識到問題所在。

    “隻要能說話的，一提到赫烏拉便立刻臉色冷淡，男女老幼表現均是一般。”彼月說，這是調查人員們一致覺得詭異的地方。

    “亞靈娜，你覺得他們有沒有可能全都被精神控製了。”秦宇凝聲問。

    “從信息來看，這個赫烏拉似乎是精神文明體分裂的產物，從精神文明體誕生就一同分裂和伴生。這種級別的精神物應該不會用這種低級的控製手段。”

    “像這種提到某樣東西就直接觸發精神印記讓被控製個體陷入滯頓的精神控製非常低級，甚至不如完全控製他們。”亞靈娜說道。

    “你不是還帶來了一個人嗎，為什麽不問問他。”瞳心說道。

    “我傻了！”秦宇一拍腦門，把凜耀從五蘊缸裏放出，給他同步畫麵和信息。

    “怎麽樣~”片刻之後大家問道。

    “清楚了，凜耀告訴我這是正常的，因為赫烏拉和蒂法亞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精神分支。蒂法亞是精神文明體，一個個體就是一個精神文明。”

    “赫烏拉完全相反，它是靠精神來掠奪其他文明的精神體，一般來說它會降臨到一個文明的每個個體中，從而在這些個體上視線自己的文明繁衍。”

    “而當這些文明個體麵臨毀滅的時候他們就會一次性將所有文明知識抽走，然後一走了之，再去尋覓下一個文明。光庭對它們的稱呼是文明的吮吸者。”秦宇沉聲說。

    “所以整個東芥區的人從大到小全都是赫烏拉，實際上真實的東芥區文明已經在那次祈禱之後覆滅了！”眾人都覺得後背微涼，這種東西未免也太滲人。

    感覺上是整個族群欣欣向榮，每個人都兢兢業業安居樂業，甚至每個人也都真的想是個人。可是實際上每個人的腦子都是一個精神體，每個人的身體都是一具空殼。

    甚至整個文明都是空殼，所有的成果全都是別人的，這多讓人細思極恐。你都不知道平常和你談笑風生的人是不是一個精神怪物。

    “那麽赫烏拉收集這些文明知識用來做什麽？單純地累積知識？還是說有別的目的。”亞靈娜問道。

    “按照凜耀透露的一點點信息，赫烏拉似乎掌握著某種知識，可以把文明知識轉化成特殊能量驅動。”秦宇說道。這件事凜耀並沒有多說，似乎是關光庭的某些過往密事，不方便提及。

    “那麽在我們麵前的這支大軍實際上已經是赫烏拉的精神爪牙。”伊娜露絲說道。

    “恐怕是的，我再多問問一點赫烏拉的事，最起碼要知道對方有哪些攻擊手段。”秦宇說道。

    目前他所知道的是對方能夠一定程度上操縱暗潮，且可以製造出精神印記。和這種東西對立，最怕對方進行精神攻擊或者直接精神控製。

    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足以抵禦精神控製的強大意誌，若是在戰鬥中被人精神控製了，那就變成了自己打自己互相殘殺。

    更重要的事一旦出現這種情況，正常人就會懷疑周邊所有人，懷疑除自己外的對方究竟是不是被精神控製的軀殼，到時候怕真就要麵臨毀滅了。

    “既然對方是精神控製的軀殼，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們也可以通過精神控製把身體奪過來。”艾歐說道。這句話一出，大家的目光都齊刷刷落在亞靈娜身上。

    “理論上是可以，可實際上沒有這麽容易，對方這種已經不能說是控製了，而是完全接住另一個身體重生。從實際情況來說它已經沒有自己的精神和意識了。”

    “因此對它進行精神控製本就是無稽之談，要控製就要控製整隻赫烏拉。”亞靈娜說道。

    精神控製的前提是對方要有精神可以控製，赫烏拉的出現類似於一些修仙法則世界裏的奪舍，是從靈魂意識層麵已經完全屬於另一個人，而且這個人還是一大團整體的精神體，不是單個個體。

    “控製什麽的先不說別人，怎麽能保證我們自己人不被控製呢？”秦蕾問道。

    “而且從爹爹同步的信息中來看，和它伴生的蒂法亞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可以在霧態之下無形中影響係統，如果赫烏拉也有類似能力，那就意味著即使我們使用人工智能也會受到影響。”秦寧兒說道。

    “這樣的話隻有一個辦法了，那就是切掉永恒係統，改換支配係統來把持整個大係統。這樣的話我來主導就能防止係統被影響，個體被控製。”亞靈娜說道。

    “這樣切的話會讓以永恒為驅動的設備在離開光律界輻射區之後失效，這樣的話我們的戰力還能和對方一戰嗎？”花散問道。

    “可能不太夠。”伊娜露絲說道。

    “如果要加上對方操縱暗潮的能力，我們可能更不能抗衡。”暮雲裳說道。

    這可是不長他人誌氣，而是實事求是地分析得出的結果。對於暗潮他們也是近幾年才在壺口接觸到，而對於非光的研究也是從凝都留下暗工廠之後才開始，積累還是太少，至今都沒弄出一樣暗科技設備。

    “關於對非光文明的科技手段我倒是可以提供一些，可若是暗潮這種純暗物的東西我就不在行了。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先把這支軍隊給吃掉，把它們的東西拿過來先用一用，研究研究。”

    蕭步隻是來支援的，沒想到還能遇到精神物這種縹緲的東西。不過現在接觸也有好處，說不定未來還會在自己所在的無光區遇到。

    非光和暗是兩個概念，非光文明大多生活在無光區，小部分來自暗潮裏。但都隻在暗氣息比較弱的地方，像是重光區那種區域隻有純粹的暗獸才能存在。

    “等秦宇問完回來做決定，看是要動手還是怎麽樣。”亞靈娜說道。

    “情況大概問清楚了，大家都看看。”

    秦宇把問到的情況都展示出來，簡單來說就是一般的赫烏拉對文明中個體的控製隻是簡單的文明行為控製和知識積累。

    也就是說這個人看起來會和正常人一樣行動和繁衍生息，這個時候他體內的赫烏拉精神體是處在自己內部的單獨程序支撐，不是赫烏拉的精神主體主導。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和一般生物個體沒什麽差別，也無法通過精神傳染控製別人的精神。而當一個個體變成由赫烏拉主導之後，他的身上會長出赫烏拉的標誌，那就是額頭會出現精神觸手。

    這時候這個個體體內的赫烏拉就會傳染別人，會控製其他的精神個體，而且這種控製是無視一切光存在的傳播，也就是任何光手段都無法阻止，包括光庭現在都無法處理。

    “看來是個強大的對手，比起厄詰者的暗能，這東西更難處理！”蕭步沉聲說。

    “那就先把麵前這東西吃了，拿過來研究研究！”秦宇目光凜然。

    “我們也是這麽想的，我到前線去找三姐，保證戰場安全。”亞靈娜說道。

    “既然要動手，那就要讓對方有來無回，不能有漏網之魚，甚至動靜盡可能的小，麻痹一下可能藏在某處的厄詰者。”秦宇說道。

    “公子方向，全方麵的計劃已經有了，大家看看。”

    伊娜露絲把行動方案擺出來，也連上了前線通訊，有冬陽、衛弦、暮雲裳、伊娜露絲、張麟和彼月在一起討論，這一個個都是麵麵俱到細節無雙的人精，人均戰略策劃大神，所以拿出來的東西可謂麵麵俱到。

    接下來就是受害者視角，一堆內部自動運轉的精神程序帶著二十多超級艦隊群大軍緩緩向前推進。一路上無光區的數據都在他們的設備中，對於一個要能有光源著陸的無光區而言，衍化係數決定了一切。

    這一路走來除了靠近其他區的邊緣區域的衍化係數還不錯外，其它地方的衍化係數就沒有超過二，全部都是一點幾，甚至直接是一。

    一個無光區裏如果衍化係數是一，那就代表沒有衍化能力，把光源置入其中它永遠不會衍化，永遠隻是個光源，產生不了編碼，更別談其他。

    而一點幾雖然能夠正常衍化了，可那個衍化速度用慢都不能形容，或許千萬億念能衍化出一個基紐編碼，時間單位得按兆來計算，或許千億兆年才能勉強有一套最基礎的，可交互編排的基紐編碼。

    就這種衍化速度放在坍層區你想出一個光磁級的光源，那除非在光庭混得很好，否則連光流級都不可能，更別說光錐光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