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劉姨娘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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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繁這一暈,整個周家都亂成一鍋粥,雖然周繁今年年紀不大,但已經是當家人了,他要是出什麽事兒,這個周家就完了。

    周繁暈倒不過是因為氣急攻心,沒等大夫請來,他就自己清醒過來。

    看他醒過來,劉姨娘也不敢再說那些糟心的事兒給他聽,一個勁的安慰他不要急。

    周繁看著劉姨娘哭哭啼啼的,心中煩躁,都是她出什麽餿主意,說和族老一起把母親趕出門,周家就是他們母子的了。

    現在呢,周家看似在他們手裏,其實卻處處受製於人,讓那群族老無窮無盡的壓榨,偏偏人家手裏還有握著他們的把柄,他們連反抗都不能。

    他心裏煩躁,但又不能給劉姨娘發脾氣,起身揮袖就走了,去紅袖樓喝酒了。

    劉姨娘看他就這麽走了,知道他是生自己的氣了,一錘胸口,哀嚎起來。

    越哭喉嚨裏就越難受,她也越發的傷心,算計一場,最後卻是把自己送進了別人的口裏,還害的母子離心,她圖個啥呀!

    周繁離了家,直奔紅袖樓,找了樓裏當紅的青鸞姑娘,一起喝酒談天,訴說他近來的憋屈事兒。

    青鸞姑娘不光長的如花似玉,還十分的善解人意,她輕聲細語的安慰他,讓他心裏舒坦了不少,酒也喝的勤快,最後不知怎麽就醉倒了。

    等他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了,他見自己和青鸞衣衫不整的睡在榻上,先是一驚,隨即又想到這青鸞不過是一個青樓妓子,睡了也就睡了,給些銀子就是了,又放下心來。

    青鸞姑娘醒來見他已經醒了,伸手抱住他,溫言軟語,一時間他沒能把持住,幹脆就歇在了紅袖樓,沒有回家。

    之後的幾天,他日日流連在紅袖樓,與青鸞吟詩飲酒好不痛快。

    而周家的劉姨娘卻不太好過,她嗓子原本隻是不舒服,有什麽東西咳不出來咽不下去,但這兩天卻越發的難受,已經有些喘不過氣來,胸口悶悶的,她這才慌了,請了大夫前來診治。

    她請來的大夫看過以後,斷定是她的嗓子裏卡住了東西,這東西因為卡在那裏幾天,被口水浸泡的漲大,堵住了呼吸道。

    要治這種病就得想辦法把劉姨娘嗓子裏的東西取出來。

    可是那東西卡在嗓子裏久了,大夫用油灌,用蜂蜜通,都沒什麽用,隻好承認自己沒辦法醫治,並且向劉姨娘推薦衛昭,或許隻有衛昭的手術才能取出這東西來。

    劉姨娘一聽他是讓衛昭來給自己看診,氣不打一處來,說誰不行,偏偏說衛昭,前兩天周簡走後她可是讓人出去打聽了,這個衛昭醫術怎麽樣且不說,單是他真的資助周簡開酒樓,和他們紫雲樓打擂台,她就不能請他醫治。

    她還就不信除了衛昭,別人還治不了這個病!

    一怒之下,她讓人將那個大夫趕了出去,重新請大夫,又吩咐人去請周繁回來。

    仆人幾經周折終於在紅袖樓找到周繁,跟他說劉姨娘病了。

    周繁雖然覺得他娘沒什麽本事,被族老們吃的死死的,拖累他,但是到底是自己的親娘,她病了他心裏確實著急,忙跟著仆人回了家。

    回到家,得知大夫已經看過了,並且好幾個大夫都直言隻有衛昭才能治這個病,他也猶豫了。

    去請衛昭,無疑要見到周簡,他們如今已經不是兄弟,而是仇敵了,讓他的主子來給他娘看病,隻怕並不容易。

    而如果不去請,隻怕劉姨娘說不定就……

    劉姨娘粗著嗓子,已經不能正常說話了,隻能發出氣音,“再請大夫!”

    周繁忙讓人再去請大夫,自己守在劉姨娘床邊。

    沒想到這才幾天他娘居然就病的這麽嚴重了,他卻一直在外麵花天酒地,什麽也不知道,酒樓的事兒都沒怎麽管。

    他心裏有些愧疚,不管怎麽說劉姨娘對他那是沒話說,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他,雖然結果並不盡如意,但他也不該遷怒怪罪她,疏遠她,導致她生病這麽久了,他才知道。

    又過了一日,周家請了一波又一波大夫,卻都說不能治,這下劉姨娘也慌了。

    她原本就不是什麽意誌堅定的人,這些天拒絕請衛昭,不過是因為篤定這病別人也能治,現在一個兩個大夫都說沒辦法,她怎麽能不慌?

    她還不想死,她才剛剛翻身做了這周家的主子,她怎麽舍得死,隻要能活著,別說隻是讓她低頭去請衛昭,就是讓她跪著去求周簡她都願意。

    然而她卻已經說不出話了,嗓子像是一個破舊的風箱,呼吸的時候嘶嘶啦啦的響,躺在床上起不來。

    周繁也慌了神,忙吩咐下人去請衛昭。

    紫雲樓不遠的一座小樓上,周簡正和工匠說著裝修的細節,這些日子他一直盯著酒樓的事兒,忙的腳不沾地,一切都完全照著衛昭的設計圖紙裝修,不敢出半點紕漏。

    忽然聽到樓下有人叫他,他趴在欄杆上,探頭朝樓下一看,看到一個小廝站在大堂,再仔細一看,正是跟在周繁身邊的那個小廝,他眉頭一皺,他怎麽來了?

    將圖紙交給工匠,他下了樓,來到小廝麵前。

    這小廝正是那個打傷周簡腿的人,見了周簡,心中慌亂,雖然他是聽命與周繁,但是到底是親自動的手,現在見周簡完好的站在他麵前,自己還是被派來請人的,他生怕周簡讓人將他腿打斷,扔出去。

    周簡倒是沒有記恨他,當日若非這個小廝一時心軟,沒有真的聽周繁的打斷自己的腿,也就不會有今日,他恨的是周繁母子這個持刀人,而不是小廝這把刀。

    “你來幹什麽?”雖然不恨,但也做不到心平氣和,他語氣十分的不耐煩。

    小廝噗通一聲跪下,先是認錯:“大少爺,小的以前聽二少爺的話,得罪了大少爺,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一邊說還一邊扇了自己兩個耳光。

    周簡並不需要他道歉,皺眉道:“行了,別扯這些,你就說你來這裏幹什麽?”

    他心想莫非周繁知道這裏是他要開酒樓,讓這小廝前來打探消息?不過也沒道理打發這個跟自己動過手的小廝啊?

    小廝也不起來,就跪在地上,忙道:“大少爺,小的是來求醫的!”

    求醫?周簡一愣,求醫去醫館,來找他幹什麽,他又不懂醫術。

    不過他隨機又想到衛昭,難道是來找衛昭的?

    “我們這裏是要開酒樓,不是開醫館,你要求醫,就去找醫館。”說罷他轉身準備上樓,他還忙著呢,不管這小廝求醫也好,問藥也罷,和他都沒什麽關係。

    小廝見他要走,生怕辦砸了事兒回去吃掛落,趕緊大聲道:“不是小的要求醫,小的是被派出來求醫的,是姨娘生病了,要請衛大夫,還請大少爺代為通傳!”

    周簡腳步一頓,回身道:“你仔細說說,誰病了?怎麽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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