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我衣兜裏除了手機，啥也沒有啊。”劉源的麵色不太好，但還是顫顫巍巍的從兜裏將自己的手機掏了出來，放在了茶幾麵上。

    “手機？我說的可不是手機，把你兜裏那塊，價值幾百萬的R國手表，給掏出來吧。”方雪晴的觀察力可不是一般的，臨進產線前，她看到了秦鵬手上的那塊價值不菲的手表，進了廠長辦公室開門的時候，手表卻不見了，除了他自己收起來，那就隻有一種可能，給了劉源。

    “董事長，這就是一塊普通的手表。”劉源也沒有再過多的進行掙紮，而是從兜裏掏出了方雪晴所說的那塊手表，看上去和店裏賣的並沒有什麽二樣，似乎真的就是一塊普通的手表。

    “R國工藝，藍寶石表麵，自動機械機芯，鑲金表帶。鑲鑽界麵……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是萬寶達的至尊旗艦款，售價不多不少，剛好一百萬元華夏幣。”方雪晴從茶幾上拿起那塊腕表，放在耳邊，聽著時針滴滴答答的聲音，朝劉源漫不經心的說道。

    “這，這是我親戚的，隻是借我戴幾天，我也不知道這表值這麽多錢。”劉源雖是這麽說，但臉上卻沒有一絲驚訝的表情，說明他知道這塊手表的價值的，但事到臨頭，還變著法的攬責，狡辯，真當她方雪晴是個傻子不成。

    “秦管家，這劉源，可是你的遠方親戚？”方雪晴並不繼續喝劉源對話，而是用指腹磨搓著表麵，轉頭問向秦六。

    “董事長，這劉源，可跟我沒有半點關係。”秦六一副不屑的模樣，要撇清和劉源之間的關係，他本就對劉源沒什麽好感，這會兒當然是撇的越幹淨越好。

    “那劉部長，我問你，你與秦廠長是兄弟關係，何時又變成了親戚？”方雪晴詢問秦六的時候，劉源的嘴唇就開始緊抿，她沒有給劉源思考的機會，而是一下子戳破了劉源的謊言。

    “董事長，你既然什麽都知道，我……無話可說。”劉源這下整個人都頹了，他不再做什麽辯解，而是老實的站著，麵如死灰。

    “秦鵬，你給我滾進來。”秦六就是再傻，這會兒也能聽出方雪晴的言外之意，秦鵬才是他的遠方侄子，劉鵬說這塊表示他親戚的，再加上方雪晴這麽一問，這塊表就是他那遠方侄子——秦鵬的。

    “叔，咋了。”秦鵬一直在門外聽牆角，但因為隔音效果太好，也沒聽出個什麽，這麽秦六的一聲吼，他倒是聽得真切，立馬推門進來，詢問起秦六來。

    “我倒是不知道，你背著我，幹了這麽多的好事。”秦鵬一邊看著秦六，一邊在劉源身上遊移，這會兒他也是雲裏霧裏，並不知道劉源在裏麵說了什麽？

    “叔，您消消氣，氣大傷身，有什麽問題，我立馬去處理改正，您可別氣壞了身子。”秦鵬做領導多年，一點眼力見還是有的，他的大腿就隻有在秦氏輩分極高的秦六管家，若是此時不趨意討好，恐怕連怎麽涼的，都不知道。

    “你看看董事長手上拿的是什麽？你好大的膽子啊，拿著公款消費，想吃牢飯也不用這麽著急。”秦六的心氣本就不順，秦鵬還裝作一副老實樣，他這才知道他是看走了眼，不願意再跟他多說些什麽。

    “這是？手表？這手表我見過，是劉部長的私人物件，跟我，有什麽關係？”秦鵬先是打量了一番，但卻麵不改色的說起謊來，即使內心再慌亂，他也不能自亂陣腳，按照之前與劉源說好的，他把所有的責任推在他的身上，反正，他上麵也還有人，根本不會出什麽大問題。

    “廠長，董事長都知道了。”劉源也不好說些什麽，隻能小心翼翼在一旁提醒道，認錯和知錯是兩個概念，這時候兩個人還在董事長麵前鬧什麽名堂，恐怕會吃不了兜著走。

    “劉源，你在說什麽呢，這就是你那塊手表，還經常在我麵前炫耀來著。”秦鵬的臉色已經有些僵硬，但還是秉承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原則，絕不鬆口，這是他的私人物件。

    “事到臨頭，你還敢狡辯？”方雪晴將那塊手表放回茶幾麵上，翹起了腿，雙手交握放在腿上，一本正經的問道。

    “董事長，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說什麽都不能鬆口，這是秦鵬在自己心裏下的死命令，大不了他把事情都擔下來，不到最後一刻，他絕不鬆口。

    “大門口和產線都有監控，從你接待我的那一刻，你的手上就是戴著這塊腕表的，即使你想辯駁，也無法辯駁。”方雪晴理了一下頭發，又繼續說道：“這塊萬寶達至尊旗艦款，售價百萬，我倒是很想知道，是什麽，讓秦廠長，下這麽大的決心，買了這麽一塊要你兩年工資的手表。”

    消費有理性和不理想之說，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你花的再多，那也是理性的，但在能力之外，你花費了幾年的工資，來購買一塊奢侈品，這顯然是不理智的，秦鵬做廠長多年，要說沒點積蓄是不可能的，但他本人並沒有購買奢侈品的愛好，這點從他的穿著就可以看得出來，唯獨手上的這塊表，價格出乎意料，所以，其消費能力，必然是能夠達到的。

    所以這款，十有八九，是進了秦鵬的口袋，小部分，進了劉源的口袋。

    “董事長，一塊表，並不能夠代表什麽吧。”秦鵬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這種態度是方雪晴最厭惡的，的確，僅憑一塊手表，她並不能說明什麽，具體還得靠集團的賬戶和後期司法機關的介入，才能定他的罪。

    “夠了，秦鵬，從現在開始，你已經被革職查辦了，具體的，集團會有督查小組會下來清查，還有你，劉源，最好乖乖把采購清單交出來，配合集團的督查小組，該怎麽處理怎麽處理，誰也別動什麽歪心思，嚴重的話，直接移交給司法機關。”秦鵬恍若變了一個人，狡辯的他都看不下去，他實在不想這兩人在他眼前晃悠，直接做出了一個大義滅親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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