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四章 揍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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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雪晴,你以為你是誰啊,現在你父親都已經鋃鐺入獄了,你靠什麽跟我鬥。”範逸果然今時不同往日,居然敢這麽放肆的跟方雪晴說話。

    “範少,方幹事並沒有入獄,隻是在隔絕審查期。”一個原先跟著方雪晴後頭的男人,聽見範逸這麽說,吞了吞口水,糾正他的措辭。

    他害怕方雪晴,是骨子裏害怕的,因為他一開始是敬畏她的,那也是從骨子裏帶來的敬畏,現在投靠了新的主子,他已經不敢去看方雪晴的眼睛,生怕從她的眼睛中看到怒火。

    “盧炎,你這是怕了?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奈何不了你,更奈何不了我?”範逸的臉上掛著一抹玩味的笑容,看著在一旁有些膽戰心驚的人。

    昔日,你的狗腿子,如今成了我的狗腿子,不知你是什麽滋味呢?今天你既然敢一個人前來,那就別怪他不客氣,新愁舊賬一起算了。

    範逸是個小氣的男人,是個十分小氣的男人,就因為之前方雪晴騎到了他的頭上,他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現在他麵對的是一個根本“弱女子”,這愁,他一定得報回來。

    “盧炎,我給你一次機會,你站哪邊,想清楚了?”方雪晴的語氣,到了最後變成了反問的口氣,她的眼神,朝盧炎瞥了一眼,自然看到了他臉上的糾結,所以,她才朝他拋出了橄欖枝。

    她手底下的人,什麽脾性,他都清清楚楚,即使在這樣的氣氛中,在場所有人的,唯一一個沒有抽煙、沒有左擁右抱的隻有盧炎。

    他的家族不大,父親雖是京官,卻是沒有什麽勢力的那種,雖然品級還行,但放在京都這麽多世家子中,的確是不夠看的。

    這下包括範逸在內,包廂內的所有人,都將視線放在了那個背脊瘦削的男子身上,除了方雪晴和範逸外,他們最熟悉的,就是這個比較好說話的同伴——盧炎。

    盧炎聽到方雪晴的話,第一反應便是錯愕,方雪晴不在京都,萬淼、萬鑫幾個,他是想盡了辦法都沒辦法攀上的,隻能依附起了範逸,為此,他父親還狠狠責罰了他一頓,但他就是不認錯,也算背著父親跟這些人廝混在一起吧。

    可方雪晴回來了,當他看到她第一眼,他就有些後悔,甚至忍不住出聲替她維護起方雪晴的父親,他自知是沒有臉麵再麵對他的,就是沒想到的,她似乎已經看穿了自己,甚至,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

    盧炎低下了頭顱,似乎是在思考,範逸有些不耐煩,連他都知道的理,這個榆木腦袋怎麽就想不明白呢,一旦再回到方雪晴的旗下,他就是與這個包間內的所有人為敵,並且,成為了幾代家奴。

    一個牆頭草,走到哪,都不會受到重用,他可以對他之前所做的事情既往不咎,可方雪晴能嗎?即使方雪晴不出手,她身後站的可是方家,以方家人的尿性,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隊伍裏出現不和諧的人。

    “盧炎,你可得好好想想。”範逸覺得有些口渴,見桌麵上擺放著水果,便用專用的叉子,叉了一小塊吃了起來,果汁在口腔中四溢的感覺,還真是美味啊……

    是啊,得想清楚,這可以算是他最後的機會,現在在京都中,一支獨大的範派,要麽就是之前的方派,哪個都是不好惹的,一個有著一大堆的黨羽,另一個有著幾個世家的支持,從明麵上,暫且還看不出誰勝誰負,可他,已經背棄了世家一次,最好的首選,當然是範派……

    如果選錯了的,可是會影響到父親的仕途,以及自己的未來,老一輩現在還是處於張望狀態,可是小一輩出手,他們怎麽不知道,這隻不過世家爭鬥的序幕而已。

    他本就是一個無關棋局的棋子,現在卻被執棋者爭奪著……這種感覺,很微妙。

    他的指甲已經快要掐進肉裏,在掌心內留下深深的痕跡,盧炎低頭了很久,久到這個包間裏的人已經忍不住小聲嘀咕的時候,他終於緩緩抬起了頭。

    他的眼睛很紅,給人第一眼的感覺,像是哭過,方雪晴在陸少安的臉上,曾經看過這種表情,似乎是下定了破釜沉舟的毅力,對方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並沒有說話,緩緩的走到了她的身後。

    “盧炎,你可真不厚道啊,你這是幾代家奴,要是我是主子,絕對不給你好日子過。”說話的是之前那個拿煙灰缸砸阿三的男人,他的眼神有些銀鶩,那雙眼,就像毒蛇一樣,盯在了盧炎的身上,目光黏膩的讓人反感。

    盧炎其實並不是個膽小的,隻是這麽多人,他做了自己的選擇,便不願多言。

    他邁出這一步,已經是錯,不管他說什麽,做什麽,隻是逞一時之勇,到頭來,一樣會麵對這些人的報複,還不如當自己是透明的,卑微的草芥。

    “哦?哪來的狗,叫喚的這麽厲害,範逸,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麽能隨意放狗咬人,真是有失公德心。”盧炎果不出自己塑料,選擇了她的陣營,方雪晴自然要替自己的人找回場子。她看都沒有看那個說話的人一眼,看了看自己裸色的指甲,細心把玩了一番,朝範逸說道。

    她的語氣,既不高高在上,也不卑微,口氣就像問你吃過了飯了嗎一樣平常,明明是反諷的一句話,卻讓人聽不出反感。

    “你罵誰是狗?”那人一看就知道是個暴脾氣,從坐的位置看出,是範逸的親密夥伴,包間內的所有人都對他很尊敬,他可不知道方雪晴是什麽來路,想也不想,就直接懟了回去。

    “噗嗤~”包間內有位“公主”忍不住笑了出聲,在這鴉雀無聲的包間中,特別的突兀。

    這廝也是個狠厲的主,略一思索,就明白了這女子在笑什麽,直接站起身來,將自己手中玻璃杯上的酒,朝那女子臉上潑去,在那女子站起身捂臉之時,又一腳揣在了對方的胸口之上,根本不顧及對方是個女子而有所憐惜。

    那個衣著單薄的女子,就像一個破布娃娃,在空中劃過了一道拋物線之後又落下,那個女孩,卻不敢發出一聲聲響,痛的在方雪晴前麵蜷縮起來。

    “滾出去。”這是那個殘暴的男子,朝地上的女子說的,但他的眼神,卻是直勾勾的盯著方雪晴,順勢做了一個抹脖子的表情,既是挑釁,也是威脅。

    他是在警告方雪晴,如果不乖乖的,下場的就和這個女子一樣,他可並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主。

    笑話,真是笑話,方雪晴對地上的女子,雖有同情,但也沒有幫助她的意思。

    這條路是她們自己選的,想要不勞而獲……必須要討得金主的歡心。

    她雖不歧視這個職業,但並不是每個人的人生,都需要她來插手,除了裝作漠視,她什麽都不能做,否則,這個女孩會引起對方更大的反感。

    女孩的衣服,本就穿的單薄,這一摔,倒是將肩帶給摔落了,她連捂著胸口的勇氣都沒有,連滾帶爬的出了包間。

    空氣中彌漫著無聲的硝煙味,範逸對於薑利的出手,很是欣慰,看了自己手底下,還是有有用的人的,並不全是廢物……

    雖然腦子沒他好使,但這並不影響他突然變好的心情。

    他又走了回去,坐到了原先的沙發上,雙手朝沙發背上一撐,示意兩個美人朝他靠過來,才朝方雪晴開口說道:“你的狗已經自己跑回去了,勸你不要在我麵前嘚瑟,這下場,可是不是你能承受的起的。”

    範逸說話的語氣滿是嘲諷意味,他早就忘記了當初方雪晴在京都之時,他是怎麽小心翼翼的討好的,自己無論怎麽努力,都入不了對方的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這京都,大半都是範逸的天下,即使是世家又如何,她老子他都想辦法給動了,還怕她一個隻靠家族生存的蛀蟲?

    範逸腦海中想這句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是這麽一個貨色?若不是靠著自己的家族,他能夠一步一步爬到現在的位置,其實小一輩的影響力,對上一代人多多少少是會有影響的,他腦海裏,完全想著的,是怎麽教訓這個送上門來的人。

    局勢很緊張,方雪晴懶得跟這個草包多說什麽,她拿起桌子上的一個酒瓶,“嘭~”的一聲,就用力的在桌邊上砸碎了。

    玻璃碎成渣子的聲音,和女人的尖叫聲,不絕於耳,盡管不知道這個女人什麽路數,但他們知道,這個女人絕對是亂來的路數。

    盧炎既然選擇跟在方雪晴後麵,就已經預料到會發生的事情,一改之前的沉默,也學著方雪晴的樣子,砸碎了一個酒瓶。

    “咕嘟咕嘟~”酒瓶內的泡沫冒了出來,桌上,地麵上,到處都是一片狼藉,很多沒見過世麵的,抱著自己的男伴、女伴一溜煙跑了……

    範逸身邊的兩個女人想跑,但還是忍住了,因為她們被範逸摟得很緊,她們很會察言觀色,隻敢朝範逸懷裏瑟縮,根本沒法離開這個地方。

    “怎麽,想動手,憑你個小娘們,打的過哥幾個?”薑利看到這個架勢十足的女人,眼中滿是不屑,雖然包廂裏沒剩幾個人了,他也絲毫不懼怕,人數方麵,還是他這邊占優,更何況,一個女人,一個弱雞,他會怕?

    方雪晴唇角帶笑,將手中的那個酒瓶,朝後扔去,又從桌上抄起一個酒瓶,在薑利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朝他後頸招呼過去。

    “嘶~”這一下子,可是結結實實的打在薑利的後勁處,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啤酒迸發出來的酒花,噴到了他的後腦勺上,很疼,但是卻奇異的是,並沒有造成他身上任何上,就已經讓他產生了放棄抵抗的心思。

    他意識模糊的看向那個女人,卻發現,對方用他的後脖頸,將那瓶啤酒的瓶頸處給砸開了,此刻正在大口的喝著酒。

    “謝了。”她說這話,就是在瀟灑的謝他幫忙開了酒一般,薑利的內心十分不爽,但卻發現自己並沒有暴躁的情緒,反而覺得,這個女孩子十分的與眾不同。

    他似乎有些喜歡呢……這是薑利暈過去之前,唯一的想法……

    範逸也沒想到,方雪晴會動手將自己的心腹直接打暈了……並且還是“兵不血刃”的那種……

    他咽了一口口水,看了看剩下的幾個,一副受了驚嚇,且軟腳蝦的模樣,心裏便覺得有些糟糕。

    自從他被方雪晴算計之後,他隨身都要帶著保鏢的,但因為方雪晴離京都已久,再加上最近過得十分順風順水,早就沒有了任何危機感……現在他看這個瘋女人在自己麵前喝酒,他就覺得有些大事不妙。

    他依稀記得,這個女人是跆拳道黑道來著……他們之中,武力值最高的就是薑利,現在已經被對方打暈了過去,剩下的幾個公子哥,都是軟腳蝦一般的人物,哪裏會是她的對手……至於他自己,更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雖然看著年輕,但在某些方麵,他早已感覺,自己有些力不從心,更不指望自己是方雪晴的對手……

    那女人喝完了瓶中的酒,瀟灑的擦了擦嘴角,有些酒,順著她的下巴,低落在了她的黑色皮衣之上,範逸隻覺得,黑色皮衣上流淌著的將是自己的血,根本不是現在看著的這麽的平靜。

    這也許是範逸對於方雪晴的陰影太深,所以才造成了他會有這種錯覺,若是以前的方雪晴,也沒有這麽暴力的傾向,何況是現在去了S市曆練了一番,已經沉穩了的她呢。

    她朝幾人嬌憨一笑,滿意的看到幾人臉上驚恐的神情,隨即看中了一桶放在桌麵上的鋁桶,裏麵盛放著方形的冰塊。

    她一步一步的朝範逸的走去,一把揪起了對方的衣領,在對方掙紮的空隙中,就將那桶冰塊,一股腦的倒進了他的衣服之內……

    方雪晴麵前的範逸,臉色由紅變青,又由青變成了紫,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最終實在忍不住,哀嚎了起來……那哀嚎聲,聞者為之心悸。

    ------題外話------

    ~三三在準備新文了,隻不過還沒想好題材,手頭上有幾個半成型的大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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