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確實奉召進京。

    陛下念他母親與兒子久病。

    王朗猜測，陛下對閻克兢不滿，要換人。

    王朗非孤家寡人，學生、很多。

    一早，王朗欲向母親問安，就見乙家那邊點著燈，在讀書。

    聲音很低，能聽出，這還沒進學。不過肯這麽用功，大抵是家有餘資才開始讀？

    讀書不在早晚，做人才要緊。乙家大概除了那丫鬟，別的都還好。

    又聽得丫鬟一塊讀書。

    王煃出來，向父親問安。

    王朗心下也歎息，兒子什麽都好，就體弱多病。

    王煃睡一覺，臉色還好，白的像雲，雲淡風輕。

    雨小了，風也小。

    王朗問兒子：“怎麽看？”

    王煃說：“看不透。”

    王煃咳嗽一聲，王朗要請他去母親那兒，卻見到杜氏。

    其實乙渠手裏端著粥，上前：“拙荊請過一位名醫，廖大夫叮囑每日早起喝一碗薄粥。我多煮了些，不如請大人嚐嚐。”

    王朗唉：“太客氣了。”

    乙渠很恭敬：“我是個木匠，就希望一家平平安安。”

    王朗、大儒也不知說什麽合適。

    讓丫鬟端了，魏太夫人醒了，便一塊喝了。

    魏太夫人點頭：“這粥好。”

    王煃與父親說：“我總覺得他們知道，父親要不要再收幾個學生？”

    魏太夫人先發話：“好的學生要收的。教書育人、最要緊。”

    王朗恭敬聽著。

    沒有母親教誨，他成不了大儒、這是別人誇了，總之不論五十歲六十歲，事母至孝。

    王煃身體不好，王舞都是站著聽。

    下午天陰，都沒走。

    王朗來乙家這邊。

    乙古哲、乙羅彥、乙渠、靳澄湛都恭敬。

    王朗年紀就足矣，直接考乙古哲。

    乙古哲有點懵，不過長者問，他還是認真的答。

    王朗什麽眼神？看乙渠也懵，倒是兩個姑娘、賊精。

    王朗眼花了？

    靳澄湛穿了女裝、行禮卻是兒郎，有這機會當然要請教，別人不值得。

    乙元芕在想，王朗大概想岔了，不過他肯指點，對兄長是極好的。

    可惜啊，兄長還沒進學，浪費。讓他問也問不出，指點了也聽不懂。

    屈延慶教乙古哲正好，而王朗指點屈延慶還行。

    靳澄湛是男兒郎，很行的！

    雖然後邊書沒讀，靳澄湛的問題不是乙古哲能比。

    王朗就覺得別扭：“你這是為何？”

    靳澄湛靠近了飛快說：“小子博陸侯庶子，聽到一些不該聽的，逃命到虞縣一帶，被乙小姐所救。”

    王朗心想，又救人。

    靳澄湛拉王大儒下水：“博陸侯府養著蕭淳博的遺腹女，打算與蕭博謙勾結。”

    王朗太陽穴突突的。緊緊盯著一張妖精臉。

    靳澄湛坐好了，臉好了，隨便看。

    王朗能假裝不知道嗎？

    就算裝也知道了。以後蕭博謙、博陸侯府、蕭壡那些，都要慎重。

    王朗問：“你打算如何？”

    靳澄湛眨眨眼睛、逗大儒：“下一科考個狀元？”

    王朗兩眼望天！

    靳澄湛不提盧解元，反正大儒腦子裏會有很多。

    乙古哲羨慕，現在就是拜大儒為師，下一科也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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