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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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美心在關於江錦言的事情上一如既往的心急,楚瑤微勾的下唇,沒有接,又發了條微信過去。

    “我在康佳醫院住院部二號樓1706號病房。”薑美心脾氣是那種得哄著捧著的傲嬌小公舉脾氣,怕她一生氣不來了,楚瑤在下麵補充道:“六少今天複查,剛進林醫生的辦公室。”

    電話那頭,薑美心正在咒罵勾起她好奇心之後跟她擺譜的楚瑤,大哥嚴重警告過她以後不許跟楚瑤來往,可最近她每次去找錦言哥不是被攔在江氏公司門外,就是被江宅裏麵的傭人告知錦言哥不在宅子,就連她去找以前對她尚算是喜愛的老爺子,沒說上兩句話,老爺子就會暗裏已身體不適為由下逐客令。

    有一次竟然還在她麵前提關於錦言哥跟那個賤女人的婚事,氣的她很想大聲質問老爺子,以前對她的喜愛都是假的嗎?

    她是被嬌養慣了人,熱臉去貼喜歡的人她能做到,可讓她去討好一個老頭子,哼哼……她才不幹!

    那麽多天沒見到錦言哥,心裏跟貓爪樣不適,聽到她在康佳,立刻來了精神,從衣櫥裏挑選出幾條平日裏最喜歡的裙子挨個換上比較後,挑選出一條淡紫色v領半邊高開叉長裙。

    之前江錦言以隻拿她當鄰家妹妹的理由拒絕她,意思不就是嫌她長相甜美像個不成熟的孩子嗎?這套衣服顏色和款式都是熟女係列,畫上與之相配的稍濃眼妝和大紅唇。頭發做大波浪是來不及了,她直接草草辮了幾個麻花,擱在右肩頭上,略亂的發束清純中又帶著幾分狂野的女人味。

    薑美心看著鏡子裏麵完全典故她以往形象最新造型,動作妖嬈嫵媚的對著鏡子裏的影響拋出一個飛吻,款擺腰肢下樓讓司機送她去醫院。

    剩下陽光毒辣,如果不是為了追心愛的男神,她才不願意出來受這份罪。

    低頭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接過司機遞過來的遮陽傘,心裏急切卻盡量讓自己步伐優雅的奔向林澤遠的辦公室。

    為了掩人耳目,江錦言做了一些列檢查,等著林澤遠把所有的單子都偽造好,江錦言一一過目以後,準備帶楚韻離開。

    “有人來醫院打聽你雙腿的恢複情況。”

    昨天他去給病人做檢查,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正在向他的助理詢問有關江錦言的事情。

    他的助理是他同一個學院的學妹,人踏實機靈,以不能透露病人的相信信息為由拒絕回答。那個男人糾纏不休,最後拿錢收買,助理麵露難色收下錢後,一通胡扯瞎掰敷衍過去,等人走後,把錢交給他,如實以報。

    “是我昨天開車去市區被人看到了吧。”江錦言沒什麽特別的反應,手指在檢查結果上輕點幾下,“既然他們已經開始懷疑,我總不能讓他們失望是吧,做成正在恢複階段。”

    “你不怕被老爺子強製入院,親自看著你複健?老爺子慧眼如炬,肯定一眼識破你在作假。”林澤遠接收到江錦言的指示,立馬把桌上一遝剛做好的東西,毀屍滅跡,“其實這樣也好,上次他們就是在你康複階段的時候動的手腳,這次興許會鋌而走險故技重施,抓住了狐狸尾巴,不愁跟老爺子揭發他們的罪行時沒證據了。”

    “最近手頭上的工作太多,入院正合我意。”

    不想把楚韻一個人放在家裏,帶去公司又怕她不適應。他住院的話,既能跟她朝夕相處,又能趁這個機會好好地給她大補特補。

    老爺子是個懂風情知趣的人,有楚韻陪他,老爺子是不會來當電燈泡的。

    怕楚韻擔心,江錦言故意忽略掉林澤遠的後半句話,身旁的楚韻幾不可見的輕蹙下秀眉,不施粉黛的臉上閃過擔心。

    “六少能不能換家醫院?”

    狗糧喂多了,是會撐死人!

    林澤遠瞥了眼從在做檢查到現在好似被強力粘合劑粘在一起的兩隻手,萌生出強烈的過去剁爪的衝動,很想吼一句,六少你能考慮下我這個大齡孤家寡人的感受嗎?

    以前大家都單身,覺得成家還是一件很遙遠的事情。一眨眼江錦言有了未婚妻,薑慕恒女兒都四歲了,比他們還大上些的林澤遠特別想談戀愛。不,應該是特別想找個女人直接去領個紅本本,以後哥們幾個互損的話,他好歹有一樣人生大事是走在他們前麵的!

    “看不慣的話,你可以去別家醫院就職。”江錦言握住楚韻被林澤遠看的羞赧,欲抽回的手,薄唇勾著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含情脈脈的微仰著頭,對著楚韻溫言軟語的說道:“等下去瓦德西餐廳,聽說裏麵又推出了新菜品,帶你去嚐嚐鮮。”

    瓦德西餐廳是桐城最貴,味道最好的西餐廳,位置需要提前三天預訂,六少誓要虐死他這個單身狗啊。

    林澤遠對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按下辦公桌上的座機,“小趙,叫下一位病人進來。”

    話音剛落,門被推開,薑美心施施然的走了進來,像隻紫色蝴蝶樣飄到江錦言身邊,“錦言哥,好巧。”

    “你確定是巧合?”江錦言語氣嘲諷,靈活的轉動下輪椅,躲開薑美心的觸碰,握住楚韻剛才從他手中掙脫的手,“我們走。”

    “錦言哥,你真的是誤會了,我的腳扭傷了,真的是專門來看醫生的。”

    江錦言之前對她態度冷淡,卻不像現在這樣疏離厭惡,肯定是那個賤女人在錦言哥麵前說她的壞話,錦言哥才麵都不願意跟她見一次!薑美心在心裏咒罵楚韻,表麵卻委屈的看著江錦言,邁著剛剛還好端端的右腳一瘸一拐的追上江錦言。

    “身為薑氏的大小姐,腳扭傷的話,完全可以打電話讓醫生上門幫你治療。”江錦言目光不著痕跡的滑過她露在裙子外麵套在十多公分高的鞋子裏麵的右腳,皮膚白皙並無一點兒扭傷的痕跡,這女人演戲都做全套的,在薑美心撲過來的時候,江錦言喊了聲:“林澤遠,病人上門了,不及時醫治,是真的想離職跳槽去別家了?”

    “大小姐扭傷的事可大可小,你這樣亂動加深病情的話,傷了腳踝,以後可能一輩子都不能穿高跟鞋,快坐下,我給你看看。”

    江錦言成為康佳醫院第二大股東的事情林澤遠是知道的,康佳待遇好,薪資高,重要的是有薑慕恒罩著,家裏的二老不敢來醫院念叨讓他回家接管家裏的二流物流公司,這工作千萬不能丟。

    正在看戲的林澤遠被點到名字,慌忙起身,林澤遠教養好,身為醫生,除了看診必須跟病人有身體接觸外,其他時候盡量避免,他給站在門前的助理小趙使了個眼色,小趙會意過來,低頭避開薑美心警告的眼神,攙扶住她的胳膊,“大小姐,請這邊坐。”

    小趙個頭矮,力氣卻不小,薑美心掙了下沒有掙開,被小趙“強硬”按做在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眼睜睜的看著,江錦言帶著在這種情況下,說多錯多,盡量縮小存在感的楚韻離開。

    江錦言臨出門的時候停頓下,薑美心的眼裏瞬間燃起希望,委屈的叫了聲“錦言哥”。江錦言並未回頭,“轉告慕恒,他的女人被歐陽阿姨拐走了,別再去我門前發酒瘋要人。”

    不知道昨天晚上喝了多少酒,保姆剛才打電話告訴他,薑慕恒一身酒氣在別墅門前按了半個多小時的門鈴,保姆被吵得隻能切斷門鈴電源。

    “我哥的女人是誰?”大哥在感情上一向瀟灑,能讓他醉酒要人的在他心裏的地位肯定不一般,而且……“我媽回來過?”

    薑美心心裏不舒服,母親對她挺好,從小到大,幾乎事事都順著她。可唯獨在江錦言這件事情上卻置身事外,像個看客,她向母親抱怨過,母親卻打擊她說“江錦言是她在對的時間遇到錯的人”,讓她不要在江錦言身上浪費大好青春。

    埋怨母親,故意疏遠她,近些年很少主動跟她打電話,從不過問母親的行蹤,得知母親回來竟然不告知,不看她過的好不好,氣的肺都要炸了。

    “你可以打電話跟歐陽阿姨確認。”

    江錦言身影消失在拐角處,薑美心氣的臉色鐵青從座椅上起身,推開林澤遠和小趙,掏出電話給歐陽豔打電話,手機關機,打薑慕恒的,宿醉衣衫不整的薑慕恒正倚靠在六號別墅門前跟小錦大瞪小眼,手機沒帶,打兩遍都無人接通。

    薑美心有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委屈絕望的直掉金豆豆,想到之前給她發微信的楚瑤,已走到大廳的薑美心改變方向,上了十七樓。

    1706病房,楚瑤雖然讓醫生給她開了最好的祛疤祛瘀的傷藥,時間短,紅腫的雙頰上,被撓出來抓痕一道道交錯在一起,一碰就火辣辣的疼著,她恨死了那群不知哪裏冒出來的野蠻女人,報警處理的結果竟然是那群人認錯了小三,鑒於那群認錯態度良好,隻支付她醫藥費,不做其他處理。

    當負責案件的警察來醫院告知她結果的時候,她登時氣歪了鼻子,拿著床頭櫃上的東西就砸了過去。

    她傷成這樣,竟然不做為刑事案件處理,關上那些人三年五載的,警察無視她的抗議,說案件處理結果已生效,她不滿的話可以上訴。她聯係幾家律師事務所,沒有一個律師願意接她的案子,更可惡的事,說願意賠償的人竟然關機玩失蹤,她到現在一分錢走沒拿到。

    她不傻,從報警的時候楚瑤就跟警察亮出她楚家三小姐的身份。她現在雖然失勢,但這些小警察根本不會知道。敢這樣挑戰她,背後肯定有人授意。稍微動下腦子就能猜到是一直跟她不對盤的楚韻。

    醫院花錢如流水,康佳是貴族醫院,她住的又是頂級病房,從昨天到現在她已花掉了近五十萬,她卡裏麵的錢已被她連日來揮霍大半,繼續這樣下去,她肯定會傾家蕩產。

    她問醫生要藥物價格對照表,醫生陰陽怪氣的說,如果住不起,用不起好藥,可以換普通病房或醫院。

    楚瑤最好麵子,就衝醫生這句話,她絕不會搬出現在的病房。醫院是薑家的,等薑美心來的時候,她可以利用楚韻的秘密,委婉提出讓薑美心幫她免去醫藥費。

    等了半天不見薑美心來,楚瑤急了,不停地站在門前張望,等到一抹高挑,光鮮亮麗的身影出電梯,楚瑤低頭看看自己狼狽的模樣,怕被薑美心冷嘲熱諷,她特別閉門不見。

    轉念一想,她或許可以利用此時的慘樣博取薑美心的同情,她半打開房門,叫了聲“美心”。

    薑美心看到臉被打的幾乎看不到原本模樣的楚瑤,微怔,想起網上的昨天迅速躥起的新聞,薑美心撇了撇嘴,沒有男人就活不成的狐媚子!薑美心是個心裏藏不住事的人,心裏所想,在臉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楚瑤差點咬斷了牙根,用力攥緊沒傷的左手,長長的指甲嵌進手心。暗道:你就算是不屑我,你也得跟我為伍!

    扯了扯裂掉的嘴角,關切的問道:“美心,你怎麽哭了?”

    “我哭不哭要你管,管好自己的事,別為別人瞎操心!”薑美心記恨楚瑤瞞著她勾搭江錦言,話裏行間溢滿火藥味,從包中拿出那管被她用掉大半的上藥,“這個藥是國外進口的,祛疤效果很好,千金難買。作為楚家的三小姐你應該聽說過,用這管藥還你的消息應該是你賺到了。快說吧,我沒那麽多的美國時間浪費在你的身上。”

    薑美心抬了抬頭,把藥遞過去,用看乞丐的施舍眼神看著楚瑤。楚瑤被她的眼神刺到,一巴掌拍掉薑美心手裏的藥,“你這態度,就等著你的錦言哥抱得美嬌娘,收獲別人同情的目光,偷偷躲在角落裏抹眼淚吧!”

    “你……你別給臉不要臉!信不信現在我就讓保安把你趕出醫院。”

    薑美心手背被拍的通紅,憤怒的指著轉身進入病房的楚瑤。

    “信,你是薑氏的大小姐,隻要你高興,把醫院裏所有的病人趕出去,都不會有人說管你。可那又怎樣,沒有我幫你,你這輩子都得不到你錦言哥!”

    “楚瑤你再多說一個字,我撕了你的嘴!”

    江錦言不喜歡她,是薑美心的痛腳,這樣被狠狠的踩,她表情猙獰,踩著高跟鞋咯噔噔追到楚瑤身邊,抬手。

    楚瑤的情況已經夠遭了,她不介意更糟些,擋住薑美心的巴掌,跟薑美心對打起來,查房的護士急忙過來將兩人分開。

    冷靜下來後,兩個相對而坐的人看到彼此狼狽的模樣,竟然不約而同的笑了,護士被兩人笑的莫名其妙。

    “看什麽看,幫我處理傷口。”

    薑美心瞪了眼小護士,攏了攏散落下來的頭發,露出臉上的傷。

    小護士清楚薑美心的脾氣,慌忙去拿棉簽消毒水藥膏,給兩人處理傷口。

    “唉,姓楚的,其實以前我挺喜歡你的,是你先對不起我,我才會這麽對你的。”

    薑美心想等楚瑤先開口,等了十多分鍾,楚瑤躺在床上,轉身留給她一個背影。比忍耐力,薑美心比不過從小就會做戲楚瑤,率先開口。

    有的人就是犯賤,你捧著她,她嫌你低微,你越跟她對著幹,她反而覺得你有本事,楚瑤微勾下唇,扯動到唇角又裂開的傷口,疼的她接連倒抽幾口冷氣。

    “別裝了,再不說話,我走了。”

    楚瑤不理她,薑美心討個沒趣,作勢起身。

    “六少的事我是被設計了。”楚瑤忍著身上的疼緩緩坐起身,“你也看到了,我落到現在這步田地,這張臉不知道還能不能恢複,沒有能力跟你去爭奪六少。”

    “就算你好好地,錦言哥也不會多看你一眼。”因為他心裏隻有那個什麽都不如她的賤人!薑美心眼裏是滿滿的不甘心,再次詢問楚瑤關於楚韻的秘密,“說吧,你要我給你什麽報酬,才肯告訴我?”

    “美心,不瞞你說,我不是什麽小三,我身上的傷都是楚韻指使別人打出來的,在網上詆毀我,壞我名聲。她這樣害我,這輩子我跟她勢不兩立,我是真心幫你的,不是貪圖些小恩小惠。”

    楚瑤臉上掛著兩道淚痕,薑美心一瞬不瞬看了她半響,抽過紙巾遞了過去,“以前你送我那麽多東西,你問我要一些物質上的幫助,我是會盡量滿足的。”

    楚瑤知道戲演到現在差不多了,再繼續演下去會讓人覺得虛假,沒提交換條件,低聲說道:“楚韻不是我叔叔的孩子。”

    “這算是什麽秘密。”

    以為爆炸性的秘密呢,楚華榮對楚韻無情這事桐城人盡皆知,楚韻能跟錦言哥定親根本就跟楚家沒關係。就算是現在曝出她不是楚家的孩子,對她根本就沒有什麽影響。

    沒勁,害得她白挨了一頓!薑美心轉身欲走。

    “她是顧仁峰的女兒。”這女人真是心急,不聽完就下定論,怪不得近水樓台那麽多年都沒有跟江錦言發生點兒什麽,怕薑美心不知道顧仁峰是誰,楚瑤解釋道:“顧仁峰就是之前顧家的掌舵人,顧家倒了以後進了局子,據說下半生都會在牢裏度過。”

    “有個害了三分之一桐城市民失去住宅的坐牢父親,有點兒意思。”

    楚韻本身坐牢就是一大汙點,她不清楚江錦言是有什麽辦法讓老爺子接受楚韻的。但老爺子是軍人出身,這輩子最厭惡看不起的就是顧仁峰這種作惡多端的地頭蛇。

    薑美心停下腳步,眼裏多了絲興味和算計。

    “還不止這些,我嬸嬸還活著,精神有問題,在桐城第三醫院。昨天晚上自殺,楚韻過去後,說了一大通喪心病狂的話。坐牢的父親,精神病母親,這樣的身世和人品,江家人心胸再寬廣應該也不會接受如此不堪的女人進門吧。”

    說來也巧,楚瑤有個高中同學在三院當醫生,以前來過她家,見過顏婉如。知道顏婉如已經死了,見到她時嚇了一跳。打電話向她確認,楚瑤對一個瘋子的事不感興趣,同學告訴她,無意中聽到顏婉如胡言亂語說出楚韻的身世,楚瑤震驚後欣喜不已,讓她的同學注意顏婉如的一舉一動,同學挺靠譜,關於顏婉如的事無巨細都打電話告知她。

    “這消息對我來說真的是太重要了!”薑美心高興地臉上笑開了花,急不可耐的要去江家老宅去把這事告訴老爺子。

    “你這性子怎麽還這麽急躁。”楚瑤下床拉住薑美心,嗔了她一句,“這個壞人不能由你來做。不然,六少會更加討厭你。”

    “我不能去,難道你去?”

    “我可不敢,六少在乎楚韻,我若是出頭被他知道了,就不是斷一隻胳膊的事情了。”

    想到昨天被揍時的疼痛,楚瑤的身體不受控製的顫了顫。

    “那你說怎麽辦?難不成我要去網上發個帖子,披露她的身世?”

    “我敢保證等你發好帖子不等事件發酵,帖子就會被刪的一點痕跡都不帶留的。”

    而且網上的事情沒有真憑實據大都會被認為是空穴來風,不足為信。楚瑤有個絕佳的辦法,貼在薑美心的耳邊一陣嘀咕,薑美心聽後連連點頭,“就照你說的辦,事成之後,我絕對不會虧待你。”

    薑美心讓護士叫來楚瑤的主治醫生,吩咐道:“給她用最好的藥,所有的費用記在我的賬上。”

    “這怎麽好意思。”

    這樣的結果楚瑤喜聞樂見,惺惺作態的拒絕下,坦然接受。

    主治醫生應了聲表示知道,一回到辦公室撥通薑慕恒的電話,薑慕恒被剛醒酒的彼得帶回別墅,聽到主治醫生提到楚瑤,昨晚楚欣說的話,在耳邊響起,他握緊手機,暴吼:“馬上讓保安把那個女人給老子扔馬路上,以後再也不許她踏進康佳醫院!”

    “把病人扔出醫院的做法會影響到醫院的名譽。”

    “我是院長還是你是院長,哪那麽囉嗦,照我說的做!”薑慕恒吼完,仰躺在沙發上,眼睛空洞血紅,給歐陽豔撥了幾次電話都處於狀態。

    薑慕恒默默在心裏祈禱,老媽可以跟未來的兒媳婦,孫女培養出感情,等回來的時候他可以沾母親的光,多些時間跟一大一小相處。

    康佳醫院,薑美心前腳走,兩個穿著便服的男人,進入病房二話不說,捂住楚瑤的嘴,一人一邊架住她的胳膊,沒走電梯,選擇人少的樓梯出了住院部,從醫院後門扔了出去。

    主治醫生親眼監督人物完成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薑少瘋起來不計後果,他這個醫院的老員工卻不能,跟保安隊長通過氣後,保安隊長讓手底下兩個保安換了便服執行命令。

    事後有人找茬,他們完全裝作完全不知情。

    陽光熱烈,被扔在地上的楚瑤,摔得渾身跟車碾過,散架樣,疼的她不停地痛苦呻吟,身下地麵滾燙,她身上衣服單薄,身上的皮肉跟燙熟樣,她雙手支撐幾下身子又摔了回去。

    後門是一條不太寬闊的小巷,過往行人不多,楚瑤在地上躺了半個多小時才有人經過,看到她的模樣怕被訛詐,不顧楚瑤的求救跑的比兔子還快。

    酷暑難耐,楚瑤被火熱的太陽炙烤的擱淺的魚,身上的水分幾乎要被蒸幹,她滿是傷痕的臉被曬的通紅,用盡全身的力氣,爬到牆邊很小的陰涼處,手機在病房,後門被鎖上,無法聯係人幫她。楚瑤靠在殘餘著太陽餘溫的牆上,等待路過的人救她。

    *

    離開康佳醫院後,江錦言讓司機載著兩人去了位於三環的環潤所在的辦公樓前。

    江錦言讓司機下車去等著,對著楚韻指了指頂樓,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環潤有限公司”幾個大字。

    楚韻順著他的手指望去,電光火石間腦中閃過一種可能,星眸中閃過抹驚訝,爾後是了然,狡黠的對他眨巴亮瞎眼睛,半開玩笑的叫了聲,“江老板報報你的身家唄,讓我這個窮的叮當響的人,計算下跟你結婚在離婚的話能分得多少財產?”

    “你個小財迷,霸牢我的人,比那些東西要受用終身。”倏爾,江錦言冷下臉懲罰似的捏住她的鼻子,冷聲道:“膽子不小,還沒結婚,就想著離婚的事情了!告訴你,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半路脫逃!”

    “有這麽一個錢罐子在,我是傻了才會脫!”江錦言對她坦誠以待就說明已經有跟她一起走下去的決心,她又怎會讓他失望呢?

    不再去問關於江錦言等未成年女孩的事情,楚韻拿掉江錦言的手,靠到他的懷中,雙手主動抱住他精壯的窄腰,聽著他胸腔用力的顫動,楚韻像吃了定心丸,心格外安定。

    “你這算是對我投懷送抱?”

    “是啊,投懷送抱。可惜,這裏人來人往,就算是我想讓六少對我做點什麽都不成呢!”

    “前麵二百米有一家主題酒店,酒店裝修風格筆具一格,應該會是一次與眾不同的體驗。”江錦言邪肆勾唇,故意在楚韻耳朵邊上輕呼口熱氣,車裏狹窄空間裏的氣氛瞬間曖昧起來。

    自作孽不可活,楚韻紅著臉,捂住江錦言開口叫司機的嘴巴,“大白天呢,你就不能矜持一點兒。”

    “我想矜持,可有些地方卻熱情如火,我的自製力都被打敗了。”

    江錦言說的隱晦,楚韻感受到某處的變化,身子瞬間僵硬的一動不敢動,“醫生說,我的飲食必須規律,我們去瓦德吧。”

    “醫生還說你必須多運動。”

    靠之,還能不能愉快的相處了,她明明想岔開話題給他降溫,他直接就給繞了回來,楚韻鄙視某jing蟲上腦的男人,索性閉著眼不說話。

    這麽不禁逗?江錦言挑眉放下車窗,叫了聲站在不遠處的司機,對著對於輕聲說道:“回家第一件事,我先把所有我名下的動產不動產羅列成表格給你過目,你看那些順眼,拿過去的話,我絕對沒有任何意義。”

    “所有的我都覺得順眼。”

    真大方,就不怕她貪心的把他所有的財產全部轉移過來?還是說他已全身心相信她這個人?

    “我會通知向封,擬好所有的轉讓合同。”江錦言言語神色認真沒有丁點兒開玩笑的意思,“真好,過了明天我就可以過上吃軟飯的清閑日子了。”

    “想得美!”

    楚韻隻是隨口一說,怎麽可能會要他花費無數精力打拚下來的東西呢?而且她對經商隻懂皮毛,把東西都搞砸了,兩人以後的日子就難捱了。

    “我想念的那個人就挺美的。”

    額……

    這人真是一言不合就說情話,楚韻額頭滑下三條黑線,心卻像泡在蜜罐子裏。

    瓦德以前門口停著一排溜的車子,今天加上江錦言這輛才三輛,進去除了服務員,一個客人都沒有。

    餐廳經理迎上李畢恭畢敬微微彎了下身子,叫了聲六少,帶著兩人來到頂樓,江錦言預定的桌子前。

    瓦德沒有包廂,供客人使用的桌子不多,兩桌之間隔著很大的距離。

    頂樓是全玻璃式設計,做過防紫外線處理,正午的陽光正烈,坐在裏麵去絲毫柑感覺不到曬人,反而有種冬日曬太陽時的溫暖愜意。

    “你點吧。”

    她身體不好忌辛辣,可她卻愛極了那種重口味的川菜,怕自己拿著菜單會控製不了自己的欲念,楚韻把服務員放在她麵前的菜單合上。

    滿意楚韻的做法,江錦言幫楚韻點完後,笑的寵溺的說道:“鑒於你表現良好,我可以滿足你一個要求。”

    “去彈首曲子。”正對著楚韻的地方,一個身穿燕尾服的男人正坐姿端正的彈著銀白色的鋼琴。

    悠揚歡快的音符傾瀉而出,在偌大餐廳中緩緩流淌,使人心情輕鬆愉悅。

    江錦言的麵癱臉跟雙腿已經痊愈,現在在楚韻麵前的江錦言是一個完美到找不到任何瑕疵的一個人,楚韻心裏的小惡魔蹦躂出來作祟,特別希望看到江錦言有出糗。

    江錦言幫她倒杯溫水,笑著優雅起身,信步朝著鋼琴走去,站在旁邊等著一曲終了,他才過去跟鋼琴師說了幾句話,鋼琴師起身,江錦言坐到他位置上,試了下音。

    一首《夢中的婚禮》從他的指尖流出,楚韻被他的琴聲帶進了一場夢幻般的婚禮,竟然開始有些期待他們的婚禮來了,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楚韻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身穿白色灰藍色塊拚接襯衫的江錦言,邁著裹在黑色熨燙妥帖的西褲中頎長筆直雙腿,一步步來到楚韻身邊,從褲兜裏拿出一個黑絲絨盒子,在她身前單膝跪地,“楚韻,嫁給我吧。”

    麵對突然而來的求婚場景,楚韻微怔下,“不是說等到見過老爺子再說婚事的事情嗎?”

    “見老爺子跟我求婚的事情並不衝突。”

    因為他喜歡的,老爺子百分之百喜愛支持。

    楚韻看著黑絲絨盒子裏麵鑲嵌著鴿子蛋的戒指,眼睛微微濕潤,既然已經決定跟他一起攜手走下去就不應該瞻前顧後,楚韻對著江錦言伸出左手,“我是看在這枚可以買個衛生間鴿子蛋的誠意上才同意你的求婚的。”

    “嗬嗬……”

    嘴硬的小丫頭,低沉夾雜著愉悅的笑聲在餐廳中回蕩,握住她的手指,把在陽光下閃著耀眼光亮的戒指套進楚韻無名指,尺寸剛剛好,江錦言親吻下她的手,餐廳中突然爆發一陣雷鳴般地掌聲跟歡呼聲。

    楚韻抬眼看去,不知道什麽時候餐廳的員工已經齊聚在頂樓,餐廳經理抱過一束百合花擺在桌子上,祝福道:“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楚韻對他點頭表示感謝,江錦言拉起她,“陪我跳支舞。”

    “我已經四年沒跳過了,不知道……”

    “噓,把自己交給我。”江錦言打了個響指,鋼琴師彈了首歡樂頌,江錦言帶著楚韻隨著音符翩翩起舞,楚韻最初踩了他幾下腳,後麵逐漸找回當年的練舞時候的感覺,兩人配合越來越好,漸入佳境。

    一舞完畢,兩人都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太久沒跳,楚韻的額頭沁出層細密的晶瑩,江錦言體諒她,帶著她入座。

    兩人點的餐已經送了過來,江錦言貼心的幫楚韻把牛排切成一小塊放到她的麵前,楚韻打量著手上的戒指,踢了踢他的腿,“說,是不是早有預謀?”

    西餐廳、包場、戒指、經理送花回想下,跟刻意安排似的。

    “是想給你一場與眾不同的盛大求婚,正在準備策劃中。剛才的氣氛太好,我就直接把求婚的想法提前了。”

    戒指是在她失蹤之前買的,一直帶在身上,包場純粹是想跟她安靜的吃個飯不受打擾,經理送花是他沒有想到的,倒是給他看似倉促卻水到渠成的求婚添上抹濃墨重彩。待會結賬的時候應該多給經理些小費。

    “那我是不是虧大發了,給你省了那麽多的時間精力。”

    “騰出時間精力我們可以多做些其他的事情。”江錦言請啜口紅酒,挑了挑眉峰,言語間暗示性意味十足。

    “色胚子!”楚韻用力踩了下江錦言的腳,塞了一塊牛絨用力嚼了下,好似咬在江錦言身上一般。

    “我說的是尊卑婚禮,你想哪去了?”江錦言沒動,任由她踩著,表情無辜的看著楚韻,“如果你想做點別的事情的話,我樂意奉陪。”

    剛好有一個服務員經過,聽到江錦言的話,不由得多看了楚韻一眼。被江錦言捉弄,楚韻臉臊紅一片,低著頭悶頭吃著東西,不再理會他。

    “想去逛逛,還是回家?”

    “回家。”外麵天氣熱,楚韻隻想回家涼快。

    司機已被江錦言打發回去,坐進車中,江錦言從反光鏡中看到一個拿著相機的人,他不禁勾了勾薄唇,應該在婚禮前把這些人收拾了,不然會影響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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