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泉嘿嘿冷笑幾聲：“我的鼻子現在還是歪的呢，你問我我就告訴你，我的麵子往哪兒擱？”

    夜玄霜從顧俊手裏搶過手機：“你在我這兒還要個屁麵子，忘了把你按在馬桶上揍的時候了？你不是從小就想要我那把蒙古刀嗎？你告訴我她在哪裏，我立刻把刀送給你。”

    手機那麵沉了沉：“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訴你，但絕對不是為了蒙古刀。”

    夜玄霜冷聲道：“不為刀，難道是為了人？我可告訴你，莫黎是我的人，你要是對她有什麽念想，就趕緊打消了吧，免得我一生氣捏死你。”

    夜玄霜說得咬牙切齒，電話那邊的冷泉不由得嗬嗬笑了起來，從小玩在一起，他很了解夜玄霜的性格：“你的人？玄霜，還是頭一回聽你宣布主權，這是動真格的了？那丫頭是挺有趣，不過……”

    夜玄霜立刻緊張起來，不過什麽？冷泉是不甘心放手嗎？

    “唉……”冷泉長出了一口氣：“不過她對我可沒什麽興趣，不然的話，我還真是不想放棄。”

    夜玄霜提著的心回到了原位，就說這麽傻的白菜，肯定會有別的豬惦記，以後可有得忙了，要不要安排個保鏢啥的，要不要給她買點防狼的噴霧劑？

    冷泉沒再吊夜玄霜的胃口，他知道夜玄霜對他沒什麽耐性，於是說道：“接下來你會失望的，我沒辦法給你提供更多關於她的消息，你們走了以後，那丫頭也走了，我怎麽勸都不肯留下來，她腳上有傷，在我家也不過是因為傷口發炎暈過去了，我好心幫她治傷。不過她經常在紅姐的會所附近晃悠，你們可以去那裏碰碰運氣。”

    “蒙古刀歸你了，有空過來找顧俊拿一下。”夜玄霜掛斷了手機，衝著顧俊道：“去，派人到會所那條街，就是把地麵挖開三尺，也要把小黎給我找回來。”

    顧俊點了點頭，立刻轉身就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夜玄霜叫住了他：“顧俊，還有一件事，安放炸彈的那個神秘人已經沒用了，恐怕紅姐會立刻幹掉他，你趕緊把他控製住，想辦法從他嘴裏審出紅姐為什麽要殺我？”

    送走顧俊，夜玄霜衝進浴室，把頭放在冷水下麵衝，一想到莫黎現在帶著傷還在四處亂晃，他就嚇得有些心律失常，他必須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才可以想出找到莫黎的辦法。

    頂著濕漉漉的頭發轉過身，他看到衣架下麵扔了一隻白色的髒襪子，他可不記得自己有亂扔襪子的習慣，伸手撿起那隻襪子，小小的一隻，襪底已經成了深褐色，是被血水浸透，又自然風幹的樣子……

    最近莫黎的腳一直不好，本想把飯店那份工作停下來，卻因為整個白天無處可去，隻好咬牙堅持下來，腳下的傷口開開合合，一直也沒有得到很好的愈合，好在飯店老板要回老家過年，給大家發了薪水，早早關了店門放起了大假。

    夜氏集團也要招開年會，每個領工資的人都被通知必須參加，當然也包括上夜班的莫黎。

    本來莫黎是不想參加的，夜玄霜、顧俊、肖瑩、鐵成，再加上肖瑩手下那一班小丫頭，被哪個認出來，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都保不住，她還指著掙錢供自己上大學呢。

    可是黃媽說得很明白，隻要是領了夜氏工資的，每個人都要去，有人負責查人頭，不參加年會，除非不想在夜氏混了。

    黃媽還說了，年會上有獎金發，還有很多很多好吃的，莫黎既想保住工作，又想得到獎金，況且吃饅頭已經吃了很久了，饞蟲上腦，就什麽害怕的事都忘掉了。

    年會那天，所有女孩爭奇鬥豔，幾乎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都穿在了身上，隻有莫黎，穿著她最厚的那件連帽衫，帶著大口罩，帽子扣在頭上，跟在一群掃地大媽身後進場，全程縮在黃媽身後，小小的一隻，象隻躲貓的老鼠。

    走到門口的時候，每個人發了一個座位號，據說今年的年會別出心裁，竟然還有一個抽獎環節，抽出三名幸運獎，獎金也比較優厚，中獎的人會得到三千塊錢。

    因為是一起進來的，莫黎和大媽們的號段一樣，座位也被分在一起。

    會場很華麗，高端大氣上檔次，公司高層也都出席了會議，就連病情剛剛好轉的夜老爺子，也在年會剛開始的時候露了一臉，雖然連十分鍾都沒坐上，但也算是拖著病體與員工同樂，給足了大家麵子。

    先是各部門匯演，每個人都很賣力氣，誰不想在高層麵前有所表現啊，卻很少有人關注掃地大媽的群體。

    掃地大媽年齡偏大，顏值偏低，也沒什麽才藝，早在會議準備期間，就已經宣布棄權一切表演節目，隻負責吃貨擔當，擠在會場一角，圍著桌子吃糖塊，吃水果，喝果汁，看節目，倒也樂得輕鬆自在。

    發現根本沒人注意到這個群體，莫黎也漸漸放鬆下來，到了這個時候，帽子口罩不但不能隱藏自己，反而會讓人覺得反常，引起他人注意，所以她掀了帽子，把口罩拉到下巴底下，整個人縮在黃媽身旁。

    黃媽一百三四十幾斤的體重，足可以擋住兩個莫黎這樣的小身板，有這樣巨大的參照物，莫黎看上去一點兒都不顯眼。

    莫黎的嘴巴根本停不下來，為了吃東西方便，頭上頂著的帽子摘下來，口罩也拉到了下巴底下，一頭烏黑的長發擋著她的臉，縮在那裏不停咀嚼，兩個腮幫子鼓得象隻鬆鼠。

    年會正式開始以後，除了夜玄霜上台講話，莫黎偷著多看了兩眼，剩下的時候，她一直在吃，既然她窮得連過年的錢都沒有，還不如提前吃出來。

    年會主旋律結束，接下來就是鬧哄哄的舞會，公司漂亮的女員工一個個花枝招展爭奇鬥豔，隻有這邊幾個大媽，吃飽喝得，坐在角落裏聊天喝茶，莫黎混在大媽中間，更加放心地吃。

    一直吃的結果，就是特別渴，水喝多了的結果，就是想上廁所。

    莫黎打了個嗝，溜著邊兒去找廁所，從廁所出來的時候，遠遠看著夜玄霜一邊打著電話一邊走過來。

    壞了，差點兒撞個正著，莫黎轉身開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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