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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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明亮的大廳裏,我聲音很輕也微微發抖,一副生怕嚇到他,像是眼前的他,一如過去的兩年裏那樣,僅僅隻是幻影。
發問過後,我隻能忍著心底掀起的巨浪,怔怔的看著。
有人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可以忘卻也可以模糊記憶,可有張臉,有個人,在這七百多個日夜裏,一天天的更清晰。
就像眼前的這個他,看我的眼神,有疑問、陌生還有一絲厭惡?
但我仍確定,這張臉,這個人就是我的沈衍衡!
情不自禁的,我伸手想碰觸他的溫度,想要……
“這位女士!”對於我的靠近,他聲音染著怒意,避之不及的後退了兩個大步。
我站在原地,又是一怔:這位女士?
他不認識我,不再記得過去了?
尷尬下,我沒收回胳膊,直指他身後,“那麽,這位先生,你又是什麽意思?”
他沒回頭,估計是想到剛才毀掉我的杯子,目光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從兜裏掏了錢夾,遞了大把的鈔票過來,“抱歉!”
聲音一如記憶裏的熟悉,唯獨口氣生硬,不過勝在風度依舊翩翩!
鈔票我沒接,別著耳畔的發,我說,“就值這些?”音落,我看他的手,除了感覺更粗糲之外,還是骨節又修長。
唯獨無名指的亮光,讓我揪心。
片刻沉默,估計他以為我嫌少,擰了擰眉頭,看我的眼神又多了份不耐煩,“多少,你開價!”
“這樣啊!”站在原地,我莫名的笑,“那我得好好想一想!”
“呃?”男人明顯一怔,差不多把錢夾裏,所有的現金都掏出來,拍在我麵前,臉上帶著‘夠不夠,如果不夠,他再補!’
這樣鮮活的影像,讓我心情更是飛揚。
“那好!”我越過他,用餘光來目測我和他之間的差距,依舊是肩膀。
外貌、身高和處事方式,都像,那麽字跡呢?
來到服務台,我很快拿了紙筆,書寫的時候,發現筆尖都在顫抖,有那麽一刻,我恨不得立馬咬自己一口,好確認這一切都不是夢。
叮鈴鈴,男人的手機響了,我像沒聽見一樣,“叫什麽?”
他又是一怔,“不用開單據!”
“我說,你叫什麽名字!”我依舊堅持,直白也熱烈的看著他,“這位先生,既然你損壞的是我店裏的東西,那賠償自然按我說的來!”
“海洋!”男人手機還在響,似乎有誰在催促,不耐煩的報名自己的名字。
“海洋……”我輕聲呢喃,“姓海?”筆尖頓了頓,我抬頭,“這個姓氏倒是很少見,你覺著海洋好聽嗎?你是出生在大海裏,還是生活在海上?”
瞧著他那一雙深邃漆黑的眸子裏,湧出越來越多的不耐煩和隱隱的怒意,我忽然放下筆,單手托腮的莞爾一笑,“你覺著海洋和沈衍衡,哪個名字更好聽?”
“很寂寞?”海洋眯了眼,看我的樣子,就像看待不停貼向他的風塵女。
“對啊!!”因為對方是他,我動作也大膽,當真附著身子,往上貼,他還像以前那樣,厭煩女人的靠近,敲著服務台,“快、點,寫!”
“急什麽?”我白了一眼,有心再繼續逗他,又怕嚇跑了,隻能強忍著再靠近他的衝動,筆尖飛快的寫完,然後把單據往他跟前一放,“來,簽字!”
拿起筆,他看了看,“賠償方式:打理薔薇花?三天?”
他咬著牙,好像徹底的怒了,我先發製人,“怎麽,損壞了他人的東西,難道不應該賠償嗎?”
聽我這麽說,海洋瞪了眼,那意思是已經給過我賠償金。
我笑意越加飛揚,“海洋先生,我想我剛剛說得已經很明白了,既然你損壞的是我店裏的東西,那賠償,無論是金額還是方式,都應該由我說了算,你可能會想我無理取鬧,但是要怪隻能怪,是你自己無禮在先,難道你還想言而無信在後?”
他估計被我氣壞了,偉岸的胸膛起起伏伏的,最後拿筆,忿忿的落下了兩個大字。
是‘海洋’呢。字跡依舊磅礴有力,但我還不滿意,“沈衍衡!”說著,指了指後麵,我說,“你把這三個字,也寫一寫!”
“你——”他眼裏生出來了風暴,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但再一次被我打斷。
瞧著他太陽穴隱隱的鼓起,我突然歡快的像擁有了全世界,要知道兩年前,宋清柔肯定以及非常確認的告訴我:沈衍衡死了。
但目前呢?
此刻,他就站在我麵前。
我仰頭,笑聲似乎更愉悅,一下對上他的眼睛,“我不叫‘你’,宋夏,我的名字是宋夏,姓宋的宋,夏天的夏!”
——-沈衍衡,我一直沒告訴你,其實可可生日那天,也正是我的生日。
“神經病!”丟下了這三個字,他轉身就走。
我提醒他,“邁出了這個門,就等於放棄策劃婚禮的機會,海洋先生,隻要你時間允許,隻要你不怕不吉利,那就盡管離開!”
音落,他的步子當真停了,我卻不怎麽開心。
看來我將要策劃的婚禮的男主角是他!女主角又是誰呢?
在外頭那輛加長的黑色悍馬裏?
啪!在我楞神的空檔,他折返過來,把一套名為‘夢幻婚禮’的宣傳冊拍在我跟前,“這套,但場景我要以雪天為主,婚紗和——”
“抱歉!”望著遠處,我說,“在賠償沒處理好之前,我沒有心情談策劃,你也知道夢幻婚禮是浪漫為主題,在心情不好的情況下,你覺著我還能浪漫得起來嗎?”
聲音落下,我收回視線。
全程沒看他,隻是低頭收拾著之前被他毀掉的壞子。
“嘶~!”指尖一疼,在鮮血冒出來的一瞬,我沒想到手指被他一把握住,下秒就含-在了嘴裏。
四目相對,我在他眼裏看到了錯愕和吃驚,那雙浩瀚如海的眸子,有一閃而過的慌亂,更有帶有驚喜表情的我的倒影。
“沈衍衡……”衝動下,隔著服務台,我想吻他,卻也在這時,砰的一聲。
大廳門口的推拉門被猛得推開。
迎麵走進來,一位四十多歲,身穿黑色西裝的女人,她頭發一絲不苟的梳攏在腦後,脖頸裏係著酒紅色的絲巾,來勢洶洶的走過來。
先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後銳利的盯著海洋,“你們在做了什麽?”
“你想成什麽,就是什麽!”海洋挑了挑眉,棱角分明的臉上早已經沒了錯愕,冰冷的表情下,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似得的轉身走了出去。
彼時悍馬車裏,一身白的女人,在遠遠的瞧見了海洋出來,蒼白的臉上盡是欣喜,“海洋哥哥,怎麽樣,老板答應了嗎?”
車門打開,沒等海洋上車,剛才的女管家先蹬上去,鼻孔裏似乎還發出一聲冷哼。
海洋沒理會她,隻看了眼臉色蒼白的女人,莫名的那五官裏,就幻成了一張輕薄的笑顏,垂眸,他丟下一句‘去前麵’然後換到副駕駛。
車子一路急駛,很快在預定的酒店安頓了下來。
洗去一路顛簸和風塵,海洋夾著煙立在窗台前,看著這所明明從來沒踏足過,卻給他一種莫名熟悉的城市,眼裏所看到的風景,不知不覺間又幻出一張笑臉。
——-很寂寞?
——-對啊,海洋和沈衍衡,哪個名字更好聽?你在海裏出生還是在海上生活?
對啊,他在哪裏出生?
這個女人,她……
正想著,身後叩叩叩幾聲。
海洋收回思緒,很快熄了煙,拉開門板,“有嗎?”
冷冷的語氣,一如他眼裏的空洞,直教人以為他就是沒有情感的機器人。
“你——”四目相對的一瞬,女管家再一次被他的形象所震撼,從第一次見他,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不簡單,更加不可靠!
想著,她眼裏的鋒芒,越重,“海洋,別以為老爺給你海姓,你就不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
“所以,我是什麽身份?”看著凡姐,他眼裏有淩厲閃出,“這麽晚了,有事?”
“你今天跟那個女老板,怎麽回事!”凡姐用更淩厲的口氣回擊,以為海洋的氣勢會弱下來,哪裏知道他沒歡迎也沒驅趕,轉身自顧自的坐回沙發。
一雙毫無波瀾的眸子,盯著擱置在桌前的酒杯,“有問題?”
“你,你們都親上了!”想到她下車後,剛好看到的那一幕,即使她自己也不確定,他們是不是親上了,但行為舉止依舊過分的很!
卻是對於凡姐的憤怒,海洋冷冷的斜了一眼,“你可以再大聲一點,實在不行,就拉小姐過來,一並質問我,和婚慶店老板都做了些什麽!不過在這之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家婚慶店,可是你極力向老爺推薦的,搞不好……”
他拉長了尾音,沒再說下去,隨凡姐想象。
“行!”凡姐伸了伸胳膊,一副‘你等著’的架勢,轉身砰的摔上房門。
其實在來之前,她倒怕海洋解釋,通常男女之間,越解釋越不對,越這樣含糊,任由猜測了越是沒什麽,看來起止點,還在那女老板身上。
翌日,針對之前打理薔薇花的賠償,海洋派人其實過去。
得到的答複是:一人做事一人當!
聽著,莫名的他眼前,再一次閃出來昨天的情景,內心有一種控製不住的悸動,促使得他不顧一切的想要前往。
三月中旬,正值迎春花爛漫,可婚慶店後院,滿眼的薔薇盛開又絢麗。
花海前的草坪,綠油油的的一片。
遠遠的看過去,正在草坪上玩耍的一大一小,女人笑意飛揚,小不點穿著黃色的小唐裝,肉滾滾的追逐著什麽。
噗通一聲,小不點跌倒。
就在海洋以為他會哭的時候,竟撅著屁股,自己吃力的爬起來。
胖胖的小手裏,甚至還抓著草屑,像是發現了他的存在,轉身咧嘴笑了笑。
心,在這一刻,莫名的又是一疼。
“粑粑~!”海洋猝不及防的,小不點就這樣叫了一聲,然後跑了過來,他小小軟軟的身子,一把抱住他的褲腿,那烏溜溜的大眼睛,使勁兒眨巴著。
嘴角還帶著草碎,肉嘟嘟的腮幫子特別惹人愛,“粑粑,抱抱~!”
唉喲,又是這麽一聲。
海洋向來繃緊的臉龐,禁不住柔了,“走開!”
出口,他還是冰冷淩厲的,別說是孩子,就是成年人,在聽到他這麽一聲嗬,也會收斂,可腿跟的小不丁呢,哪裏知道收斂?
半分怕的影子都沒有,不止抱著他,鞋子還踩在他腳麵,順勢就往上爬!
“走開走開!”海洋有些不悅了,弄不清自己是生出了一種什麽心理,竟然就跑了過來,冷眼睇著不遠處完全不搭理的女人,“把他弄走!”
哇~!小不點一下哭了,“粑粑壞,粑粑不抱抱菠蘿,粑粑不喜歡菠蘿,哇哇哇~!”
哭聲呢,一聲比一聲高,黑葡萄似的大眼裏,清澈透明的液體源源不斷的落了下來,哭得海洋心裏就像被貓抓了一樣難受。
卻偏偏,小人越哭抱得越緊,最後呼吸一熱。
海洋低頭一看,竟是尿了,一瞬,他瞪了眼,“宋夏,我命令你,趕緊把他弄走!”
聽到他呼喊,我終於有了反正,迎著清風,一步步的走過去,笑,“這位先生,我昨天呢,的確有介紹過我叫宋夏,可我們應該還沒熟到,直呼其姓吧!”
瞧著海洋臉上明顯一怔,我繼續說,“不過,我猜想你昨天晚上回去,一定在夢裏不停的叫我的名字,不然這會怎麽會如此熟練?”‘
忽視他眼裏的風暴,我彎腰抱起兒子,“呀,怎麽會這樣?”
兒子太配合了,大眼一眨,哇的又一聲,“粑粑壞,菠蘿再也不要粑粑了,麻麻親親~!”
這個壞小子,不分場合的就往懷裏鑽,聽到一旁的某人咳嗽了下,“我去打理你的薔薇花!”音落,海洋轉身就走。
“等等!”我叫住他,“就算昨天是我店裏的杯子衝撞了你,你也不用如此小氣,大清早的不負責在在先,欺負我兒子在後,精神損失就算了!”
“你想怎樣!!”海洋怒。
“他的衣服,你做作為恐嚇者,難道不該洗一洗?”
哼,兒子都替你養這麽大,還不情願?我眼皮一翻,又是一個大白眼過去,“對了,海先生,我兒子皮膚嬌嫩,需要用手洗!”
“你——”海洋剛開口,懷裏的小不點,抱住他的同時,就濕漉漉的親了上來,奶香奶香的,身子又特別的軟,驚得他胳膊都僵了。
隱隱的,還透著一股熟悉的清香,像極了殘存在他記憶裏,怎麽都無法捕捉的氣息。
就這樣,海洋完全不相信,硬漢的他,原本來打理薔薇花的,竟然成了看孩子的傭人,隻是二樓房間裏,為什麽隻有女性氣息?
洗完衣服,他瞧著這會倒是安靜下來,獨立在沙發旁拚圖的小不點,“喂,你爸爸呢?”
“粑粑抱~!”丟掉拚圖,小菠蘿立馬撲上去。
一時間,剛剛清理好的褲腿,原本因為沒有西褲替換,這會還濕濕不說,立馬被撲上來的小不點都踩了幾個黑黑的印記。
他開始後悔穿白褲子了!
“走開!”兜裏手機叮鈴鈴一陣,推開懷裏的孩子,海洋接著電話下樓,等他走出大廳,正往路邊的車子走的時候,身後又是哇的一聲哭。
向來冷靜的他,在這一刻奔潰了,隻因為找遍了整個婚慶店,另說老板,員工都沒有一個。
卻也在這個時候,聽筒裏又傳出,“海洋哥哥,你什麽時候能回來?”
“那什麽,我臨時有事,暫時回不去!”交待了這麽一句,他悶著氣,轉身就往婚慶店裏走,而已經順著樓梯往下爬的小不點。
腳下一滑,嚇得海洋心尖都顫抖了。
“小心!”大步飛奔過去,他一把接住眼差就要滾下樓梯的小不點,原本想罵,但小不點仰頭就咧嘴咯咯直笑,“粑粑好棒~!舉高高!”
“……”海洋眉頭都擰了。
菠蘿才不管,頂著卷卷的黑發,自動踩著海洋的胳膊,軟軟的胳膊纏上他脖頸,一雙漆黑的大眼,幹淨也透亮,“粑粑抱,要高高~!”
肉嘟嘟的小屁股來回的擰著,海洋總算明白‘舉高高’是怎麽個意思。
很奇怪的是,他明明討厭孩子,明明是海上最無情的獵人,這會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底線。
無形中,好像有一種魔力,自從他推開門,走進這家婚慶小店開始,心魂都會被這裏的一切給牽引。
沈衍衡?
他究竟是誰?
-
躲在暗房裏,我差不多將外頭的聲音都聽清了。
背靠著門板,我在猶豫,該不該去和他相認,很明顯,他忘記了所有。
沈衍衡,我該拿你怎麽辦?
-
大廳裏。
海洋用了近一個小時,終於把懷裏的小不點給弄睡了。
靠在沙發上,他才發現,哄孩子竟然這麽累,點著菠蘿的小鼻梁,越看他眉頭擰得越緊,為什麽有一種錯覺:這是他兒子的錯覺?
瘋了瘋了,一定是在海上漂泊了太呆,開始羨慕這種平凡的生活!
呼了口氣,耳力極好的他,在感覺一旁茶機上屏幕亮起來的時候,迅速掛斷:他這是在做什麽?怕鈴聲吵醒這個孩子?
可孩子睡得好不好,關他什麽事?
此時此刻,海洋更感覺自己不正常,倒手把懷裏的小不點丟在沙發上剛拿起手機要走,這時原本熟睡的小不點身子一翻。
幾乎是橫抱他的腰際,果凍似的嘴,還隱隱有透明的液體流出來!
“臭小子,看我……”看他怎樣?他又不是他的誰,哪裏來的立場教訓?
呼呼,海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強行剝掉小不點的胳膊,然後頭也沒回的出口,穿過馬路,又上車之後,他頓了頓:那小子,竟然沒發現他走了?
煙夾出來,發動車子的時候,又一個念頭冒出來:就這樣走了,萬一有陌生人進去怎麽辦?
一下子,他腦中立馬閃出一張明媚的笑臉,明明和其他女人一樣,都是兩眼一鼻子一張嘴,除了身材不錯之外,根本沒有什麽出奇的。
怎麽就老是陰魂不散?
“咳咳~!”這大概是海洋有記憶以來,第一次被煙嗆到。
車子行駛起來的時候,他又開始擔心,那臭小子就那樣睡在大廳,萬一被人抱走了怎麽辦?
想著想著,他吱呀一聲調頭,剛趕過去,遠遠的好像看到一抹清麗的身影,所有的擔心和顧慮在這一刻瞬間消散。
甚至還有些藐視自己的舉動。
心煩意亂下,他將車子停在了路旁的酒吧。
時值中午,酒店吧剛剛上班,零星的隻有幾位常客,他外象又出眾,無形中帶著的那份冷意,越發的惹人征服。
剛落座,就有征服欲強烈的女人湊過來,“帥哥,好有型啊!”說著,伸手就想摸。
海洋當時一手酒杯,一手點煙,打火機一轉,還沒等女人看清楚,手腕已經捏住,隨著使力,屁股底下的座椅都後移了半米。
一時間,本就外形出眾,身材又結實,又是這樣有力,腦中立馬歪歪出另一副場景。
“喲,這麽冷做什麽呀,看你好像遇到了什麽煩心事,一個人喝酒也是喝,不如姐姐賠你咯,總好過你一個人寂寞嘛!”女人身材火爆,衣著大膽,動作更是放肆,掌心有白色的藥片,趁著拿酒瓶倒酒的時候,落進了海洋的酒杯裏。
趕在海洋再發怒前,她快速放下酒瓶,“得得,我走,走得遠遠的,行不行?”
聲音落下,她拎走自己的酒杯,經過吧台的時候,給了服務員一個‘開包間’的眼神,然後坐到了原來的位置,等待站。
這樣的小伎倆,要不是放在其他時間,絕對逃不過海洋的眼睛,隻是今天不同。
三支煙,兩杯酒下肚,他腦中好像更混亂,眼底一直偽裝起來的落寞好像越加明顯,幾乎沒多想,仰頭就把杯裏的液體,全部喝下去。
再要倒酒的時候,兜裏的手機又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第一反應是不接,卻是沒想到手機又跟著響,砰!酒瓶一放,他抓了錢夾裏所有的錢,丟下之後,又握起車鑰匙離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