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不會停歇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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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夫妻百日恩,如果不是遭到接連的打擊,宋一海不會狠心至此。

    就算是宋夫人暈倒在地,也讓管家強行掐她人中,扯著她的頭發弄醒後,站在監獄門口,一手離婚協議,一手簽字筆。

    “簽、字!”宋一海寒著臉,把筆塞過去。

    25年的婚姻生活,走到現在,他對她,隻剩下這兩字。

    其實,在宋夫人心裏,還有好多好多的話要說。

    奈何之前喝了太多的葡萄酒,這會醉得不行不說,也被宋一海少有的淩冽,給嚇懵了。

    等反應過來,都做了些什麽的時候,才明白離婚協議已經簽字,十年前,父親去世後,母親也改嫁到了方家,現如今也被夫家除名。

    哈哈,恐怕百年後,她就成了真正的孤魂野鬼。

    “宋——”宋夫人剛開口,指尖一涼,是戴了25年的鑽戒被擼下來,然後腳下幾個踉蹌,就聽哐的一聲,又高又黑的鐵門,猛得一閉。

    門外響起宋一海的聲音,“明天早上,我親自來接你!”

    所以這一夜,她要待在這裏?

    這個臭氣熏天、沒有任何異性的地方?

    此時此刻,宋夫人已經走不了也沒法再走,醉醺醺的被抬進去,就像古代的皇帝臨幸妃子那般,光溜溜的裹著毯子,被抬進去。

    每經過一扇鐵門,都能聽到裏頭傳來的呼吸聲。

    那麽粗重、急切和清楚,完完全全的,把他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暴露出來。

    噗通!

    一聲悶響,迷糊中的宋夫人,感覺自己被丟在了什麽地方。

    天旋地轉的一陣,仿佛是夢。

    夢裏的這一切,光線昏暗,味道不怎麽好聞,甚至她想睜眼,睜不開,想要擺脫叫喊誰,但無論發出怎樣大的聲音,都叫不出來。

    所有的掙紮和呼救,全部被悶在胸膛裏。

    根本就看不清跟前有誰,又有多少隻手,不分上下、彼此的對她侵犯。

    力度是粗魯的,開始宋夫人還知道抗拒,到後來已經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有一種,隨便外麵怎樣,她隻想沉溺於現下。

    忽然臉頰被捏,因為疼,她忍不住驚呼、搖頭,口腔卻跟著一陣腥。

    接下來,由不得她拒絕的開始和結束,伴隨著另一個地方的開始和結束,一次次的重演,令她由沉淪到麻木,抗拒到痛苦以及最後的絕望。

    一次又一次,一個人又一個人的從不停歇……

    -

    監獄門口。

    因為宋一海不方便出麵,管家在交待了一切後,再回車裏。

    聽到一聲,“能查到宋夏的號碼嗎?”

    聞言,管家頓了頓,早在婚禮發生那樣的混亂時,他就已經想到,宋一海有可能會聯係宋夏,也就在那個時候,他偷偷的調查到。

    所以這一刻,管家當即點頭,“有的。”

    是一段,帶有1314的號碼,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沈衍衡特意找人選購的。

    唯一的女兒,能得到這樣一個出眾男人的愛護,對宋一海來說,他是欣慰的,也為兩年前,乍到海城想扳倒沈衍衡的想法而感到內疚。

    如果沒有那一次的扣押,是不是後來和宋夏的關係,還會再緩和?

    後來,直到夏日別墅發生爆炸,在他知道他和梅月爾還有個女兒後,才知道,當年在沈衍衡被關押的時間裏,宋夏曾到市政大樓找過他。

    如果那次,保安沒攔住,或許他和她早就見麵了。

    而時至今日的一切,是不是就可以挽回?

    車裏,宋一海就這樣想著,通話竟然接通,所聽到的嗓音,真真讓他落淚。

    好一會,他哽咽著,幾次張嘴都沒發生半點聲音。

    而電話那頭的我。

    在經曆了婚禮的風波,在剛剛擁抱兒子的一瞬,也是萬般思緒湧在心頭。

    特別是,正對麵的咖啡廳裏,那靠窗而坐的男女,正是海寶貝和沈衍衡。

    不是對沈衍衡沒信心,而是心疼他一直以來的偽裝。其實從荒島回來後,有幾次半夜醒過來,我有看到他一個人站在陽台抽煙。

    那緊鎖的眉頭、凶猛的抽煙以及望向東方的視線,我能猜到:那個時候的他,一定在想失蹤那兩年裏的點滴。

    雖然他說的不多,但俊逸、阿媽還有這位海寶貝,他們都是有情的。

    情,分很多種,愛情、友情還有親情,也猜到沈衍衡對他們,應該是介於友情和親情之間,往往這個階段的糾葛,最難處理。

    所以這一刻,對於電話那頭的人,我隱約猜到了是誰,也心煩意亂的說,“不說話,那就掛了!”

    說掛就掛,並不會再繼續等待。

    “麻麻,你不開心嗎?”重新沐浴後的小菠蘿,西瓜頭還濕濕的,粉嘟嘟的小臉,因為熱水也因為剛才的奔跑,染了一些嫣紅。

    撅著果凍似的唇,用胖乎乎的小手攬住我的同時,也吧唧吧唧的親,“麻麻,菠蘿以後再也不敢亂跑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不好!”我板著臉,想想都後怕。

    如果今天看押的人不是海寶貝,如果不是海寶貝另有所圖,究竟會發生什麽,誰都不敢說。

    小菠蘿倒是知錯,耷拉著腦袋,一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伸到我麵前,“麻麻,對不起,你打吧,狠狠的打,好讓小菠蘿記住!”

    委屈著臉,又伸了伸手,那一雙黑葡萄似得大眼睛,又是怕怕的。

    明明怕疼,又故作乖巧懂事的,要我打!

    “你啊!”我啪!的打了他掌心一巴掌,“以後記住了沒有!”

    “麻麻笑一個,菠蘿就記住啦~!麻麻是世上最漂亮的女人,我和粑粑隻喜歡你,麻麻麽麽噠~!”

    小菠蘿一下衝進我懷裏,見我忍不住笑,偷偷告訴我,“麻麻你放心,那個女人沒有麻麻漂亮,粑粑肯定不會喜歡她,粑粑最愛您。”

    “噗!誰教你的?”

    “粑粑呀!”小菠蘿又湊過來,親了一口,“我也最愛您,您呢?”

    “愛愛愛,我也愛你們,好不好?”心底所有的低落,因為兒子的貼心,全部一掃而光,也瞧著前排扶著方向盤的雲少寧,好像不怎麽難過。

    我輕輕叫了他一聲,“律師先生,可不可以科普一下,那誰能判多少年?”

    ‘林遠航’這三個字,一如他的人。

    我不想見,也不想提這個名字,好在雲少寧玲瓏,明白我指的是誰。

    車窗降了一半,他抽了煙,估計是想到我和小菠蘿在後座,最後沒點,再發聲有點悶,“現在談判刑還有點遠,他身份特殊,案子牽扯甚廣,一時半會,不會開庭。”

    “呃……”法盲的我,有些疑惑,“那,大約呢?”

    籠統下來,發生在他身上的命案和算計,已經太多太多,這樣如果還不夠無期的話,那真是無語了。

    駕駛座裏,雲少寧抬手腕,看了下時間,“大約的話,如果證明充足,最快三個月開庭,一審二審,上訴,開除黨籍是肯定的,後麵就不好說。死緩?”

    “這樣啊!”我扁嘴,很不服氣,這時‘砰砰’幾聲,有人在敲打玻璃窗,“誰呀?”說著,我扭頭去看,發現車外站著的,竟是凡姐。

    在雲少寧按下車窗的同時,聽到凡姐說,“沈太太,方便私下聊兩句嗎?”

    對她,說實話,我是戒備的,“有事?”我抱著小菠蘿沒動,沒注意小菠蘿對凡姐擠鬼臉地說,“老巫婆,你想做什麽?”

    “菠蘿,不可能沒禮貌!”孩子是白紙,大人怎麽畫,白紙就會怎麽呈現,他可以淘氣,但不可以沒有禮貌,即使我不太喜歡凡姐。

    小菠蘿很會看臉色,不怎麽情願的叫了聲,“老阿姨,可以了吧!”

    凡姐倒是沒生氣,隻是另有所指的看向馬路對麵,正在咖啡廳談些什麽的兩人,她說,“沈太太,你難道就不怕沈先生,心有所許?”

    對此,我不說話,隻笑了下。

    凡姐又繼續道,“其實我來,不但沒有惡意,反而有可能改變,你們被動的局麵。”

    “是嗎?”隻所以答應,是因為有那麽一刻,我在凡姐眼裏,看到明顯的母性。

    或許她這樣的遷就於我,完全是為了心裏的子女。

    這個子女,會是海寶貝嗎?我詫異,把小菠蘿托付給雲少寧,很快跟上凡姐。

    -

    咖啡廳,二樓。

    臨窗而坐的小方桌前,兩杯咖啡和兩份糕點,靜靜的擺著。

    沈衍衡慵懶的半靠著椅背,看似是麵向海寶貝,實際是通過她身後的玻璃窗,去看馬路對麵,待在車裏等他回去的妻、子。

    從他所在的位置,能看到,一身黃色背帶褲的小菠蘿,正在哄他的女人。

    那討打的小東西,還敢趁他不在,偷偷親他的女人?一想到夜裏睡覺,十有七八次,小東西都會摸黑跑進來,然後鑽到兩人中間。

    他就有種,想打人的衝動。

    片刻沉默,對座的海寶貝淡淡的笑了笑,“海洋哥哥,你瘦了也黑了,阿媽很想你,最近她風濕病的老毛病又犯了,不過拒絕了醫生。”

    明明是有意而為之的話,沈衍衡心口還是忍不住一緊,“小姐,你認錯人了,我姓沈,沈衍衡!”

    “海洋哥哥,阿媽每況愈下,俊逸打算在海城,幫她老人家找醫生,你有沒有相熟的醫生,給介紹介紹,就算不能治愈,能減少她的病痛,也可以!”眼前的男人,十足陌生,即使所有人都告訴她,他不是海洋,不是她的海洋哥哥,但海寶貝認定,他就是他。

    身為沈衍衡的海洋哥哥,一定有他的難言之隱!

    有人說,感動的情也算情,所以她救了小菠蘿,他才肯坐下來,和她心平氣和的喝一杯咖啡,那如果再擺出阿媽和俊逸呢?

    海洋哥哥,就算你忘記了過去,隻要去醫院,總有辦法,讓你重新記起來。

    就算記不起來,她也有辦法——留住!

    “三天後,我們在這裏等你!”知道他不會承認自己是海洋,所以這一刻,海寶貝直接交出地址,賭的就是他的良心!

    起身離開前,她又道,“我們,指的是阿媽、俊逸和我!”

    ---海洋哥哥,三個曾經對你來說,最最重要的人,究竟是敵是友,給你三天的時間,我等你!(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