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你根本就配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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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掉在深藍色大衣上的紅色日記本,我忽然發笑。

    有一種‘來醫院看他,就是一場笑話’的感覺,自嘲道,“看來我低估了自己的價值,宋先生!”

    說完,我轉身就走。

    再不想在這裏多待,也再不要多看他一眼。

    然而,視線掠過裝有營養餐的餐具時,我手腕一緊。

    “宋夏!”宋一海橫穿了整個床體,吃力的拉住我說,“能不能,聽我解釋?”

    人,狼狽。

    聲音沙啞,口氣也近乎哀求。

    拋開他和我的血緣關係,單單是一個病重的長輩,我都於心不忍。

    站在原地,我閉了閉眼說,“好!那你說,為什麽梅女士兩年前掉丟失的日記本,會在你手裏,我給你解釋的機會。”

    也給親情,最後一次機會。

    那一次家裏失竊,正是沈衍衡發生意外,差點出車禍的時候,我是真的真的希望,僅是巧合。

    片刻沉默,宋一海摩擦著日記本封麵,那發抖的手指,給我一種珍惜、深愛的錯覺。

    我再次重新坐下後,他倒沒急於解釋,先從錢夾裏,拿了一張黑白照——四個合影,從容貌和彼此的姿勢來看,應該是他和宋夫人,以及清柔的爸媽。

    “對,這兩位就是清柔的爸媽!”宋一海指了指照片,“準確的來說,他應該是死於23年前的一場意外的車禍,屍首都沒找到,這些年,知道我有弟弟的,已經寥寥無幾,不是他們遺忘,而是從開始,我這個弟弟就混跡於黑-道。

    相對他來而言,我不止是白道,還是官道,更不願意讓人知道有個黑-道的弟弟。

    也因此,當時收養宋清柔很麻煩,直到最近幾年,逝者去世多年,再加上我也能獨立承擔,才慢慢公證和宋清柔的關係。

    他叫宋一金,之前在海城算是最大黑=幫的小弟,是那種替死鬼的小弟!”音落,宋一海看著我,“你怎麽,突然問起他的事?”

    在他的眼裏,我還是看到了謹慎。

    我揶揄的開口,“放心,我找他,並不是想扳倒您。”說完,我指了指日記本。

    宋一海會意,把黑白照片放在一旁,然後拿病號服的袖口,一邊擦著日記本,一邊說,“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這是夏日別墅爆炸後,我去山城,無意中巧遇的。

    我悔恨,老天爺為什麽總讓親人在去世後,才讓我知道真像,就像宋一金的意外,也是事後才知道。

    你發生意外後,我連夜趕到山城,通過多方打聽,知道梅月爾和你住的房子。才知道,她走了,你也走了。我想她一定是牽掛你的,就通過渠道,買下那套房子。

    把你倆的牌位,擺在一起,離開的時候,正好隔壁的鄰居,好像姓王,一個留胡子的年輕人,他叫住了我,把這個日記本給了我。”

    聽到這裏,我幾乎肯定,那人是王子安。

    想來日記本應該是他事後幫我找回來的,我說,“好,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

    宋一海一怔,“宋夏,你就走?不,我意思是說,你還會來嗎?”

    對我的答案,宋一海似乎很緊張,沒等我開口,他又忙道,“沒事沒事,我就是隨口一說,如果你忙你就忙,千萬不要為了我,捐肝!”

    “也不是,我是你女兒,那就一定合適!”拿起日記本,我又借走宋一金的照片,剛握住門把要開門離開的時候,宋一海又叫住我。

    可能是病床靠窗,也朝陽,我站在病房門口轉頭。

    有那麽一刻,他眼裏似乎閃了淚花,“宋夏,我再說一句,最後一句,好不好?”

    “不好!”瞧著他臉色又白了幾分,我說,“恨一個人,自己也會痛苦,所以我沒打算恨你,並不是原諒你,而是想自己更快樂一些,我還會再來的。”

    所以,這不是最後一句話。

    宋一海眼框裏的淚花,好像更凶猛,“我,我和她,沒有子女。”

    “我知道,我是唯一的。”心底泛濫著千層浪花,我臉上說得極其平靜,或許正是因為我是唯一,所以這一刻,才能聽到他的一聲抱歉。

    若是他還有子女,等我的又是什麽?

    必定是成為林立軍的林遠航,一起狼狽為奸的算計。

    也慶幸宋清柔對財權無欲,所以才和林立軍以及宋夫人是敵對。

    耳邊,聽宋一海斷斷續續的,說是最後一句,卻是說了很長很長,籠統下來的大意就是,他和宋夫人婚後,也沒有世人看到的甜蜜。

    在他心裏,其實還有梅女士的位置。

    而後來,他也因為意外,再不能生育,才導致宋夫人做試管,認識林遠航。

    嘮嘮叨叨的,他說了很多。

    像是話題一旦結束,我就會離開再不會回來,一直說個不停,說到最後還信誓旦旦的保證,“宋夏,我知道我欠你很多,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言下之意,是打算給我什麽?

    我一笑,“恐怕不用,你感覺我很缺錢?”

    低了低頭,發現自己不但手上還是脖頸裏,都掛滿了首飾,或許這樣的我,給他拜金的感覺。

    隨便他怎麽想吧!

    離開病房,我腦袋有些亂。

    就在剛才,宋一海說個不停的時候,我忍不住打開梅女士留下的日記本。

    所寫的內容,比我想象中的要多,也是這一刻,我才知道,其實梅女士之所以一直等待,而非帶我去找爸爸,全是因為她已經知道他再婚。

    也收到來自然宋夫人的警告,知道相認就代表著宋一海的仕途被毀。

    同樣日記本裏,也把她當年收袁子蘭的五十萬,和後來好巧不巧的,向我求婚的對象就是袁子蘭兒子林遠航等等,記錄了下來。

    對沈衍衡,早在她在國外旅遊的時候,就知道我和他有接觸,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極力阻止我和林遠航離婚。

    怕的是沈衍衡,他是報複而來……

    就這樣,我邊走邊想著,從走廊到電梯,再從電梯到一樓大廳,快到門口的時候,迎麵‘呀’的一聲喊,跟著劈裏啪啦的一陣。

    是我碰到了誰,忙說,“對不起,你沒事吧!”我道歉,也下蹲去撿東西。

    七零八落的坤包,裏頭的東西也是撒落各處,我快速撿完,扣著錢夾的袖扣,正準備再道歉,還給對方的時候,一張親密的大頭照,赫然出現在我眼前。

    男人緊繃著臉,女人一身粉,很調皮的模樣——是沈衍衡和海寶貝。

    “海小姐,真的很抱歉,您看看少了什麽。”沒抬頭看,我已經猜出跟前的女人是誰。

    海寶貝倒是沒生氣,但接過坤包後,扭身就把裏頭的東西,全部丟進一旁的垃圾桶,隻留了那張和沈衍衡的大頭照,“你不必感到自責,我隻是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碰!”

    “那男人呢?為什麽不繼續發揚潔癖的嗜好?”我不亢不卑的回擊。

    “撞了人的你,還有理了?”她一身粉色蓬蓬裙,鼻孔裏有冷哼發出,高傲得像孔雀一樣,蹭著我肩膀離開的時候,又道,“這樣的粗野,根本就配不上他!”

    聲音落下,她踩著高跟鞋,走得特別神氣。

    然而,下一刻,因為蹭我的時候,她用力過大,左腳腳跟沒怎麽站穩,踉蹌的同時也伸手扶向一旁的盆景,那別在發間的發夾,頓時和修飾用的盆景枝條纏在了一起。

    “呀呀,真討厭,晦氣死了!”在動了兩次,沒能將頭發解開,海寶貝跺腳,“還真是沒有禮貌,作為責任方,你難道不應該過來嗎?”

    “是是,撞到你,是我的不對!”原本是我生氣的,但想著沈衍衡失蹤的那兩年,她多多少少的有照顧,也就不想再計較。

    那裏會想到,解開一綹,等我再去解第二綹的時候,她忽然抬頭,“啊!!”

    一聲尖叫,等我反應過來,是海寶貝發出來的,才慢半拍的意識到,她戴了頂假發,此刻光禿禿的頭頂,瞬時吸引了大廳內的其他人。

    自然而然的,海寶貝把這一切算到我頭上。

    或許又是我之前的道歉和剛才的隱忍,讓她更肆無忌憚,揚胳膊想打我?

    “看來真正粗野的人,並不是我!”站在盆景旁,我不躲也不阻止,隻是冷笑的看她,也在這時,我手機響了,來電人正是沈衍衡。

    無視她憤怒、惱火的樣子,我故意亮出屏幕,好讓她看到,我備注的沈衍衡是‘他爹’的昵稱。

    接聽的一瞬,沈衍衡磁性的聲音響起,“我兩分鍾後,到醫院門口,你那邊結束了嗎?”

    雖然沒有稱呼,我心裏有些小小的失落,也打擊到了海寶貝,我說,“結束是結束了,臨時有點小意外,處理好,馬上出去。”

    我說著掛斷電話,還沒看海寶貝,她那邊已經扶著假發,氣呼呼的走了。

    電梯門一關,圍觀的人群裏,立馬發出一陣哄堂大笑。有人議論,“喲,還以為自己有多得意呢,原來是個禿頭,弄不好還是個不甘寂寞的小尼-姑!”

    “真是不講理啊,還想打人?”接話的人,是大廳的清潔工。

    指著垃圾桶,問我海寶貝丟掉的東西,還會再回來取不?聽到我說‘不會’,她過去撿過來,又叮囑我看好自己的老公,這女人怎樣怎樣,一看就是騷-貨!

    “好好,我一定看好我老公!”再走出醫院,沈衍衡的車子正好停下。

    遠遠的,四目相對,仿佛能看清彼此眼裏的情意,我和他都不由得笑了,走過去的同時,他頎長的身影也繞過車頭,拉開副駕駛車門。

    “餓了吧?”胳膊再自然不過的擁著我,吻了吻我額頭,“給你帶了粥,上車就能吃。”

    “不要了吧!”話是這樣說,可為什麽剛剛還沒餓的感覺,然後安全帶一扣,我本能的就想吃,看著沈衍衡打開餐盒,更是迫不待的咽口水?

    “香不香?”臨近五月,海城已經開始變熱,就算他車子停在樹蔭下,還是隱隱有些悶熱,沈衍衡開了空調,拿勺子送到我嘴邊,低笑地問。‘

    原本我還想矜持,克製著不吃不吃,奈何他手上的魚片粥,太過清香誘人。

    沒多會,嘴裏嚷嚷著不吃、不餓的我,已經幹掉了全部,很是滿足的揉著依舊平坦的小腹,“怎麽吧,已經開始變豬了。”

    “豬了好啊,正好可以賣個大價錢!”

    “好啊,果然最毒男人心,你——唔。”所有忿忿不甘的話,全部被沈衍衡猝不及防的吻,給狠狠的吞噬,耳邊又有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打開的音樂。

    唱的正是那首感人肺腑的‘等你老了’。

    這一刻,無需更多的甜言蜜語,眼神和行動已經代表了一切,讓本就纏綿的吻,更加動情。

    我勾住他的脖子,本想更熱烈的回應,卻也在這時,後頸忽然一麻,跟著意味有些迷糊,我眼皮動了動,很快昏睡了過去。

    -

    車裏,沈衍衡動了動食指和中指。

    發動車子前,脫下外套,罩在副駕駛裏,已經被他穴位按壓,昏睡的女人。

    回菠蘿館的路上,他又和夏天逸聯係,然後在趕回去的第一時間,把懷裏的女人安頓好,最後低頭啄了下,“宋夏,抱歉,我不能讓你涉險。”

    哪怕危險隻有一點點,他都要‘自私’的阻止。

    幾分鍾後,夏天逸如約趕過來。

    沈衍衡重新穿好西裝,扣著袖扣,“麻煩你了。”

    “沈衍衡!”夏天逸叫住他,“為什麽是我,你要去哪!!”

    “放心,我不會有事!”拍了拍夏天逸肩膀,沈衍衡拎起車鑰匙,轉身離開,那漸漸消失在長廊盡頭的背影,看得夏天逸蹙眉。

    他知道,樓上臥室裏的女人,正在睡。

    更知道兩人最近的動態,隻是宋夏啊宋夏,你是背著沈衍衡做決定,去見宋一海以及凡姐,真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

    難道你忘記了,你的首飾,按了跟蹤器?

    騙得了他?

    -

    軍區醫院。

    海寶貝在打聽到,吉安副院長和沈衍衡有關係後,直接帶阿媽來此求診,直指吉安為主治醫生。

    經過幾個小時的努力,終於患有嚴重風濕病的阿媽住進病房。

    原本和沈衍衡約好是三天,但在重新看完婚禮報道後,她後悔了,也在早上打聽到沈衍衡陪宋夏去醫院後,迫不及待的也住進來。

    半小時前,在大廳‘巧遇’宋夏,也是她設計的。

    原本的目的是想讓她知難而退,結果都是這頂假發,讓她丟人丟大發了。

    站在住院區長長的走廊裏,她正惱怒,生悶氣,怎麽都想不到,這個時候,沈衍衡竟然會給她來電,所以在接聽的第一時間,她已經興奮的喊道,“海洋哥哥~!就知道你不放心,不過你放心好了,阿媽我已經安置好了,不過她很想你,什麽,你馬上過來?好!”

    其實剛才,就在宋夏離開醫院的時候,她有偷偷跟上去。

    原本還在氣憤兩人的接吻,現在看來,她的海洋哥哥,完全是想甩開那個女人,前來找自己!(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