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臥什麽虎藏什麽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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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武青山頭皮發麻見慕驚年殺氣凜然不由得頭皮發麻,向前一步沉聲道:“大人,這些嘍囉殺了髒手反而惹來一身腥臊,不如交給我,大人再試試能不能找到東越那夥賊人。”
慕驚年臉色陰沉道:“原本尚且能感知那人些許氣機,現在全然消失不見,臨淄城本就繁華,祖師昀已經打草驚蛇,再找到他們的行蹤,又要等到何日。”
武青山額頭冒出些許冷汗,不再相勸。
地痞流氓幾個頭頭聽見這兩個人莫名其妙地言語,什麽他娘的大人,東越,咋咋呼呼的嚇唬誰呢,為首一個光著臂膀,紋著青龍白虎的光頭大漢咧開嘴笑道:“誒,這位小大人官居幾品,一品還是二品,小的是不是還得給你請安?哈哈哈…”旁邊一眾地痞流氓哈哈大笑,甚至有的笑彎了腰,在那個光頭大漢麵前溜須拍馬,“老大這句話說得有水平…”“那是…”
武青山臉色怪異,這群人真是尋死去地府敲門了,他無奈地搖搖頭,拔刀直接衝向那群地痞,他若是再磨磨唧唧在慕驚年心裏恐怕就要留下不堪用的印象,至於那群即將死在刀下的流氓武青山心中一點愧疚也無,東城這群人渣死了也就死了。
光頭大漢哈哈大笑,從後麵抽出一根水磨月牙鏟,摸了摸大光頭,揮舞著兵刃迎上武青山。
其餘小嘍囉笑嘻嘻地在旁邊觀看,一點也不擔心,甚至還有空打賭,骨瘦如柴的青皮嘖嘖稱道:“裴老四,上次打賭輸給你二錢銀子老子不服,這次再賭一次怎麽樣。”青皮身旁一個狗頭軍師模樣的中年文士,頭戴華陽巾,穿長袍,顯得有些不倫不類,此時眯著眼看著場上局麵,不說話。
慕驚年駐刀而立,他感到地麵微微震動,分明是馬匹衝刺重踏地麵才有的動靜,在荒原上有數千數萬匹野馬成群結隊遷移,若是收到驚嚇,頭馬狂奔向前,整個馬群就會像發了瘋般向前死命衝刺,哪怕衝下懸崖也不會停止腳步。思緒稍稍扯遠了,慕驚年平靜地等著,他心裏明白是官府來人,之前不願意與官府打交道一是李崇光有所告誡,說他要想在大隋立足腳跟就不要想著去與官員有過多牽扯,畢竟他身份特殊,稍有異動在有心人眼裏就會被放大,極其不利。二是慕驚年本就不擅長交際,就連剛剛收為己用的武青山也是用最為下等的以力服人,半點交心也無。
武青山刀勢與慕驚年走的是一個路子,一出刀便是淩厲非常,加上原本他熟悉佛宗密藏,自幼無師自通鍛煉體魄,一刀下去便將光頭大漢劈退四五步,嘴角溢血。
那些地痞流氓瞬間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鴉雀無聲,這還是自家戰無不勝的老大麽?上次老大將一名五品高手活活用水磨月牙鏟砸死可才用了十幾招,難道這次真遇上了紮手點子?
光頭大漢有苦說不出,他一個四品實力的殺人逃犯逃亡在這個三不管的地方以來,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身手不如以往那般勇猛,可終究也是四品啊,這英武漢子隻一刀就將自己劈退,手上傳來的力道幾乎要震碎手臂,起碼也有三品!
光頭大漢麵露苦笑道:“這位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兩位爺,今天這件事是小的不地道,家中還有四五百兩白銀,兩位大人不嫌棄礙眼小的這就去拿來給兩位喝酒…”
地痞流氓們紛紛麵露震驚,平時裏老大對東城其他幫派的人從來隻有裝大爺的份,今天居然破天荒地裝孫子,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麵前兩人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
武青山麵無表情回頭問道:“大人要活的還是死的。”慕驚年談談地吐出一個字:“殺。”
光頭大漢大驚失色,將水磨月牙鏟狠狠地擲向看起來更加不堪一擊的慕驚年,武青山心底暗罵一聲,揮手格擋開,欺身上前,隻一刀就將光頭大漢削去腦袋,血跟不要錢一樣狂噴。那些圍觀地痞流氓大叫著作鳥獸散,死人是見過,可哪有見過這般血腥場麵。
慕驚年沒有回頭去看戰況,隻是平靜地等待著官兵來到,心中不斷盤算著對策,他不蠢,東城往日裏就是臨淄城的藏汙納垢之所,官府對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怎麽自己剛剛踏上這裏就招惹來了官兵,其中的貓膩慕驚年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這時街角出閃出兩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慕驚年一瞥,直皺眉頭,來者是熟人,嚴秀才跟梁初一。
兩人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的屍體,還有滾落在旁的頭顱,一個刀上血跡還沒幹的英武漢子,再有就是那天在蘆葦蕩一起吃燒雞的林姓公子哥兒,兩人腦子自小哪裏見過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人血,更別說屍體了,嚴秀才嘴唇發白,兩腿發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梁初一雖然不如嚴秀才那般驚恐,顯得鎮定許多,但是握緊的雙拳還是暴露出少年心中的緊張。
慕驚年微歎一聲,上前一步說道:“兩位,趕緊離開吧,官兵就要來人,到時候牽扯到兩位就不好了。”
梁初一猛地回神道:“你怎麽知道官兵來了,林兄弟快走吧,外麵來的不是捕快,是州道騎兵啊,也不知道知縣發了什麽瘋,就要調動騎兵清剿東城,說是為民除害,可往日裏根本就不是這麽回事兒,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個回事,林公子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慕驚年失笑道:“你明知道此地危險,還敢來跟我報信?就不怕我就是官府要鏟除的頭號匪徒?”梁初一被慕驚年的話嚇了一跳,畢竟慕驚年此刻駐刀而立有一種莫名風采,與那天蹲在地上吃燒雞的林兄弟出入太大,不過梁初一強行鎮定心神,強笑道:“林公子,我還沒有聽過那個作惡多端的魔頭可以跟兩個萍水相逢的人蹲在草地裏吃燒雞的,你說對吧…”嚴秀才臉色蒼白地看著慕驚年,嘴唇微微顫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慕驚年哈哈大笑,扭頭跟武青山說道:“一時半會也走不了了,等會你護住兩人,其餘的事你就別管了。”
武青山沉聲應是,在他眼裏官府騎兵算什麽,他眼前的可是監察司八司之一的統領,與官府本就是一家人,可接下來一幕就讓武青山頭皮發麻了,也讓強自鎮定的梁初一目瞪口呆。
慕驚年將挽雷丟上牆頭,將背後布囊解開,露出兩截烏黑大戟,慕驚年將兩截大戟重重重新擰合,一杆霸氣難以言說的方天畫戟輕輕橫著,慕驚年站在東城街頭,深吸口氣輕輕吐出。
江湖武夫百萬眾,敢持戟者有幾人?武青山本以為慕驚年刀法雖然不算是爐火純青,但在這個年齡已經算是十分出眾了,沒想到,這個年輕人認真臨陣用的居然戟。
事情的進展已經出乎慕驚年的預料了,本以為能夠隻身抓到那些刺客,即便失手也有足夠的自信全身而退,沒想到州道騎兵突然出動要剿滅東城這些逃亡至此的亡命之徒,慕驚年既然身處其中就已經不可能全身而退,事出蹊蹺,慕驚年相信就算是出示監察司令牌,對方十有八九也會假裝視而不見,不過他隻是做好最壞打算,事情究竟如何解決還是要看最後背後主使如何出招了。他也不是不可以走,以他一品初實力要走還不簡單,他心裏隱隱總感覺不對勁,事情隔著層層迷霧,非他親身入局就想揪出背後主使,有些異想天開了。
慕驚不知道的是,在他背後,監察司青蘿司五十二人,列陣在他這個所謂的青蘿司主背後,清一色黑衣,胸前金色匕首熠熠閃光,五十二人猶如散發的氣勢猶如人間修羅,就那麽站著一句話也不說,為首者,身材窈窕,手持匕首,一雙秋水眸子平靜地看著在街那頭橫戟而立的慕驚年。
臨淄城外數十裏,一名麵相粗狂的年輕男子率領一百人馬俱甲的重騎沿著官道狂奔向前,別小看這一百騎,狂奔起來揚起的陣陣塵土彌漫在空中,這一百重騎絲毫沒有被影響到,始終保持三騎並排的陣勢向前碾壓過去,戰馬高大異常,奔跑起來有種玄妙律動,仔細看去竟然人馬皆在同一個頻率,非百戰老卒決然不可能有如此恐怖的控製力,隊伍前端一杆血紅大旗獵獵作響,大旗上乃是一隻雪白赤目的巨熊,栩栩如生,狂野霸烈之勢幾欲破棋而出。
為首一騎正是呼延灼,身後一百白熊衛親軍,個個能以一當十,這已經是衛將軍橫跨州道能夠調動騎兵的極限,尤其是這般人馬俱甲的重騎,接連不停歇的奔襲已經讓有些戰馬不堪重負口鼻泛出白沫,呼延灼心知肚明,但就剩十餘裏路程,一寸光陰就是一寸命啊,那個姓慕的蠻族質子絕對不能有事,他不惜擔著被聖上責罰的代價也要阻攔另一隻軍隊對那個姓慕的襲殺,賭的就是聖心,還有就是不能讓有恩於自己老爹的衛將軍犯下滔天大錯。
呼延灼見時間已經幾乎來不及了,扭頭怒吼道:“二十人留下看護馬匹,其餘人卸甲隨本將走。”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百騎迅速下馬,八十人卸下重重鎧甲,丟在地上時砰地一聲,陣起灰塵,這幅盔甲起碼有六十斤重,套在身上對於戰馬無疑是又加上一層負累,呼延灼天生神力,不卸甲也能狂奔向前不輸尋常馬匹,銀甲銀槍,一人當先。
臨淄城另一道官道,一千輕騎穿製式皮甲,持槍背負箭囊而來,殺氣騰騰,一千騎狂奔到東城城口時見到無比荒謬一幕。
一襲紅衣,一夫當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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