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國君狂喜!吳王欲噴血(白銀盟被罰站的樹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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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被罰站的樹成為本書第一個白銀大盟,感恩萬分!)
    此時聽到這個大捷報之後,國君寧元憲先是足足呆了好一會兒!
    原來打擊太大和驚喜太大引發的反應是一模一樣的。
    不過受到打擊的時候,整個人如同雷擊一般,一動不動。
    但驚喜太大的時候,整個人還會微微抽一下,然後還會稍稍有點尿意。
    但腦袋還是瞬間就一片白,然後徹底蒙了。
    寧元憲是一個精致人,從來都不說粗話的。
    甚至也見不得別人說髒話。
    足足好幾分鍾之後,他說了一句。
    臥槽!
    這話一出,他趕緊驚醒過來,目光如電朝著在場眾人望去。
    所有人都垂頭望地,仿佛什麽也沒有聽見。
    唯獨那個年輕的史官很為難。
    他是負責記錄國君說的每一句話,公開場合的任何一個字都不能錯過。
    我作為史官一定要有節操,就算是死也要記錄國君的一言一行。
    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
    於是,他在羊皮紙上寫了兩個字:我朝。
    看看,我這個史官多有節操。
    國君寧元憲目光通紅,麵孔通紅,猛地直接奪過了寧潔長公主的密奏。
    短短一百多字,看了一遍又一遍。
    沈浪率領羌國騎兵,從背後襲擊,蘇氏主力近乎全軍覆滅。
    大獲全勝,大獲全勝。
    太爽了!
    太過癮了!
    國君恨不得把這個捷報燒了,然後化成煙嗅入鼻子裏麵。
    足足興奮了一刻鍾!
    然後寧元憲進入更興奮的狀態。
    不過剛剛才是興奮在表層,此時興奮在內裏。
    他一把將手裏的佛經扔了。
    還看個蛋蛋啊。
    狗屁意思沒有。
    “上酒,上酒,上酒……”
    重要事情說三遍。
    黎隼大公公已經端著酒出現在他麵前了。
    國君還沒說上酒,他就已經準備了。
    國君眯著眼睛,指著黎隼道:“你這老狗,敢做寡人肚子裏的蛔蟲?小心殺你滅口。”
    說完,他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然後他直接拿過酒壺,自斟自飲。
    太美了!
    這什麽酒啊?竟然如此好喝?
    其實還是一樣的酒,不過昨天晚上喝起來如同馬尿一般。
    一邊喝著酒,他一邊又看著這份捷報。
    整個人飄飄欲仙。
    寡人要作詩!
    寡人高興,要趁機做一首百年不遇的好詩。
    然後寧元憲開始醞釀。
    醞釀了幾分鍾,也沒有憋出一句。
    算了,這麽高興的時候,做個屁詩。
    一口氣把大半壺酒全部喝完了。
    國君半躺在榻上,微微喘著氣,喝得有點多了。
    “厲害,厲害,厲害,厲害!”
    更重要的事情說四遍!
    “沈浪這小子太厲害了!”
    “寡人真的隻是對他抱了一丁點希望,沒有想到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帶著幾百人去把羌王給滅了,還把阿魯娜娜扶上了王位,從此之後羌國便是我越國盟友,幾十年內西部邊關無患了。”
    “寡人交給他的任務,真的就是牽製蘇難一兩個月而已,他竟然將蘇難主力給滅了。”
    “這厲害簡直無邊無際了,這小子,這混蛋……真是天賜給我的嗎?”
    “真不愧寡人喜歡他,老狗你說這沈浪是不是和我有點像啊?”
    “張翀也厲害,張翀也了不起!”
    “這也真是奇了,當時沈浪帶著幾百人說要去滅羌王阿魯太,寧潔寫了上千字告狀,天下誰都不信,結果張翀竟然信了,而且生死托付之。”
    “這兩個曾經最大的對手,竟然成為了知己,有意思有意思!”
    “寡人贏了,贏了!”
    最後國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竟然都有些哽咽了,眼角都直接潮濕了。
    這段時間天下壓力最大的人,不是張翀,更不是沈浪,而是他寧元憲。
    張翀大不了一死了之,沈浪大不了失敗。
    唯獨他寧元憲,要背負整個國家成敗責任。
    每天都度日如年。
    每天都在做最壞的打算,不知道多少次從噩夢中驚醒。
    現在終於贏了。
    大獲全勝!
    贏了,贏了!
    寧元憲說完之後,手中酒杯滑落在地。
    整個人呼呼睡著過去。
    大宦官黎隼上前,用極其細微的動作,將絲綢薄被蓋在國君身上。
    上一次邊境會獵失敗,國君四天三夜都沒有睡。
    而這一次……
    他表麵上看每天晚上都在睡覺,實際上根本睡不著。
    每天都在變憔悴,頭發一把一把地掉。
    他甚至連最壞的打算都已經做好了。
    他甚至連給吳王求饒的言語都構思好了,割讓哪一個郡都想好了。
    一旦最壞的局麵發生。
    那他寧元憲這輩子都名聲就完了。
    黎隼用唇語朝黎恩道:“你盯著,我也去睡一會兒。”
    大宦官黎隼也真的扛不住了。
    他是真正忠臣的家奴,主人急他比主人還急,主人高興他就比主人還高興。
    這段時間他也根本沒有睡過。
    寧元憲不祈禱,他黎隼卻把滿天神佛都求過了。
    此時捷報傳來,黎隼整個人就仿佛虛弱了。
    高興之餘,全身都沒有一點力氣。
    ……………………
    吳王大營內!
    年輕的吳啟依舊在踱步。
    怎麽消息還不來?
    天西行省的戰報應該要到了啊。
    上一次蘇氏送來的情報,說張翀已經病倒,而且蘇氏已經綁走了張翀的兒子和孫子。
    所以天西行省白夜郡之戰應該已經結束了啊。
    八百裏加急,這戰報應該到了啊。
    吳直道:“大王莫急,結果已經注定了!”
    大帥吳直,吳王的叔叔,太子太傅,樞密使。
    他其實也算一個保守派老臣,但畢竟是王叔,心向自己的侄子。
    很多時候他盡管不讚同吳王的想法和做法,但一定會堅定站在他這邊。
    吳啟不住點頭。
    是的,結果已經注定的。
    張翀一定會滅亡,蘇難一定會橫掃整個天西行省。
    這次我吳國一定一雪前恥。
    “報,報,八百裏加急,八百裏加急!”
    外麵忽然響起急促的聲音。
    吳王猛地站起,直接衝了出去。
    一個吳國黑水台的武士猛地衝進來跪在吳啟的麵前顫聲道:“陛下,怒潮城戰報!”
    吳王一愕。
    不是天西行省戰報?
    怒潮城戰報又有什麽好看的?
    不是說金士英叛變金氏,怒潮城必定拿下的嗎?
    人就是這樣的,對於已經屬於自己的東西就不再驚喜了。
    意外之喜才是喜。
    蘇難橫掃天西行省,越國在西邊戰敗這對於吳王來說,才是真正的驚喜。
    不過,有好消息總是不錯的。
    吳王接過奏報,發現上麵竟然粘著三根烏鴉羽毛。
    他不由得皺眉,吳牧還是太過於年輕了,拿下怒潮城雖然意義重大,但十拿九穩的事情,用三根烏鴉羽毛有點小題大做了。
    打開奏報一看。
    第一行字就寫著:陛下,臣有罪,怒潮城之戰敗了!
    頓時間!
    吳王仿佛遭遇雷擊一般。
    整個人呆立不動,隻是雙手不斷顫抖。
    手中這個密奏上的文字忽然遊動起來,仿佛一個字都不認識了。
    怎麽會這樣?
    為何會這樣?
    吳王閉上眼睛,才能稍稍站穩。
    用力地深呼吸,足足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
    然後,繼續把吳牧的密奏看完!
    這份密奏寫得非常詳細,足足上千字。
    怒潮城之戰所有過程,吳牧都毫無隱瞞。
    屬於他的錯,他全部寫出來,不屬於他的錯,也全部寫出來。
    從字裏行間吳王可以清晰看到,自己這個堂弟是何等五髒俱焚,恨不得立刻死去。
    “王叔,您看看吧。”
    吳王把密奏遞給了吳直。
    然後,他腳步稍稍有些蹣跚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怒潮城之戰輸了!
    雷洲島戰略敗了!
    他付出了多大代價?
    他這個國君親率幾萬大軍南下,逼近越國邊境,就是為了奪取怒潮城而掩人耳目。
    這是他繼位後,第一個大戰略行動。
    現在竟然輸了!
    “金士英,金士英……”
    吳王咬牙切齒喊出了這三個字。
    若非是他,這次吳國怎麽會輸得如此之慘?
    我吳國用美人計,你竟然用反間計?
    竟然讓我輸得如此之慘?
    三萬大軍,折損了一萬八。
    這還不算什麽,關鍵是在很長時間內,再也沒有指望拿下怒潮城了。
    還有和隱元會的關係,會立刻惡化下去。
    這一戰輸了,隱元會你預支的上百萬金幣軍費,也直接付之流水。
    吳直看完後,整個人也遍體冰寒。
    但他是老臣,這個關鍵時刻要頂住。
    “陛下,您一定要振作。”吳直道:“局麵還沒有到最壞,天西行省的戰報很快就要來了。一旦張翀覆滅,蘇難橫掃整個天西行省。寧元憲一定會妥協,一定會主動找我們談判,到那個時候我們依舊可以奪回至少三郡之地,這一戰依舊是大勝啊。”
    “陛下,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這話一出,吳王頓時稍稍振作起來。
    沒錯,局勢還沒有到最壞的時候。
    我吳國奪取怒潮城失敗,僅僅隻是局部失利而已,失去的僅僅隻有一些兵馬。
    但是越國卻要麵臨滅頂之災,麵臨被肢解的命運。
    我吳國還沒有輸。
    隻要天西行省戰場結果一出,寧元憲一定會妥協。
    然後,吳王挺直精神,道:“王叔,我們一起等,一起等!”
    “等天西行省的戰報,等待寧元憲主動求饒,主動要求談判!”
    “寡人還沒有輸,還沒有輸!”
    而就在此時!
    外麵又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急報,急報……”
    那個密探來到大營麵前,直接從戰馬上滾落,飛快衝入吳王的大營之內。
    “大王,白夜郡戰事結束,蘇氏大軍大敗,近乎全軍覆滅!”
    一陣雷霆,仿佛憑空而響起。
    吳王感覺到自己出現了幻聽。
    “什麽?你說什麽?”
    “陛下,蘇氏主力大敗,近乎全軍覆滅。”
    吳王眼圈瞬間就通紅,全身毛發都猛地張開,大聲嘶吼道:“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蘇氏的密報不是說得清清楚楚,張翀重病,眼看就要死了。而且他們還抓走了張翀的兒子和孫子嗎?不是說奪下白夜郡城,已經成為定局嗎?”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什麽事?”
    那個密探道:“沈浪忽然率領羌國騎兵從背後殺來,蘇氏主力大軍毫無防備,短短不到半天,就被殺得丟盔卸甲,兵敗如山倒。”
    吳王猛地一陣踉蹌。
    沈浪,又是沈浪!
    接著,他雙腿有些發軟,發現自己完全站不住了。
    不斷後退後退,直接跌坐在椅子上。
    天大的噩耗。
    而且還是兩個!
    寡人輸了!
    而且還輸得無比之慘。
    怒潮城之戰輸了。
    卞逍衝入吳國內大開殺戒,至今仍舊沒能圍堵。
    現在寧元憲在天西行省大獲全勝,蘇難主力覆滅。
    輝煌大勝,寧元憲直接從地獄上到了天堂。
    而他吳啟,直接從天堂跌入了地獄。
    為什麽會這樣?
    我吳啟究竟做錯了什麽?
    上天為何這樣對我?
    吳王眼角淚水滑落。
    吳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沒有一點點溫度,甚至沒有一點點知覺。
    接下來會麵臨什麽後果?
    卞逍如何才能退兵?
    寧元憲又會如何獅子大開口?
    又要割讓一個郡?
    我吳啟剛剛繼位,就要如此喪權辱國嗎?
    吳王顫聲道:“王叔,我是不是真的不行,我是不是不適合坐這個王位?”
    這話一出,吳直猛地跪在地上,大聲道:“陛下英姿勃發,堅毅果敢,若您不適合當王,那天下還有何人配做吳國的大王?”
    吳啟道:“那為何我剛剛繼位不久,便會遭遇如此大敗?”
    吳直道:“陛下,有些時候勝負隻能天算。一個君王隻有在挫折和磨難中才會漸漸變得英明睿智,陛下萬萬不能因為這一次挫敗而失了鋒芒啊!臣子可以中庸保守,但君王不能庸碌。之前陛下銳利,老臣唯恐您鋒芒太露,所以才經常勸誡您保守一些。但是您的鋒利卻是臣最想要的,萬萬不可因為此敗而退縮。”
    吳直膝行幾步,大哭道:“臣鬥膽再說幾句,吳牧這次雖然敗了,但是他做得並不差,隻不過他的對手太強了,經過這一次磨礪他才會成為一代名將。但您是他的所有底氣,若您從此萎靡下去,那整個新銳派係瞬間就會垮掉。”
    “陛下,我的陛下!臣也直言,這次和寧元憲的對陣,您表現的非常出色。臣覺得您唯一的錯處就是抵擋不住擊敗寧元憲的誘惑,從而忘記了自己的戰略初衷,不斷從西線調兵,試圖將兩王決戰變假為真,這算是利令智昏,這才導致西線空虛,卞逍騎兵衝入我越國腹心燒殺掠奪,但從那以後您表現得很好,非但沒有讓西線那三萬大軍回去圍堵卞逍,反而讓他們繼續加入大營,對寧元憲保持大山壓頂之勢,這完全是英明君主之所為。”
    “成敗很多時候是天意,陛下萬萬不可過於自責,更加不要懷疑自己。”
    “至於保守派那些老臣子的反撲?陛下請放心,有老臣在,誰敢張目,我殺他全家。”
    “陛下您萬萬要振作起來,接下來和寧元憲的談判,還要仰仗陛下,誰也不能代替!”
    吳直的這些話字字發自肺腑,敲擊吳王的心靈。
    讓他冰涼的身體,漸漸有了溫度。
    讓他冰涼的心,漸漸變得滾燙。
    剛剛有些散亂的意誌,再一次凝聚起來。
    “對,我不能倒下去!”
    “我是吳王,任何後果,任何責任,隻能我一個人承擔。”
    “我還要和寧元憲談判,我的戰鬥還沒有結束,反而剛剛開始!”
    …………………
    鎮遠侯爵府內!
    鄭陀睡遍了蘇難所有的美貌妻妾,又把蘇劍亭所有的妻妾睡了一遍。
    真的是如同天堂一般。
    放蕩形骸了幾天。
    應該辦正事了。
    應該給國君上新奏折了。
    剛剛拿下鎮遠侯爵府的時候,為何不給國君發捷報?
    因為不能。
    那樣和白夜郡城捷報的時間間隔太短了。
    很多人就會懷疑,這鎮遠侯爵府城堡你也打得太容易了吧,你這幾乎是剛剛行軍趕到就立刻打下來了啊。
    所以要過幾天,裝出一副大戰幾天幾夜的樣子。
    不僅如此。
    還要在鎮遠侯爵府城牆上破滿血跡。
    還有堆放很多屍體。
    總之,一定要弄成戰況慘烈的樣子。
    鄭陀是武將,他的奏折不需要驪四駢六,要裝出一副沒有讀過書的樣子。
    “白夜郡城大戰之後,臣晝夜不停率領大軍南下攻打鎮遠侯爵府。激戰五天五夜,傷亡過萬,斬殺蘇難叛軍八千,終於奪下蘇氏城堡,徹底平息蘇難之亂。”
    “但蘇難老賊太過於狡猾,率領心腹幾人逃亡,使得臣二人竟不能全功勞,請陛下恕罪!”
    兩個人寫完了奏折,派遣兩隊騎兵,第一時間給國君和太子送去。
    鄭陀侯爵道:“不僅僅要給國君和太子送去,還要派遣十幾隊人,到處宣揚,公開捷報。要讓整個天下人都知道,鄭陀和梁永年二人剿滅了蘇難叛軍,平息了越國西部之亂,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梁永年不住點頭。
    鄭陀道:“梁大人,恭喜立下不世之功啊,從此之後您就是我越國的擎天玉柱。”
    梁永年道:“不敢不敢,滅蘇難叛軍,首功在鄭陀伯爵,您才是我越國的擎天玉柱。”
    接著,梁永年皺眉道:“但陛下應該還是會知道,消滅蘇難主力大軍的是沈浪和張翀。”
    鄭陀冷笑道:“沈浪是用什麽軍隊滅掉蘇氏主力的?羌國騎兵,這是引蠻軍入境,狼子野心,這等行徑和蘇難又有什麽區別?不臣之心,躍然紙上,他這是意圖謀反。百年之前,蠻族入境的災禍還曆曆在目。”
    梁永年道:“對,對!而且他占著有羌國騎兵撐腰,區區一個六品小官,對我們兩人狂妄放肆,不但不服從命令來攻打鎮遠侯爵府,而且還多方阻撓,致使蘇難逃脫!”
    鄭陀道:“不僅如此,他還放縱羌國騎兵在境內瘋狂燒殺搶掠,所以這一戰他雖然有功,但是過更大。”
    梁永年一愕,這一點真沒有吧。
    鄭陀道:“他沒有做,我們可以代替他做。”
    這話一出,梁永年明白了。
    先假冒羌國騎兵到處劫掠,殺良冒功,然後把罪名栽贓到沈浪頭上,豈不妙哉?
    關鍵時刻,一定要狠辣果決。
    ……………………
    兩日之後!
    一支羌國騎兵出現在白夜郡內,到處燒殺掠奪。
    殺了一城又一城。除了鎮遠城和白夜郡城,其他城池全部都遭遇了劫掠殺戮。
    這白夜郡也是倒了大黴了,活生生被劫掠了兩回。
    隻不過第一次沈浪帶人劫掠的是西域商人,而這一次遭殃的是平民。
    殺得人頭滾滾,一車一車人頭往外運。、
    燒毀了無數房屋。
    劫掠了無數的金銀。
    這些羌國騎兵每到一處城池廝殺劫掠的時候,就大吼說這奉沈浪之命來劫掠。
    沈浪向羌國女王借兵一萬,但是卻沒有錢給。
    我們羌國騎兵幫助沈浪打敗了蘇難大軍,結果一個金幣都得不到。
    所以沈浪答應了他們,白夜郡內任由他們劫掠,不管搶到多少都算是軍費和犒賞。
    這些老百姓哪裏能夠分清楚這些?
    他們就知道劫掠燒殺的是羌國的騎兵裝扮,舉著是羌國的天狼鷲旗幟。
    而且沈浪確實是靠羌國騎兵打敗蘇氏大軍的。
    頓時間,整個白夜郡無數百姓紛紛詛咒沈浪。
    “這個小白臉城主不得好死啊。”
    “虧得我之前還說過他的好話,因為他隻帶人劫掠過西域商人,從來沒有動過平民。”
    “現在他又沒錢了,竟然劫掠起我們普通平民了。”
    “老天爺啊,你為何不睜開眼睛,一道雷劈死沈浪啊。”
    “天殺的啊!”
    鄭陀和梁永年殺得太狠了。
    整個白夜郡,幾乎村村辦喪事,處處有孝衣。
    然後有人暗中竄連,說要去告沈浪亂殺無辜,犯下滔天之罪。
    頓時,一夥又一夥人到處去告狀。
    有的去白夜郡城,向太守府告狀。
    有的去琅郡向三王子告狀。
    有的去鎮遠侯爵府向鄭陀伯爵告狀。
    甚至有一個退休臣子,帶著上百名讀書人進入國都告禦狀。
    剛剛平息下來的白夜郡,再一次風起雲湧。
    ………………
    如今鄭陀駐守鎮遠侯爵府,梁永年駐守鎮遠城!
    鎮遠城主簿府也臨時成為了中都督行轅。
    每天都有無數人跪在你梁永年麵前,嚎啕痛哭。
    “都督大人,請您為草民做主啊。”
    “草民的父母全部被羌國亂兵殺了,草民的妻子也被這群畜生禍害了。”
    “都督大人,請您為草民做主啊,我的一家人全部被羌國亂兵殺了,房子也被燒了,如今無家可歸。”
    “沈浪此賊,縱容蠻兵為禍,請都督大人懲治啊。”
    幾千個人跪在梁永年的中都督行轅外麵,哭天搶地,悲慘萬分。
    天西行省中都督梁永年渾身發抖,淚流滿麵,大吼道:“沈浪賊子,你竟然引蠻軍入我越國燒殺搶掠。你殺我子民,如同殺我父母,此仇不共戴天!”
    “沈浪賊子,你好狠毒的心。蘇難造反,但是白夜郡子民又有何罪?你竟然讓羌國騎兵殺得十室九空,你犯下了滔天大罪,滔天大罪!”
    “諸位鄉親父老放心,我梁永年就算拚著官職不要,也一定要為你們討回公道!”
    “沈浪此賊,天理不容!”
    頓時間,幾千民眾跪下大哭道:“青天大老爺,青天大老爺啊!”
    …………
    接下來,鄭陀和梁永年發動所有的力量,寫奏章彈劾沈浪。
    彈劾奏章一份接著一份,潮水一般朝著國都湧去。
    引蠻軍入境,這樣的災禍百年之前就發生過,結果慘不忍睹。
    如今再一次發生,肯定會刺痛越國人無比脆弱的神經。
    梁永年大笑道:“如此一來,沈浪賊子的大功就灰飛煙滅了。不過寧潔在白夜郡,或許騙不了國君的。”
    鄭陀道:“不需要騙國君,騙天下人,騙滿朝臣子便可以了。”
    “而且,在白夜郡燒殺搶奪的人一定要是羌國蠻軍,絕對不能是越國的軍隊,當然更不可能是我們兩人的軍隊,因為我們代表越國朝廷啊!”
    “況且沈浪之前就帶過暴民劫掠,這次把髒水潑在他的身上,剛剛好!”
    “沈浪剛剛立下了不世之功,此刻隻怕正得意忘形吧,這一盆髒水應該足夠將他潑得魂飛魄散的,哈哈哈哈!”
    ……………………
    在兩千多羌國騎兵的保護下,押運著幾車的人頭,沈浪浩浩蕩蕩進入了越國境內!
    然而剛剛進入白夜郡領地內不久,斥候回報,發現敵情!
    沈浪一愕?
    敵情?
    片刻之後,無數人敲鑼打鼓而來!
    一支超過五千人的軍隊,擋在了沈浪的麵前。
    是天西行省中都督梁永年的軍隊,身後還跟著幾千民眾,敲鑼打鼓的就是這些人。
    “莫要跑了沈浪!”
    “天殺的沈浪,你還我家人命來。”
    “將沈浪千刀萬剮。”
    “都督大人,殺了這些羌國的畜生,殺了沈浪,為我們討回公道啊。”
    這幾千民眾,無比的憤怒,望向沈浪的目光充滿刻骨仇恨,恨不得扒皮抽筋一般。
    “砰砰砰!”
    一陣激烈的戰鼓聲響起。
    一個渾身戎裝的英武男人衝了出來,正是天西行省中都督梁永年。
    “沈浪,你可知罪?”梁永年大聲吼道。
    沈浪眯起眼睛,攤了攤手,聳了聳肩膀。
    梁永年道:“百年之前,蠻族入境,燒殺搶奪,致使我越國五郡淪陷,被燒殺者超過十萬,累累罪行,仿佛就在昨日。如今你再一次引羌國騎兵入我越國境內,付不出雇傭他們的軍費,就讓他們去劫掠平民百姓,這幾日羌國騎兵在白夜郡幾城燒殺搶掠,死傷無數,慘不忍睹。”
    “沈浪,這些平民何其無辜?蘇難謀反,與他們何幹?你如此行徑,簡直禽獸不如!”
    梁永年大吼道:“鄉親們,你們看清楚,是不是這些羌國騎兵去你們家裏燒殺搶奪的?”
    眾多民眾仔細看了一會兒,然後大聲道:“沒錯,就是他們,就是這些衣服,就是這些旗幟。”
    羌國旗幟太明顯了。
    天狼鷲!
    沈浪很快明白了。
    梁永年和鄭陀狠啊,蘇難都沒有做過的事情,這兩人竟然做了。
    他們假冒羌國騎兵到處燒殺搶奪,不但發了橫財,殺良冒功,而且還把罪名栽到沈浪頭上。
    他們這是殺了多少人啊?
    緊接著,幾個馬車衝了出來,猛地一翻。
    頓時無數人頭從這些馬車裏麵滾了出來,足足幾千顆。
    “這還隻是一小半。”梁永年泣血道:“沈浪你可還有人性嗎?你讓這些羌國騎兵劫掠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大開殺戒?滅絕人性啊!”
    沈浪歎為觀止。
    沒看出來啊,鄭陀和梁永年竟然狠絕到這個地步。
    為了奪功,為了栽贓沈浪,為了在此攪亂白夜郡,竟然殺了一萬多人。
    這幾乎不亞於明末的屠夫左良玉啊。
    牛逼,牛逼!
    梁永年猛地拔劍,大聲吼道:“鄉親們,現在罪魁禍首就在眼前,我為你們撐腰,為了你們的家人報仇雪恨,報仇雪恨!”
    “所有軍隊,準備作戰,保護民眾!”
    “沈浪,你立刻束手就擒,交出燒殺搶奪的羌國凶手!“
    這幾千民眾覺得背後有五千大軍的撐腰,加上心中確實怒火衝天,頓時直接衝了上來,從兩邊把沈浪兩千騎兵包圍。
    但是又不敢過於靠近,於是隔著十幾米喊打喊殺。
    然後,他們撿起地上的石頭,紛紛朝著沈浪狂扔!
    “天殺的沈浪,還我家人。”
    “天殺的畜生,罪該萬死!”
    見到沈浪軍隊沒有反應,他們又再一次靠近一些。
    砸來的石頭越來越多,吐來了漫天的口水和詛咒。
    梁永年見到這一幕,心中覺得無比猙獰快意。
    “沈浪,這下子你跳進怒江也洗不清了,和我們鬥你還嫩了一點啊。”
    沈浪舔了舔嘴唇,撓了撓鼻子。
    “梁永年,你傻逼吧?你覺得我會在意這些髒水?”
    “栽贓我燒殺搶奪?亂殺無辜?”
    “隨便啊,無所謂!假的多沒意思啊,玩真的好了!”
    “梁永年,我本來還想讓國君收拾你,現在不用了,我會將你扒皮抽筋,碎屍萬段的。”
    “說殺你全家,就一定殺你全家!”
    然後,沈浪麵孔一寒,大聲吼道:“把前麵這支軍隊,斬盡殺絕!”
    “任何人膽敢靠近我軍隊十尺之內,不管是不是平民,不管是不是無辜,都視為謀反,全部殺光!”
    “殺!”
    頓時,兩千名羌國騎兵潮水一般衝殺上去!
    “唰唰唰……”
    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大開殺戒。
    ………………
    注:今天更新一萬六!月票榜好危急,懇求大家相助,叩首拜謝!
    謝謝暗色調丶回憶的萬幣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