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一章(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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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軟豆腐一樣的嬌軀緊緊的貼著他, 輕輕一碰都帶顫的,他伸出大掌輕輕摟住,懷裏的人兒軟的一塌糊塗, 他不敢用力, 輕輕撫著那身軟嫩, 就怕稍一使勁這軟嫩的嬌軀都會被他揉散了似得。

    鼻間都是她帶著少女的香氣, 一種帶著奶味兒的甜香, 那小臉泛著緋紅,亮亮的黑色眼珠裏水潤潤的, 比那秋眸更水潤的是她的小嘴兒,紅盈盈的泛著水光, 讓人忍不住的覆將上去。

    她的細腿兒環著他的腰,胳膊抱著他的脖頸,越來越緊, 越來越緊, 帶著熱氣的嚶嚀輕輕的在他耳邊喚了一句, “趙勝軍!”

    趙勝軍被這一聲叫的猛然醒來, ‘騰’的一下從炕上坐起來,他呼吸急促的看著四周黑洞洞的房間, 是他的房間。

    “真是要命啊!”趙勝軍念叨了一句,歎了口氣,垮坐在炕上, 用力的擼了一把臉, 狠狠的搓了好幾下, 使勁搖了搖頭,渾身是汗,一摸,被子都被汗濕了。

    趙隊長家是一個獨立的院子,正房三間,是正屋和臥室,西房兩小間,是糧房和廚房。正房從正門進去是一個主屋,裏麵放著桌椅板凳水甕等一些家常家具,兩邊是兩間帶炕的臥室,一邊是趙隊長兩口子,一邊是兩兄弟,後來趙勝軍的大哥結了婚就出去自立門戶了,有了自己的小院,這個臥室就剩下趙勝軍一個人住。

    王德花平時睡覺很輕,有什麽風吹草動就能被吵醒,今天她睡的格外不踏實。剛睡著就聽到主屋踢踢踏踏的聲音傳來,還有水甕蓋子被打開的以及灌涼水的聲音。

    王德花翻了個身重新閉上眼,雖然兒子聽不見,但是當母親的習慣還是嘴裏小聲念叨,“大晚上的灌一肚子涼水。”

    王德花昏昏沉沉的重新睡去,不知過了多久,客廳裏又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音,水甕蓋子再次被打開,咕咚咕咚灌涼水的聲音因為深夜的靜變得更加清晰。

    王德花眼睛也沒睜的琢磨著,難道是晚上的飯做得鹹了?可是再一想,晚上她家就吃了盤炒白菜,小米粥和麵餅子,王德花眉頭一皺,“臭小子,晚上又不知道上哪偷吃去了。”

    王德花罵完了小兒子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王德花繼續睡覺,也不知道隔了多長的時間,再次被吵醒。客廳又有聲音傳來,這次王德花睡不著了,披上褂子出去,一打開門,就看見自家而兒子光著腳丫正站在水甕前麵咕咚咕咚仰脖喝涼水,喝完還不夠,嘴裏喃喃的念叨著,“該死~該死~~”接著用力的甩甩頭,一副神誌不清的樣子,仿佛是受了什麽魔怔。

    王德花忍不住要出聲問問這小子到底是在幹嘛,可是還沒說話,眼前的景象更加詭異了,她兒子竟然把水舀子裏沒喝完的水從頭上澆了下去,那可是涼水呀。

    “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在這作甚呢這是!”王德花再也忍不住了,看著她神經病一樣的二兒子喊出聲。

    “哐當”一聲,趙勝軍嚇得水舀子都掉到地上。

    “大晚上的澆上一頭涼水,還咋睡覺呀,一晚上就聽見你鬧,喝那麽多涼水,也不怕害肚子疼。”王德花著急忙慌的走過去看這神經病的小兒子。

    趙勝軍的臉漲得通紅,一邊窘困,一邊羞惱,煩躁的解釋,“娘,你別管,這天兒太熱了。”說完就快速溜回了自己的房間,還關上了門。

    王德花氣惱又疑惑的把水舀子放回水甕上,這哪裏熱了,她披著褂子覺得晚上還有點冷呢。王德花準備進去看看兒子到底是怎麽了,沒想到那混蛋小兒子竟然把房門給鎖了,敲敲門喊,“這涼涼的天哪裏熱了?連夏天還沒到,勝軍,你是不是發燒了?讓娘進去看看。”

    趙勝軍在裏麵早就鯉魚打挺的躺在炕上了,羞惱的吼,“沒,娘,你睡去哇,別管我了。”

    “要是有病得治!”王德花在門上敲...門,非要進去看看。

    “大晚上的鬧鬧鬧,還睡不睡了!”兩人正在趙勝軍這邊拉鋸,趙隊長也被吵醒了,氣的在臥室裏大罵出聲。

    “你兒子大晚上的衝冷水,這非得感冒不行。”王德花著急。

    “死不了!”趙隊長氣的喊。

    王德花沒辦法,念念叨叨的說了兒子一頓,也不見兒子開門,那邊趙隊長還在吼,這才回去睡了。

    趙勝軍直挺挺的躺在炕上,拿枕巾蓋住自己的頭,好丟臉!捂了一會兒,見外頭沒了動靜,把枕巾扔開,成大字型仰在炕上,底下的小兄弟梆,硬,他是真的熱,燥熱,灌了好幾次涼水了都不管用。

    他今天做夢了,平時躺在炕上沾枕頭就著的男子漢今天躺在炕上半天睡不著,睡著了就一段一段的做夢,做一些不可言說的美夢。

    那夢太美,點燃了心上的火苗,熊熊燃燒著,隻好一瓢一瓢的喝涼水,企圖用冷水消退熱火,可是眼睛一閉上,就是剛剛做的夢。

    眼下隻好睜著大眼看著天花板,這晚上他是睡不成了,一閉上眼全是她柔嫩的身體,跟中了邪一樣,身體脹痛的他好難受。

    爹說的對,這出格的事果然不能做,太痛苦了。趙勝軍瞪著眼睛如是想,可是心裏卻有另一個念頭,夢裏早就把他和小對象的吻重複了千遍萬遍。

    她可真軟,又那麽香,腦子裏一想到她就開始漫無邊際的毫無底線的發散,停停停……趙勝軍猛掐自己的肉,努力告誡自己,要停止這種厚顏無恥的想象,一個勁的提醒自己一個事實:

    人家還不是你媳婦呐!!!

    不能耍流氓!!

    夢裏也不行!!

    王大力最近卯足了勁兒的表現,每天第一個到村頭的施工隊,幹活那叫一個積極,見到他勝軍哥的時候,更是一口一個哥,叫的史無前例的親。他也想通了,他最好的勝軍哥才配的上陽石子最好的女人嘛!

    “勝軍哥~~”王大力高興的老遠就朝著他勝軍哥揮手。

    趙勝軍無精打采的走過來,一晚上沒睡,一直到臨近清晨,大公雞都打過鳴兒了,他才昏昏沉沉的眯了兩小時,現在腦子都不清不楚的。

    “勝軍哥,給你。”王大力遞過一個水壺。

    趙勝軍看都沒看接過來,雖然喝了一晚上的涼水,肚子漲漲的,但是這時候見到水壺還是忍不住要喝,擰開蓋子,仰脖一喝,熟悉的奶香味兒,是那種纏繞了他一晚上的熟悉的奶香味兒,一晚上才壓下去的燥熱感瞬間就回來了,頓時整個人都熱起來。

    他產生了幻覺嗎?現在喝水都是這個味兒了???

    趙勝軍驚恐的把水壺拿起來,才發現那水壺異常的熟悉,是他小對象的水壺,趙勝軍瞪圓了眼睛看著王大力,尖聲叫,“這是什麽?”

    王大力笑的十分得意,“嘿嘿,是早上溫知青拿過來的,看你不在,讓俺給你的,她和小黑子一起上鎮上了。”

    王大力剛剛接到溫知青遞過來的水壺的時候就奇怪,覺得一個水壺有什麽好送的,他們這邊都有水,一大桶呢。剛剛趁趙勝軍不在就擰開瞧了瞧,果然有些名堂,裏麵裝的是奶白色的水兒,一聞就是奶粉,香甜香甜的,王大力還沒喝過奶粉,他咽了咽口水,又擰住了蓋子。見趙勝軍從那邊過來,才急忙遞過去。

    王大力舔了舔嘴唇,咧著嘴笑嘻嘻的蹲到趙勝軍身邊,眼睛瞅著那水壺,“勝軍哥,那奶粉好喝不?”意思不言而喻,就是他也想嚐嚐,王大力想,他天底下最好的勝軍哥肯定會給他喝一口嚐嚐的。

    趙勝軍滿麵潮紅,瞪了他一眼,火氣很大的怒斥,“活兒幹完了?還不去幹活去?”

    不給喝就不給喝嘛,罵人幹嘛?王大力也不知道他勝軍哥怎麽就突然發火了,嚇了一大跳...,愣怔了半晌,屁滾尿流的爬起來,“哎,我去看看我師父來了沒。”

    王大力小跑了兩步,剛剛就顧著想那奶粉好喝的事兒了,突然想起來溫知青給他勝軍哥留的話,於是又轉身跑回去。回去就見到驚悚的一幕,他勝軍哥靠在一棵大樹上對著一個水壺露出了癡漢笑。

    “勝軍哥~~”王大力小聲道。

    趙勝軍收了笑,一本正經的坐正身體,板著臉,“幹甚?”

    “忘了跟你說了,溫知青說讓你晚上下了工去黑子家吃飯。”王大力小聲說。

    趙勝軍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擺擺手讓王大力趕快走。

    王大力看著勝軍盯著水壺的癡情樣子,不甘心的舔舔唇,“那奶粉就那麽好喝?”

    趙勝軍抬頭犀利的瞪向他,王大力顛顛的跑了。

    趙勝軍看著小對象的水壺,“當然好喝,世界上就沒有比這還好的東西。”

    溫欣今天大早上的跟著小黑子上鎮上來,就是想買點韭菜回去。上次去市裏,張部長給溫欣帶了一包蝦米,就是為了給她包韭菜盒子用的。溫欣本來上次就沒吃夠,昨天又聽黑子娘說,那隻野雞是自己回來的前一天趙勝軍特地上山上抓的,為的就是等自己回來做給自己吃的,小土狗的一片心意讓溫欣暖暖的,所以她也準備投桃報李,等著韭菜下市之前,做一頓韭菜盒子給他吃。

    陽山鎮的供銷社也賣一些時令蔬菜,都是在周圍的農戶們種植或者分的,供銷社進行低價收購,再以稍高的價格出售給其他需要的人們,溫欣大早上就來了,卻沒見到新鮮的韭菜。從小黑子的學校拐出來就是貓耳胡同,早上的貓耳胡同要比其他時候更加熱鬧人多,因為糾察隊可能大概都沒起,農民們賣的東西也大多早上是最新鮮的,溫欣正好碰到一個賣韭菜的,綠瑩瑩的,說是剛割下來的。溫欣急忙買了一大捧,裝在自己的小籃子裏,蓋上棉布。今天沒有在黑市上看到劉月如的身影,這黑市還是很危險的,溫欣買完了東西也不敢多待,就急急忙忙的往回走了。

    溫欣今天沒請假,匆匆回到陽石子就直奔荒地上,地上昨天的被壓倒的小苗已經重新都調整補種過,田埂也重新修理過,整片地上上雜草全部被拔光了,綠色的玉米小苗在微風中輕輕招手,看起來十分的有活力。

    今天她又不用幹活了,這隻小土狗可真是隻勤奮的狗啊。

    溫欣坐在大樹下,把買回來的韭菜都細細的摘了,離荒地不願就是山上留下來的小溪,溫欣又在溪水中洗了韭菜,才又提著筐子回來。

    一回來就見劉悠悠在她的地上找人,“悠悠~~”

    劉悠悠見溫欣在樹下,跑了過來,她還穿著那件淡粉色的的確良襯衫,十分青春美好的樣子,但是臉上卻不是那麽美好,有點氣惱的嬌嗔道,“溫欣你這活兒也幹的太快了吧,你這苗怎麽都長得這麽高?這野草都拔完了!”

    溫欣放下筐子,扶扶草帽,“是啊!”

    “哎呀,你真是的,你能不能不要總幹的這麽好!襯托的我們做的很爛,那梁高子好幾天了隻給我五分。”劉悠悠想起來就很是生氣,這時候還跺了一下腳,兩隻麻花辮子一甩。

    溫欣笑笑,“糾正你一下,那是你們做的本來就不好,可不是我襯托的,你少妨礙我進步了。”

    劉悠悠無奈的看了一眼她,“就你歪理多,行了,我來找你有正事。”

    “什麽正事還值得你跑了這麽遠的路過來,晚上回宿舍還不能說?”溫欣奇怪。

    劉悠悠眼睛一轉,露出一個笑容,“當然是好事。”

    “什麽?你要回城了?”溫欣跟劉悠悠來陽石子這麽久了,這位大小姐天天嫌東嫌西的,這鄉村裏就沒有什麽東西能入的了她的法眼,這時候特地跑來跟溫欣說好事,那必定是一件大好...事,在劉悠悠的生活中,溫欣瞧不出有什麽比回城更好的事了。

    劉悠悠瞪了她一眼,打趣道,“你一個趙隊長的兒媳都還沒回呢,我們怎麽會有機會回啊!”

    溫欣和趙勝軍找對象的事情著實也在知青們中間掀起了一陣波瀾,溫欣也是那天給在趙勝軍家吃晚飯回去才知道,傳遍全村的謠言起源原來是在她們知青這裏。她們那天拉著溫欣聊了一晚上,就是不相信溫欣是喜歡上了那隻小土狗。大部分知青嘴上不說,但心裏還是覺得溫欣別有用心,畢竟趙勝軍是趙隊長的兒子,那隊裏來的工農兵大學生的名額,人家趙隊長不給他兒媳給誰啊?因此,“兒媳”成了溫欣在知青們中間的外號,時不時都要被拿出來揶揄。

    溫欣看著她們這些紅眼病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都是她們的嫉妒心在作祟,畢竟她才是那個有狗的人,她們這群單身青年啊,她也理解,苦的很。

    “也就是你,這兩天大家都沒心思幹活,都說這回城名額定了你,連陸知青好幾天都隻拿了七個工分。”劉悠悠數落著因為溫欣成了趙隊長兒媳之後對知青們的負麵影響。

    溫欣失笑,“原來你大老遠的來這就是給你的陸知青抱不平的啊。”

    劉悠悠嗔怒的看了一眼溫欣,紅著臉急道,“溫欣你別瞎說,我都讓你拐帶跑了,我來跟你說正事的。”

    溫欣看著劉悠悠的紅臉蛋,默默感歎,這姑娘瞎了,竟然看上了陸強。“什麽正事?”

    劉悠悠這才想起來自己是來幹什麽的,“剛剛陸知青來通知,說是公社每年都會組織文藝匯演,今年也不例外。每個生產大隊都要出節目,到時候去公社匯演,咱們生產大隊的這個工作就交給知青了。”

    文藝匯演是七十年代特別流行的術語,七十年代的文藝演出活動空前頻繁,每年都會搞一些文藝演出,各個公社,各個大隊都要出節目。陽石子的人雖然熱情豪爽嗓門大,但是真正到了這種正經場合,反倒拉不出一個半個的能上台的。

    這事兒是進入七十年代才興起的,一開始大家還是有點熱情的,陽石子有個會打快板的老劉頭,第一屆文藝匯演,趙隊長就把他報上去了。平時這老劉頭在田間地頭打麥場,快板打的那叫一個溜,結果上了台,話也不會說,快板哆哆嗦嗦的嚇掉了好幾次,引得全社的人笑破了肚皮。從那往後,老劉太再也不要上台了,把上台說成了洪水猛獸,陽石子人對這項工作的熱情也就淡下去了。

    後來每年都要搞文藝匯演,往常趙隊長可為這個事情煩心了,因為每個生產大隊都要出節目,不出還不行,還要對節目進行打分評比,最後竟然還要聯係到每個生產大隊的年終評比上去。趙隊長想破腦殼都想不出表演個節目跟最後大隊上交多少糧食能有什麽關係。可自從知青來了就不一樣了,解決了趙隊長的燃眉之急,知青為貧瘠的陽石子山鄉帶來了活力,基本承包了這項工作,還給這群知青起了個名字,名曰陽石子文藝演出隊。

    “陸知青說今年就新來了咱們兩個女知青,把咱倆也招到文藝演出隊去了。陸知青說了,這要是在文藝演出隊裏表現好,也能拿工分。要是能在全公社匯演時拿到獎,還能給特別獎勵呢。”劉悠悠提起這個興高采烈的。

    看得出來劉悠悠對這個事情特別上心,激動的要溫欣在幹活的時候好好想想她們要表演什麽,晚上要一起討論,跟溫欣嘰嘰喳喳的通知完,又火燒火燎去通知其他知青了。

    花一樣年紀的少女們,文藝活動給大家貧瘠的生活帶來一抹亮色。七十年代的文化活動,溫欣還真沒什麽頭緒,反正有劉悠悠這個熱情分子,溫欣就準備看看她們晚上能搞出什麽花來。

    下了工,溫欣提著韭菜去了黑子娘家。

    韭菜盒子是一種北方傳統美食,新鮮的韭菜切成小段,配合...雞蛋蝦米粉條子,剛調好的餡兒就散發出一陣一陣的香味。黑子娘揉好了麵團,揪了好多個麵劑子,壓成圓皮,再包入調好的韭菜餡料,黑子娘手很巧,把麵皮兩邊一對折,折成月牙形,還在邊上捏上了一圈好看的花邊,溫欣捏的就不行了,沒有花邊,皺巴巴的好不容易才捏在一起,放在旁邊對比,醜陋的很。小黑子下學回來,看到了溫欣的傑作,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包了兩個就不再包了。

    黑子娘在大鍋上沾了油燒熱,把韭菜盒子放在裏麵煎。這又是油又是雞蛋還有蝦米白麵的,小黑子蹲在下麵一邊流口水一邊遵循著娘的指示添柴火,還一邊感歎,“溫欣姐,你回來可真好。”

    小火慢煎,等一麵韭菜盒子煎成金黃色,反麵煎另一麵,冒出滋滋的幸福香氣。

    等韭菜盒子都煎的差不多了,趙勝軍才風塵仆仆的撩開門簾進來了,一進來就看到自家小對象端著一盆熱騰騰的金黃色的韭菜盒子俏生生的站在那裏,小對象朝他露出一個又嗔又笑的表情,“你可真會挑時候回來。”

    趙勝軍提著那個水壺,隻看了她一眼,臉上登時熱起來,想起昨天和昨晚的事情,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勝軍娘從裏屋拐著腳出來,看著兩個紅著臉的小兩口,抿抿嘴,“勝軍,來,坐,這韭菜盒子剛做好,是一早溫知青上鎮上專門給你買的。”

    趙勝軍一愣,看向自己的小對象,咧著嘴嘿嘿嘿,我對象真好。

    溫欣瞅了以前那隻傻乎乎的小土狗,狡辯道,“誰給他買啊,是我自己想吃了。”

    小土狗一點也不惱,咧著嘴嘿嘿嘿,我對象真可愛。

    剛烙好的兩邊金黃的韭菜盒子十分美味,比溫欣吃到的張部長從食堂帶回來的好吃的多,餅子剛烙出來,外酥裏嫩,一口咬下去還能發出哢嚓的聲音。

    “勝軍哥,你看這是我溫欣姐包的,哈哈哈,你看多醜。”小黑子一邊吃著韭菜盒子還不忘沒心沒肺的說他溫欣姐的傑作。指著一摞韭菜盒子中間那個開口的韭菜盒子笑。

    溫欣板了臉瞪了小黑子一眼,敢笑她。趙勝軍伸出筷子夾住那個開口的韭菜盒子,哢嚓咬了一口,看了小黑子一眼,“嗯,你懂啥?這開口的才好吃呢。”

    小黑子看著趙勝軍吃的香噴噴的樣子,可是溫欣也就包了這麽一個,眼睛巴巴的看著,“真的?”

    黑子娘笑,“行啦,吃你的哇,吃還堵不上你的嘴。”

    溫欣看著趙勝軍那一口接一口的樣子,差點真信了他的話。

    事實證明,韭菜不能吃的太多。

    第二天,王德花大驚小怪的拽著兒子看,“哎呀呀,你看看,咦~~~~,這是咋來,嘴上咋了這是,腫了?娘看看,來,……咋起了三個泡?”

    趙勝軍急忙躲開她娘的手,坐在桌邊喝小米粥,臉熱的尷尬道,“昨天晚上在黑子家吃了韭菜盒子,吃多了,有點上火。”

    他沒臉說昨夜又是個難免之夜,單身青年的苦啊,隻有自己知道。

    王德花盯著他兒子,“這是三個泡啊,這得多壯的韭菜才能火氣這麽大。”

    趙隊長板著臉看了一眼旁邊的兒子,放下筷子,涼涼的說,“他哪是吃韭菜吃的,那是燒心燒的!”

    趙勝軍被他爹的話嗆了一口稀飯,咳了好幾下。

    趙勝軍抬眼看了一眼自家老爹,果然是過來人,一眼就看穿了自己,趙勝軍麵子上實在掛不住,也不好意思坐下吃飯了,站起來要走,可是自家老爹卻吃完了先他一步站起來,走到門邊,突然想起什麽似得回頭留下一句,“燒心就別吃韭菜了!省下大晚上的鬧貓似得。”

    趙勝軍被他爹的一句絕殺胸口悶下了一口血,“……”

    屋裏非常安靜,靜的能聽到針掉下地的聲...音,趙勝軍試圖假裝沒聽懂的緩緩抬頭,隻見坐在桌邊的嫂子和娘全都一副表情看著他,目光中都是對於單身小土狗的可憐和同情,天呐!趙勝軍感到一種絕望。

    趙隊長,你兒子不要麵子的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