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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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來的人,是蘇遠!他外麵穿著一件深駝色流蘇尾大衣,搭配著一款黑色細針織毛衣和深色褲裝,腳上則是一雙同色係的皮鞋。
微卷的中分短發,再加上一副金絲邊圓框眼睛,盡顯出他身上的儒雅、書生氣質。
林羽瑤根本不敢相信竟然在這見到他,傻傻地楞在原地,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人一步一步向她走過來,再到他將自己擁入懷中,她隻是保持著被抱著的姿勢,不停地眨眼睛。
“小辣椒,我好想你。”
他飽含情緒地說道,此外還要擔心抱的太用力會弄疼她,所以一直努力地控製著自己的力度,一個多月沒見到她,他想見她想的都快瘋掉了。
聽到他的聲音之後,她才確確實實地感受到這個人此刻真的就在她的身邊,正在抱著他,抬起兩隻手抱著他的腰,用力地將自己的腦袋埋進他的胸膛,用著有些哽咽的聲音回應:“我好想你。”
從前林羽瑤還在倫敦的時候,兩人不管有多忙,都會抽出時間見麵,周末兩人彼此都會放下工作,一起出去吃吃飯看看電影,和普通的小情侶沒有什麽差別。可從她回國之後,兩人就沒見過麵。
雖然才分別了一個月多,同那些一樣是異地戀的小情侶來說根本沒法比,可就像上麵說,他們交往的這三年,無論是忙到每天隻有四五個小時睡眠時間的蘇遠,還是全球到處出差、把飛機當酒店的林羽瑤,他們都不會讓物理上的距離阻擋他們擠出時間、縮短距離獨處。
“來,喝點水,現在也沒多冷呀,毛衣就夠了,怎麽還穿上大衣了。”
林羽瑤從廚房倒了一杯水遞給蘇遠,見蘇遠穿這麽厚怕他熱,便坐到旁邊幫他把大衣脫了。
“剛從加拿大回來,那邊都已經下雪了。”
他一邊喝水,一邊寵溺地看著正幫他把大衣放到一邊的小女友,那眼神簡直能滴出蜜來。
“加拿大?”
林羽瑤轉過身來看著他,兩眼放光,隨後又向他靠過來,抓著蘇遠的手臂激動地問道:“那你去魁北克了嗎?我前幾天看韓劇,裏麵剛好就拍到了那裏,真的好美啊……”
她或許沒有注意到自己整個人以一種非常誘惑的姿勢緊緊地掛在蘇遠的身上,還在一個勁地抓著男友問,而蘇遠則是為了避免讓自己的手碰到她的某個部分,隻能向外展開轉而抱住她的腰,可是這樣反而更加危險了,他的耳根子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哪怕是到了此刻,林羽瑤仍舊是沒有注意到空氣中早已散發出一股子曖昧難言的氣氛,津津有味地跟他講她最近迷上男影星。
蘇遠越發覺得有些口幹舌燥,目光的焦點從她的整張小臉不斷移動,眼睛,鼻子,最後定格在這個鮮豔軟嫩的櫻桃小嘴上,他漂亮的喉結順勢微動。
咚、叮咚呤叮…客廳中突然響起聲音。
一直絮絮叨叨說個沒聽的林羽瑤被打斷後,下意識拿起茶幾上的手機,可一看上麵顯示‘靳銘’,是她不認識的名字,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接的時候,蘇遠的手伸過來拿走了手機。
“是我的電話。”他對林羽瑤解釋了一下後,從沙發上站起來,往陽台走去。
他們兩人的手機型號和手機殼都是一樣的,拿錯也不奇怪,所以林羽瑤也沒在意,拿起茶幾上另一部手機,打開微信,給徐思思發了一條她已經到家了的消息,本來早就應該說的,但是被蘇遠這個驚喜嚇到了,都忘了跟徐思思保平安。
信息剛發過去,就收到了回複。
【怎麽用了那麽長時間,你住的那棟不是離門口挺近的嘛?】
【早就到了,忘了給你發。】【囧】
【忘了?我怎麽不知道你有阿爾默茨海默症。】【生氣】
徐思思的毒舌真的是更上一層樓,林羽瑤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怎麽回她了,轉頭眼巴巴地看著還在打電話的蘇遠,隻有他才能贏過徐思思。沒辦法,她隻能硬著頭皮繼續了。
【委屈】【蘇遠回國了。】
言下之意就是蘇遠勾引的她!這個時候,她隻能把鍋丟給他,保全自身了,反正她男友永遠都是最厲害的,一定能夠化險為夷。
還沒等到對麵的回複,林羽瑤就將手機關機了,丟在一邊,轉而拿起電視的遙控器,看剛更新的韓劇。
沒過多久,蘇遠也打完了電話,從陽台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順勢將她拉近了懷裏,兩個人就這樣抱著,一起看電視,準確來說,是林羽瑤在看,蘇遠則是在玩她的頭發,俊男美女,這個畫麵簡直不要太唯美。
可還沒享受兩人獨處的寧靜多久,除了電視裏麵的聲音,客廳又響起了‘咚、叮咚呤叮…’的噪聲。
林羽瑤把手機掛機了,所以這鈴聲自然不是她的,她抬頭看著蘇遠,隻見他好看的劍眉微皺,她抬起手,輕輕地在他的額頭上落下,幫他撫平皺著的眉心。
“老是皺眉,會長皺紋的。”
剛剛燃起的怒火這時被她熄滅的差不多了,蘇遠低下頭,在她的嘴唇上落下一個淺淺地吻,寵溺地說:“有你幫我撫平就不會長皺紋。”
林羽瑤頓時紅了臉,顏色就跟煮熟的蝦子一樣紅,脫離他的懷抱坐起來,帶著一種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嬌氣說:“你快點接電話啦。”
他眼睛帶著笑地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蛋,十分滿意她這副害羞的小女孩的樣子,連帶的對這個不合時宜打來的電話也沒有那麽討厭了。
他拿起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是徐思思打來的,便伸出另一隻手拉著林羽瑤一起往後倒在沙發背上,然後再用手扣住她,防止她從懷裏逃脫。
“有事?”
他接通後回答道,見懷裏的小丫頭不老實,便將手機屏幕展示給她看,難得的,她一見徐思思的名字,立馬就安分了不少。
接下來聽到電話那頭的人氣急敗壞地說了一大通之後,他終於知道這個小辣椒突然這麽乖的原因是什麽了,蘇遠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林羽瑤看到是徐思思的來電的那一刻,就知道是來找他算賬了,所以她一直都是兢兢戰戰地待著,不敢搗亂,這會見蘇遠看她的眼神,怕是他已經知道自己讓他背黑鍋了。
她心虛得很,咽了咽口水,不敢看他,許是多年養成的習慣,她每次覺得委屈的時候,都會什麽話都不說地抱著她信任的人,看上去一副又乖巧又可伶巴巴的樣子。
此刻也是,她翻過身,整個人趴在蘇遠的身上,雙手抱住他,一聲不吭的。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蘇遠更是如此,別的女人在他麵前這樣做,他隻會覺得她們是在賣弄風騷,令人作嘔,可眼前是這個小辣椒,頃刻間便讓他橋械投降。
“是我讓她關機的,玩到快天亮了才回來,不用休息了?”
麵對‘潑婦’的各種指控,蘇遠淡定地認下,還意有所指地會問了對麵一句,不等對麵回答,他就把手機關機了。
這麽多年了,這是他第一次把手機關了,將自己處在無法聯係的狀態之下。
蘇遠揉了揉太陽穴,連續34個小時沒有閉過眼,就是為了處理完所有的事情趕回來,所以一開完會他就搭乘最早的那班飛機回來,就是想要在第一時間見到小辣椒,可沒想到這小丫頭玩到這麽晚才回來,剛坐下又被兩通電話煩擾。
突然,他感覺一股時有時無的氣流吹在胸前,弄得他有些癢癢的,低下頭一看,原本深深地埋在他胸前的小腦袋,此時往後微倒,與他的身體形成了一道縫隙。
在他通話的時候,她已經累得睡著了,折騰了一天多的時間,饒是她再怎麽精力充沛也該累了。
蘇遠雙手將她抱起來,因為騰不出手,隻能用手肘將門鎖打下來,然後小聲地把門打開,走到床邊,像對待一個易碎的珍品一樣,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床上。
隨後,又走到浴室,用熱水弄濕毛巾,回到床邊仔細輕揉地幫她擦臉、擦手,擦腳。
幫她蓋好被子後,蘇遠走出房間,從自己的行李箱裏拿出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
半個小時後,他洗漱幹淨後走出來已經是早上五點半了。
蘇遠走到床邊輕手輕腳地躺下,小心地取出林羽瑤懷裏的抱枕,將她抱在懷裏。而林羽瑤因為失去了抱著的東西,便無意識地將她麵前的蘇遠當成了抱枕,雙手抱住他。
早已疲憊不堪地蘇遠,此時卻是精神奕奕地,仔細地打量著他懷裏的睡美人,最後在她光潔的額頭上還有粉嫩的紅唇上依次落下了一個輕輕地吻。下午三點,林羽瑤睡覺從來不喜歡屋內有光,所以房間內的窗簾用的都是不透光的深色布料,外麵早就已經是大白天了,而她這臥室仍是烏黑一片。
她半夢半醒地從床上坐起來,閉著眼伸展了一下酸痛的身子骨,然後猛的一下低下頭,像個雕塑一樣,定在那裏,亂糟糟的頭發散在前方,遮住了她的臉,活像一個嚇人的貞子。
作了幾分鍾的活死人之後,林羽瑤慢慢地恢複了一些意識,有氣無力地從床上起來,然後任憑著身體自身的記憶走到了浴室,刷牙洗漱。
冰冷的涼水拍打在她的臉上,更讓林羽瑤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洗完臉,順手拿起旁邊掛著的毛巾。
就在此刻,她被擁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蘇遠沒有睡多久,就被生物鍾給叫醒了,看著還在睡的林羽瑤,他輕聲地從床上起來,怕她醒了肚子會餓,他準備到廚房做飯,可一想她剛起床應該不想吃油膩的,便煮了些香菇雞肉粥。
剛弄完粥,他就打算回房間看看她的情況,沒想到剛一進來,就見到她在洗臉。
林羽瑤放下毛巾,在他懷裏轉了一圈,麵對著他站著,她一米六五的個子在他這個快一米九的人麵前就算個小孩子,她抬起腳尖,努力的抬高手環住他的脖子。
這邊,蘇遠為了方便她夠著,托起她的腰,讓其半掛在他的身上,眼神溫柔似水地看著她,然後順理成章地完成一個甜蜜的早安吻。
——
魁北克
“老大,我們都在這小鎮待了一個星期了,別說茜茜,連個中國女人都沒有見到過。”
陸元晨萎靡不振地看著坐在他對麵,臉色一天比一天黑的南司墨說道。
這麽多天下來,原本那個品味獨特,元氣滿滿的陸元晨就像變了個人一樣,膚色暗淡,還冒了幾個痘痘,眼底幾道重重的黑眼圈,衣服也換成了隨意的運動裝,腳上更是滑稽地套上襪子穿拖鞋,活脫脫一個無業遊民。
反觀南司墨,雖然依舊是繃著臉,表情一天比一天嚴肅,還有一些黑眼圈,但是依舊是西裝革履,幹淨整潔的樣子。
他們正坐在一個咖啡廳中,靠窗的位子,眼睛一直盯著外麵,目光不斷地在人群中搜索一個人。
這時,兩人的目光共同停在在一個人的身上,他們倏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後腳步帶風地出了咖啡廳,攔住那人。
“你好,沃克先生……”
陸元晨用一口流利的法語像他們攔下的中年男子打招呼。他大學是在法國上的,自然是非常擅長法語,而魁北克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是說法語的,這便是南司墨要帶上他這個二缺的原因,他雖然傻,但是還是有些用處的。
“Sijelaconna?tre,vousn''ontpasledroitdemedemanderd''autresinformations。”
中年男子警惕性地看了看他們兩人,然後表情嚴肅地對陸元晨說了一大串法語。
“她是我們的朋友,六年前,她掉下山崖失蹤了,我們得到消息說,她在這,在你們學校念書。”
早知道他會這麽回答,陸元晨拿出提前準備好的木易和南司墨的合照給他看,說道。
“Légalement,nousnepouvonspasdivulguersesinformationspersonnelles,àpartsafamille。”
南司墨雖然聽不懂,但是從陸元晨吃癟的表情就看出來,事情很不順利,他皺著眉,強壓著怒氣問:“他說什麽?”
陸元晨垂頭喪氣地回道:“不管他認不認識,他都不能把個人信息泄露給我們,因為我們不是她的親屬。”
“她對我來說,比我的命還要重要。從她還是個小嬰兒,我就告訴我自己,她是我要守護一生的人;她十二歲那年,眼睛失明,什麽都看不見,我告訴我自己,我一定要重新讓她看到這個色彩豔麗的世界。”
南司墨看向那個男人,目光和他對視,眼神中充滿堅定、充滿迫切和乞求,他不會說法語,隻能用英語向他轉達要說的話。
“她上初中的時候,因為眼睛看不見,被人嘲笑是瞎子,被人捉弄欺負,我恨自己為什麽沒有保護好她,所以我丟掉所有的修養,扔掉腦子中存在的所有的理智,撿起我從來就不屑的拳頭,將以暴製暴的觀念強塞進腦子裏,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臉上一直都維持的鎮定此刻瞬間倒塌,充滿憤怒、怨恨、悲傷,如同一隻受傷的獅子一般,恐怖卻又讓人覺得可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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