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膨脹了膨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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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不想看三王子奪得王位的大王子,又或者是阿瑟帝國效忠女王的龐大勢力在暗中出手,總之……
搞出這種迷惑情報的那家夥,簡直是太棒了!
莊毅本來還有點擔心,今天被這些暗殺團纏上之後,會有源源不斷的暗殺者將他作為懷疑目標,從而沒日沒夜的發動暗殺,那他可就真的要頭大了。
萬萬沒想到,關鍵時刻冒出了個‘帝國公主向西逃入了西側鄰邦’的消息……
話說回來,這些暗殺團挺有錢啊,這種便攜式的微型傳送魔法陣都隨身帶著。
刀疤臉抬頭看了眼莊毅,目光深處閃動著少許猶疑,顯然還有些懷疑莊毅的身份。
莊毅手一攤,沒有多少得意,隻有擺明了的不滿。
街上,那些躲藏在各處角落中的身影也少了小半,顯然是已經接到消息,想辦法趕去阿瑟帝國的西側鄰國了。
“團長,我們不能落後太多了……”女魔法師小聲問著。
“我們走,最近趕去那邊的傳送陣在何處?”
“舊聖利城的傳送陣還未關閉,我們可以去那邊。”
“走,”刀疤男人深深的看了眼莊毅,立刻站起身,那陰狠的目光仿佛是在說‘今天就放你小子一馬’,或者是‘以後別讓老子看到你’。
這四人其實是聽到這個情報之後有些亂了方寸。
他們剛才麵對莊毅的時候,其實是有少許緊張的,畢竟莊毅有早上的戰績在,值得他們敬重。
但突然得到了他們找錯了人的消息,三百萬金幣很可能就要被其他殺手團搶走,這四人立刻打定主意要離開這,就直接對莊毅暴露了自身的凶性。
其實打心底,他們都沒有把莊毅放在眼裏;大概就是跟‘嘴上沒毛肯定強不到哪去’的規律有關吧。
刺客的信條中應該有這麽一則——對於未知的強者,應時刻保持一份警惕心。
隻可惜,現在遵循刺客工會所頒布的那些教條的暗殺者,已經越來越少了。
如果他們客客氣氣,對莊毅說一句‘打擾了大佬’,那莊毅也就笑笑目送他們離開。
可現在……這種眼神威脅……
莊毅這就有點不能忍了。
他要是不知道自己此時的實力也就算了,自從輕鬆幹掉了斐奧·林頓,又發現自己可以單挑一個b階暗殺團,甚至對方根本不能給他半分威脅之後,也就多少有點肆無忌憚。
一群家養的雞鴨魚鵝,來午睡的鱷魚頭頂學天鵝翩翩起舞,那就要做好被鱷魚一口吞掉的準備。
“走?去哪?我們的對話結束了嗎?”
莊毅的嗓音聽起來十分溫和,他身體前探,笑眯眯的麵孔,卻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冰冷殺意。
這四人暗殺組扭頭看向莊毅,似乎有些疑惑,有兩個人還皺了下眉,用一種看白癡的目光注視著這個年輕的劍士。
他是不知道暗殺者的含義嗎?不知道被暗殺者盯上的後果?
就算實力再強的武者、魔法師,也會有精神鬆懈的時候,一點毒液、少許計謀,都會讓暗殺者成功取走這條性命啊。
“嗬,”刀疤男人目光中劃過少許忌憚,但此時並不肯對莊毅服軟,反而是嘴角露出少許冷笑,“你覺得,暗殺者,都是今天上午被你幹掉的那些雜魚?年輕可以氣盛,但絕不可以膨脹。”
“我隻是不喜歡被人威脅,尤其是這麽沒有禮貌的威脅,”莊毅扶著腰間的劍柄慢慢站了起來,目光劃過少許冷光,“要說膨脹,不搞暗殺,大搖大擺跑過來找我麻煩的閣下,其實才是真的膨脹吧。”
他突然扭過頭,看向了大堂後門處擁擠的人群,對費立安問了句“老板,可不可以給我點個人時間。”
“當、當然,不過……”費立安明顯有點慌神。
最右側的鬥篷掀開,一個渾身肌肉的壯漢在腰間拔出了兩把匕首,匕首上閃耀著慘綠色的光芒,對莊毅輕聲道“你想找死是嗎?”
果然,這個異世界的殺手……
“一生黑啊。”
莊毅懶洋洋的道了句,突然抬腿,毫無征兆的暴起發難,一腳踹翻了麵前的桌子,桌麵帶著那些亂飛的菜盤,直接砸向了前方。
這四個暗殺者實力其實都算不錯,團隊配置也很合理,差不多算是b階暗殺團中的精英小隊。
莊毅這邊踹翻桌子,這四人迅速朝著左右後三個方向躲避,雖然事發突然,但他們在閃躲的一瞬就把目光鎖定在莊毅身上。
刀疤男護在那個女魔法師麵前,手中多了一把一米左右的單手刀,對著木桌狠狠的劈了過去。
刀光一閃,木桌被從中劈開,但那些湯湯水水卻是潑了這兩人全身,那女魔法師被一隻豬蹄正麵擊中,失聲呼喊著。
“殺了他!”
刀疤男一聲怒喝,顯然是被莊毅的主動發難激怒了。
左側抓著兩把匕首的壯漢迅速搶攻,一正一反兩把匕首搖曳著淺綠色的光痕,直接刺、鑿向了莊毅的咽喉和心髒,動作麻利、姿勢嫻熟,顯然是經過不知道多少次的練習和苦修。
他們確實是有自傲的資本,但……
太慢。
莊毅精神瞬間集中,身體各處湧動起了急需爆發的力量,雙眼所見之地,衝來的男人、慌忙閃躲的路人、還沒落地的桌子與餐盤,幾乎都在慢放。
尋找破綻,肌肉已經牽扯著自己的身體做出應對。
拔劍,前刺,身體傾斜!
隻是簡單的動作,但迅、狠、準,鏽跡斑斑的鐵劍在兩道匕首的軌跡中尋找到了一縷縫隙,劍身擋飛了其中一把匕首的瞬間,劍尖已經刺破了對方的咽喉。
畫麵仿佛有些定格。
這簡單的一劍,其實隻是拔劍接上平舉前刺的動作,卻完成的那麽迅速,那麽自然。
兩把匕首一正一反停在那條不算太粗壯的手臂上下兩側,抓著匕首的壯漢雙眼向外凸著,最後的瞳光,是不可置信,仿佛還印著那一劍的劃痕。
身體素質碾壓式勝利。
拔劍,莊毅看向了有點懵的三人,任由那人朝著側旁軟倒。
“你敢!”
“有什麽不敢?”莊毅輕笑著反問了句,對方的三人卻都在後退,那個帶著厚厚妝容的女魔法師目光滿是恐懼。
這些用別人生命換取金幣和快感的暗殺者,仿佛見到了一個沐浴在陽光中的惡魔;這個惡魔有著還算耐看的麵容,一直掛在嘴邊的微笑,飄逸的長發,還有那種明明讓人心驚膽戰,卻不知該如何描述的危險……
刀疤男怒吼一聲,抓著單刀對莊毅豎劈強攻,速度與力道都比之前的那個男人高了一些。
但慢,對於莊毅來說,這樣的攻勢還是太慢了些。
莊毅的鏽劍點向刀疤男的胸口,身體看似隨意的搖晃,直接讓對方的單刀劈空,但在劍尖刺破刀疤男的皮膚時,一隻大手抓在刀疤男的肩膀,把這家夥猛地拽走。
那張大手的主人,就是一直沒開口的第四個鬥篷人。
刀疤男和女魔法師被這人拽著,有些狼狽的撞翻了兩張桌子,匆忙後退著。
莊毅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抓著長劍,劍尖斜指著一旁。
他不但要殺了這幾個暗殺者,還要讓街道上的那些人看明白他是怎麽殺的,殺的有多輕鬆。
騎士的優雅。
“頭,帶著坤麗快走,我來拖住他。”第四人揭開鬥篷,是個上了年紀的大叔,滿臉的褶皺,背著一把長弓,但此時麵對逼近的莊毅,隻能拔出腰間的短刀迎戰。
刀疤男把女魔法師猛地推開,“坤麗!拉開距離吟唱魔法!”
兩個截然不同的反應,也顯示出了這兩人對莊毅實力的判斷存在的絕對差異;這大叔已經做好犧牲自己的準備,那個刀疤男卻被仇恨衝昏了頭腦,要和莊毅決一死戰。
女魔法師倒是果斷,抱著魔杖立刻衝向了木門。
也就在她逃走的一瞬,莊毅雙腳突然踩起了小幅度步伐,不過三步,已經帶起了自身的衝勢,對著刀疤男和弓手大叔直撲了過去!
沒有什麽花裏胡哨的劍技,有的隻是莊毅從騎士團學來的,在古曼大陸凝練出的砍人技巧。
他有的,是壓製性的力量、速度與靈敏,以及遠超這些暗殺者的反應!
刀光劍影隻閃了短短的幾下,當女魔法師狼狽的衝出旅館大堂的百葉門時,一道黑影從後麵直直的撞了過來,撞開了旅館的大門,也把女魔法師撞翻。
刀疤男在地上一陣打滾,一直到了街道另一麵,方才滿臉鮮血的躺倒在地上,胸口的腳印異常清晰,肋骨已經斷了大半。
他嘴裏噴出一口血,奮力抬頭注視著旅館大堂的門口。
那裏,單手提著鏽劍的男人緩步走來,徑直路過了那女魔法師身側,一步步走向了刀疤男。
“我其實很早之前發過誓,劍下不斬無名之輩,”莊毅漸漸收斂起笑容,一本正經的說著,“但想必你們應該是挺有名氣的暗殺團吧,實力比上午那些看見我護送的商隊就撲上來的家夥強了不少。”
“你是誰……”
“殺人者,人恒殺之,”莊毅目光露出了少許深沉,低頭看著腳邊的刀疤男人,“且隨疾風而去,不必留什麽遺言了。”
鏽劍劃過,直接斬斷了刀疤男的脖頸,一顆瞪著大眼的頭顱沿著街邊滾落。
咕咚……
不少躲藏在各處注視著這一幕的暗殺者齊齊的咽了口吐沫。
這是個不能輕易招惹的強者。
而接下來,莊毅的動作,開始刷新這些暗殺者對‘強者’兩個字的定義。
他緩緩蹲下,堂而皇之的……拽開了無頭屍體的鬥篷,在這家夥身上開始摸摸索索,很有經驗的摸出了一個護手狀的魔法儲存道具,還有一個封在內衣上的口袋。
打開口袋,裏麵是一疊麵值不小的金票;右手摸著那個護手,把裏麵的東西倒在屍體旁,挑挑揀揀,把一堆金幣、幾個魔法卷軸、一把短刀、幾瓶花花綠綠的藥劑又收進了護手,把護手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至於那些鬥篷、長褲、散發著異味的內褲,莊毅頗為嫌棄的踹飛,剛好用那張內褲遮住了那顆頭顱的麵孔。
“這什麽暗殺團,就一萬幾的資產?”
莊毅嘴角一撇,扭頭看向了那個還趴在地上、有點癡傻的女魔法師,後者身體一哆嗦,哇的就哭了出來。
“看你也沒多少魔力,”莊毅漫步走了過去,鐵劍一劃,把對方的鬥篷從脖頸斬斷,也削下了幾縷長發。
“把你身上的金幣和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如果你不想被我搜屍體的話。”
女魔法師嘴角一癟,突然哇的哭了出來,但哭歸哭,還是哆哆嗦嗦的把自己的儲物魔法道具交了出來,甚至還被迫自己伸手摸過全身的隱秘角落。
等莊毅走回旅館準備繼續發財,他像是想起了什麽,扭頭掃了眼這條安靜的街道,嘴角露出了少許和煦的微笑。
等他邁入旅館大堂,一道道身影急忙從躲藏的角落竄了出來,迅速朝著各處奔逃。
很快,一條條訊息,瘋狂傳遞向了商路各處正朝著舊聖利城或者帝國西部趕去的暗殺團……
“魔鬼,那就是個魔鬼!”
“快跟工會反映,這家夥必須慎重對待,a階以下的個人和團體千萬別去招惹!”
“哪個混蛋說他是被追殺一萬裏的公主護衛?就這實力還用逃?工會這吃屎的情報組織!”
“唉,第一次感覺暗殺者這個職業這麽沒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