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兄弟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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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一會兒,秦幕探頭出去,也沒有什麽不同,可狹道裏麵卻慢慢走出來一個人影,冷聲道:“原來你早就發現了。”

    秦幕看向來人,苦笑道:“紀厲,我就知道是你,但知道也甩不開,你跟著我們是何用意?”

    “這裏的地形、哪怕是暗道、窄巷,恐怕沒有多少人能比我更熟悉,我沒有惡意,隻是想知道你們會去哪裏,但現在看來,你們似乎漫無目的。”紀厲來到秦幕身前。

    “我和妹妹已經對你賠了不是,你該不會還是懷恨在心吧?”

    “我把你的手臂劃傷,是我該對你說抱歉才對。”紀厲抱拳認真道:“秦幕,加入我們吧,我有一種直覺,你我才是一路上的人。”

    秦幕見一向臉色冷漠的紀厲,此刻竟然有著一絲不好意思的神態,恐怕這些話從冰冷之人口中說出來實為不易,但他還是搖頭道:“如果你把我當朋友,就讓我走吧。”

    “我指的是肝膽相照的朋友,那闞正越、簡興,在我看來都不是,反而是一麵之緣的你,讓我心生惋惜。如今你和令妹身心疲累,我已然看出,若不出手相助,實在是於心不安,我所處的別院雖然破敗簡陋,但擋風擋雨,溫熱飯食還是有的,秦幕兄弟,請隨我回去吧。”

    “這……”秦幕看了一眼已經邁不動步伐的許琳,心裏也有些動搖,但還是有著擔憂,無功不受祿,這紀厲想來不是簡單之人,到底有沒有什麽目的,一時也猜測不出。

    紀厲見秦幕猶豫,再次道:“實不相瞞,我確實不是什麽好人,但我一定不會逼著你和你妹妹做任何事,回了別院,好生歇息幾晚,就算你隨時要走,我也不再挽留。”

    秦幕再次看了紀厲一眼,“敢問你是做什麽的?如果不便相告,也無妨。”

    紀厲沒有答話,而是先出身上掏出一個髒兮兮的錦囊,秦幕臉色一白,上前一把將其奪了過來,冷聲道:“這是我的東西,怎麽在你身上?!”

    “偷盜劫財便是我的生活方式,”紀厲眼神一暗,接著道:“不知你如此看重此物,是我太過魯莽,實在是抱歉了,但我保證,一定沒有打開過錦囊!”

    秦幕把錦囊小心收起,沉重道:“這是我親人的遺物,對我而言,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了。”

    紀厲鄭重抱拳正要賠禮,但秦幕先道:“紀厲兄弟如此坦誠,那我秦幕自然也不該不識好歹,我和妹妹隨你回去便是,但有一點,我和妹妹一定不會參與偷盜之事。”

    “這是自然!”紀厲難得笑了笑。

    秦幕抱拳道:“這幾日便麻煩紀兄弟了。”

    “何來麻煩之說!秦幕兄弟,我們走!”紀厲竟主動上前背起許琳,三人並肩而行,返回院落。

    走進屋裏,紀厲喊道:“你們兩個都快起來!”

    闞正越和簡興這才從睡夢中爬起來,想來當時紀厲外出的時候,並沒有告訴他們。

    “快把吃的找出來,好生招待秦幕和許琳。”紀厲吩咐道。

    兩人連連點頭,向回裏屋跑去。

    紀厲放下許琳,在中央升起一團柴火,房間裏頓時溫暖了許多。

    闞正越和簡興找了好些白麵燒餅出來,但紀厲臉色冷冷的說道:“從現在起,你們對秦幕就要如同對我一樣,給我把最好吃的拿出來。”

    兩人看了一眼秦幕,心裏皆是有些不爽,但畏於紀厲,不敢多言,隻得唯唯諾諾的返回裏屋拿出一大坨東西,打開一看竟然是半隻羊腿。

    紀厲一邊忙著烤熱羊腿,一邊對秦幕表示招呼不周。

    秦幕怎能感覺不到他的熱忱,心裏一熱,也是上前幫忙。

    “你坐著就好,對了,讓我看看你的傷勢,我這裏有跌打藥酒,”紀厲道。

    而闞正越和簡興兩人就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他們與紀厲相處的時間可不短,但從來就沒有好臉色的紀厲,對待秦幕卻像對待親人一樣,這讓他們心裏越來越覺得不是滋味。

    秦幕點點頭,把上衣一脫。

    紀厲看著他身上滿是淤青,甚至背上還有一片片的血塊,他慢慢皺起了眉頭,冷聲道:“沒想到你傷的這麽重,這兩個混蛋怎麽下如此重手!”說著就向闞正越和簡興走去。

    兩人嚇得一哆嗦,連跑都不敢跑,雙雙抱成一團。

    秦幕連忙阻止道:“不是他們打的!”

    紀厲疑惑道:“那是誰?”

    秦幕把褲管也挽了起來,腫脹的雙腿更是讓紀厲吃了一驚,他氣憤道:“秦幕兄弟,是誰把你害成這樣,兄弟不才,報仇算我一份!”

    許琳已經撲在秦幕旁邊泣不成聲。

    見秦幕搖搖頭,紀厲歎了口氣,拿來藥水,“既然你不願提及,那我也不追根問底,但凡需要我出手,絕不推辭!”

    是不是虛言假意,秦幕能感覺得到,他起身抱拳:“能在這種時候遇見紀兄,我真的不知該如何述說感謝,秦幕記在心上了。”

    紀厲擺擺手,肯定道:“能忍人之所不能,你這個兄弟我交定了。”

    許琳接過藥水,替秦幕擦拭在身上,同時也對紀厲道:“謝謝紀哥哥。”

    秦幕笑道:“我這妹妹怕生,可是很少說話的呢。”

    沒想到紀厲眼眶一紅,“以後我們是一家人。”

    秦幕和許琳吃上了羊腿,香味四溢,油水滴濺,但他們三個卻隻啃著白麵大餅,一比起來,就顯得幹澀太多。

    可無論秦幕怎麽說,紀厲不吃便是不吃,這也讓秦幕感覺到紀厲固執的一麵。

    第二天秦幕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破敗的屋簷,雜草鬱蔥的牆頭,到讓他有種親切感。

    “醒了?昨晚睡得怎麽樣?”坐在一旁的紀厲問道。

    “嗯,睡得很好,許久沒有這樣了。”秦幕坐起身來,房間裏就他們兩人,連許琳也不知去了哪裏。

    紀厲說道:“簡興他們二人出去做事了,小琳的身子很虛弱,但一早起來就去院裏摘采野花了,我想多活動一下也好,便沒有阻止,你不會介意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