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伊伽貝拉之歌(金手指,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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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具身體太虛弱,實力與梵希差距太大。沒有元素親和力,也不能走獻祭這條路,劍術和精神魔法又是一個長期積累的過程……”

    雲璃冷靜地分析了現狀,她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大召喚師,而是一個普普通通,或者說,即將被退學的學生,也是一個即將走上決鬥場的可憐蟲。

    “笨蛋!元素親和力來源於身體,精神力來源於靈魂!”雲璃耳邊突然響起一道脆生生的,帶著傲氣的聲音。

    是古精靈語!同時,伊伽貝拉之歌泛著白森森的光,雲璃將精神力探入,仍然沒有發現任何隱匿的空間。這把魔杖,是她在一片遺跡中得到的光明大帝的傳承。

    “難道,是器靈?”雲璃給出一個大膽的猜想。

    元素精靈,和月光精靈完全是兩個不同的種族,而元素精靈王伊伽貝拉,更是神明般的存在,她隻在艾辛雪原幸運地召喚出來過。

    說到光明大帝,就不得不提人類帝國。上古時期,第一次出現了統一的局麵,那是一個超級大國:光明帝國。在帝國出現的同時也奠定了大陸的格局——人類居中,占據所有肥沃的土地,將獸人趕到極北雪原,月光精靈永居格蘭森林,矮人隱秘高山,甚至龍族,也隻能居住在西海岸外的龍神島。

    那場光明大帝一統大陸的大戰,也是全人類僅有的一次聯合。月光精靈,矮人,獸人,龍族為主力的十四族聯軍,集體攻擊人類,以失敗告終,卻抒寫了屬於人類的傳奇。

    經過長時間對峙,人族與聯軍都無法寸進。終於,像每場無法滅亡對方的戰爭一樣,雙方走到了談判桌前,由人類在艾辛雪原發起的這場談判,史稱“創世會談”,最終簽訂了“艾辛雪原條約”。

    沒有永恒的聖火,也沒有不滅的傳承。光明大帝亞曆山大神秘失蹤,光明帝國開始衰落,慢慢地消逝在曆史長河中,分裂成無數個國家,而雲璃所在的迦葉學院,位於東大陸的西北部的自由之城,附屬於東大陸三大帝國之一的暗閔國。

    而從前的光明紀元,也改成了七大主元素依次紀元,一千年一換,這一年是土神曆。

    “器靈,說話。”雲璃轉動了一下“骨棒”,生硬地命令,不帶絲毫感情。她從來不知道,伊伽貝拉之歌裏麵可能隱藏著器靈,曾經屬於精靈王的神器,自遠古傳承下來,怎麽可能沒有秘辛?

    “不說!“一道清脆稚嫩的聲音從魔杖裏傳出來。

    雲璃不吃這一套,挑眉道:“出來!”

    “你……你知道我是誰麽?”魔杖裏再次傳出聲音,有點怯怯的,“我總覺得我失去了什麽,也不記得自己是誰……”

    古精靈語,雲璃曾經有幸在元素精靈口中聽到過。盡管她通曉各族語言,但想完全聽懂這個“器靈”的話,還要靠探查它的精神波動。

    “你可能是器靈。“雲璃停頓了一下,轉而淡淡地說,她沒有騙人的習慣,長時間的獨處,使她不太會與人交流,說話也永遠直來直去,要麽沉默,要麽說重點。

    話音剛落,破落的實驗室裏,結出一個九彩的魔法陣,魔法陣中央,一個粉色的布丁狀物體探出腦袋,挺著便便的大肚子,眨巴著黑溜溜的圓眼睛,一雙與身體嚴重不成比例的小爪子撐著它,吃力地從魔法陣中爬出來。

    雲璃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它的肚子與頭渾然一體,就像一個球,腦袋上有一對長長的耳朵,一彎一彎的。

    兔子?還是沒有毛、看不見腿、隻有頭的粉兔子,怎麽跑魔杖裏去了?這種奇怪的生物,雲璃走遍大陸也從來沒有見過。

    “女人!不要盯著我看!“小布丁像是發現了什麽,趕緊捂住自己的小屁股,轉過去,朝雲璃扭了扭。

    “還看!“小布丁又轉過來,粉粉嫩嫩的小嘴裏噴出水流,水流呈一道華美的拋物線,直逼雲璃的臉。

    雲璃雙手合十,又輕輕地張開,一團暗係魔力凝成的骨盾,擋住迎麵而來的水,水流迸射開來,噴了小布丁一臉。

    “嗚哇——“小布丁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又是哭?雲璃沒怕過什麽,最頭疼的就是哭聲,不管誰哭她都本能地想投降。等它差不多哭夠了,雲璃蹲下來,摸了摸小布丁的腦袋,算是安慰它。頓時,一股電流猝不及防地遊走過她的身體,劈得她外焦裏嫩,雲璃渾身汗毛倒立,頭發炸開,隱隱約約可以聞到燒焦的味道。

    “咯咯……咯咯!”小布丁吃力地把兩隻小爪子合攏,圈在渾圓的肚皮上作拍手狀,不一會,又使勁地拍著肚子哈哈大笑。

    該死!雲璃在心裏罵了一聲。

    一直到天都快亮了,小布丁癱倒在地上,軟綿綿地說:“女人,你真的不好玩,生氣一個好不好?哭一個好不好?嗯,笑一下也好啊!據說人類的表情很有趣,你不是人類呀?”

    “你知道?”雲瑛是想表達,這個不明生物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怎麽能懂這麽多?

    小布丁哼哼:“終於跟我說話啦!你本來就是人類,還是雌性!放心,我對女人不感興趣,你們都長得太醜了……”

    雲璃差點沒被它嗆死。

    小布丁竟然開心得蹦蹦跳跳,不容易啊!它折騰了大半個晚上,雲璃都是那張死人臉,即使它差點用雷係法術劈死她,都沒見她表情發生這樣的變化……

    “睡吧……”雲璃這次碰這個小家夥,還不忘在手掌上隔出一層薄薄的骨盾。

    不用小家夥多說,她也已經全明白了,重生的她不僅保留了雲璃本身的元素親和力,她那強大的精神力也並沒有因此消失,已經能借助咒語釋放大部分的初級魔法。

    前世的她雖然是大陸的頂尖強者,但無論怎麽努力都無法凝聚魔力,正式成為魔法師,也就無法破碎虛空進入神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曾經的手下敗將進入那片新天地,而她,從來都沒有資格。

    但她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因此,她的精神空間裏有各係的魔法書,她也通曉各係的法術咒語。有機遇的時候,盡管她用不上,也會把那些東西刻入精神海,都是為了複活後的妹妹準備的,沒想到,如今歪打正著。

    她必須變得強大,才能守護住前世失去的東西,才能找到真正的雲璃。

    “女人,你為什麽不開心呢?”不知道什麽時候,小布丁那雙黑溜溜的眼睛已經對上了雲璃的眼,它能感覺到,雲璃的精神波動頻率不穩定,她的內心一定不像表麵這麽平靜。

    雲璃沒有回答,默默地盤坐在破落的亡靈實驗室進行冥想。

    “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小布丁這才發現,這裏的環境陰森恐怖如同地獄,難怪這女人聳拉著臉!

    綠色的木元素從小小的粉掌中凝結,變成了茂密的藤蔓,紫黑色的暗元素包裹骨粉,很快,一張精致得如同象牙雕刻的小床靜靜地擺在小窗旁,藍色的水元素結成一麵水晶鏡,鑲嵌著金元素凝結的邊框……

    不一會,陰森森的亡靈實驗室就變成了九彩夢幻的小窩,小布丁似乎很有裝潢的天賦,整個房間以白色和綠色為主,就像精靈公主的寢殿,到處開滿鮮花,縈繞著芬芳,彩色的蝴蝶翩翩起舞。

    綠色,木係,代表生命,代表希望。

    做完這一切,小布丁滿意地笑了,在鏡子前麵照了照自己,小布丁像是遭受了巨大打擊,小手掌搓啊搓,搓出一個個乳白色的光團。在光元素的滋養下,它渾身長出雪白的皮毛,蜷成一團偎依在雲璃身旁,就像冬日裏晶瑩剔透的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