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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荊大公，我們又見麵了。”

    雲璃回過頭，探明了聲音的出處，原來是從帳篷裏出來的一名魔法學徒，他已經恢複了清醒，體質比其它人好很多。

    “我們認識？”雲璃在精神海中飛速搜尋著，還是沒有關於眼前這張臉的半點印象，這個少年眼角有一顆朱砂痣，按理來說，已經是一個很明顯的特征了。

    少年沒有著急回答雲璃的話，隻是坐在了雲璃身旁，用樹枝挑了挑篝火，讓它燒得更旺。”

    “我叫微生羽，羽毛的羽，紫荊大公可記住了？”微生羽非常有禮地介紹自己，但聲音依舊平淡得有些詭異。

    “微生家的？”雲璃想了半天，印象中還是沒有一個叫微生羽的人，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

    但微生家就隻有一個，這個雲璃倒是知道，便想也沒有就脫口而出：“你和微生梭是什麽關係？”

    問完後，雲璃就覺得不妥，可已經遲了。

    曲傾城當年就是嫁給了微生梭，如果這個微生羽是他們的後人，認識她也就不足為奇了，但也不對，如果他真是曲傾城的後人，又怎會瘋癲。

    “微生梭是我四叔公。”微生羽扯了扯嘴角，看了雲璃一眼,“我不是她的後人，你是不是很失望。”

    雲璃輕輕地搖了搖頭，這個少年給他的感覺非常怪，說話更奇怪。

    就算他是曲傾城的後人，雲璃也不會把他怎麽樣，雖說她不能原諒那個老人，但要恨她，卻早已經恨不起來了。

    “你說的試驗品。是什麽意思。”雲璃不想糾結這個人的身份，隻想知道這些魔法師究竟怎麽了。

    微生羽抬頭望著星空，喃喃著：“紫荊大公，你可知道，在這片大陸，魔法師一般都不會要仆人的，在他們看來。這樣配不起他們那高貴的身份。”

    他的表情是那麽無助。那麽悲哀。似乎既是在對雲璃說話，又好像在對自己說。

    雲璃嘴角一抽，瞟了瞟微生羽。忍不住蹙眉，這家夥……不會瘋病還沒好吧？

    為了表示自己還在傾聽，雲璃隻好點點頭，答一聲：“沒錯。”

    “可是。他們的生活起居還是需要人照顧，於是。就有了一種折中的辦法，收魔法學徒。”微生羽說到這裏，依然很平靜，“許多人雖然有魔法天賦。但在天賦上有缺陷，比如元素親和力等級低微，先天精神力不足。卻仍然有魔法師願意收留他們，盡管這些人知道。他們一輩子都隻能是魔法學徒，卻仍然讓那些孩子去做一些不切實際的美夢。他們要的，不過是一個任勞任怨的仆人。”

    雖然微生羽的話語很平靜，卻依然帶動了周圍的人。

    雲璃的騎士有一大半都是這樣的人，至於隨從，更是全部都是這樣的魔法學徒。

    他們都曾經被自己的老師騙過，日複一日地重複一些枯燥的工作

    。突然有一天，由於暗香女王一道密令，他們的人生軌跡就完全變了。

    跟著雲璃以來，他們才漸漸發現，由於天賦限製，他們幾乎不可能有什麽大的成就。美夢破碎，帶給他們的隻有血淋淋的事實——無論怎麽努力，他們都很難取得突破。

    雲璃雖然有點著急，很想快點知道“試驗品”意味著什麽，微生羽說的這些內幕她都知道，根本沒興趣聽他再說一次，但又似乎隱隱感覺到，這兩件事之間有些聯係。

    “或許你們成不了魔導士，但我會盡最大的努力發揮你們的潛能。”雲璃看著這些眼睛發紅的魔法師們，心頭騰起一抹說不出的感覺，他們曾經經曆過的一切，都寫在了眼睛裏。

    “大人，你不要那麽想！你從來都沒有把我們當成過仆人，我們曾經一起並肩作戰，做了從前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事啊！”一個隨從最先從雲璃的話語裏嗅出不對勁的味道。

    一個女隨從也連忙說：“是啊！大人，我給一位高級魔法師做了十年的學徒，才學會了放火球，當我站在龍骨戰船上，丟出我的一個小火球，我們共同努力釋放出堪比流星火雨的高級魔法時，我激動得差點哭出來了！”

    “我們都是被諸神拋棄的人，是你給了我們第二次生命，在那以前，我一直以為我這輩子隻能這樣了！但現在，我身為你的騎士，我感到驕傲！”

    ……

    雲璃知道他們沒那個意思，她說那話也不是那個意思，但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雲璃也懶得解釋。

    微生羽掃了一眼被下屬簇擁的雲璃，忍不住輕歎：“如果我早一點遇見你，結局就不一樣了。”

    “你的元素親和力雖然很微弱，但你的精神力非常強大，雖說出現過意外，但慢慢調理一段時間就好，不會有後遺症。”

    “你聽我說。”微生羽抬頭望著星空，聲音依舊非常平靜，“我在九歲那年測試天賦時，就隻有丁點土元素親和力，用魔法水晶測試時，別人至少能看到一個小土坡，而我隻能看到漫天的塵土。”

    “原本我有修煉鬥氣的天賦，但很一般，不能與我那將近滿的先天精神力相比，因此，我孤注一擲，可惜，我失敗了。”

    “在異空井，我曾經見過你，我隻是一個異空井一名普通的士兵，在那裏，我看到了希望，是你積聚了魔法學徒的力量，讓他們橫掃大戰場。”

    安慰人的話，雲璃不怎麽會說，她隻是歎了歎：“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不是人沒用，而是沒有找準自己的位置，發揮自己的長處。”

    “在那場戰爭中，我死了，也已經被埋葬了。但因為最後一口氣沒有咽下去，我又活了過來，被變賣成了戰奴，後麵的一切我都忘了，隻記得，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一間破落的實驗室。”

    “一個聲音告訴我，隻要我願意搏一搏，就能擁有元素親和力，就能成為魔法師，憑借我的精神力，破碎虛空，進入神域都沒有問題。”

    “所以，你被說動了，就把黑暗之眼植入了體內？！”雲璃眼皮一跳，這個秘密的組織，這些試驗品，竟然都是弑魂做的！

    這些魔法學徒瘋了，就是失敗的後果。

    “沒錯，成功之後還要混入神殿，參加祭祀大典，在那裏，可以有極小的概率得到元素主神的認可。”

    如果沒有得到認可，結局便是爆體而亡，雲璃終於明白為什麽出事的隻有暗黑神殿，黑暗之眼這種遠古遺留下來的能量核，雖說各係都有，但還是暗係的最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