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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魯伊的自然之術，凱特導師雖然留給她了，雲璃也把其中的要義謹記在心，但卻從來沒嚐試過像凱特導師那樣，隨心所欲地變成一隻不死鳥，還能操縱旁人的身體，改變別人的樣子。

    這是力量的限製，更是境界的詫異，雲璃知道，自己的路還很遠，出了天空之城，這裏的一切都將被遺忘。

    她絕不稀罕艾雪薇兒那精湛的劍術，神秘的精神係法術。給她時間，這些她都可以得到，甚至，比她做得更好。

    輕輕地拋出寶珠，雲璃低語著，她說的是一種語言，一種真正的自然之音，隻有真正的德魯伊才會。

    雲璃得到了凱特導師的傳承，但若不會說德魯伊的語言，想要用德魯伊的自然之術變身無疑是妄想。

    學會了真正的自然之術，她就可以像凱特導師那樣，變成什麽就真的是什麽。可她不是德魯伊，能不能成功還很難說，但她不願放棄這個機會。

    當然，這需要很長的時間來吟唱咒語，雲璃又是第一次嚐試，壓力也非常大，必須要想辦法拖延時間。

    “你……怎麽可能！不要胡鬧！這是在找死！”莎蘭原本將要拍下的巨爪，也停留在了半空中。

    怎麽可能！德魯伊的語言！

    莎蘭也是九大騎士之一，自然見過德魯伊，更聽過他們的語言，他們說話的時候，更像是在歌唱，仿佛是一種非常輕快的自然之音。

    那顆寶珠莎蘭也知道。它融匯了德魯伊一生的力量，莎蘭也有點不懂雲璃，至少有一點她確定，她不是德魯伊！

    而且，她在做一件十分瘋狂的事！

    雲璃的第三道魔環閃動了一下，她的眼睛也在這一刻變成了金色，似乎能讓任何一雙凝視這雙眼睛的人沉迷其中，不僅僅是美麗，更多的是妖異。

    當然，金眼蟒的魔環不如魅惑之眼。但她的對手是莎蘭。魅惑之眼對她無效。

    這是一種十分奇異的石化術，金眼蟒就是依靠它那雙金色的眼睛對敵人發起攻擊，這雖然是土係的石化術，卻是依靠的一雙眼睛來施展。

    莎蘭雖然本能地察覺到不對勁。也本能地想要抗拒。但那雙眼睛。卻似乎有種奇異的力量，讓她無法抗拒，她的靈魂似乎鑽進了雲璃那雙眼睛。

    從她腳下開始。金色的鱗片慢慢地覆蓋了一層灰白，泛出黯淡的光澤，就好像是堅硬無比的石頭。

    “你這是在找死！”莎蘭真的沒想到，雲璃竟然會這麽天真，妄想完全石化一頭龍？開什麽玩笑！就算是在天空之城，精神力的恢複速度遠比外界快，想要做到這一點也絕不可能！

    “我樂意！”

    雲璃話音剛落，水藍色的寶珠也在這一刹收回，她的身體就好像充進了氣體，一下子膨脹了起來，全身的肌膚寸寸碎裂，骨骼也飛速移位，她的後背再次生出雙翅膀，頭上長出角。

    莎蘭傻眼了，眼前的她……變成了一頭龍，一頭真正的龍！

    還是神靈龍！而且是九係全天賦的神靈龍！

    雲璃也同樣會龍語，可以嚐試龍族的龍語魔法，她卻並沒有那樣回擊，隻是平靜地望著莎蘭。

    “你以為你變成神靈龍的樣子，就是真正的龍了？”莎蘭抖落腳上的沙石，她怎麽就忘了，艾雪薇兒也是作戰經驗十分風度的人，絕對不會傻到妄想石化一頭龍。

    她想要的，不過是變成龍而已，可她生而為人，就算跟龍族打過交道，會說龍語，也絕不可能釋放出真正的龍語魔法。

    莎蘭輕輕一哼，用龍語吟唱出一道龍息，那些龍息沒有攻向雲璃，而是化作一個個字符，刻在了莎蘭的背上。

    “怎麽可能！這絕不可能！”莎蘭不敢相信這一幕，這怎麽可能是真的！她還敢說她不是艾雪薇兒？如果她真不是，又怎麽可能對龍族有這麽透徹的了解？！

    法則！這是法則的力量，她打不過她，就用法則的力量來約束她！

    “沒錯。”雲璃此刻已經徹底變成了一頭九彩的神靈龍，論血統，她應該比莎蘭更高貴，德魯伊變身術也分很多種，像這種徹底變成一個種族的變身術，根本不能隨心所欲。

    也就是說，雲璃可以變成龍族，但卻不能決定她是紅龍黑龍還是綠龍。

    雲璃也不奇怪，她的本源力量是九係，對應的是九係神靈龍也是應該的。

    “你知道……不接受艾雪薇兒的記憶，你就不是我的對手，但你寧肯采用這樣愚蠢的辦法，也不願暫時委曲求全一下嗎？”

    “我不能接受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哪怕這個人原本就是我，我也絕不接受！”雲璃張開雙翅，往後輕輕一挑，與莎蘭隔出一點距離，“根據德魯伊變身術，無論變成什麽，都適用於這種生物的自然法則，這是創世神製定的法則，你應該不會忘吧？”

    就好像凱特導師變成月光精靈之後，就會自然而然地聽從精靈號角的命令，她變成龍之後，也同樣適用於龍族的法則！

    兩頭龍對戰，隻能使用**的力量！這已經是唯一的辦法了，除此之外，雲璃想不到其它辦法來戰勝莎蘭！

    “開始吧！”

    雲璃一說完，就向著莎蘭撲了過去，兩隻神靈龍就這樣纏在一起，相互搏鬥著，撕咬著。

    千代作為公證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卻毫無辦法，她們沒有使用龍語魔法，都是龍族原始，最恐怖，最直接的力量！

    她們拚的就是**，是力量，更是毅力！

    誰先倒下去，誰就輸了。

    雲璃手中。是莎蘭那已經被折斷的雙翅，莎蘭的金色鱗片上已經布滿了斑斑的血跡，觸目驚心。

    莎蘭從沒想過，雲璃變成神靈龍後，**的力量竟然比她還強大！

    她隻是死死地咬住雲璃，用尖牙破開了她那布滿九彩鱗片的脖子，吸出鮮血。雲璃劇烈得擺動著尾巴，卻沒能把莎蘭給甩出去。

    千代從沒見過這樣原始的搏鬥方式，這真的是類似於切磋的決鬥嗎？這倆下手的狠絕度，誰都不比誰差。看樣子。莎蘭是想破開雲璃的大動脈。

    她們就這樣僵持著，誰也不能擺脫對方的束縛，更不能發出其它的攻擊，兩頭龍就以一種奇怪的方式。保持著微妙的平衡。

    現在。拚的就是誰堅持得更久。誰更先暈過去！

    是渾身帶傷，被雲璃折斷龍翅的莎蘭，還是被莎蘭咬住致命點的雲璃！

    終於。經過一翻血腥無比的決鬥，莎蘭終於先倒了下去，莎蘭一倒，雲璃也在下一刻倒了。

    她的傷雖然看起來沒有莎蘭嚴重，但血液的透支並不比莎蘭少，她能支撐到現在，完全憑借的是精神係魔法，強製自己的身體保持活力，就算隻剩大腦還能動，她也絕不認輸！

    絕對不能倒下去！絕對不能！

    “你們……”

    千代不知道該怎麽勸這兩個瘋狂的女人，隻好一邊用神聖魔法給雲璃治傷，一邊用祝福法術幫莎蘭。

    “芷柔，你還在嗎？”千代對著移動城堡喊。

    “在。”

    “你出來幫忙救救她，等雲璃醒來之後，一定要讓她看到她好好的！”千代又看了莎蘭的斷翅一眼，又連忙改口，“你先照顧好雲璃，我去看看她。”

    千代先止住了雲璃的血，又把她暫時交給了芷柔，才去看莎蘭。

    莎蘭的樣子比雲璃看起來更糟糕，但她似乎還在笑，她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很滿足。

    “主人啊，你怎麽可以下這樣的狠手。”芷柔看了看莎蘭，又看了看生命氣息微弱的雲璃，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其實不用這麽較真……”

    她很奇怪，雲璃一直都是很隨和的人，從不會跟自己過意不去，但這次，實在是太奇怪了。

    當雲璃醒來的時候，莎蘭也剛醒不久，那雙冰藍色的翅膀依然掉落在一旁，四周都是已經幹成瓣狀的血液。

    而她身後，已經長處了一對隻有巴掌大小的翅膀。

    “謝謝你，托你的福，我失去了一對翅膀，但又幸運地獲得新生，多了幾百年的壽命。”龍族對自己的**寶藏了解得十分透徹，自己能活多久，他們比誰都清楚。

    雲璃輕輕地點了點頭，這種事，不試試怎麽知道？這也是她前世在龍神島得知的一樁秘辛，當一頭神龍壽命走到盡頭的時候，可以折斷雙翼，隻要能及時得到救治，都能在原處長出一模一樣的翅膀，並且會多幾百年的壽命。

    幾百年，對於人類來說可能很長，對於普通人來說甚至活一輩子都很難上百歲，但對於龍族來說，幾百年或許隻是睡的時間長了一點點而已。

    “你可以放我的夥伴走嗎？”雲璃可不會忘記，喬維娜她們還在第十一層，她是被莎蘭強製帶上來的。

    “可以，你就站在這裏等吧，我會讓他們上來。”多出幾百年壽命對於莎蘭來說，並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

    就在雲璃將要往下走的時候，莎蘭又叫住了她，“為什麽，你既然不願使用召喚獸的力量，又怎麽會甘心鑽這樣的空子！”

    鑽法則的空子，跟這樣的人對戰想不吃虧都難。瑞雯吉，也就是艾雪薇兒一向心高氣傲，怎麽可能會做這樣的事。

    “我沒鑽空子。”雲璃很想說，動用腦子想到用創世神的法則對付她，也是一種實力。

    “這都不重要了，或許，這一次你們走，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雲璃和莎蘭都莫名地沉默，倒是千代開口了：“這個問題你完全不用擔心，說不定很快就可以見到我們了……隻是，下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們可能都會忘記你是誰，到時候，你再說一遍你的名字就可以了。”

    “你這是在詛咒我們嗎？”雲璃有些哭笑不得。

    一次就殺上天空之城之巔，雖說不是沒可能，但能做到這一點的幾乎沒有，自凱瑟琳學員建成以來，還沒人做到過。

    要說有人做到，也有，那個人一說出來，就讓人目瞪口呆，竟然是隻知道煉藥，整天沉醉於藥劑學的藥劑長老！

    旁人可能不是很清楚天空之城隻有99層，雲璃卻還是知道的。

    “你有沒有想過，離開這裏？”雲璃知道，幾百年的壽命對於龍族來說並不算長，這座塔已經建造了這麽多年，莎蘭實在沒必要留在這裏。

    回到龍神島，莎蘭絕對能受到追捧，她曾經是做過光明大帝的騎士，但除了人類之外，十四族也同樣對光明大帝抱有敬畏之心。

    “沒有，這裏是我的歸宿。”莎蘭決絕地搖了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念，我不想離開這裏，你不想得到艾雪薇兒的記憶，不想讓她的思想去左右你，其實，我們都一樣。”

    是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念，雲璃也不想勉強莎蘭什麽，畢竟，她們隻是萍水相逢，她也不想永遠活在艾雪薇兒的陰影下。

    至少，對於莎蘭來說，她永遠都是艾雪薇兒，不是雲璃。

    喬維娜上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和睦相處的雲璃和龍王，雖然摸不著頭腦，喬維娜還是什麽都沒問，隻是一臉警惕地盯緊了莎蘭。

    “既然你們的目標是往更高的地方爬，那我也沒必要打擾你們了，我希望，我們後會無期。”

    是不是，隻有我們後會無期，這一次你才能如願以償登上天空之城之巔？

    “謝謝你。”雲璃也不知為什麽要說謝，似乎龍王無意間讓她認清了自己，那個從前連她自己都不了解的自己。

    “作為龍，我是失敗的。”莎蘭自嘲地笑了笑，化成人身的她一步步走下了石階，去守護她應該守護的地方。

    作為龍，至少應該是高傲的，至少應該有一個專屬於自己的寶藏，但她什麽都沒有，一座巨塔，一個龍人王國，就這樣耗去了她所有的青春歲月。

    “小布丁，這一層是什麽？”雲璃目送著莎蘭離開後，才悄悄地問小布丁。

    “人偶，這裏會有很多很強的人偶，剛剛是因為你們的力量太強，它們才會躲起來。”

    “人偶？你是說……這一層是灰矮人！”(未完待續。)

    ps：  人家都在搶紅包，北北是吃了感冒藥暈乎乎地碼字，大年三十，過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