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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諾修的心髒？

    烈焰彼諾修，冰霜克拉赫，混沌路易斯……雲璃十分清楚這三姐妹的感情有多好，可是，現在她該怎麽解釋彼諾修的心髒會在她身上？

    “可是，這明明是……”明明是喬維娜給她的東西，它看起來隻是一團跳動的火焰，就算火光消失，也隻是一塊火紅色的石頭。√∟，

    魔族人就算與人類再不同，也不至於差距那麽大吧？

    雲璃一邊用光係的治療術給路易斯治手臂上的小傷，一邊把那塊石頭取下來，放進空間戒指。

    “這……怎麽可能！給我看看！再給我看看！”路易斯一點都不配合雲璃的治療，一邊火球一邊喊，“彼諾修早已經死了，我們親眼見她被契約的力量反噬……化成了飛灰，她的心髒……怎麽可能還在跳！”

    雲璃隻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路易斯原本就不待見喬維娜，要是讓她知道，這東西是喬維娜的，恐怕會生起更多事端。

    “可能她還活著。”這應該算安慰吧，雲璃想。

    有櫻雪在這裏，這兩姐妹應該也不能把她怎麽樣，所以，雲璃並不慌亂。

    “不可能！”克拉赫連忙反駁，“那是生死契約的力量，是神則，我們誰也救不了她！除非艾雪薇兒活過來，她才可能重生！”

    “……”雲璃隻是莫名地沉默，人死複生，這是禁忌的力量，在神則的掌控下。幾乎不可逆，彼諾修已死，怎是一句話就能讓她活過來的？

    至少要成為神，才有改變規則的力量，才能把不可能變為可能！從古至今，真的有完全複活的人類嗎？

    幾乎沒有，複活的意義幾乎等同於轉世，比如紫嫣，比如藍冰，比如蘇珊導師。而雲海的代價更大。他已經變成了另一個種族——亡靈。

    “哎。女人，其實這東西就是那個魔族人的心髒啊！我都說了她對你掏心掏肺，你就是不信！”

    “等等？”雲璃的腦子有些亂，她都懷疑是不是現在的她聽不懂古精靈語了。但她理清思路還是挺快的。她又問了一次。“你是說，喬維娜就是路易斯的妹妹，克拉赫的姐姐——彼諾修？”

    “我怎麽知道。我隻知道這就是那個什麽娜的心髒，不信你去問她！”小布丁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我想，你的推斷應該沒有問題！”

    “可是，這是為什麽？誰都知道，生死契約的力量絕對不可逆，就算彼諾修是魔族人，她可以複活，但艾雪薇兒是人類，隻要她不能複活，彼諾修複活多少次都沒有意義！”

    正如雲璃所說的那樣，按照路易斯和克拉赫的說法，彼諾修不知因為什麽原因與艾雪薇兒簽訂了生死契約，艾雪薇兒死了，彼諾修很快也跟著死去。

    那是一種最嚴重的契約反噬力量，就算是光明大帝，也無法挽救彼諾修的性命。

    “女人，你蠢啊！”小布丁翻了一個白眼，“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就是艾雪薇兒——還活著啊！這都想不通？”

    雲璃前不久才闖進光明聖地，打開了艾雪薇兒的水晶棺，可那裏麵，除了永晝之輪什麽都沒有。

    如果是被盜墓，這也完全說不通啊……就算那具屍體很有用，也不至於讓盜墓賊放著放棄唾手可得的神器啊！

    “算了，這不是我該管的問題，我又拿什麽讓路易斯相信這是喬維娜的心髒？路易斯一直對喬維娜保持警惕，把她當成魔族間諜，我怕事情處理不好，會讓喬維娜無端受傷。”

    雲璃越想越覺得頭疼，最近發生的事有點多，她隻想好好休息一下，當然，路易斯和克拉赫根本不可能讓她如願。

    喬維娜從小和她還有雲瑛一起長大，雲璃是真真切切地看著的，她的記憶最早停留在三歲，喬維娜是隔壁的羅拉媽媽和爸爸養大的。

    雲清曾經告訴過喬維娜，他親手為她搭建的那座格蘭鎮最高的房子，就是為了讓她的父母方便找到她。

    至於喬維娜的身世，雲清從來都沒有提及過。

    “如果我說，彼諾修真的可能還活著，你們相信嗎？”雲璃又給自己灌下了一瓶清醒藥劑，她雖然真的很困，但她也知道路易斯和克拉赫急切的心情。

    將心比心，要是她知道自己的妹妹可能還活著，她的反應也不會比這倆好到哪裏去。

    雖然知道幾乎不可能，但雲璃依然願意去相信，或許，等她有一天成神了，就可以真正擁有複活她妹妹的能力。

    “你們急也沒用啊……一萬多年都等過來了，還急在這一時嗎？”終於，連櫻雪也看不過去了，她們倆難道沒有看出，雲璃真的很累嗎？

    “換你你不急啊！哦對！你是精靈王，月光精靈是生命之樹的伴生物種，才沒有什麽姐妹的概念呢！”

    雲璃並不怪克拉赫，她沒有多說，而是回過頭望著路易斯：“我進光明聖地的時候，不知你有沒有看見，那座墓地是艾雪薇兒的，但水晶棺裏並沒有屍體。”

    “什麽的時候事？！”路易斯根本不知道什麽墓地，要是她知道，又怎麽會這麽淡然！

    “就在幾天前。”

    “……”路易斯想再說什麽，卻隻能沉默，克拉赫也隻是靜靜地看著她，屏住呼吸不敢說話。

    “彼諾修一定還活著，我相信。”櫻雪略作思考之後，又說，“不要小看光明大帝，他隻是失蹤了，天知道他還有沒有活著，隻要他活著，實力必定精進！”

    路易斯的聲音有些沙啞：“可是，人類真的可以在不成神的條件下。活上上萬年嗎？”

    成為聖魔導師是進入神域的最低標準，而掌握神則成神更是一個可望不可即的神話，進入神域的人，從來沒有誰回來過。

    那片未知的天地，被稱為神域，也叫神界因為未知，才引發諸多猜想。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你問雲璃，現在要讓祁蘭大陸同意，可能嗎？遠古時期的大陸格局。遠比現在還糟糕。人類還要麵臨各種外敵，可是，那個人，卻能把不可能變為可能。”

    克拉赫忍不住翻白眼:“那是當然啊！我懷疑我們跟光明神有仇。要不是那家夥把神器傳給光明大帝。我們又怎麽會那麽慘！”

    “就算沒有永晝之輪。你也不是他的對手。”櫻雪一向都是很誠實的精靈，絕不胡說八道。這一刻，他雖然討厭光明大帝。但也還是要實話實說。

    “明天再說！我再不休息，就真的要變成白癡了！”

    原本她闖了光明聖地之後，精神力就莫名其妙地透支了一次，是櫻雪救了她，否則，她就算不變傻，魔力也至少會倒退兩階。

    所以，她必須休息，不是冥想，而是真正的放鬆。否則，她說不定真的會過勞死。

    “喂！你們兩個魔女還有完沒完！滾去休息，不然我真的動手了！”櫻雪說完，他手裏就出現了一把精致的九彩弓箭。

    但眨眼間，那把弓又變成了豎琴。

    “這就是你說的動手——哈哈哈哈哈哈哈！精靈王，你不要逗我！”

    櫻雪一本正經地說：“你的血是冰藍色，很髒，要是濺在我的皮膚上，會凍紅。”

    克拉赫頓時被櫻雪氣得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雲璃也忍不住笑了，明明是很不著邊際的話，到了櫻雪這裏，好像還挺有道理。如果真的契約了克拉赫，雲璃真的很樂意，前提是，能過路易斯這關。

    被自己的契約獸吃得死死的，恐怕沒有哪個召喚師有她慘了。

    在櫻雪的恐嚇加威逼下，路易斯和克拉赫終於被攆進了移動城堡。

    世界都安靜了，雲璃平躺下來，完全放鬆，感知身體內部的變化，黑暗之眼已經很久都沒有發作，她很難感知到它的存在。

    但越是如此，她越是不安，也不知道這樣一顆雖是都會爆炸的炸彈，什麽時候就會把她炸得粉身碎骨。

    “這是？”當雲璃的精神力回到精神海上空時，她驚異地發現，這上麵已經有了薄薄的霧氣。

    “這是信仰之力。”芷柔的聲音響起，“你救了那麽多瘋癲的魔法師，是你給了他們新生的機會，而長此以往，就會積累成信仰之力。”

    “可是……這個東西到底有什麽用？”

    雲璃記得，芷柔跟她說過，當信仰之力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是神格！

    但相比虛無縹緲、太過於遙不可及的神格，她更想知道，這東西現在有沒有什麽具體的用處。

    “我也不知道。”芷柔忍不住笑了，她又不是神，也沒有積累過信仰之力，又怎麽會知道。

    “可是，這東西都沒有人專門研究嗎？月光精靈族都把櫻雪當成信仰，他的精神海上空有嗎？暗閔國的民眾都很尊重暗香女王，她也有嗎？還有……獸人族的先知倫奇，他會有嗎？”

    雲璃雖然跟芷柔在精神海中對話，但也不影響她的身體得到休息，得到放鬆。

    “我們尊敬王，親近王，但我們的信仰，還是生命女神啊，暗閔國的民眾也很尊重暗香，但他們絕大多數信仰的依然是暗黑神，至於獸人族的先知倫奇……”芷柔的聲音突然就低了下來。

    “獸人是一個原本不應該存在的種族，不是創世神創造的，更沒受過元素主神的恩澤，所以……倫奇，應該可以積累信仰之力。”

    雲璃終於知道，倫奇那奇妙的窺破時空的能力，到底是源自哪裏。

    “可是我呢？”雲璃想，她隻是創立了奇跡之城，具體的事都是羅莉安在打理，她的各方朋友都在幫忙。

    可是，在祁蘭大陸，什麽都可以沒有，絕對不可以沒有信仰。前世的她沒有半點元素親和力，也就拒絕把任何一係的元素主神當成信仰。

    如果她猜得沒錯，現在的雲瑛，依然是這樣。

    “那些瘋癲的魔法師相當於已經死過一次，是你給了他們新生，你，就是他們的信仰。”

    “我做這些，隻是出於一丁點可以忽略不計的同情心，最多加一點不小心把弑魂放出來的愧感。”

    雲璃知道，她自私，很自私。奇跡之城建立之後，她救了很多人，但也絕不養閑人，如果那個人自己都放棄了自己，她也沒有必要去強求。

    奇跡之城不是慈善組織，從來都不是。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無論是那些被你救過的人，還是被你用一個金幣打發走的人，都會一輩子感激你，當那種感激得到升華，也就成了一種信仰。”

    信仰之力到底是什麽，芷柔也說不清楚，她隻是從遠古流傳下來的歌謠中，隱隱約約窺到了這一點。

    她活得比櫻雪更久遠，看的也比他多。

    “我知道了。”雲璃下定決心，要培養屬於自己的信仰之力。如果前世的她是大陸公敵，是滅世者，這一世，就讓她去當救世主好了。

    或許是為了有朝一日成神，或許是因為重新燃起了曾經的夢想，或許是為了複活不知道去了哪裏的妹妹。

    總之，這成了她的希望，無論有多渺茫，她都願意去做。

    “主人，你其實不用把自己想得那麽壞，做一件事，或許有很多種理由，你不必過於糾結你到底是為了什麽，隻要選擇，就勇敢去做，就好！”

    雲璃有些不習慣芷柔的嘮叨，她忍不住笑了：“你既然這麽相信我，為什麽不讓我和櫻雪簽訂契約？”

    “主人……”芷柔被這突如其來轉折嚇得不輕，“不要打王的主意，他不是月光精靈，也不可能和召喚師簽訂契約，這件事……千萬不能讓他知道！”

    “所以，你這麽拚命地阻止他，隻是怕他發現，他根本不是月光精靈。”雲璃沒有問，而是用肯定的語氣，“我知道了，這是月光精靈族的隱秘，我不方便問，休息吧。”

    櫻雪本身就是最特別的存在，這點雲璃當然知道，不僅是他的頭發是最特別的粉色，他的身體也自帶一種奇異的芳香，最先隻是小布丁這樣說，但隨著雲璃的實力精進，也發現了。

    他的體香根本不同於一般的月光精靈，雖然被櫻花的香氣蓋住，但也難以掩飾本身存在的那種異香。

    現在的她是九係全天賦，對於這方麵的感知力更是異常敏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