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卡具有引路的功能。

    這名叫李明博的投機者很快就摸清楚了具體的使用方式，紅點代表著他的位置，線條則是路徑和沿路上的障礙。

    唯一讓他疑惑的是……起點似乎距離終點稍稍有些遠。

    以自己走的步數和紅點在ID卡上運動的距離去計算，他如果想要找到剛剛那輛銀色現代去往的地方，要有將近25公裏的路程。

    這條路的起點正是眼前黑黝黝的地下停車場。

    或許這能夠解釋了，為什麽這家地下俱樂部一直都沒有出現在公眾的視線中。

    李明博蹲在門口守了一會，等待差不多10分鍾才看見了一輛進入到停車場入口的汽車，他猶豫幾秒鍾，決定直接跟上去。

    小跑著來到了停車場內部，他看到了一些穿著製服的“停車場工作人員”。

    他們看到了李明博，高喊道：“這是健康生命中心的內部區域，外人免進。”

    李明博小心翼翼地掏出了自己的ID卡。

    然後看見工作人員露出了然表情。他們開始驗證ID卡的真偽，同時讓李明博留下了指紋和虹膜數據，道：“這是必要的安檢工作，請您配合一下。一定要遵守規則，違反規則將受到很嚴重的處罰……”

    李明博惴然點頭。

    他坐上了一輛四輪電瓶車，順著一條大約三米寬窄的隧道向更深處駛去。明顯感覺到這是朝著地下更深處的方向，與地麵的距離越來越遠。

    難道要靠著這輛電瓶車開上足足25公裏？

    “到了。”製服男人指著一處像是檢票口的地方，哪裏設置著新的安全檢查工序。

    確認了指紋、虹膜和ID卡，以及李明博身上沒有攜帶危險品和敏感設備後，這群人才謹慎將其放行，同時交給李明博一副麵具。

    李明博戴上麵具，走了一小段距離終於解答了先前疑惑——

    他看到了一座正處於運行狀態的地鐵線路。

    首爾什麽時候多出了這樣一條線路？李明博記憶力很好，他冥思苦想，也不曾對這條線路有任何印象。

    他突然怔住：難道這是一條隻供給富人去往俱樂部的地鐵！？

    “這太驚人了……”李明博深吸一口氣，地鐵上的人大多沉默不語，從車廂牆壁的文字來看，不僅僅有他上車地方的一個停靠站。

    刺眼的車燈照亮鐵軌前的黑暗，伴隨著轟隆聲響在繁華都市的下方快速行進著。

    ……

    “隻供給有錢人的高級科技。”張醫生微微一笑，拿起一副特製的藍色圓環，對秋雅善說道：“實際上韓國的生命科技已經發展到了很前沿的地步。但醫學市場並不是越先進、越普及，其利潤率就越高，這與普通商品規律截然相反，您應該理解吧，凡是與生命扯上關係的買賣，它一定是最特殊的。”

    秋雅善扶著額頭：“我隻希望你能緩解我的頭痛和幻覺。它折磨我太長時間，讓我甚至沒辦法正常思考。”

    “比如這個。能釋放特定生物電，刺激人體分泌相應正麵激素的小東西，它的成本大概在7000萬韓元。如果把這種東西通過媒體暴露給大眾，那麽公民們肯定會吵著讓科學家降低成本，讓其普及使更多人獲利——”張醫生把圓環戴在了秋雅善的額頭上，道：“但這不對。科學家們應該把精力和研究方向放在更明顯的效果和更多的新功能，而不是為了降低成本去浪費時間。成本向來隻是一個大概數字，它是沒有什麽意義的。”

    秋雅善十分認同地點著頭，道：“我覺得也應該是這樣。也隻有如此，韓國的科技水平才能在短時間內繼續保持世界領先行列啊。”

    “每次療程大概在5分鍾。秋司長，您似乎有些趕時間？”張醫生問道。

    秋雅善笑道：“我擔心是張醫生您的時間不夠用，很多人都擠破了額頭想要預約您的門診呢。”

    “不。”張醫生搖了搖手指：“麵對您這樣優雅的女士，就讓鍾表都停下來吧。不去想那些惱人的事情了。”

    秋雅善很喜歡張醫生的巧言善語。

    雖然張醫生把這個醫療設備吹到了天上，但秋雅善依舊感到很痛苦，她發覺自己不僅僅是頭痛，小腹更是燃燒著一團火，胃袋收縮著，似乎很久都沒有吃過東西的樣子。

    強烈的饑餓感讓秋雅善意識越來越不清醒。

    她打了一個盹，額頭磕到了牆壁才立刻轉醒。“時間到了。”

    秋雅善摘下了治療儀，披上大衣邁著腳步從貴賓休息室離開，坐上了前往地下俱樂部的地鐵，在最前列的一個車廂裏。

    神女教的聚會在俱樂部的某塊絕密區域。

    這個非公開性質的宗教在政治高層不算一個很隱晦的秘密，這群女人的集會很難瞞過有心人的眼睛。

    尤其還包括總統這樣的大人物。

    “都在等你。”李惠槿同樣帶著麵具，她聲音深沉，不似在媒體前表現出的慷慨激昂與和藹可親，這才是一位政治家常有的真實情感。

    秋雅善跟上了李惠槿的腳步。

    她們一邊走一邊交談著。

    “還有四天時間。”李惠槿淡淡道：“老虎也好，豺狼也罷，隱忍了這麽久終於到了必須拋頭露麵的時候了。民調結果決定了眾議院的彈劾資格，這麽好的機會，我想他們不會再等待一整年吧。”

    “我們的敵人太多了……”秋雅善覺得視線越來越模糊，同時有些口幹舌燥。

    李惠槿搖搖頭：“應該說是我們沒法滿足所有人的條件。美國人想拉攏我們連同日本、新加坡建立經濟北約，但TPP協定不是可口良藥，是把我們推向華國對立麵的導火索。美國想部署反導係統的事我不可能答應，老鄰居的脾氣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好。至於那個跳得很歡的星靈集團，隻是一群可笑的小醜罷了。”

    咚咚——

    她敲響了一扇木門。

    無名指上的戒指閃過一絲亮光，伴隨著滴聲，在敲門同時戒指與門禁通過了身份驗證。木門緩緩向內開啟，露出了一間布置得富麗堂皇的大型教堂。

    “大家好。”李惠槿微微彎腰，道：“一會我們將一同參加俱樂部的降神禮……”

    聲音回蕩在教堂裏，像是風琴的聲音。